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吱呀”兒就是剛生下來的耗子,沒毛,白花花的,一個個的跟大拇指一樣。這老一生下來,就會發生,“吱呀”“吱呀”的叫,所以有道菜就叫是“吱呀”兒。就是拿着筷子夾着剛生下來的老,蘸着調料吃,那老就會傳出“吱呀”一聲,所以就叫吱呀兒。
我把罐子往地上一摔,罵了一句“狗日的,這老頭到底是誰,咋打了這“吱呀兒”酒,我正想着,就看着裡面走出來一個老頭,身後跟着一個女娃子,這女娃子我看不清楚臉,只能看個大概,烏雲巧樣梳的鞭子,生得不長不短,不瘦不肥,不細不粗,芙蓉爲面雪爲膚,走路的樣子一扭一扭的,跟黃三刀家的閨女媚兒倒是有點像,
老頭見我樣子生氣,看了看地上的就,就變了臉,跟我說:“你這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摔了我的酒罐子,好大的脾氣,”
我聽了就回了一句:“這披毛帶甲的仙家兒孫泡的酒,我勸你還是別喝,小心灰家老太奶找你的麻煩,”
老頭眼睛一瞪,剛要罵我,但是他身後的女娃子就狐媚的過了來,跟我說:“這雪天出路,極是難爲人,仙家受過辛苦了,這井亭也不是安身之處,平日裡還好,只是今天風雪太大,風咶咶的,怎過得了,殿後有潔淨房子,來往燒香的人常來借寓的,請仙家到裡面去煨些炭火,烘烘這些打溼的衣服也好,”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我聽了覺得好奇怪,我第一次見這個女娃子,他咋知道我是個仙家,其實仙家也就是一個稱呼,把我們這些算命看相的風水先生給高擡的稱呼罷了,我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我奇怪這小娘皮是咋知道的,
我覺得這裡有鬼,我就趕緊說:“不打攪了,喝了你的酒都是罪過,我看着天馬上就要晴了,我還是下山去,”說完我就要走,
但是那小娘皮倒是把我的去路給攔着了,拉着我的手,跟我說:“這天倒還不像晴的,況這裡山路崎嶇極是難走,不比別處,便晴了雪,路土也還泥濘,我們這些常年在山上跑的都兀自害怕,何況是仙家這樣從不來過的了,這廟宇是個公所,就住上十來日,那個要你房錢,只管等天晴了,日曬幾日,卻上路也未遲,”
我聽着就害怕,我趕緊就甩開這小娘皮的手,但是她的力氣大的很,我怎麼甩都甩不開,我心裡慌了,我說:“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就不打攪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完我就悶着頭往外走,但是被這個小娘皮拽着轉了一圈,身子卻進了院子,這小娘皮跟我說;“說那裡話,誰個頂着房子走,常言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就是閒茶淡飯,我也供給得起,若不嫌怠慢,胡亂吃些,不用打火,”
這話說着把我往裡面一推,我就被了進去,我感覺暈頭轉向的,這兩人一前一後帶着我從東廊下去,轉過正殿,又過了齋堂,打廚下穿過,直到後邊,只見兩間新造的小樓房,天井裡種幾棵花木,老頭把我請進屋子,讓我坐下,給我打了好酒,讓他閨女陪我吃酒,
我看着酒壺看了好幾遍,裡面沒有“吱呀兒”我纔敢放心喝,這閨女倒是極爲懂事,站着給我斟酒,陪我吃酒還含羞遮面,老頭說他得去廚房打幾個菜下酒,就離開了去,
我看就我跟着娘皮兩人,她揣着捏着,有點彆扭,我就讓她坐下,這娘皮也不見外,就坐在了我邊上,方纔坐了,不坐猶可,一坐之時,這娘皮朝着我拋了個媚眼,我斜對着,看得十分親切,比前面看着更加妖麗,把我的三魂七魄給勾的都丟的不知道到了那裡去,
我跟着娘皮吃酒吃的昏昏沉沉的,也不見那個老頭來,我看着外面的天發黑,我就想走,這地方怪的很,要是天黑了還不走,只怕我今天就別想回去了,我說:“我這身上還有事,酒也吃了,道你一聲謝,這就先回去了,”
說完我就要站起來,但是這個小娘皮卻拉着我的手跟我說:“這兩間樓房,是我自己家造的,雖說蝸窄,極是幽靜,就是過往客官借宿,也只在前面齋堂兩廂房住下,並不曾到此,我見仙家有氣度,極是喜歡,你好在這住下,我跟你討教一些問題,”
我聽着心裡發慌,但是卻被這小娘皮給扯到了裡屋去,把我硬按到了牀上去,我驚慌的很,說了一句:“討教些個什麼問題,地下說便好,那裡能說呀,”說完我就想往下面跑,但是卻被這小娘皮給按在了牀上,這娘皮並不說話,抱着我先做了個甜嘴,我聞着那嘴裡的味道,腥臭的很,像是吃慣了野味的臭嘴,我急忙慌張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是個那個,”
