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這麼晚了竟然有女人在唱歌,當然不對勁。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個千年水僵。因爲除了在我身邊還在酣睡的南宮曉敏之外。我只見過她一個近似於女人的物體。
我輕輕地跳下了炕,“捕頭”也擡起了頭。看着我。我低聲對“捕頭”說道:“你別動,在這裡保護南宮曉敏。我去看看。”
“捕頭”果真沒動,向四周看着。
我推門到了外面,正碰到了也出來的雁北飛。我們對視一眼。雁北飛說道:“你也聽到聲音了?”
我點了點頭:“好像有女人在唱歌。”
雁北飛哼了一聲:“恐怕是那個千年水僵在作怪。小心點。”我們一起跳到了院子裡面。
那裝着千年水僵的大水缸就在院子裡,千年水僵就就在裡面。可是那水缸很大,我們看不到裡面的千年水僵。不過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那聲音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雁北飛腳下踩着奇怪的步伐,我感到很有意思。仔細看看,竟然是北斗七星的位置。看來他也在做着防禦,防止那千年水僵突然爆發。
我跟在後面,一直到了水缸的邊上,我和雁北飛向裡面看了眼,水缸上面的水面上漂着頭髮。似乎沒有什麼特別。那聲音,又好像沒有了。
可是雁北飛看了一眼之後,低喝一聲:“不對!”接着就往外跳去。
我雖然沒反應過來,也跟着向後跳去。問道:“怎麼了?”
雁北飛叫道:“那千年水僵掙脫了‘金剛網’!”
我恍然大悟,因爲之前那千年水僵是被“金剛網”網住的。可是剛纔我們竟然看到了頭髮。所以千年水僵一定是掙脫了“金剛網”。
我兩話音還沒落,兩根黑色的好像繩子一樣的東西從水缸中飛了出來,向我們捲來。
由於這夜太黑,那兩根繩子一樣的東西也是黑色的,我和雁北飛都沒注意。
等我們發現了,那東西已經到了我們面前。我們再想躲開已經是來不及了。
我們兩個一下子就被纏住了。這時我纔看清楚,那竟然是頭髮,是千年水僵的頭髮。
纏着我們的頭髮很粗的一股,很有韌性。而且在慢慢收緊。
我們兩個奮力掙扎,可是那頭髮,好像一條怪蟒,越纏越緊。我們的整個身體都被纏住了。連叫都叫不出來。想招呼“捕頭”都做不到。
我一陣窒息,可是身上有勁使不上。心中暗道:不好。
頭髮越收越緊,我感到渾身劇痛。胸口及其憋悶,骨頭都好像要斷掉了。接着大腦就是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呼吸。我只感到我身上的衣服因爲頭髮的收緊,竟然都被撕破了。
我以爲這次必死無疑了。原本還想和鬼王鬥一鬥,可是沒想到死在這個千年水僵的頭髮真是不值得。
突然我發現,我又轉爲內息了。可以不用呼吸了,一下子不感到憋悶了。我也隨之有了信心。可是身上還是劇痛難忍。
突然,我的身上發出了金光。纏着我的頭髮,一下子不見了。
我一下子感到輕鬆了。身上的疼痛不見了,可是還是渾身發軟。
我定了定神,纔看到我的衣服都被撕破了。露出了裡面我自己畫的符咒。
這可是我在來之前的那個晚上想出來的保命的辦法,只想等着最關鍵的時刻才用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不過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再看看對面的雁北飛,被纏的像個黑色的大糉子。費力的扭動着,可是沒什麼效果。
我不及多想,趕緊跑了過去,用身上的符咒,碰了一下那頭髮。那頭髮好像被燙到了一樣,一下子縮了進了水缸。
頭髮一消失,露出了裡面的雁北飛。這傢伙竟然什麼事都沒有。只是看了我一眼,單手一晃,在虛空中畫了幾下。一下子跳到了水缸邊上。伸手,點到了水缸當中。
水缸當中一聲爆響,那千年水僵竟然被崩了出來。彈到了半空中。
黑夜當中,一個一襲白衣的長髮女人在半空中飄蕩,那景象十分的詭異。
我驚訝的看着這一幕,只見雁北飛伸出兩個手指,對着千年水僵,虛空的又晃了晃。一道紅光從他的手中飛出。
一直飛到了千年水僵的的腳上。纏住了千年水僵的兩個赤足。我這纔看清楚,那是一根紅色的繩子。
與此同時,千年水僵也落了下來,又落回到了水缸當中。可是千年水僵的頭還露在水缸的外面。頭髮還是根根豎立,好像隨時都會伸過來。
剛纔的疼痛還在,看着那頭髮我還心有餘悸。
雁北飛腳踏七星,連着轉了兩個身,兩個手指再次揮出,又一個紅繩飛了過去。一下子纏住了千年水僵的頭髮,和脖子,而且發着紅光越收越緊。那千年水僵原本伸直的雙手,只能收回,死死的抓住繩子。可是卻拉不開。
雁北飛這才哼了一聲,說道:“這千年水僵還挺厲害,竟然掙脫了我的‘金剛網’。現在給你個‘捆屍繩’真是自討苦吃。”
我看着千年水僵,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原本美極的臉也變得扭曲。我心中不忍,說道:“雁先生,你可不可以用個好點的辦法,她好像很難受。”
雁北飛笑了笑:“盧先生倒是個軟心腸的人,也好,省的弄得有了傷口品相壞了,影響價值。”
說着雁北飛走到了千年水僵的身邊,在水缸裡面撈了幾下。驚訝的說道:“不對啊。我的‘金剛網’去哪裡了?怎麼不見了?”
