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快要走出宮城,太后身邊的貼身護衛丹青喚停了他,道:“王大人請留步。”
“丹青護衛。”王大人轉身,恭敬謙卑道。
“王大人,太后有請。”丹青畢恭畢敬道。
“好。”王大人微微低身,道。
跟着丹青步入後宮途中,王大人不敢言語,丹青看出了他在緊張,於是安撫道:“王大人無需緊張,只是尋常談話罷了。”
王大人嘆了一口氣,道:“我沒有緊張......”
丹青淡然一笑,將王大人帶到了太后的寢宮,道:“太后,王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太后威嚴道。
丹青推開房門,溫和道:“進去吧,王大人。”
“多謝丹青護衛。”王大人示意感謝,隨後進入寢宮。
來到幕簾跟前,王大人沒有底氣道:“臣,參見太后。”
“起來吧。”
“謝太后。”
王大人簡短的謝恩,便讓太后從中察覺出了王大人辦事失敗的味道:“看情況,王大人是失敗了。”
“臣......知錯。臣原本就要達成目的,可誰知司安賦突然來到了朝堂,他憑一己之力的詭辯,硬是扭轉了局勢。”
“扭轉了局勢......嗯......”太后長嗯一聲,繼續問道:“陛下要放了刺殺洛塵的那名象術師?”
“不,經過最後的爭論,臣與司安賦選取了折中的法子。”提到爭論到最後的結果,王大人不敢開口,生怕太后會將罪於他。
“怎麼個折中法?”太后很好奇,非常想知道商量出來的折中法子是什麼。
太后的追問讓他更加站立不安,最後鼓起勇氣道:“就是......讓蛇相公......與那位象術師一同入獄幾日以示懲戒。”
道出結果,王大人原本以爲太后會勃然大怒,不成想面對與司安賦一同爭論出來的結果,太后陷入了深深地疑惑,道:“一同入獄?”
......
太后緩緩起身,在幕簾後面來後踱步。王大人不敢大出一口氣,許久以後他實在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主動開口道:“太后......”
“王大人,你是否覺得裡面有詐?”太后凝眉細問,絲毫沒有怪罪王大人的意思。
太后的提醒,使王大人冷靜下來,開始深思這個爭取來的折中辦法。
見他久思不得其果,太后提醒道:“蛇相公來的目的是什麼?”
“帶洛塵見太后。”王大人順着太后的提問言道。
“他入了獄會怎樣?”
“洛塵會失去蛇相公的保護。”話剛出口,王大人這才意識到這個淺顯易明的結果,不過他轉而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測,道:“不會的太后,就算陛下敢公然誅殺洛塵,臣以爲蛇相公不會隻身前來,他一定會在暗中安排的有人保護洛塵。”
王大人的推斷,太后認爲有些道理,不過太后就怕陛下另有他意,道:“就怕他們的目的遠不止於此啊。”
“那......太后,我們該怎麼辦?”王大人陡然沒了注意,道。
“王大人,這是你落入他們陷阱而爭取來的結果,你應該尋出解決之法。”太后本着冤有頭債有主的原則,硬是讓王大人自己解決這個事情。
王大人其實頗有頭腦,只是膽子有些過小,也不知怎得,在他心裡一直畏懼太后,雖然爲太后效忠,太后亦是沒有懲治過他。可是他就是克服不了害怕太后的心理。
太后的嚴肅施壓最終讓王大人冷靜幾分,細想一陣,王大人開始分析起對整件事的看法,道:“太后面見洛塵的目的,陛下他們十有八九知道是爲了什麼。這次臣落入他們的陷阱,讓蛇相公因此入獄。臣以爲司安賦更有可能是勸服洛塵歸順他們,至於誅殺洛塵,我認爲目的不成,誅殺才會是最後的選擇。”
太后欣慰的點點頭,對王大人稱讚道:“王大人的才智只有在平靜狀態下才能發揮出正常狀態。”
“太后過獎了。”
“那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嗎?”太后問道。
“臣知道了。”
太后道:“陛下怕是已經派人去抓蛇相公了,你還不快去。”
“臣這就告退。”王大人鞠躬告退,離開太后寢宮後,步履匆匆的走出宮城。
“蛇相公久仰大名。”身在房中,洛塵清晰聽到蛇相公的房間傳來不速之聲。
洛塵剛要出去查看發生什麼事,樑衡快步攔住他,道:“別出去。”
蛇相公睜開眸子,露出輕挑的意味,道:“原來是司安大人那!怎麼?闖入我的房間是要......”
眼見蛇相公以爲是自己帶頭闖入他的房間,司安賦趕緊解釋道:“蛇相公別誤會,我只是負責蒐集情報的一介宗主,入室抓人我可沒有這個權力,抓你的是刑部的宋大人。”
司安賦指名點姓道出一切是宋大人所爲,宋大人趁此走上前道:“蛇相公,你與島國象術師在都城公然打鬥,已然違反本國律法,請跟我走吧。”
知道蛇相公的身份地位是何等重要,一向威風凜凜的宋大人在他面前也多了幾分恭敬。
蛇相公將領口合緊,擺擺衣袖道:“走吧。”
透過門縫看到蛇相公被他們抓走,樑衡突然覺得此事恐怕不會就這麼算了,他躡手躡腳走到洛塵跟前,生怕過大的動靜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道:“你看,就連蛇相公都被抓了,我們快溜吧,要不然我們也被抓進去就完蛋了。”
洛塵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道:“怕什麼,要抓我們,他們早就抓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你的幻術嗎?真要抓我們了,那就到發揮你作用的時候了。”
“嘿......你這小子!”
樑衡指着洛塵無話可說之際,陣陣扣門聲旋即傳來。
聽到是那位自稱司安賦的聲音,他們兩個的談話戛然而止,樑衡陡然生出幻術,感受到了房內術法力量的波動,司安賦連忙安賦道:“二位勿怕,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進去和洛塵談談。”
“他點名要見你,怎麼辦?你見不見?”樑衡問道。
想到門外要見自己的人是玄鑑宗宗主,洛塵想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或許也能趁此機會向他要出月的下落,於是對樑衡言道:“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