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不斷朝着我襲來的蜈蚣,一下子我明白了金平爲什麼這麼自信。
原來金平害怕公雞的原因,不是因爲她是鬼魂,而是因爲她能操縱這些蜈蚣。
若是我被這些蜈蚣給要咬死了,就算慕暄澈回來發現了,她也可以推脫掉。
這個女人的心機實在太歹毒,深的讓人覺得害怕。
黑壓壓的蜈蚣不斷朝着我的襲來,當我四處尋找剛纔帶來的那隻公雞時,發現它已經死在了一旁的石階上。
是被人抹掉脖子死的,雞血濺滿了一地。
我的舉動被金平給察覺到了,她一臉好笑的望着我。
“呵呵,顧言惜。你還想指望那隻畜生救你呀。”
“看見了嘛,那隻畜生就是你的下場。”
看不得她那副得意的模樣,我撐着地板站起來,指着金平周身充滿了怒氣。
“下場,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死在誰手上。”
金平將小尾指放進口中,當成口哨吹響。
地上那些蜈蚣就跟發了瘋一樣,朝着我身上不斷爬來。
我整個鞋面都佈滿了黑綠色的蜈蚣,蜈蚣是肉食性動物。喜歡吃新鮮的肉類特別愛吃帶着血的肉。
剛纔距離比較遠沒看清,現在纔算是將這蜈蚣看清了。這蜈蚣居然是最毒的那種,正常的蜈蚣頭都是紅色的,這蜈蚣的頭是綠色的。劇毒無比。
被這東西咬上一口,基本沒命。
我使勁跳動想將這些東西給抖掉,這些蜈蚣的數量太多了,我抖掉大部分還有一部分會順着衣服往上爬。
瞅見金平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在一邊笑着。不用想就知道我現在的模樣又多麼的狼狽不堪,所以這個女人才會笑的這麼開心。
背上傳來一絲瘙癢,想必是蜈蚣跑進去了。
生命要緊,已經顧不得形象。我將衣服脫掉,將衣服內蜈蚣全部包起來,扔在低燒用火燒掉。
身上只剩下一件抹胸,前面站着金平,她那嘲諷的眼神看的我特別的壓抑。
“果然,身爲狐狸精的女人就是不要臉。這衣服說脫就脫,怎麼一點都不害臊。”
聽到金平對我的辱罵聲,我也顧不得腿上的蜈蚣,從邊上的陪葬品中抽出一把適手的兵器,揮舞着就朝着金平殺過去。
“賤女人,敢戲弄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金平沒想到我突然這麼勇猛,愣了一下。兩人扭打在一起。
靠,這個鬼女人。
老孃好歹是玄宗掌門的嫡傳弟子,又有我爺爺的神秘古書,還對付不了你個小女鬼,我就不信邪了。
沒有符紙,老孃還能掐訣。
沒有噬羅,我還有秦代兵器。
一番功夫下來,我的身上已經被蜈蚣咬了不少的口子。
雖然那些咬我的蜈蚣都死掉了,可是它咬的時候便已經將毒液釋放在我的體內。
身上被咬的傷口就如同遭到滾燙開水燙過一般,疼痛難忍。
我咬着牙朝着金平去拼,今天非結果了這個女人不可。
秦國普通的兵器對付不了她,我就將兵器朝着我手掌割取。
我就不信。抹上我的血,外加上慕暄澈的元神的兵器對付不了金平。
趁着金平一個翻身不注意,我拿着手上這個應該稱爲青銅鈹的兵器,朝着她的腦袋捅去。
金平的身手也不弱。立馬便注意到了我的意圖,伸過手來想抓住我的青銅鈹。
“啊,賤女人。”
金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隻抓着我兵器的手基本被廢了。
上面可都沾着我的掌中血。當初蔣思思不過還是蹭了下我的血便魂飛魄散,金平只是廢了一隻手的已經算是厲害了。
吃了虧的金平開始躲着我手上的青桐坡,不敢上來直擊對打。
雖然狠狠的折騰了一下金平,可是我也沒混到什麼好處。
全身傷痕累累,不算那些蜈蚣咬的,光是這些被金平利爪給抓的就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了。
除了肚子和臉,我沒護住地方,都是傷口。
