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回 破局
(大 e)
冷肅不懂,真的是不懂,何必呢?何苦呢?老爺子怎麼就捨得下自己的一條命呢?他不留戀嗎?他怎麼能呢?
高老太太看着冷肅現在的樣子,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大e又道“其實你不用悲傷,你外公一早就知道自己是有這麼一天,要走上這麼一遭的。”
冷肅疑惑的看着高老太太,只聽她接着說道“本來你外公是準備熬到大限的,可是終是等不到了,黃家的人回來了,恐怕他們也是等不及了,既然這樣,事情還是越早解決的越好,要不然還得多死幾個人啊!你外公他啊!是個好人。”
冷肅眉頭緊皺,看着高老太太說道“高婆婆,你說的話我有些聽不大懂,能不能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仔細給我講講?”
高老太太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道“其實這裡面的一些事情我也是不大懂得,我第一次到醫院去是因爲高家的兒子頭七那夜,魂靈是沒有回來的。我覺得這裡面很不對勁兒,再加上出事的地點正是在村子江水之中的那處地方,所以我便去找了你的外公。因爲村子裡一直傳說的禁忌之處,似乎就是當年鍾老爺子下的鎮魂陣的陣眼之處。
當我到了醫院之後,將事情敘述了一遍,你外公就問了我水上公園的建設內容,當我說起那高家兒子參加的項目是一項叫做轉輪亭的項目之時,出了事。你外公便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是當年的黃家人回來了。’轉輪亭,轉輪亭,陣眼之處的轉輪亭。它的建設目的只能是有一點,應該是黃家人得知了鎮魂陣的事,所以才用了轉輪亭來破局。”
冷肅聽得用心,待到高老太太說完這段話,冷肅便發問道“高婆婆,那這轉輪亭是如何破局的?”
高老太太繼續說道“這種屬於風水局,這類東西實際上我是不懂的,你是知道的,在這個村子裡。大e我們是祖傳的薩滿,所管理的是不孤就是祈福驅邪罷了,對那些風水異術,我是懂的不多的。所以這樣的問題,我之前也問過你外公,你外公是這樣說的。‘當年黃家的事情發生之後,黃家先人被從墳冢掘出扔進了江裡,不能輪迴,只能終rì飄蕩在水中,漸漸地,因爲所求而不得,因爲對往生的執着,也就成了所謂的怨靈,甚至江面上偶爾會傳來他吟唱的調子。這樣的執着對於亡者而言是大不妙的,這樣下去,村子裡的人早晚會出事兒。所以當年的老幹爹便下了鎮魂陣,或者也叫鎮魂局。這種陣法通常是針對惡靈而來,此陣一旦生成,那便會鎮壓住靈體,不得作惡。而此陣不除,亡者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這裡,高婆婆也嘆了口氣道“說實話,這鎮魂陣對黃家先人來說倒是過於殘忍了些,可是也沒其他的什麼好辦法,也是從那之後,你外公才悉心學習他那老幹爹的一番雜學。並且,他老早就做好了決定,待到自己大行那時,便回到這片江水中,解了鎮魂陣,將黃家先人的靈魂替換出去,讓他轉世投胎。因爲你外公覺得,自始至終,黃家的先人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是你們邵家對不起他。”
冷肅聽得入神,他從不知道。在那片澄澈的江水之中竟然隱藏了這麼多人們所不知道的故事。
高老太太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繼續說了下去“那鎮魂陣雖說看上去是有些歹毒,可是這轉輪亭的破陣之法那就是惡毒的狠了。
在古老的傳說中有六道輪迴一說,六道:地獄、餓鬼、畜生、人、阿修羅、天等六道,輪迴:此滅彼生,生生不息,故名六道輪迴。大e而七這個數字便意味着圓滿,更有六道輪迴,逢七則變的一講。
而轉輪亭的建設實際上就是打破鎮魂陣的陣眼,用七條人命爲黃家先人打開輪迴的路,這手法,實在是有些過了。”
‘嘶’冷肅倒吸了一口涼氣,怨不得,怨不得,之前死在江水中的人都是沒有靈魂的,原來都是爲了給黃家的先人鋪上黃泉的路。
“所以,我外公之前就去找了黃家的人?”冷肅問道。
“他去找了黃家的人?”高老太太反問冷肅道。“這我倒是不太瞭解了。之前你外公並沒有和我說過,怪不得你外公出事之後,黃家便撤資了,大概是你外公找他們談過了吧!這樣就結束了吧,這個小村子會和之前一樣祥和平靜了吧!”
高老太太略帶悲傷的說道“這樣也好,誰也不欠誰的了,只是苦了你外公了。”
冷肅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悲傷,還是該爲外公欣慰一笑。
冷肅幾乎是有些跌跌撞撞的出了高家的大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耗子與徐妞妞此時正在冷肅的門口等待,原來,齊浩與徐妞妞今rì找到了黃姓的投資商詢問有關邵老爺子死亡的事情,而那位黃姓的女老闆竟然說她只願意和邵家的人談談。
而耗子和徐妞妞正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冷肅,希望他能去和黃姓的投資商談談,看看老爺子到底是因爲什麼想不開。但是剛一在院子的門口看見冷肅,這兩個人便嚇了一大跳。冷肅的情緒明顯有些反常,讓他們有些擔心。
冷肅帶着徐妞妞和齊浩進了屋,做了幾次深呼吸,纔將從高老太太那裡知道的消息講給他們聽。在齊浩和徐妞妞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冷肅纔將這個看上去有些荒謬的故事說了一遍。
聽過之後,齊浩和徐妞妞都是一陣沉默。最後還是齊浩開了口道“冷子,我想你還是明天去和黃家人談一下,看看他們說些什麼。”
冷肅點了點頭道“是該和他們談一下的,我只是一時之間,仍是難以接受的。”
徐妞妞拍了拍冷肅的肩膀,表示安慰,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誰都可以一下子接受的。這樣的故事,更像是一部電影或者一本,還是很難置信,儘管它真實的發生着。
一定有些什麼,
是我所不能瞭解的。
不然,草木怎麼都會循序生長,而候鳥,都能飛回故鄉。
一定有些什麼,
是我所無能爲力的。
不然,rì與夜怎麼交替得那樣快。
所有的時刻都已錯過,
憂傷蝕我心懷。
一定有些什麼,
在葉落之後是我所必須放棄的。
是十六歲時的那本rì記?
還是,我藏了一生的,那些美麗的如山百合般的秘密。
————席慕容《如歌的行板》
關於外公,冷肅知道,一定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所以他在第二天一早便根據耗子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黃家人。
見到黃家人是在一間辦公室內。剛一走進那辦公室,冷肅便聞到了一種不算陌生的味道,一得閣的墨汁兒味道,很多人都熟悉。
辦公室內有許多盆栽擺設,看上去綠意盎然,辦公室的桌面上擺放着一個玉質的彌勒佛,笑得很喜慶,不過這佛像在此時的冷肅看來卻是有些刺眼的。
辦公桌的後面,站着一個身着黑sè西服的中年女子,頭髮盤的嚴謹,卻顯得很有jīng神。
冷肅的進入似乎並沒有打擾到那女子,只見她握着一隻墨筆在宣紙上游走,下筆很有力道,似乎可以顯現出女子果敢的xìng格。片刻功夫,一個大大的‘終’字,便映與紙上。
待那字寫完,女子便擡起頭看向走進辦公室的冷肅,莞爾一笑道“邵家的人?”大 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