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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永別

第21章 永別

這就,好像是那次在夢中的時候一樣……那晚,我也是正在睡覺,‘迷’‘迷’糊糊間的,就感覺到了‘奶’‘奶’走來,‘摸’了‘摸’我的頭……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次,我沒有感覺到‘奶’‘奶’的溫度和觸碰的感覺,而這一次,卻是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奶’‘奶’在‘摸’了我的頭之後,一絲絲睏意襲來,我的眼皮好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漸漸的,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奶’‘奶’喊着小磊出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透過敞開的窗戶,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窗外的高空中,那一閃一閃的星星。那星星,好漂亮,也好亮……

從‘牀’上坐起來,打了一個哈欠。這樣清澈的天空,在現在的這個滿是空氣污染的城市,是看不到的了。我一點都沒有誇張的說,我從小到大,從未見到過這樣清澈的天空,就算是以前在‘奶’‘奶’家的時候也是一樣,從未見到過的這樣的清澈天空。

從‘牀’上走下來,打開‘門’,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好清新啊……閉上眼睛,微微的仰着頭,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小磊,睡醒了麼。”‘奶’‘奶’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低下頭,看着遠處,正在緩緩走來的‘奶’‘奶’。

“嗯,‘奶’‘奶’,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啊?”現在這樣的天‘色’,應該有半夜十二點了吧。

“小磊回來了,‘奶’‘奶’高興的睡不着啊。”走到身前,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奶’‘奶’的笑容。‘奶’‘奶’笑的時候,臉上的皺紋更加的深了,但是,那樣開心的笑容……我好像,有很久都沒有看到‘奶’‘奶’的臉上這麼開心的笑容了……

從小到大都和‘奶’‘奶’生活在一起。雖然‘奶’‘奶’經常都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但是,這笑容卻是與那笑容不一樣的。。。

一絲涼風吹來,我趕到了一絲淡淡涼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奶’‘奶’注意到了這微小的動作,生怕是我會凍着,急忙說道:“快!現在天冷,快點回到屋子裡去!”

和‘奶’‘奶’回到屋子裡,點起了一根蠟燭。

天啊!這裡是哪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點蠟燭?!我記得三年之前離開村子的時候,可是有電燈的啊!不對!這裡可不是村子的啊!

“‘奶’‘奶’,這是哪裡啊?”我問道。今天中午剛剛醒來的時候,‘奶’‘奶’不回答我,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會再問。

“小旭啊,以後,你就和‘奶’‘奶’生活在這裡吧。你只有生活在這裡,纔不會有生命危險。”

“‘奶’‘奶’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生活在這裡,那麼爸爸媽媽呢?”我有些不解‘奶’‘奶’爲什麼會這麼說。

“他們,不會來了。”‘奶’‘奶’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憂傷:“他們,不是屬於這裡的人。”

我不懂‘奶’‘奶’現在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爸爸媽媽是‘奶’‘奶’的兒子和兒媳,‘奶’‘奶’在哪裡,難道爸爸媽媽就不可以和‘奶’‘奶’在一起麼?呵呵,那個時候我不明白,可是當我明白了的時候,心中的苦澀,卻是不比‘奶’‘奶’的苦澀來的少。。。

“小旭,和‘奶’‘奶’生活在這裡,‘奶’‘奶’可以保證,在這裡生活,你永遠都會無憂無慮。”燭光之下,我竟然看到了‘奶’‘奶’眼角下的淚光。

“在這裡生活,我還可以出去麼。”最終,我問了一個大問題。如果,可以出去的話,那麼就算是在這裡生活,也是勉強可以接受的。我也很想,多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啊。

“這裡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奶’‘奶’的話,真的是好簡單好簡單的。但是我聽到了之後,卻是感覺那麼的難受。這一瞬之間,我陷入了特別糾結的狀態之中。留下來?還是出去?但是,這裡究竟是哪裡?爲什麼不能出去,不能進來?既然不能進來,那麼我和小磊又是怎麼進來的?

“‘奶’‘奶’,這裡到底是哪裡啊?”我不想回答‘奶’‘奶’的問題。真的不想……我捨不得‘奶’‘奶’,但是,也捨不得爸爸媽媽,和我的哥們啊。

“不要問那麼多,‘奶’‘奶’只要你一句話,留下,亦或是離開?”‘奶’‘奶’期待的看着我。我知道,‘奶’‘奶’是多麼多麼的希望,我會留下來?

好吧,但是,我只有一個問題了。“‘奶’‘奶’,我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凡是跟那個‘日’志有關的人,都會死,如果我留在這裡活下去了,那麼,那些人,會不會有事?”

“會死。”‘奶’‘奶’很快的就給了我一個讓我的心劇痛的回答。會死啊,他們都會死啊。

“‘奶’‘奶’真的很想對你撒謊,但是‘奶’‘奶’不能。”‘奶’‘奶’在這一刻,似乎是知道了我的答案,她顫抖着伸出瘦弱的如同樹枝的手,‘摸’着我的頭。

那一晚,我和‘奶’‘奶’就這樣的坐在房間裡,誰也沒有說話。

當第二天清晨,公‘雞’的第一聲叫聲響起的時候,也就是我要離開的時候。

站在村口前,‘奶’‘奶’輕輕的‘摸’着我的頭:“小旭,以後一個人,要好好的,不要在那麼盛氣凌人了,不要在總是髒話不離口了。泄陽啊。。。”

“‘奶’‘奶’……您這樣說……不太好吧……”我有些無語的說道。“對了,小磊呢?”

“他昨天就走了。”‘奶’‘奶’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指着我身後的一條小路:“順着這裡走,一直走,途中,無論是聽到了什麼聲音,都不要回頭。”‘奶’‘奶’說道最後,緊緊的握住我的手,緊緊的,‘奶’‘奶’,是在擔心我啊。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嗯!‘奶’‘奶’,我知道了,我走了!”說着,我轉過身就要走。

‘奶’‘奶’這時急忙的拽住我的胳膊。我轉過頭,看着‘奶’‘奶’。

“不再好好考慮考慮麼?”‘奶’‘奶’的眼神中,還是有着一絲期待。“留下來,你就安全了。”

我堅決的搖頭。既然,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後悔。

‘奶’‘奶’也鬆開了我的手,衝着我擺了擺手:“那麼小旭,以後,要保重。”

“嗯!‘奶’‘奶’!以後,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我衝着‘奶’‘奶’‘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接着,就轉過身離開了。我記得在我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奶’‘奶’嘴角,一絲苦澀的笑。

那個時候我以爲,以後還會見到‘奶’‘奶’,但是我卻不知道,那一別,就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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