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找你吃飯,你發什麼脾氣?”陶冉說道。
“你們不知道,還有喬茉。”提到喬茉的名字,蒙洛滿臉地不耐煩:“她和我爸認識,我不想去,我爸和中了魔一樣,非要求我一起。”
喬茉,我說道:“她和你訂過娃娃親,當初父母定了的,你不要讓長輩面子上過不去。”
“我知道。”蒙洛見我笑,不滿意地說道:“你就是想看熱鬧,我纔不去呢。”
我悶笑一聲,到時候去不去可不由得蒙洛講, 我和老九這下可有熱鬧看了,哈哈,轉眼間天又黑了,我們都各就各位睡覺,第二天一早,李銓就來找我,他不準備回帝都了,從這裡直接回沙漠,想到陶冉可以幫助他們的話,我讓李銓將族裡所有人的名字記下來,列成名單,包括年紀和年齡,李銓說會再聯繫我,怎麼聯繫就不得而知,反正回去後先準備着,我們替李銓買了票,又給他一些現金讓他在路上用,送走李銓後,我們也踏上了返回帝都的路程……
我們剛到家,蒙洛又遭受到了電話的轟炸,都是讓他定時間吃飯的,他向我們求助,自然沒有人理會他,我和老九隻顧着收拾行李,陶冉早就和我們分開回自己的家,我一邊收拾着行李,一邊覺得少了點什麼,打開陽臺門,我打了一個寒蟬:“老九!”
“你叫什麼叫。”老九懶洋洋地走過來:“怎麼了?”
“海冬青!”我說道。
老九不以爲然地“哦”了一聲:“在我家呢,怕什麼,它們又餓不死。”
“走,快去你家把它們弄回來。”我說道:“快點。”
“這麼着急做什麼,剛到家,腿還是軟的。”老九不情不願地說道:“你讓我先喘口氣。”
見老九沒有動力,我要了他家的鑰匙自己去了,打開老九家的門,客廳一如既往地混亂,掃到客廳中間的玻璃,一絲不詳的預感浮現,這是碎玻璃啊,我飛速地走到陽臺,只見陽臺的門是鎖着的,但是玻璃生生地被撞碎了,碎玻璃濺到了客廳,兩隻海冬青並不在陽臺上,我立刻轉身去查看房間,在老九的牀底下找到了兩隻海冬青,它們貌甚委屈,窩在一角不吭聲,見到我,幾乎同時扭轉頭,一幅鬧脾氣的小樣。
“好了,過來。”我伸手道:“快過來,看你們闖的禍,玻璃你們賠?”
兩隻海冬青拍了一下翅膀,頭埋下去,我嘆息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人扔下的感覺不好受,我懂,你們兩個知道什麼,有時候捨棄也是一種勇氣,被舍下的人也要有活下去的勇氣,你們兩個一定經過了煩躁和氣憤,最終歸爲平靜,現在還乖乖地待在這裡沒有離開就是證明……”
我正說着話,兩個小東西突然躍到我的懷中,拱着我的胸,我摸摸它們的頭:“好了,消消氣,我們回家。”
帶着兩隻海冬青回去,兩個小東西的情緒慢慢高漲起來,回到客廳撒起歡來,我怕驚到樓下的客人,還是將它們關在陽臺,並且警告他們不許強行鑽破玻璃,我收拾好行李,看到房間邊上緊鎖的心門,心突然沉重起來,最終,我打開房門,裡頭的一切都是我當初佈置的模樣,嬰兒牀,小木馬,嬰兒轉鈴,還有小公仔,牆頂讓我刷成了海洋的顏色,弄上了各種各樣的海魚,活脫脫的海洋世界,我摸向嬰兒牀,裡頭有全新的被子和小枕頭,嬰兒牀用的是橡木,表面光滑無比,我嘆息一聲,它現在派不上用場了,或許我應該把它改造成海冬青的房間,讓他們在這裡撒歡兒。
老九悄悄走進來:“佈置得不錯。”
“廢話。”我沒好氣地說道:“不是最好的,但是最用心的。”
老九嘆息一聲:“林天易,人要往前看,孩子以後還會有,而且應該有個真正愛他的母親,這裡的一切留着,總有一天你會派上用場。”
“嗯,”我未置可否:“或許吧,我到樓下看看。”
樓下古玩店的夥計正無聊地在店裡打轉,今天的人不多,見我下來,勉強打起精神:“老闆,今天的人不多。”
“沒事。”我說道:“該休息休息,該打起精神的時候精神點就可以了。”
夥計一幅慶幸的模樣,我走過一排又一排的貨架,這上面大多是曾老闆以前的貨物,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絕大多數是高仿貨,真品不過一兩成的樣子,當初接手後爲了讓店裡的成色好一點,我將一些收藏擺進來,算是好看了一些。
我走到一樓的盡頭,正準備轉身,看到最裡頭有一個小小的鐵門,藏在貨架後頭,上面掛着一把鎖,我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
