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並沒有給Tiffany打通那個電話：下週她就要發專輯了，這個時候在旁邊添亂並不是作爲朋友應該要做的事情。
所以雖然她假模假樣的拿起了手機，終究也就只是給Tiffany發了一條加油的短信，多的也沒說什麼。
況且，金泰妍也回過了神，如果真的跟Tiffany說因爲一組還沒出道的選秀組合擔心她的solo活動前景……
估計Tiffany會先生金泰妍的氣的吧？
而作爲隊友和姐妹，金泰妍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更應該做的，不是給Tiffany這裡增加心裡壓力，而是想辦法的讓她能放鬆一些。
solo活動對於她們這些出道已經在第九個年頭的人，其實是已經期待了很久的事情了。
終於公司給安排了這樣的機會，有些時候其實根本不用在乎最終的結果。
享受過程就好了。
這一點，作爲“過來人”的金泰妍其實很清楚的。
自己一個人的舞臺……
嗯。
當然，金泰妍這面在爲Tiffany的活動繼續準備她自己的應援的功夫，那邊王威廉其實也並沒有他看起來的那麼無所事事。
甚至相比爲自己的隊友沒有公司支持還要自己活動到底能不能實現一位包攬而揪心的金泰妍，王威廉的擔心更復雜一些。
依舊是關於公司裡那僅剩的一個練習生。
最近這兩週九尾狐都不在咖啡館。
當王威廉這裡成爲了一個閒人而不是藝人的時候，九尾狐這個經紀人基本上相當於程瀟的專職經紀人。
對於這個女孩兒，它似乎比王威廉還要上心的多。
甚至應該說，如果不是因爲九尾狐，王威廉或許對程瀟的事情都沒現在這麼上心：Produce101做了，她也馬上就要出道了，作爲她的偶像以及公司前輩，老闆，做到這個程度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講道理，沒什麼更多值得他擔心的了。
然而九尾狐那面時不時的都要反饋回一些消息來，讓王威廉有點鬧心。
今天也是這樣。
早上十點鐘不到，王威廉跟金泰妍一起到了咖啡館，他今天是有“行程”的。
行程的內容，是MV拍攝。
說起這件事，其實也是一個足夠讓王威廉頭疼無語的事情。
他要拍的MV是早在4月下旬就已經完成了錄音的那首他一個人獨唱的那首節奏感很強，歌詞有點成熟的《Shape_of_you》。
其實原本William娛樂並沒有着急在最近發行這首歌的。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發行那首王威廉和程瀟合作的《深夜書店》。
甚至其實MV的拍攝工作都已經於一周前在程瀟那忙的連覺都睡不了的行程裡擠出來時間和William投資旗下的一家經濟公司的一個年輕男演員合作完成了。
然後出了關於幾家經濟公司聯合質疑CJEM的那個負責運營IOI的公司的能力問題的事情。
事情就變得有點複雜了。
按照CJEM的要求，最近這是一個小女孩兒要專注於還沒有出道的IOI的活動，原則上不支持各自的經濟公司給她們安排獨立的行程，於是，秉承着“我就靜靜的看着你表演”的態度的William娛樂就把王威廉這首歌的發行給按下來了。
可是距離上一週在M電視臺放送出來了被節目組剪得零零散散的錄音的內容過去了一週，網絡上對於那首被M電視臺以“遵守放送自律委員會要求”爲由給砍掉黑屏的那首歌，充滿了好奇。
再加上王威廉給LOONA錄製的那首最近正忙着在全世界各地拍MV的《beautiful_now》的發行估計怎麼都要拖到夏天去了，在網上William娛樂的家族粉絲們紛紛抗議：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扛不住在官網每天幾百上千條的請願，這首可能William娛樂原本都沒打算正式發行的《Shape_of_you》就被擡出來了。
雖然看起來又像是李祉那沒轍了找王威廉出來擋槍……
可是也真不能怪人家李祉那：那個錄三首歌的劇本原本是兩首歌，只有LOONA以及和程瀟合作的那一首，這首《Shape_of_you》純粹就是王威廉怕拍攝分量不夠，臨時想出來加進去的。
自己造的孽，含着眼淚也得自己扛。
當然了，王威廉也算不上多造孽。
不過就是一個MV而已。
