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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九色鹿(1)

13.九色鹿(1)

王八終於不發瘋了,我不知道那個浮萍還會不會在他腦袋裡當做真實的人存在。不過王八是個控制力很強大的人,就算是浮萍生活在他心裡,他現在也不會表現出來了。也許這麼多年他一直就是這樣,只不過血靈芝給了他一個釋放藉口而已。

現在我很替董玲不值,這種不值,不是從前那種對王八的嫉妒的產物。王八這輩子只會愛一個人,永遠不會變了,我直到現在纔想明白這一點。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董玲和那個李行桓結婚算了,讓王八一個虛構那個浮萍活一輩子更好,不用和董玲這麼虛僞的活下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憑什麼替董玲不值得呢,董玲也許就是喜歡過這樣的生活,她自己都說了,王八不是這個性格,她還不喜歡呢。

王八和鄧瞳合夥的藥店在宜昌開了,地段不是太好,在金東山附近,哪裡本來就已經有了幾個藥店,也不知道王八是怎麼想的,這裡的生意不是很好,而且沒什麼有錢人,買高檔的保健藥物。

每個月的收入把藥店的房租和人工,還有工商稅務之類的交了,勉強維持而已。而且還要養兩個閒人吃飯。

不過王八做生意肯定是很有頭腦的,鄧瞳這個人精,也不會在生意上看走眼,他說藥店什麼的不着急,反正門面是買了,以後門面升值也夠賺一筆。我懶得去想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這種事情太深奧。

剛纔說的兩個閒人,就是我和孫六壬。

鄧瞳在藥店旁開了一個小診所,有個坐診醫生,這個是他家做生意的老路數了,而且現在藥店要有個開藥的處方醫生在,不然藥店的牌照拿不下來。

我和孫六壬就在診所裡打雜,平時也住在診所的樓上。算是我和孫六壬有個住的地方。孫六壬當然願意,她以前在福利院呆過,當個護士,一點問題都沒有。而我就是負責打掃清潔啊,收拾一下什麼的,除了王八那份股金分紅,還多了一點工資收入,何樂而不爲。

血靈芝的事情現在着落在我身上了,這個事情,王八自己其實會弄,但是他就是犟着一口氣,要硬扛,也許是他捨不得浮萍接近真實的存在而不願意弄好,或者是他真的不想用自己所學的法術了。

不過沒事,詭道里法術高強的又不止王八一個,還有金仲,在驅邪上的本領不比王八差。我在法術上是弱智的可憐,只有去找金仲幫忙了。可是我去了一趟宜城,沒有找到金仲。

楚大的徒弟說金仲出門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就把話留下,說了我需要他幫我解決血靈芝的事情,然後就回來了。

我不是很擔心這個事情,畢竟我已經是過陰人了,應該不會栽在這個事情上。

血靈芝放在孫六壬哪裡保管着,時間長了我都忘了這事。每天就過着幸福的日子,天天睡覺到中午,起來後,從藥店裡泡的藥酒打一杯酒,端着到過早的攤子上,吃一碗花面,喝一杯酒,然後昏昏沉沉到下午。晚上起來玩電腦,不知道過得多舒服。幾乎想不起兩年後,還要去面對守門人,和孫拂塵的事情。

不過這不是我的命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不出意外的,一個多月之後,我也開始流鼻血了,好在是我正在爲這個事情誠惶誠恐的時候,金仲突然出現,我從來沒有這麼希望金仲出現在我面前。很難得的給他來了一個擁抱。

金仲冷冰冰的把我給推開,他受不了這個。

“血靈芝這東西也好弄。”金仲說,“幸好是我們詭道的人,也不需要做什麼法術了,螟蛉就可以。”

“拿螟蛉去看血靈芝?”我猜測。

“沒這麼麻煩,”金仲說,“把血靈芝和螟蛉都放到火裡面燒,血靈芝燒成灰了,裡面的怨氣就進入螟蛉。”

“那螟蛉不就變得太邪性了啊?”

“你以爲螟蛉是怎麼來的。”金仲不屑的說,“當年黃裳斬鬼,殺一個,怨氣多了就積攢成了螟蛉。”

“原來是這樣,我說這個知了殼子這麼牛逼呢。”我摸摸腦袋,“可是螟蛉這個玩意好像認人,它在我手上和在你們手上不一樣,照這麼說來,血靈芝對我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啊。”

“我也是在想這點。”金仲說,“其實不用螟蛉,血靈芝到你這裡也就爲止了,不用去解決。”

我剛好在鼻子有點癢,然後嘴脣上熱烘烘的,用手指一揩,食指上都是血,我遞給金仲看了。金仲皺着眉頭說:“看來還真是這樣,你是不是現在廢了,怎麼見了老嚴之後,不進反退,成了廢物。”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對金仲說,“我也不用成天惦記那麼多事情。”

“不說這些了。”金仲說,“把血靈芝拿來,用螟蛉給解決掉。”

我記得剛來的時候,孫六壬把血靈芝放在她的房間裡了,孫六壬現在正在忙着給病人打吊瓶,忙的都沒時間和金仲打招呼,我也沒喊她,帶着金仲上樓,到孫六壬的房間去找。

結果找來找去,沒找着,不知道這缺心眼的丫頭把血靈芝藏哪裡了。我找煩了,對着樓下喊:“孫六壬,你把血靈芝放哪裡啦?”

孫六壬就說,“等等啊,我放在藥店。”

我和金仲下來,看着孫六壬把病人安頓好,然後說,“把血靈芝拿來,別耽誤時間了,我老是流鼻血,再流下去,就貧血了。”

“扯吧你。”孫六壬說,“我們現在就去拿。”

我也不等了,和金仲跟着孫六壬到隔壁的藥房去拿血靈芝。就看到孫六壬走到藥方櫃檯後,在一大堆瓶瓶罐罐裡摸索。

“你這東西放這裡幹嘛?”我問孫六壬,“這不都是藥酒嗎?”

“血靈芝泡在酒裡面,”孫六壬邊摸索邊回答,“怨氣就會慢慢被化掉,我聽別人說過。”

我聽到這裡感覺有點不對勁,知道一旦這丫頭攙和的事情,多半沒好事。

果然孫六壬指着一個泡酒的大玻璃瓶說,“就這個,可是酒怎麼少了一大半。”

我把腦門一拍,“姐姐,我服了你了。你泡酒也跟我說一聲啊。”

這瓶藥酒,就是我每天早上打一杯出去喝的藥酒,瓶子裡的酒水紅彤彤的,我也沒看裡面到底泡的什麼藥材,就是看見這瓶子放的隱蔽,喝了別人也不會在意。沒想到,孫六壬這丫頭把血靈芝放到這裡。

金仲伸手翻了翻我的嘴皮,對我說:“你現在嘴巴里是不是老是長火瘡?”

我回答,“是啊。”

“身上起紅疹子?”

“是啊。”我把袖子捲起來,胳膊上紅了一大片,“癢死了,都好多天了。”

“你這是燥的。”

“什麼意思?”

金仲哼了一聲,“這麼一個靈芝都被泡酒喝了,能不燥嗎?”

“原來我流鼻血是因爲這個?”我好奇的問。

“那還怎樣?”

“血靈芝的藥性都被我給喝了,”我跳起來,對着孫六壬大聲喊,“我上輩子欠你的啊,你這麼害我。現在血靈芝的怨氣都到我身體裡了,你說怎麼辦吧!”

孫六壬委屈的說,“你自己偷喝酒,還怪到我身上來了。”

我把手指對着孫六壬,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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