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寬坐在飯桌邊上狼吞虎嚥,我們在一邊看着。美君輕聲的說道:“智寬,你慢點吃。”智寬點着頭含糊的答應着,可是進食的速度沒有一點減慢。我笑了笑說道:“老婆,不用管他。這小子是不會噎住的。你沒看他的嗓子,六根油條,三個大餅橫着就放進去了。”
美君笑着推了我一下:“淨胡說。不過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嘆了口氣:“怎麼回事,就是吃多了不消化了唄。”
這時候智寬也吃飽了,放下了筷子喝碗,長出了一口氣:“九死一生,九死一生。那種感覺真難受啊!就好像被關在一個黑暗的籠子裡,動彈不得,非常可怕。”
我看了看智寬:“是啊,這回知道況師傅說的對了吧。貪多嚼不爛的。”智寬點了點頭:“知道了,見了鬼還不怕黑嗎?修煉這種事情,真是要循序漸進。這樣走捷徑真是不行的。”
美君看着我們都在作自我批評,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們都沒事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文革時期呢?”
智寬看了看我,問道:“怎麼?定下來,要去文革的那個年代嗎?”我點了點頭:“是啊,剛纔我和美君商量的。我也想去那個年代看看,就當是旅遊吧。”智寬點了點頭:“那個時代很瘋狂,我們還是要做些準備,不準備明白了,可不能去,搞不好,會有麻煩的。”
我想了想,的確是那麼回事。好像回到那時候,比回到民國時期還危險。我點了點頭說道:“沒辦法了,找找那時候的東西吧。糧票,錢啊,什麼的。”
智寬笑了笑:“哪裡有這麼簡單。我們還要帶上介紹信,紅寶書,舊軍裝,還要會背紅寶書上面的語句,每說一句話都要加上一句的。還有你這頭型也不行,那時候都是平頭。。。。。。”
智寬還要往下說。我伸手攔住了智寬:“別說了,都記不住。你拿張紙寫下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小子好像從那時候過來的一樣,說實話,你到底多大歲數。是不是有什麼隱瞞。我可要告訴可兒妹妹的。”
智寬哼了一聲:“你才隱瞞,我不過是聽人家說的多了。而且我們小時,還是有文革遺風的。很多事都還記得的,難道你小時候不用糧票和介紹信嘛?”我嘿嘿的笑了笑:“反正你比我老。這個你不得不承認。”
接下來的兩天,一切似乎都很平靜。不過我們三個一直在看着有關文革時期的書,惡補有關知識,省的到時候惹麻煩。因爲不確定的因素實在是太多。民國事期反而好辦得多,只要有錢有黃金就可以了,沒有人會質疑你。不過文革時期就不同了。那個時候,人們的頭腦中都是有信仰的。錢花得不好,反而會有問題。期間我還通知了荀律師,求他幫我找到了一些那時候用的人民幣,糧票和衣服,又按照當時的模式,做了幾張北京工廠的介紹信,和工作證。這樣我們的身份就不會被懷疑了。這回可真的算是萬事俱備了。
晚上十點多,我們加上“捕頭”四個一起站在泳池邊上。我們準備這就出發。我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東西,還有小鬼的五行圖。看了看其他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們幾個完全是那個時候的打扮。穿着一身軍裝,布鞋。揹着軍用的帆布揹包。美君更是梳着兩個羊角辮子,好像一個小姑娘一樣。
我和智寬盤腿對坐,對着金箭和金剛降魔杵發功。我們眼前一陣金光晃動之後,停了下來。四周是一片漆黑的,美君抓着我的手,興奮而又有點顫抖的問道:“老公,這裡是哪裡?我們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我站起身子,也想四周看了看,我發覺我們是在一個半山坡上的,身後有一個破敗不堪的建築,已經基本沒了形制。山坡上面有樹,樹下面有着三三兩兩的墳包。不是有幽藍的鬼火在墳包之間飄蕩着,樹林中傳來一直到什麼鳥的鳴叫聲,叫的人心發顫。
智寬低聲說道:“這裡是哪裡?怎麼好像是個墳圈子?”我定了定神,又仔細的看了看周圍,說道:“嘿嘿,我要是猜得沒錯,這個建築以前就是那個義莊。”
我這麼一說,智寬也四處看了看:“對啊,對啊!看來我們和這裡真是有緣啊。每次都到這個地方來。”我呸了一聲:“你才和這裡有緣,又亂說。走吧,這裡到甜水衚衕可是不近乎呢。”
