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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到這裡,冷肅無意識的用無名指輕輕敲擊着面,‘周若虛’講述的就是一個惡鬼尋找替身的故事。大e而且由於人爲的干預,惡鬼並未得逞。
“替身”這可真是一個損人利己的好手段。冷肅想都不用想便將這兩個字同樓上的命案聯繫起來了。回想起那一個略帶恐懼的噩夢,冷肅恍惚中似有所動。突然想到,如果那一夜,那向上攀爬的東西進入的是自己的房間,那麼現在,留在地上刺目的血跡會不會變作是自己的。如果,如果有如果,冷肅知道,結局也許還會如現下般註定,因爲無力。
有些事情是禁不住仔細回想的,恐懼感似乎一下子扼住了冷肅的咽喉。冷肅不是聖人,其實內心在憐憫他人的同時也會有一點小小的慶幸,還好,還好那找的替身最終不是自己。
‘嘀······’的一聲嘶鳴,將冷肅從自己的沉浸中喚醒,遠處有車燈一現,嘖嘖,真不知是哪個出租車這麼沒公德心,大半夜的,也不怕擾民。
冷肅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地將窗戶重新關上,可能是冷風吹得久了,冷肅不由得咳嗽了兩聲。
雖然弗洛伊德在《夢的解析》中對人類各種各樣的夢做了理xìngjīng湛的解析,可是冷肅卻依舊堅持着自己的固有思想,堅定的認爲夢對自己是有預兆的。大e
這預兆也不僅僅應驗於過去曾經,它也一定預兆着現在冷肅所面臨的問題。
冷肅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摸了摸頭髮,爬到了牀上,重新蒙上了被子,再睡一覺吧,睡醒了,便是新的黎明,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嗒嗒嗒嗒······”依舊是諾基亞的經典鈴聲,不過於冷肅而言,它大概響的有些不是時候了。昨晚睡得並不好,冷肅是有些焦躁的,抓起手機,冷肅連看也沒看便將它砸到了地上。可惜,冷肅嘀咕了小諾的戰鬥力,儘管被彈在了地板上,諾基亞還是堅持不懈的發出略顯乏味的鈴聲。
於是冷肅自食苦果了,離開溫暖的被窩爬到了牀邊,費了好大力氣伸出手將那不斷髮出叫聲的諾基亞勾了回來。上面的來點提示姓名晃瞎了冷肅的眼,耗子。
那廝會有什麼急事兒?
冷肅迷迷糊糊的按下接通鍵,齊浩有些焦急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冷子,快點下樓,我快到你家樓下了,你趕緊下樓,之前那個嫌疑犯之一,就是那個屠夫,他家出了點稀奇事兒,你快一點,咱們倆一起去看看。大e”
冷肅的覺意一下子有些醒了,剛想開口向齊浩說些什麼,卻只剩下了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原來耗子已經掛斷了。
急急的穿好衣服,用涼水衝了一下臉,冷肅便出了門。剛走到樓下,便遠遠的看到齊浩的那醒目的小馬六向自己駛來,冷肅拉開車門上了車,連安全帶都還沒來得及繫上,齊浩便已經發動汽車疾馳了出去。
“風風火火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從齊浩的車上摸出一條口香糖,冷肅扔在嘴裡邊嚼邊說。
齊浩嘆了口氣道,“這一陣子的事情可是越發越蹊蹺了,就之前那個屠夫你知道吧!”
冷肅點了點頭接道“知道啊!他怎麼了?難不成出現了有關他的新線索?”冷肅左想右想有關那個屠夫的也不過就是這點兒事情唄。
沒成想齊浩竟是搖了搖頭開口道“這次恐怕冷子你是猜不對的,那個屠夫家裡的老爹過世了。”
齊浩剛說到這裡便被冷肅打斷了。
”他老爹過世跟你還有什麼關係不成,感情你是帶着我去壯膽送禮錢啊!“
迎接冷肅的是齊浩的冷笑。”若真是這樣倒是簡單了,不過我接下來告訴你的是,他老爹的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這一下,冷肅的眉頭也蹙了起來。屍體不見了,這不由得讓冷肅想起了沿河村那不算愉快的往事,莫不是也有哪個人將那屍體偷了出來,難不成還是依舊逍遙法外的失蹤案的嫌疑人,不過沒道理啊,那個失蹤案失蹤的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少年,而不是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都是活生生的人兒,而不會是一具屍身啊!這事兒聽着有些迷糊,說不通,說不通啊!
絲毫不理會冷肅的納悶兒糾結,齊浩也只是加大了油門,向着向流村的方向極速前進。
車子剛剛駛進村子沒多遠,便已經可以看到遠處高高掛起的白幡還有喧喧嚷嚷的人羣。此刻,村子裡最熱鬧的地方便是屠夫他們家了。嘖嘖嘖,出了這樣的事情,大概要在村民的茶餘飯後閒聊之中流傳個幾年了。
齊浩帶着冷肅走進屠夫家嘈雜的院子裡時,一眼便可以看到一個膀大腰圓,橫眉怒目的漢子在主持大局,而那人便是他們重點關注的屠夫無疑了。
此時的屠夫,從外表看,頭髮略有凌亂,還帶着些油膩的頭皮,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大概是幾夜都沒睡好覺,不過此時,他的臉上除了疲憊,似乎也沒留下幾絲傷悲了,也許是本身的冷硬心腸,更也許是看穿了死生別離。
齊浩和冷肅走到了他的近前,卻見他眉頭一挑,大約不是很歡迎的說道“呦。這不是齊組長嗎?您怎麼又來了?得,我現在家裡出了事,是真沒有功夫陪您聊了,要不您改天吧!”
屠夫不冷不熱的就對齊浩下了逐客令。
不過齊浩卻也不是好哄的,只聽他開口說道“我今天不是來說事兒的,我只是聽說你家老爺子過身了,想來給他磕個頭罷了。畢竟前一陣子,我們也有些叨擾了。”
“這······”一聽齊浩的話還算客氣,屠夫倒也沒有什麼理由阻攔什麼,便慢慢點了點頭,帶着齊浩和冷肅向着靈堂的方向走去。
黑絲綢緞紮成的菊花纏繞在黑白sè的照片上面,畫像裡面是一個看上去削瘦乾癟的老頭子,照片裡的人有一雙世故銳利的眼睛,還有嘴角的一抹似笑非笑,似是看穿了塵世,似是嘲諷些什麼。
冷肅覺得這張照片拍的特別傳神,眼下這局面也確實應該被嘲諷,因爲那本應擺放着屍身的棺材裡放着的不是老者的肉身,而只是平rì裡慣常穿戴的幾件破舊衣服罷了。大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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