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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出鬼沒

第一章 神出鬼沒

沒有親眼見過靈異事件的人不相信世上有鬼怪存在,但是隻要他走過惡鬼谷就會深信不疑。

這是位於西部戈壁荒漠的一個峽谷,短短不到十里的距離就被當地居民稱之爲“必死之地。”因爲只要是在天黑時候走入峽谷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再走出來,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屍骨都尋找不到。

“好一個冥界的入口。”一個七旬老人站在谷口自言自語地道,他佝僂的身軀在塵沙中顯得弱不禁風,而站在這惡鬼谷的谷口卻如同閒庭信步一般悠然自在,臉上沒有半點膽怯,兩眼望向遠處一支正向着峽谷這邊行走的隊伍,將手中的柺杖插在了腳下的碎石中。

那支隊伍約莫六百人,身上穿得都是護甲鎧甲,顯然是一支軍隊。不過從各人面部沮喪的神情來看,多半是才經歷了一場敗仗。他們拖着疲憊的步伐,緩緩地走到了峽谷前方。

領頭的將領看起來五十歲上下,一雙泛着精光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峽谷的入口,問道:“請問老丈,這便是惡鬼谷嗎?”

老人微笑着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天邊的夕陽,又望了望峽谷裡面,似乎在告誡他們:不要在天黑的時候進入峽谷。

那將軍似乎不太相信,說道:“在下洪峰,從南方行軍過來,後有敵軍追擊,片刻耽誤不得,卻不知道這谷中有什麼危險古怪,敢問老丈人是不是本地人,可否帶個路?”

老人皺了皺眉頭,冷笑了一聲,低聲道:“我就住在這峽谷裡,不怕的話就跟我來吧。”說着便朝峽谷內走去。

他話聲一出,所有人立刻覺得不對勁,這聲音分明就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而且從風沙中傳入耳中竟沒有半點不清晰的跡象。眼看着他已經走入峽谷,洪峰一甩馬鞭,示意全軍跟上。

可是跟到峽谷入口處時,所有都呆住了,只看見一條狹窄的道路筆直的通向谷裡,那老人卻沒了蹤影。

只是一轉角落的功夫,那老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奇異的一幕讓一行人哪敢再往前走,停留在谷口一陣發呆,只有額角落下的汗珠還能證明他們沒有變成雕塑。

“那老頭的柺杖還留在那呢。”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士兵總算回過神來,指着那根插在地上柺杖說道。

“把它拿過來看看。”洪峰令道。

那士兵一瘸一拐地朝那柺杖走去,洪峰這才發現他的靴子已經完全走破了,留下的腳印中竟然有着絲絲血跡。而他還是強忍着腳下痛苦,把那根柺杖拿到了洪峰跟前。

洪峰問道:“好小子,腳都走成這樣了,怎麼一聲都不吭呢?”

“吭聲又什麼用,反正跟不上隊伍就是死路一條。”那士兵稚氣未脫的臉上帶着幾分剛毅。

“有種!你叫什麼名字。”

“楊偉青。”

洪峰默默地記住了這三個字,他欣賞地望了這個名叫楊偉青的士兵一眼,伸手接過了柺杖。

然而柺杖到了他的手裡當即就化成了一股碎沙,被風一吹,飄散開去。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又是一驚,隊伍中不少人開始議論起來,有的人幾乎是使着哭腔說道:“那老頭是鬼……定然是惡鬼谷中的惡鬼!”

“放屁!這些個江湖行者騙術,你們也相信?”洪峰暴怒地吼道,他行軍打仗多年,從來不相信鬼怪之類的事情,更容不得屬下在這士氣低落地關頭再說這些瘋言瘋語影響軍心,當即下令:“誰再敢說神道鬼,一律軍法處置。”

沒有人再敢繼續說話,但是心裡都是七上八下。

洪峰望了望天邊的晚霞,想到剛纔古怪的老人,心中也確實有些忌憚,他雖然不相信惡鬼谷中真的有惡鬼,但是當地人既稱它爲“必死之地”,那麼谷中肯定有着意想不到的危險。當下還是決定安營紮寨,等到明日天亮再穿過峽谷。

就這樣,大約六百人的部隊在谷口就地爲營,爲了防止狼羣的半夜襲擊,洪峰下令在營地四周生起幾堆篝火,並安排了十餘人連夜站崗。

天色漸漸暗下,戈壁的氣候就是詭異,日裡還有幾分炎熱,一到晚上就冷得讓人直哆嗦。風也開始吹得厲害起來,不遠處的惡鬼谷因爲風沙穿過的原因發出“嗚嗚”一聲,真如同一隻惡鬼在嘶吼一般。再加上谷裡時不時傳出的幾聲狼叫,讓久經沙場的老兵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楊偉青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景,只嚇得縮在被子裡發抖。跟他同一間帳篷還有他的老鄉白二,兩人是同時間被官府抓來充軍的,白二年紀比他大了一歲,但是膽子比他更小,一個勁的問他:“阿青啊,你說着惡鬼谷裡真有鬼嗎?”

“有又怎麼樣,話說人怕鬼三分,鬼還怕人七分呢。”

“哪你發什麼抖?”

“我是怕後面的追兵,他們比惡鬼還要可怕得多!”

“你是說前日跟我們交戰的那支回軍?”