我又看了看美君問道:“怎麼樣?你害怕嗎?”美君搖了搖頭:“不過是幾個墳圈子,幾點磷火。有什麼可怕的。”我點了點頭。有看了看“捕頭”。“捕頭”一副懶懶的樣子,我知道周圍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說道:“走吧,我們進城再說。”我們一起向着城裡的方向走了過去。一路上的,靠着大路的牆壁上,大樹之間,掛的到處都是標語。我們感到了一股“革命”的氛圍。不過道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什麼車的影子。
走了一陣,我看了看美君。美君看着我說到:“我沒事,不累。”我搖了搖頭:“不是累不累的問題,這樣的速度下去,我們後半夜也進不了城。這樣吧,我揹着你走吧。”美君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背起美君和智寬一起施展“妙歩決”。不過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和智寬的功力大進,施展妙歩決的時候,根本就是腳不沾地,好像貼在地面上飛行一樣。只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幾個起落,我們看到了不遠處的城鎮。一直到了城鎮的邊上,我們才慢下了步伐。我也放下了美君。向着裡面走去。
走到了市中心,更是一派革命的氣氛,紅色的標語,大字報貼的到處都是。電線杆子上,吊着路燈,隨着夜風搖搖晃晃的。我們憑着記憶,找到了甜水衚衕。在衚衕口我們看到了一個旅社,招牌上寫着“向陽旅社”。
我們走了進去,一個女服務員坐在櫃檯哪裡在打盹。智寬輕輕的敲了敲櫃檯,那個女服務員醒了過來。睡眼朦朧的看着我們,說道:“最高指示,不打無準備之仗。你們要幹什麼?”智寬趕緊說道:“最高指示,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我們要住店。”
那個女服務員揉了揉眼睛,打開了一個本子,說道:“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證件,介紹信。”我們趕緊把介紹信和證件遞了過去。看了看美君,相視而笑。那個服務員看過了證件和介紹信,做了登記,拿過了兩個鑰匙說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們跟我走吧。”
我們跟着服務員,他給了我們兩個房間,不過是我和智寬一間,美君一個人一間。“捕頭”藏在我的揹包裡,根本不敢讓服務員看到。
房間和我們的時代比起來可以說是簡陋了。不過我們到也不在乎。我安排美君休息了,把“捕頭”留在了美君的房中。讓他替我保護美君。我纔回到了房中。智寬正在地上轉來轉去。
我看了看智寬:“你有病啊,又轉悠什麼?是不是又餓了。”智寬笑了笑:“知我者盧龍也。我倒是帶了方便麪了。可是沒有熱水啊!這可。。。。。。”正說着,傳來敲門聲。我打開門,那個女服務員出現在門前,拿着兩個暖壺說道:“古爲今用,洋爲中用,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給你們送熱水。”智寬高興地跳了過去:“歷史是人民創造的。太謝謝了。”說着接過的熱水。
智寬如願以償的吃上了方便麪。我看着得意的智寬無奈的搖了搖頭,躺在了牀上。
一大早,我們被一陣嘈雜聲音驚醒了。我穿上衣服,打開窗戶向樓下看去。外面熱鬧之際,一大幫紅衛兵小將,簇擁着一幫帶着高帽子的人,在街上游行。那些高帽子上面,有的寫着當權派、黑五類、走資派等等的名頭。那些紅衛兵小將高呼着口號,打倒某某。異常的亢奮。
智寬和我一起靠着窗戶,看着下面的情況,低聲說道:“真見到這個場面,還是很震撼的。”我嘆了口氣說道:“趕緊洗漱一下,出去吃早飯吧!”智寬嘿嘿的笑了笑:“這件事就是最好了。”
我們洗漱完事,美君也走了出來。她早就起來了,也是,這樣吵雜的環境誰又能睡得着呢?
我們等着那些遊行的隊伍過去了,才走了出去。沿着街道想着衚衕裡面走了進去。裡面有一個國營的早餐店。我們走了進去。買了些東西。不過每一樣都有搭配很是討厭。不過好在有智寬這個食物焚化爐,什麼都能焚化得下去。一頓早餐花了兩塊多錢。智寬低聲說道:“真是便宜。這個年代生活質量真好。”
我笑着搖了搖頭:“花的少,掙的也少。別廢話了,我們去林東方的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