女人的臉多重要。每個人都知道。肚子裡面的孩子多重要,每個母親都知道。
廢了一隻手的金平瞬間戾氣大增,鬼的怨氣越重,鬼魂的靈力就越大。
眼前的金平已經被憤恨所控制。沒有了理智。
有理智的人懂得閃躲,沒有理智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她不斷揮舞着東西朝着我砸來,我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
我只能不停的閃躲,她的怨氣滔天眉宇間的黑氣相當的濃重,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當金平舉着文鼎和棺蓋朝着我扔來的時候,我幾乎連躲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躲左邊會被棺蓋砸中,躲右邊會被文鼎砸中。
前方則是金平的利爪在等着我,後頭是一堵牆。
四面八方我被重重包圍。這下死定了。
朝着我砸來的事物在我眼前不斷放大,明知躲不過,我便不再躲了閉上眼睛等着承受。
突然,一個大力掐住我的雙腳,朝着下脫去。
我睜開眼去看,只看見了金平的褲襠。
有人將我從地下穿過金平的褲襠給拖了出來,險險的又保住了一命。
“言惜,你怎麼回事呀?”
上官明月扶着我站起來。將外頭脫下來,包在我的身上,爲我穿起來。
我伸手指了指身後,“這個賤女人想殺我。”
我回頭去看,金平被明月給貼了定鬼符,應該能消停個一分鐘讓我喘口氣。
“對了,明月,你怎麼進來了。”
她哭喪着臉看着我,“你進來我就覺得不對勁,總感覺你會出事,所以我逼着白起靈讓我進來的。”
“不錯呀,這都進的來。”
她一臉嚴肅的看着我,“言惜,咱們還是先將你身後的女鬼給做了吧。”
我連忙轉過身,原來金平已經脫離了定鬼符的鉗制,正打算朝着我撲來。
有了上官明月的幫助,我和金平也算打成平手,不至於像剛纔那麼狼狽。
“住手!”
一聲暴怒從身後傳來,兩方都停下了手。
慕暄澈黑着一張臉,站在了我們的後面。
身上穿着的黑襯衫不斷朝下低着黑血,手中的噬羅也被暗黑色的血液覆蓋,拳頭上沾了不少的肉渣,說明剛纔那也是一場惡戰。
寒澈的雙眸瞳色,散發着冰冷凌厲的光芒,冷冷的怒視着我們。
嚇得我和上官明月屏息呼吸,不敢大聲喘氣,心臟咚咚跳動。
他走過來,鷹眼掃視了一圈,冷哼一聲呵斥起來。
“我在那邊對付殭屍,你們卻在這裡打成一團,嫌命太長了嗎?”
上官明月不服氣,開口替我抱不平。
“明明就是這個女鬼想要言惜的命,你……”
誰知道她一句話沒說話就被慕暄澈給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見這情形我連衝過去,掰住慕暄澈的手,不讓他用勁。
“慕暄澈。你幹嘛,快點放開明月。”
可是我的話似乎對他完全不起作用,他連聽都沒有聽。
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射寒星,盯着上官明月呵斥。“別以爲白起靈看上你我就不敢動,就算我現在殺了你,白起靈也不敢說第二句話。”
不能看着慕暄澈這樣傷害明月,我一把奪過慕暄澈手中的噬羅。反手就插在他的手臂之中。他一個吃痛放開了明月。
我衝着他大吼:“你瘋了嗎?”
沒想到,迴應我的卻是重重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比任何人打我都疼,我的腦袋歪在邊上半天一直轉不過來。
一切都是夢,絕對都是夢,慕暄澈怎麼可能動手打我呢?
他是愛我的不是嘛,他怎麼可能動手打我呢?
我不願相信這個是事實,明月卻喊醒了我自欺欺人的夢。
“言惜,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