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廉閉着眼睛休息養神。
而金泰妍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在旁邊呆着。
房間裡出奇的安靜。
只有那隻剛剛被王威廉用奴役惡魔控制過的貓，在那裡看了看王威廉，又看了看金泰妍，然後鼓起了勇氣，跑到了金泰妍的旁邊，用小腦袋在金泰妍的小腿上，蹭了蹭。
然後，被金泰妍抱了起來。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中午。
休息了將近兩個小時，王威廉這裡才把眼睛睜開，然後，看到了抱着貓，在那裡望着自己發呆的金泰妍。
“……你哭了？”
“啊？沒……沒有啊……”
“你看看你臉上的印子！”王威廉指了指金泰妍的臉，有點無語，“怎麼我就感動你了？你跟我說，下次我就不做了。”
“……”金泰妍有點惱火的把貓丟了下去。
“喵~~”
你們吵架跟我發什麼火啊！
貓委屈。
只不過它選擇悄悄的。
因爲……心虛。
“中午了，怎麼，你要蹭我的午飯吃？”
“……你這個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嘛！就不能說請我吃飯，非要說我蹭！”金泰妍白了一眼王威廉，忍着氣，“我反正沒錢，前幾天我報名參加了一個聲樂訓練課，把報名費交了之後已經沒錢了。”
“憑什麼你把錢都給別人去賺，然後讓我來養活你啊！”王威廉一聽這話，就不開心了，“我這裡又是幫你驅魔又是給你提供辟邪的物件兒，你一分錢都不惦記着給我，然後還要我請你吃飯？我欠你的了？”
“……我先欠着！等我掙錢了還你！”
“那你等一下。”王威廉取出來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手機上的計算器，“我算一下你一共欠了我多少錢了……”
“……”
得虧自己剛剛被這樣一個男人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都想着要不然自己就以身相許來報恩了的，這男人居然在跟自己算自己欠了他多少錢！
我是有多瞎啊！
金泰妍有點恨不得要自戳雙目了。
不一會兒。
“嗯，也不是很多，就三千四百多萬而已。”
王威廉心滿意足的關上了手機。
“……我還不起。”金泰妍已經有點絕望了，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朵奇葩啊！“至少現在還不起。”
“我又沒要你還。”王威廉一臉的無所謂，“你這麼擔心幹什麼！”
“那你……”
“我就是算算而已。”
“……”金泰妍很想說，你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可是……
她是能聽到他心裡的聲音的。
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在很認真的算自己欠了他多少錢，然後，沒打算討債……
“你有病啊？”金泰妍真是努力的讓自己的情感爆發不帶髒字了。
“你有藥嘛？”王威廉反問了一句。
金泰妍真是扭頭就想走了。
不過，一想，轉頭回來了。
“……你不是要走嗎？”
“吃完午飯再走。”金泰妍哼了一聲，“這附近有一家烤肉很好吃的，你請我……對了我把我朋友也叫上，我們一起去吃吧！”
“……你是打算狠狠宰我一頓，然後就再不聯繫永不還債了？”
“是的。”
“那行。”王威廉點了點頭，“你叫人吧！”
“……呀！我以後不跟你聯繫了，你把你想着的那一億給我！”金泰妍徹底炸毛了。
剛剛王威廉在想着的是，只要能讓這個女孩子離自己遠一點，他可以準備一億元的預算。
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啊！我有這麼討人厭嗎？
我就只是覺得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挺可憐的……
嗯，雖然人確實挺帥的……
性格雖然古古怪怪的，但是挺酷的……
還有……
呀！我在想什麼啊！
金泰妍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然後。
他看到了王威廉也是一臉的古怪。
“……幹什麼？捨不得給錢？”金泰妍狠狠的瞪了王威廉一眼。
這個人真是讓自己生氣啊！
唉，要是換正常情況下，自己早就該走開了啊！自己身邊的朋友又不少，不缺他一個的！