我說道:“會不會是她掙脫了,甩沒了?”
雁北向四周看了看院子裡面空空的,又很大,根本沒有“金剛網”的影子。
雁北飛皺了皺眉頭說道:“有點不對勁,按理說她不可能掙脫‘金剛網’現在不僅掙脫了,連網都沒有了。這是不是很奇怪嗎?”
我看了看院子,說道:“您的意思是說,有什麼把‘金剛網’拿走了?”
雁北飛看了看我,緩緩地點了點頭。說着一點地飛身而起,跳到了院牆上,向四周看了看,又跳回到我身邊,搖了搖頭:“應該是已經走了。哼,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麼可惡。”
雁北飛走到了水缸邊上,兩手一揮,那綁着千年水僵脖子的紅繩,一下子鬆開了,又綁在了千年水僵的頭髮和兩隻手上。不過至少千年水僵看起來不那麼難受了。
雁北飛又找到一個大缸蓋。蓋在了缸上。拿出了個墨斗在蓋子上彈出來了個“九宮格”才說道:“這樣就好了,應該不會有事了。”
我看着雁北飛忙完這一切,問道:“雁先生,我倆在外面這麼大動靜,你的徒弟怎麼沒有出來呢?”
雁北飛看了看我說道:“他們都是些庸手,只能做些粗活。只有你我是高手,所以我們可以聽到聲音,出來。”
我沒明白雁北飛的意思,納悶的看着雁北飛。雁北飛笑了笑說道:“那千年水僵的歌聲是有迷惑性的,越聽越想睡覺。那些睡着的,就更不會起來了。她就是想把我們都催眠瞭然後逃走。不過這種聲音我對我是沒有什麼用的,看來對你也沒什麼用。”
我點了點頭,雁北飛看了看我又問道:“你是怎麼掙脫那頭髮的?”
說着走到了我的身邊,看了看我的身上。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撕破了。露出了裡面畫在身體上的的符咒。雁北飛看了一陣說道:“果然是高手,盧先生你這符咒是誰給你畫的?”
我不想說實話,只好撒了個謊,說道:“這是我進山前,一個師傅幫我畫的。說是關鍵時刻款可以保命,沒想到用上了。”
雁北飛有看了看說道:“我就不會畫符,等我們出了山你可以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師傅嗎?”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等出山,我教給你又如何。
這一通折騰,天邊已經微明瞭。我兩個也都沒了睡意。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我點了一支菸,雁北飛並不抽菸。他對我說道:“其實我比你早到了三天。可是我覺得這個村很是奇怪,這裡的人一個個都神神叨叨的。又極爲貪財。你認識這家的主人,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我說道:“這家的主人叫陳大水。我和他只是認識,也不是很熟。我上次來的時候,就在他家住的。至於這村子裡的面的人嗎。。。。。。”我想起了陳老漢,想起了他在井邊上被鬼頭一口口吃掉的樣子。還是決定不說了。
雁北飛看着我說道:“盧先生,你好像知道些什麼吧。怎麼老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只是來過這裡,也覺得這裡神神怪怪的。也想知道些究竟,可是都是有頭沒尾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勸勸您,還是別找‘陰陽村’那個地方了。你已經有了這個千年水僵,回去可以買上大價錢了。那個地方去不去都無所謂了。”
雁北飛看了看我:“哦,我雖然不知道盧先生是什麼意思,可是我也知道您是好意。不過說實話,我對於那種養屍的方式很感興趣。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說道。我還是很想去的。可是您這樣奉勸我,不知道你去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