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任着不管,到時候萬一更多的師兄弟受傷怎麼辦?”
慕暄澈告訴我,他不是不管,只是不想讓我太沖動。
太沖動只會壞了大事,人在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要做思考,冷靜三秒鐘再下決定。將來你會非常感謝,給自己停留三秒鐘的機會。
看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我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
我一臉討好的看着他,“有辦法,你就告訴我唄。別藏着掖着了,反正最後我都知道。”
他伸手指尖輕輕颳了下我的鼻尖。眼底含着柔情的笑:“你呀,還真不害臊。”
我反駁他夫妻之間要害臊什麼,結果被他擁入懷裡狠狠地吻了幾下。
“便宜你佔了,可以說了嗎?”
我看着他的眼角。滿滿的都是笑意。
他回我,“遵命,娘子。”
然後他給我留下了四個字“請君入甕。”
具體的方法他沒有告訴我,但是他讓我在飯後將所有的師兄弟全部集中到大殿。
他還吩咐了一件事情。原本我們都是在自己的房間內吃飯的。因爲慕暄澈不太喜歡人太多在身邊,今天他讓我到食堂去吃飯。
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我照做了下來。
慕暄澈這麼做總有他這麼做的道理,我只要遵從就行。
到了食堂,因爲出現的次數少,這次一出來就成爲了衆人的焦點。
在吃飯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那些師兄弟不斷的在偷偷瞄我們,我自己都感覺到難受極了,更何況慕暄澈這個不愛與人交流的人。
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半點生氣的臉色都沒有,靜靜的坐在我對面吃着青菜豆腐。
一個男人臉長得好看就算了,吃飯的姿態都能好看到上天,這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情呀。
我戳着米飯,盯着他都不需要配菜。
可能因爲目光太炙熱了,所以被他給發現了,他將碟子裡面的菜夾到我的碗裡面。
“好好吃飯,別亂看。”
感受到周圍的目光,我紅着臉低下頭埋頭去吃飯。
“言惜,你吃飽點,我們明天還得趕路。早上沒什麼吃的,別路上給餓着了。”
他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搞的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明天趕路是什麼意思,我們明天去哪裡嘛?
我狐疑的看着他,沒敢搭話,想知道他的想法。
他朝着我微微一眨眼,我便知曉了。
故意將聲音放大。“好,我知道了,你也多吃點。”
邊上的小師弟聽到,大着膽子湊過來:“顧四小師叔,你們也要走嗎?”
我問他,“什麼叫也要走,還有誰嗎?”
他哭着一張臉跟我說道:“有一個師兄遇害了,大家覺得玄宗太危險了。所以不少的師兄弟準備要走。”
“那你呢?”
像是被我問到痛處一般,他紅着眼睛跟我說:“我是孤兒,沒地方可去。又沒有手藝,所以只能待在玄宗裡面,可能下一個死的是我吧。”
聽到他這麼說我倒是挺心酸的,原本玄宗是一個家,現在卻如一個惡魔禁錮着大家讓人害怕。
周圍的人全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都因爲我身邊這個哭個不停的小師弟而哀傷。
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來大家是真的都怕了,不然也不會如此。
瞬間沒了胃口,站起身來,走出去。
慕暄澈追了出來。走了一段纔想起剛纔去食堂的目的。
轉過身,一臉歉意的看着他,“對不起,我只顧着自己,忘記你的計劃。”
沒想到,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就知道你一定撐不住,所以我沒有告訴你。放心吧你剛纔的表現非常好了,就是要你這樣複雜的情緒才能引蛇出洞。”
我被說得雲裡霧裡的半句也都沒有聽明白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他又吩咐我,去通知所有師兄弟到大殿集合。
在趕去的路上,慕暄澈交代了我幾句話,讓我在大殿上宣佈出來。
昨天還剩下一二十個人。現在站在大殿上的就剩十個不到了。
其實也不能怪這些走了的師兄弟,畢竟誰的命都只有一條,不能強迫着大家留下來送命。
掃視一圈之後,我定了定神,站在上方慢慢開口。
“最近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聽說了,爲了自己的性命離開玄宗無可厚非。”
我這話都還沒說話完,下面就有人插嘴將我的話給打斷,聲音太特別的大聲。
“顧四小師叔。你是不是想走,若是你想走就說,別繞那麼大的彎子。”
那人語調裡面滿滿的嘲諷意味,我順着聲音看過去。
是一個面孔我比較陌生的男人。站在李蘊的邊上,看着我的眼角滿滿的都是嘲笑。看他衣服上的等級,應該是我的小師侄。
看來慕暄澈分析的沒錯,內賊不止李蘊一個人。他還有同黨。
下面都在等着我的回答,我也不饒彎子,我直接開口。
“我是要走沒錯,玄宗現在太危險了。我需要將師傅託付給我的幾樣珍寶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大家放心,我還是會回來了。”
目的已經答到,我又說了一大堆廢話,像是故意要穩住人心一般。
下面已經沒有人在聽我說話了,他們都認爲我是給自己要跑路在找藉口。
昨天還是信誓旦旦的說要跟玄宗共存亡,今天就衝出來說離開玄宗,換做是別人我也會鄙視。
宣佈完這些,我便解散了衆弟子。
第二天,我和慕暄澈非常早就起來了。
帶着兩個包袱,離開了玄宗。
我們從正面下山,因爲後山上負責纜車的師弟已經離開了玄宗,沒有纜車可以坐。
剛走出沒多久。我就感覺到身後有人跟上來,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誰。
我跟慕暄澈互相通了氣,他的意思我明白了,兩人按兵不動繼續朝前走。
當我們走到山腰處一石亭邊上的時候,停了來。
慕暄澈問我,“你想喝水嗎?”
“好呀。”
我們走到石亭中間坐下來,那些人居然還以爲我們沒發現他們,不斷的朝着我們靠近過來。
突然。“砰。”一聲槍響。
我們轉過頭去查看的時候,周圍已經有七八支槍支黑洞洞的對着我們。
一羣穿着黑袍的男子,面上全部都帶着面具,只剩下兩個戾氣的眼睛在盯着我們。
不確定後面還有沒有更大的黑手。我便想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躲在慕暄澈的身後。
“老公,怎麼辦,他們這是要幹嘛?”
帶頭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手上舉着槍慢慢的對準我。
他一笑我便知道他的身份,原以爲李蘊纔是頭,沒想到原來是他身邊的那個小道士,就是昨天打斷我說話的那人。
他指着槍逼着我們。“把東西交出來,我便放過你們。”
“什麼東西?”慕暄澈沉着的回着那人。
黑衣人伸手指了指我身邊的兩個揹包,我立馬撲過去準備將揹包抱在懷裡。
“砰。”
又是一聲槍響,好在慕暄澈及時拉住了我。那槍的子彈纔沒有打到我,而是射到邊上的地板去。
我可以感覺到慕暄澈周身瞬間開始散發冷氣,連我的心裡都默默爲這幾個人捏一把汗。
得罪我是小事,得罪慕暄澈那就是重新投胎都來不及的大事。
“再敢動,就崩了你。”
黑衣人將槍舉到我腦袋的方向。語氣兇狠無比。
我沒動,他便派人過去,將兩個揹包拿走。
東西拿到手之後,黑衣男子冷笑的朝着我們揮了揮手。
一看就知道是準備殺人滅口了,我衝着他伸手鼓掌。
他愣了一下,問道:“賤人,又想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