可是……
不知道爲什麼。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謝謝你誇我……”王威廉一臉的古怪。
“我什麼時候誇你了！”金泰妍越發的氣不打一處來了，“你個混賬……”
“你剛剛不是說什麼我雖然挺可憐的，但是挺帥的，還挺酷的……雖然我不太明白酷這個字眼到底算是什麼意思，可我覺得語境分析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壞詞……”王威廉說的很誠懇。
“呀！！！！！”
金泰妍一聲尖叫。
如果被旁邊路過的人聽到了，還會以爲這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可恥的事情了呢……
王威廉用手捂住了耳朵。
這姑娘的確是學聲樂的。
剛剛這一聲尖叫，中氣十足，富有穿透力和感染力……
咳咳。
嚇人一跳。
……
好一陣子，金泰妍那裡終於冷靜了下來。
側着腦袋，斜着眼睛眯縫着看着王威廉。
死死的盯着王威廉的眼睛。
“不用測試我了。”王威廉跟金泰妍對視着，“你看着我眼睛的時候，我也能聽得到你在想什麼。就連跟我沒關係的我都能聽到。”
金泰妍的眼神瞬間跳開了。
“什麼時候……”
“不知道，剛剛開始的吧。”王威廉搖了搖頭。
也許是因爲自己剛剛通過貓用了一次讀心術？
“……剛剛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不知道。”王威廉當然不可能承認。
“……好可怕。”金泰妍渾身一抖。
“你還要叫你的朋友過來一起吃飯嗎？”王威廉把話題帶回了剛剛的事情上面。
“……不用了，我先走了。”金泰妍搖了搖頭。
她打算直接就逃走了。
“早知道這樣就解決問題……”王威廉嘆了口氣，“慢走，不送了。”
“……”
金泰妍這一次離開，沒有回頭了。
她好像確實剛剛被王威廉忽然說出了自己心裡想着的事情給嚇到了。
而王威廉目送她離開了之後，自己也沒有站起來出門去吃飯的想法。
而是看向了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的蹲着的貓。
“對不起，主人，我也沒想到您對我用這個會讓您……”
貓立刻就趴在了地上，一副認錯的樣子。
“道歉做什麼。”王威廉搖了搖頭，“我是在想，你的本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感覺不是一個普通的小魅魔呢。”
“主人……”
“說實話。”王威廉打斷了貓的聲音。
他不是在嚇唬這隻貓，他是真的在剛剛閉目養神的時候想到了一些事情。
王威廉認真的回想過，自己之前強行釋放如果作爲一個普通人去使用會全身血液沸騰而亡的血咒，都沒有像這次這樣，居然要休息兩個小時才能緩過勁來的。
如果一個小惡魔就有這樣的能力，那之前那個被自己和艾琳虐待的六角惡魔估計伸手就能拍死自己了。
這個魅魔雖然現在算是自己的僕從，自己甚至都能對她奴役惡魔這種咒語，可是並不代表它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自己了。
這種主僕契約其實有一個小漏洞可以鑽的。
主人問話必須如實回答，可是要是主人不問的……
它可以不說。
所以王威廉回憶了一下，好像從一開始自己和已經離開的那個更應該被稱爲艾琳的人，就因爲它的那個很弱的樣子，覺得它只是一個小惡魔而已。
但如果不是呢？
“……我……在我們那個位面其實是……嗯……最強者的。”
吞吞吐吐的，貓終於說了一句話出來。
“你是魅魔？”
“我們那個位面的所有存在都是魅魔。”這一點上，貓說的是實話。
“所以……那個獻祭儀式原本就是要召喚你出來？”王威廉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這個惡魔來到這個世界的緣由。
那五個可憐的孩子。
“是的。只是儀式出了紕漏，不然我應該是以成年完整體被召喚過來的。”貓一副鬱悶的口吻。“我在那個位面都做了三千多年的最強者了，可是我現在的樣子……”
“所以你就找了一個還沒出世的嬰兒附身？”王威廉點了點頭。
對啊，自己之前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不合理的地方。
那個六角惡魔到現在也都沒有找人附身啊！這個小惡魔爲什麼還要選擇附身一個小女孩子，被人找上門了都躲不開……
現在明白了。
“是的。我……需要恢復的。”貓有些無奈。