有名夥計是曾老闆以前的夥計,叫小李,他和我認識最久,他馬上跑過來說道:“這是曾老闆以前專門讓人鑿出來的,說是要放什麼東西,也沒見他往裡面放什麼。”
“鑰匙呢?”我問道。
“曾老闆的遺物都讓老闆娘拿走了。”小李說道:“雖然兩人離婚了,可是她不由分說就過來拿了些東西,我也沒攔住,當時老闆你還沒有接手這裡。”
我知道當時很混亂,反正只是一個小洞,我去雜物房找來斧頭,將貨架擡遠些,二話不說砍掉那把鎖,不過是五十分公的小鐵門,小菜一碟,鐵門“吱”地一聲打開,裡頭有塵土飄出來,“我勒個去,有些日子了。”我咳嗽一聲,見小李正好奇地探頭探腦,我沒好氣地說道:“你去忙吧。”
小李“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走開,我伸手進去掏着,裡頭的洞不大,東西也不多,掏了半天,只掏出一個小盒子,是個裝過茶壺的盒子,是那種小小的掌上茶壺,一巴掌大而已,裡頭輕輕地,不像裝了東西,我叫夥計把貨櫃挪回去,拿着盒子上樓找老九和蒙洛,我*現在有種預感,曾老闆那麼精明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在牆上打個洞,裝個門,而且還上把鎖,他不藏點什麼都不配姓曾!
盒子裡面是錄像帶,我一個眼神過去,老九立刻拿來錄像機:“格老子的,姓曾的真滑頭,究竟錄了什麼東西,真讓人期待。”
錄像機終於開始播放,初開始是黑乎乎地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然後“啪”地一聲,燈亮了,竟然是古董店的一樓,貨櫃上面擺滿了古董,一個人影先鑽進來,這人我熟,曾老闆自己,第二個人影鑽進來的時候,老九和蒙洛同時說道:“是那個死掉的人!”
他的屍體還躺在長白山的河流裡,錄像中的他鮮活得很,胳膊腿都很正常,只是穿着斗篷,斗篷帽子始終沒有取下來,我們只看到帽子下面是一片陰影,兩人坐在角落裡,曾老闆面對鏡頭,說道:“要喝茶嗎?”
“不用了。”這人說道:“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了?”
“一個人突然上門說有一筆寶藏,這種事情實在太邪氣了。”曾老闆還很清醒:“你讓我怎麼相信?”
“你欠了一大筆錢。”這人說道:“每個月只還利息就讓你喘不過氣來,發橫財的機會不多,更何況,埋在地下的東西誰找到歸誰,只要你悄悄地進行就可以了。”
“我憑什麼信你,什麼項羽寶藏太扯了,你是什麼人?”曾老闆不耐煩地燃起一根菸:“怎麼證明?”
“很簡單。”這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東西放到曾老闆手裡:“這是一點見面禮。”
曾老闆將那塊東西拿起來,那東西很小一塊,錄像裡實在看不分明,老九問道:“是什麼東西?”
“像環玉佩裡的一截。”我說道:“這傢伙亮真東西了。”
曾老闆算半個行家,馬上瞅出了真章,說道:“這是高古玉。”
“識貨。”這人說道:“如果與我合作,你馬上就能得到更多,不止如此,想想吧,一筆寶藏就能讓你清閒地過下半生,身上的債務完全消失,想想吧,這東西送你。”
這人作勢要起身,曾老闆將那塊玉裝進自己的口袋,說道:“我要怎麼做?”
英雄也會爲五斗米折腰,他的選擇不出意料,這人說道:“三個月後,有一個叫做林天易的人會來到這條街,成爲你的鄰居,你要盯住他,至於其它的事情,聽我的,我會再和你聯繫的,不要問爲什麼,我走的每一步棋都不會錯,一定會笑到最後。”
這傢伙提到了我的名字,這是我來到古玩街開店前三個月的事情,想到自己就像只小白鼠早早讓人盯上,這感覺讓人渾身不自在,老九說道:“格老子的,你聽到沒有,這傢伙說自己的每一步棋都不會錯,一定會笑到最後。”
“他說的是他自己,並不是他們。”我說道:“這傢伙早早就準備把曾老闆用完棄掉,反正到時候是一枚沒有用的棋子。”
錄像還在播放,曾老闆並沒有徹底打消疑慮,問道:“這麼好的地方,你爲什麼告訴我,自己找人去找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