這小娘皮聽我這麼問,就問我:“那年九龍嶺你貫死一窩子騷狐狸可記得了,”
當初我替人下葬路過一座荒山,擡棺的人端了一窩狐狸,我沒讓他們都殺了,放跑幾次,媽的,沒想到現在要來害我。
我一聽這話,嚇的一下子就彈了起來,手裡握着紫陽劍,朝着這小娘皮就是一棍子,打的這小娘皮哇哇大叫,我罵了一句:“好你個猢猻,老子好心放你一條命,你居然敢來謀害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那小娘皮不知我突然就打,被打了個正着,見我凶神惡煞,便趕緊就跑,我心裡來火,一把火燒的旺盛,趕緊就去追,才動身時,腳不點地,我就像是在飛一樣,不一會來到一個地方,這地方有點古怪,就看着七顆老槐樹枝葉繁茂,樹大根深,藤蘿滿徑,陰風慘慘,夜氣昏昏,過了兩重牌坊,現出一座大殿宇,我悄悄的進了大殿,裡面什麼都沒有,我進殿走了一陣,突然看到中間卻虛設個盤龍香案,並無人坐在上面,
但是在兩邊卻擺着兩口棺材,倒像是個墳墓,我聽到咔一聲,我猛然低頭,嚇了一跳,就看着地上都是屍骨,一眼望去,大殿的暗處居然東倒西歪的倒着十幾個屍骨,身上的骨頭都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什麼動物給啃了磨牙,
我心裡慌張的很,這地方怪的很,咋有這麼多死人呢,突然,我背後被人拍了一下,驚的我渾身一個機靈,我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
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要輕易回頭,越是人煙稀少的地方,越是心裡害怕的時候,就越不要隨便回頭,回頭一次滅一盞陽燈,回頭三次,三盞全滅,全滅之後,不可想象,
突然,我的另外一個肩膀也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身子感覺極重,像是被萬千大山壓在上面一樣,我的腿在發抖,我感覺像是下雨了,我擡頭一看,居然有一竄哈喇子流了下來,滴在我的臉上,黏糊糊的,
我不知道身後面是什麼東西,我知道肯定不是個善茬,我緊緊握着紫陽劍,猛然轉身,朝着身後就打,這一棍子下去,打到了那東西估計也讓他不好受,但是我這一回頭,就看着一張臉,這張臉跟他孃的狐狸一樣,又尖又細,猛然,這張嘴朝着我的脖子一咬,我就感覺一陣鑽心的疼,雙手不停的揮舞着,想要把這頭狐狸給打跑,
“啊,”
“醒醒,醒醒,七爺,你倒是醒醒,”
我聽着聲,手裡還是不停的揮舞着,但是我一睜開眼就看着眼前站着幾個人,我一看居然是阿貴跟雷六,還有黃三刀跟他閨女,我抹掉頭上的汗,他孃的原來是在做夢啊,
雷六見我渾身精氣神泄了就問我:“老七,你咋了,我們幾個喝酒呢,就聽着你胡攪蠻纏的,我家這媚兒給你弄點熱水敷一下,灌了點酒,沒想到你居然更嚴重了,到底出了啥事,”
我聽了就嗒嗒嘴,覺得嘴裡還有點味道,我一想到那“吱呀”兒酒就覺得噁心,但是畢竟是個夢,我也不能當真,我說:“沒事,”說完就看了看外面,雪夜停了,但是天卻晚了許多,應該有三四點鐘了,我從牀上下來,我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黃三刀倒是沒留我們,把我們送到了門外,他跟我說在酒席上他們把日子都訂好了,就請我拿個主意,看看是不是黃道吉日,我聽了日子,是半月後的小年,我盤算了一下,這日子還行,不算是大日子,但是益婚嫁,我們說定了之後,就準備走,
走之前,那黃媚兒對我嫣然一笑,那笑容讓我神魂顛倒的,我心裡覺得怪了,這個娘皮不是漂亮的很,但是整個人卻魅惑的厲害,就是這麼一笑,就讓我心底發顫,小爺也算是個有定力的人,咋就能被她給迷了呢,
我心裡打着疑惑,上了板車,看着他們父女兩還站在門口送我們,客套了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但是兩人一直送我們到了小半里地纔回去,只是那小娘皮一轉身,身下的裙子被一股邪風給吹了起來,
我一看那黃媚兒的下半身居然沒穿衣服,光溜溜的,但是那光溜溜的腿上居然長着厚厚的一層黃毛,我當時就嚇了個半死,
他孃的,那個姑娘家長這麼長的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