也正因爲如此，原本在從咖啡館去攝影棚的路上，王威廉的心情其實並不算多鬱悶的。
然而九尾狐的心情看起來並不好。
所以……
“主人，您真的不打算讓CJEM那個公司不要在繼續管IOI的事情了嗎？”
在開着車，九尾狐的語氣裡都明顯能聽到一點那種不開心。
有情緒。
“這個真不是我說的算，幾家經濟公司都已經和CJEM達成協議了，大家有合同還是要照着合同來辦的。”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而且不過就是這出道一首歌的事情，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不是啊，主人，昨天魅魔跟我說，我讓它監視着的那幾個協議裡提到的數據都開始很奇怪的上漲了，但是實際上……”九尾狐搖了搖頭，“除了在音樂節目的下週舞臺預告裡之外，我們依舊沒有看到什麼IOI出道的宣傳啊！”
“你急什麼啊！”王威廉笑着安撫了一下九尾狐，“這些數據都是有評價標準的，而且這些數據……嗯，比如什麼廣告品牌價值，之類的，都不是給一般的粉絲和看熱鬧的圍觀羣衆們看的，是給那些打算投廣告找代言的廠商們參考的，這樣的數據就算作假又怎麼樣？只要有人接盤接單，作假就做去！都說了，你如果真的想要做一個經紀人，這些東西你得靜下心來研究，不要每天咋咋呼呼的……”
“……可是對於她們來說……”
“唱片音源再掙錢能掙多少？”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她們又沒法自己寫歌自己唱，靠的就是廣告代言掙點錢。趁着現在火在風口浪尖上，多做些廣告代言，掙點錢，不比什麼都強啊！再說了，你以爲刷這些東西不要錢的啊？”
“這些刷數據的錢最後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現在CJEM就是不能這麼做啊！”王威廉笑眯眯的說道：“Produce101結束的時候的idol品牌價值和影響力數據擺在那個地方，你可以適當下跌，畢竟熱度在散，但是如果數據下跌很明顯，那就是你的運營公司運作不力，我們幾家公司的意見是正確的，而且這也符合普通的粉絲們的觀感，再加上本來IOI的運營權是籤給YMC的，是CJEM自己非要拿去給他們的那個旗下公司去運作，這加在一起……嗯，我們是不會，但是天曉得類似Pledis還有MBK什麼之類的公司會不會直接找他們要賠償呢。所以，他們就是在保留IOI的運營權和花錢幫她們刷數據和熱度之間做平衡，現在他們決定刷數據了，那就是爲了第二季的Produce101的運營權做投入，這個帳，是不可能算到孩子們頭上來的。”
“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是……”九尾狐搖了搖頭，“我們自己也做經紀運營，很清楚費用結算裡面的貓膩的……”
“這又不是公司對idol家屬。”王威廉笑了，“家屬那面不懂，你玩點小手段，還算能行，可這面大家都是經紀公司都是明白人，你玩這些小招數……”
“也對。”九尾狐輕輕的嘆了口氣。
“好了，說今天的MV吧。”王威廉擺了擺手，“MV劇本我都沒看到，今天拍什麼啊？”
“哦，是這樣的……嗯，這個等到了那兒李祉那社長跟您說吧。”
“李祉那？他要來做導演？”
“是啊！他本來想給LOONA的那首歌做導演，但是因爲MV劇本寫的太誇張，變成了全球拍，他不太想跑，所以就去拍了程瀟那面的那首深夜書店的MV，現在這面這首也要拍，那就他來咯。”九尾狐笑了笑。
“……算了，他玩他的吧。”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
“不是，這首歌本來也沒打算認真的拍，你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嗎？還專門找了各種膚色的羣衆演員……”
在CJEM那個前一段時間剛剛因爲Produce101的決賽而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但是比賽一結束又光速陷入沉寂的媒體中心，王威廉看到了應該是William娛樂爲了他的這個MV搭建的內景。
好幾組，不過這一組應該是規模最大的。
像是一個室內角鬥場……