兩人說到這裡,不由得想起了前幾日慘敗的一場戰鬥,與他們交戰的是數千的回民,這些人頭戴白巾,使着稀奇古怪的武器,會操縱各種毒物,其中有些巫師摸樣的人會用妖術控制蛇羣,從中原打過來的他們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戰術。

“不過我們已經遠遠地將他們甩在後面了,除非他們的馬長上翅膀,否則決計追我們不上。”白二也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了,他們這支軍隊經歷了前日的敗仗之後,人數由三千人減至六百人,戰鬥力是大大的消弱了,不過行軍速度提高了很多,短短兩天時間就逃出了八百里地。

“洪將軍他就不怕敵人連夜追上我們?”楊偉青不安地問白二。

“追上我們就打唄!反正就算被敵人殺死,也比被惡鬼吃掉好的得多!”白二懶洋洋地回答道,他疲憊得根本不想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管好好睡上一覺再說,當下打了個哈欠,準備往地鋪上躺。

突然他眼中露出萬分驚愕,猛地彈起身子,大喊到:“是誰!”

楊偉青被他這一嗓子嚇了個正着,罵他:“你這傢伙沒毛病吧,把我的魂都給嚇飛了。”

白二神色越發驚恐,眼睛一動不動地盯向帳篷門口的門簾。

只見門簾被打開了一條縫,門外一隻冷冰冰的眼睛注視着帳篷裡。

楊偉青也看到了,他激動地連問了幾聲;“什麼人?”,卻沒得到任何答覆,門簾縫裡的那隻眼睛也沒有因爲被發現而逃離,依然冷冷地盯着他們,看得楊偉青和白二背脊發涼。

楊偉青膽子終究比白二大了幾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迅速拉開門簾,只見帳篷外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可疑的人,那隻眼睛也不知去向。

兩人都有傻了,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如何言論剛纔詭異的情形。楊偉青小心翼翼地走出帳篷,只見五丈遠處有一個站崗的士兵,問道:“大哥,剛纔是你在偷看我們嗎?”

“看你妹還差不多,你們兩個爺們有什麼好看的?老子可不好這口!”那站崗的沒好氣的回了這麼一句。

楊偉青也沒心思跟他打趣,心想就算是他偷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逃到五丈遠的地方,但是四周

除此以外別無他人,難道那隻眼睛是鬼?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寒戰,退回帳篷裡對白二說:“外面沒人。”

白二驚愕地問道:“沒人?那剛纔那隻眼睛難道是……”可能是害怕的緣故,他終究沒有把後面那個字說出來,但是很明顯的他和楊偉青想到一塊去了。

“可能是看花眼了吧。”楊偉青還想努力解釋,但此話一出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如果是一個人眼花還說得過去,但是兩個人同時眼花看到同樣的東西那就是活見鬼了。當下兩人都一言不發,只是恐慌地相互凝視着對方,帳篷裡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氣氛異常的壓抑。

僵持了半柱香時間,白二才顫聲問道:“要不要把這情況告訴給洪將軍?”

“不行,他向來不相信鬼怪,要是我們跟他說了,他非但不相信,還會以爲我們想擾亂軍心。”

“那怎麼辦?”

“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們不睡了,到看那鬼怪能把我們怎麼樣。”

“那行,你今天晚上就熬一宿,我必須睡會了,要是真有什麼鬼怪找上我們,你馬上把我叫醒,別讓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夢中!”白二邊說邊脫下戰甲,準備入睡。

楊偉青大是不爽,罵道:“你倒是會享福,讓我給你當貼身護衛。”說着突然覺得下身小急,向白二伸手道:“把蠟燭給我用一下”。

“你要蠟燭幹什麼?”

“我剛纔嚇得厲害,必須出去找個僻靜處小解一下。”

“哦,那你快去快回。”白二很不情願的將蠟燭遞給楊偉青,他可不想一個人待在這陰氣逼人的帳篷裡。

楊偉青端着蠟燭,獨自來到營地偏僻的一處。山谷裡刮來的寒風將燭火吹得忽明忽暗,也將他的心拉得忽上忽下。偏偏遠處的孤狼叫聲連連傳來,嚇得楊偉心神不定,解下了褲頭卻半點也尿不出來。

而真正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楊偉青繫上腰帶準備轉身之時,他突然覺得肩頭一壓,似乎是身後的某物搭在了他的雙肩之上。他的第一意識是自己遭到了蒼狼的偷襲。在很小的時候,楊偉青就聽不少長者提起過:在西域的戈壁灘上有一種野狼專門從背後偷襲人,它先把雙爪搭在獵物的肩膀上,等獵物習慣性的轉頭之時發動襲擊,鎖喉致命。

而這樣危險顯然已經找上自己了。楊偉青直挺挺的面向前方,不敢有大的動作,因爲他知道現在轉頭等同於找死。他只是小心翼翼將手伸向腰間的短刀,出鞘、揚手、後刺。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天衣無縫。

然而結局卻沒有預想的那麼完美,楊偉青向身後的這一刺什麼都沒有刺到,這下他意識到事情不是這麼尋常了。的確,如果是野狼的話不可能輕易潛入到把守嚴密的營地。楊偉青終於提起膽子用餘光斜視自己的肩頭。

他終於看到了他之前從未看過的恐怖一幕,只見搭在自己肩上根本不是什麼狼爪子,分明是一隻人手,而且這隻手又幹又瘦,幾乎只剩下骨頭。

楊偉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不知道從哪冒出一股勇氣,猛地將把肩膀上的手甩開,扔下蠟燭,瘋子一樣奔向營地燈火處,也不敢去看剛纔搭自己肩膀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徑直衝回了帳篷裡,衝白二大喊到:“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但是他發現帳篷裡空無一人,白二早就不在了。

這樣的變故驚得他渾身骨架都快散了,連滾帶爬的衝出了帳篷,朝那站崗的士兵嘶喊;“不好了,營地有鬼,白二失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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