“那你爲什麼不像那個六角惡魔一樣……”
“我跟他需要的東西不一樣。”貓搖了搖頭，“他是未成年，需要成長，所以是一些力量，慾望和混沌之類的東西能幫它成長，我本來是成年的，只是因爲召喚儀式的不完整，現在是虛弱狀態，需要回復……”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進入人的身體吸取精力？”王威廉皺了皺眉頭。
“我太虛弱了，根本沒法進入一個氣血旺盛的人的身體裡，那樣我自己都會死掉的。只能進入嬰兒的身體……”
“那也沒有必要跟着它一起成長啊！”王威廉還是不太理解，“爲什麼不乾脆吸取了它的精力之後離開？”
“一個嬰兒的能力不夠啊！只能讓她慢慢成長，然後一點點補充，慢慢來……”
“爲什麼不是吸取完了嬰兒之後換一個小孩子，之後應該就可以成年人了吧？”王威廉追問。
“……怎麼感覺主人你比我更像惡魔……”
貓覺得一隻烏鴉在天上飛過。
好像自己之前確實沒這麼想過……
對哦！
“算了，你現在既然是我的僕從了，已經沒這個機會了……”王威廉打斷了貓在那裡思考自己的未來的路，“你爲什麼選擇要臣服於我？”
“因爲主人你是不朽的啊！”貓說的理所當然。“跟隨您的話，我不但能恢復，而且一定能變得更強的。”
“你……”
“我跟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不一樣。”貓說起這個的時候還有着淡淡的自豪感，“我們魅魔對於強者的認知是本能的。之前在dg的路邊我看到您的時候，就想要跟着您走了。後來我感覺到您大概是來調查我出現的原因，所以我一直在等着您來找我，可是您沒來。我又等了一陣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才找了一個要來s市考練習生的藉口來到首爾的。然後還真的被您召喚到了您家裡附近，您卻直接就把我趕走了，還讓我被那個蠢貨看到了……我暫時還是很虛弱，結果那個小東西居然就打起了我的主意，想要我做它的手下，我想了一下，跟您比起來，它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所以，又找了一個理由……”
“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啊！”王威廉點了點頭。
自己之前只是覺得這個小魅魔……嗯，現在這麼稱呼它似乎有點不合適了，這隻惡魔是一個有點小心機的存在，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它。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人類，他們其實可比魅魔可怕多了。”貓搖了搖頭，“不小心一點，我會萬劫不復的。”
“那你還讓你的追隨者召喚你來這裡？”
“不是我的追隨者召喚我來的。”貓立刻說，“我們位面向來與世隔絕，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在位面之外的傢伙知道我們的存在，不然一個位面的魅魔……早就引起戰爭了。”
這個解釋，王威廉信了。
想想人類歷史，因爲女人引起的戰爭的數量吧！
那可是一個位面的魅魔啊！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我因爲虛弱，還沒有去調查我出現在這裡到底是什麼原因，究竟是什麼人打開了我們位面的空間傳送……”貓在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特別的嚴肅。“我本來是打算等我在那個女孩子身體裡呆到三十歲左右，基本上有一些自保能力了再去調查的。”
“這樣啊……”
王威廉皺了皺眉頭。
自己似乎……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這種讓自己覺得極度不舒服的感覺。
一定是有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你之前爲什麼會說打算把能力都給我？”
“因爲我知道主人您一定不會要的啊！”
“……”
算了，相比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奇怪的東西，很顯然，面前這個東西才更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