“international！懂不懂！國際化！”
“國際化你妹啊！”王威廉一臉無語的鄙視了李祉那一句，“我還以爲你最多就搭一個室內景，拍拍什麼不可描述之類的就算了，居然……”
“哎呀！就是因爲這首歌的歌詞聽起來有點色色的，所以才更要讓MV的主題健康向上啊！這樣多好！拳擊！運動！就不會有人說你滿腦子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李祉那一副替王威廉着想的樣子，“好了，別浪費時間了，這麼多羣衆演員，就算都是留學生，那也是要花錢的！更何況我還專門請了一個相撲運動員，趕緊去換好你的造型，準備開拍。”
“……相撲……”王威廉搖了搖頭，走進了造型室。
很快，造型室裡響起了王威廉的怒吼。
“呀！這是什麼啊！！！”
……
“OPPA……你這是什麼啊！”
“你閉嘴，我這是爲藝術獻身。”王威廉白了一眼一身標準時尚造型，整個人青春靚麗閃瞎人眼的裴秀智在自己的面前笑成了一朵花兒。
也知道了，今天自己的這個MV，九成估計她是女主角了。
然後看了看自己……
他有種想要把導演李祉那吊起來打的衝動。
剛好，不是MV是拳擊主題嗎？來一個人形沙袋！
王威廉在心裡狠狠的想到。
真不怪他不爽，看看他現在的造型吧！套着一個像是搞笑藝人專用的相撲化妝用服裝，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塑料的相撲運動員似的，更關鍵，這化妝服裝，還特麼是充氣的！
王威廉感覺自己變成了一種奇怪的存在……
咳咳。
“那我化妝了……”裴秀智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王威廉，臉上的笑容收了一點，“不過我不會也變成這種奇怪的狀態吧？”
“那我不知道了，我到現在都沒見過MV劇本。”
王威廉搖了搖頭。
“這樣啊……”裴秀智開始擔心自己的造型問題了。
“爲什麼今天你這麼有空來我的MV裡客串啊！”看着坐在了自己身邊的化妝椅裴秀智那個笑眯眯的表情終於消失了，王威廉笑呵呵的開了一個新話題。
閒聊唄！反正那個特約的相撲演員還沒到，不着急。
“不是有空！是專門來的好不好！我很忙的！”裴秀智白了一眼王威廉，“人家只是覺得難得有到OPPA你的MV裡串門還能跟你演對手戲的機會……”
“還有對手戲？”
“據說還有感情戲和吻戲呢！”裴秀智點頭，“不然我纔沒那個閒工夫過來呢。”“”
“……吻戲？別逗！”王威廉看了一眼旁邊的九尾狐。
“好像……真的有，不過就一場，一個鏡頭。”九尾狐連忙接話。
“……”
“呀！OPPA你幹嘛！跟我拍吻戲委屈你了？”裴秀智看到王威廉的這個反應，不樂意了。
“不是，你現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這是拍戲！他在電視劇裡少跟別的女演員演吻戲了嗎？”裴秀智哼了一聲，“再說了……算了。”
“……跟你男朋友鬧意見了？”王威廉笑了。
“不用你管。”
“我是你哥，問問怎麼了！”王威廉看着白了自己一眼的裴秀智，笑的更開心了。
“什麼就是我哥了，說的好像你管了我什麼事似的……”
“我要管多了你不嫌我煩啊！”王威廉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在旁邊給自己做了一個可以出去的手勢的攝製組的工作人員，“行啦，安心化妝吧，我先出去了……”
“去吧。”裴秀智笑着伸手拉了一下王威廉的手，然後鬆開了。
然後一個甜甜的笑容。
王威廉則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工作人員，走到了剛剛他就已經見過的今天要拍攝MV的第一組室內景。
也見到了那個專門從島國過來的相撲選手……
用日語問好之後，穿着一身讓在場的幾乎所有的羣衆演員都忍俊不禁的滑稽造型服裝，王威廉的這首原本其實尺度不算小的歌的MV就正式開始拍攝了。
第一組鏡頭其實挺簡單的：王威廉被那個相撲吊打。
一共七個分鏡頭，一個個拍。
對於王威廉和李祉那這種都是拍電影出身的人，拍這樣一個MV根本算不上什麼困難。
當週圍的羣衆演員都已經開始投入到他們各自的加油助威的角色而不是對着王威廉那個滑稽搞笑的服裝笑之後，拍攝進行的很順利。
一個多小時，七個分鏡頭就全部拍攝結束了。
包括按照李祉那的MV劇本，最後的那個穿着奇怪的衣服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王威廉在地上打滾的鏡頭……
而這面這一組拍攝結束了之後，那邊裴秀智已經畫好了妝，笑眯眯的從化妝室出來了。
伸手，把在地上不是在演，是真的躺在那兒根本起不來的王威廉給拽了起來。
“謝……”從地上好不容易爬了起來的王威廉都還沒來得及對裴秀智表示自己的感謝，就愣住了。
“……幹嘛？”裴秀智發現了王威廉的目光的古怪，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不是……你這……”王威廉指了指裴秀智，“墊了多少？”
真不怪王威廉吐槽，也許是爲了貼近這個運動主題，裴秀智穿着一個深藍色的類似運動內衣的抹胸上衣，配着緊身的牛仔褲，披着一件紅色的夾克外套。
她某些部位特別的……突出。
“呀！OPPA！”
“我說你有必要搞這麼誇張嗎？好傢伙……”王威廉看了一眼旁邊跟着裴秀智過來的鄭多惠，這話還真不是說給裴秀智聽的，“不是我說你，多惠啊，你怎麼一個個都喜歡把孩子們搞成這種風格……”
“什麼就這種風格了！”鄭多惠有點不爽王威廉的吐槽，“這不是做運動嘛！”
“運動你好歹讓她弄點腹肌出來，弄胸算什麼鬼啊！”王威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顯得她整個人都腫的，這你不是讓後期修圖累死啊……”
“……OPPA，你嘴下積點德行不行。”在旁邊的裴秀智一張哭喪臉。“我……要不然換泫雅來，她有腹肌。”
“不是，你把墊胸的去掉兩層，然後我幫你努力調出一點腹肌來。”王威廉看着裴秀智這個樣子，有點後悔自己當着她的面說這個了。
是啊，雖然現在這姑娘已經快要一米七的個子，是個大姑娘了，可是在王威廉的記憶裡依舊還是當年在江南街頭那個迷路了還不忘記要算計自己一下的小丫頭……
“腹肌這玩意還能調出來的？”裴秀智一愣。
“會方法就行。反正拍攝用。不過……你真的還是要繼續減肥啊！”
王威廉看了一眼裴秀智的腰。
“……我已經瘦了不少了……”
“好歹出一點腹肌出來。也不要求你跟Irene或者泫雅那樣，多少有點，這樣你接戲的路子也能寬一點，帶點動作戲之類的也不突兀，不然你還真打算演一輩子的國民初戀啊！”王威廉認真的說道。
“……哦。”王威廉這句話說得很戳心，裴秀智只能點了點頭，重新走回了化妝間。
不一會兒，變得“正常”了許多的裴秀智紅着臉，走了出來。
“好了，臨時做幾個腰部運動……”
王威廉把套在他自己身上的那個多少有點捂汗的已經用完了的道具服裝脫了下來，只穿着一身看起來像是在健身房一樣的背心，很認真的教裴秀智做起了幾個可以幫助腹肌更加凸顯的動作。
十幾分鍾過去了。
“要不然我們先把她的跟羣演一起的鏡頭拍了吧？”
在旁邊看着王威廉這兒教訓後輩的李祉那看不下去了。
沒辦法，羣演……要錢的啊！
“……她這個狀態……”
“沒事，我不拍腰，而且剪影。”
“……社長nim……”裴秀智要知道她今天過來會被diss的這麼慘，打死她也不會來啊！
“去拍吧！”王威廉點了點頭。“我……”
說到這裡，王威廉看了一眼裴秀智的腰。
裴秀智有點本能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腰。
她感覺現在被王威廉看自己的腰比看胸還羞恥……
“我再想想辦法吧。”
王威廉輕輕的搖了搖頭，走回了化妝間。
“老闆……”九尾狐跟着王威廉走了進來，表情有點古怪。
“你有沒有學特效化妝？”王威廉看了一眼九尾狐問道。
“……學了一點點……怎麼？您的意思是……給秀智把腹肌畫上？”
“她這兒一時半會練不出來了……”說到這裡，王威廉看了一眼在旁邊跟着走了進來的鄭多惠，“還真不如讓泫雅來呢！”
“那我現在給泫雅打電話……”
“算了，人家秀智都來了，這樣也太不好了……”王威廉搖頭。
“無所謂反正……”
“讓玉藻前給他適當的化化妝吧！”王威廉打斷了鄭多惠的話，“我可不想讓這小丫頭記恨我。”
“……那我去找點視頻補一下課吧。”九尾狐有點無奈的應了下來，然後拿着手機蹲到旁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