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狂的跑到了柷小玲的門口,把柷小玲喊了起來。
很快,柷小玲出了門,捏着鋼鞭,問我出什麼事了?
我說婁靜出事了,我拉着柷小玲、馮春生,往婁靜的房間裡面跑。
大概三四分鐘後,我們三個人到了婁靜的房間門口。
我輕輕的扭開門。
門纔打開,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像是某個人的拳頭,直接衝着我們的鼻子打了過來。
我聞到腥味的時候,都差點吐了。
不過,等我一擡頭,我是真的吐了。
因爲我看到,外間的牀上,全是血跡,婁靜躺在了被窩裡面。
被褥子也全是黏糊糊的血液。
我還看到,在婁靜的牀上,擺放着一個“胎兒”的屍體。
這胎兒因爲才兩個月大,尚且沒有徹底成型,手像是小雞爪似的,抱住了頭。
它的模樣,還不足夠清晰,但我可以看到,在胎兒的襠部,有一個很小的“雞.雞”,確實是個男孩兒。
我看着房間裡面的一切,驚呆了。
婁靜被人給弄死了,而且被人殘忍的剖開了肚子,拿出了裡面的胎兒!
到底是誰殺了婁靜,是人還是鬼?
“歹毒。”柷小玲嘆了口氣,說這婁靜到底是遭了什麼孽哦。
誰知道呢?
我點了一根菸,我感覺不用煙味沖淡這周圍的血腥味,我隨時都要嘔吐。
我和馮春生一人點了一根。
接着,我在吐第一個菸圈的時候,聽到了房間裡面,傳來了哭聲。
我們這土樓的房子,每一間其實都有外室和內室,內室估計就是婁靜的兒子住的,外室是婁靜在住。
婁靜纏着我索吻的時候,把我推到了他兒子的房間,我也在那個房間裡面,摸到了婁靜兒子的靈位。
現在,這內室裡面,還有個男人在咳嗽。
這下子,我又炸毛了,直接衝了進去。
柷小玲也跟上了。
我發現,在內室裡,有一個男人,跪在地上,給“於小寶”的靈位磕頭,嘴裡神神叨叨的:不是我害死的你,你爲什麼要害我,爲什麼要害我。
我走到這男人的面前,蹲下身,瞧見了這男人的正臉,發現這個男人,也是我們土樓的人,叫“于思維”,是個二流子,在於家堡土樓網吧裡當網管。
我對柷小玲說:先把這小子給制住,我去喊二村長過來!
“行叻。”柷小玲直接伸出了鋼鞭,反剪住了于思維的雙手,但于思維似乎並沒有在意自己被人制住了,反而不停的對“於小寶”的靈位,神神叨叨的說:你爲什麼要害我,你爲什麼要害我?
我先不說是不是于思維偷偷潛入了婁靜的房間,然後殺了婁靜,並且剖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我覺得首先得讓二村長知道這件事。
在我們村,有兩個土樓,然後和一大片住宅區。
爲了方便管理,兩個土樓,都有一個樓管,其實責任相當於小村長,所以一個土樓的叫大村長,一個土樓的叫二村長。
管住宅區那邊的,叫三村長。
土樓的網吧和檯球室,都是二村長一家開的,在網吧裡,還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二村長最喜歡在這休息室裡打遊戲,放假的時候,還通宵打遊戲。
現在都快到年關了,我估計二村長也在。
果然!
在我找到休息室裡的時候,二村長正在玩一款網絡槍戰遊戲,可能二村長玩得比較投入,整個人也跟着遊戲,左右搖擺。
我直接過去,扯了二村長的耳機。
二村長準備發飆呢,結果一看,發現是我,就說道:哦,哦!水子啊……你大半夜的,過來壞你二叔的遊戲啊?
“二叔,出事了。”我對二村長說。
二村長帶上耳機,說:現在是休假時間,有啥事明天上班了去村委會!明天大村長值班,你煩他去!
我又把二村長的耳機給扯下來,說道:婁靜死了。
“啥?”二村長猛地站了起來。
我對二村長說:死得還很慘——被人把肚子剖了,剖出了肚子裡的小孩,很血腥。
“不會啊,婁靜這丫頭什麼時候懷孕了?”二村長說:他男人都兩年沒回來了。
我苦笑了一聲,說:二叔,你還不瞭解這世道?讓老婆懷孕的,不一定是老公。
“走!帶我看看去。”二村長連忙和我一起上樓。
很快,我和二村長都到了婁靜的家裡。
二村長才看了婁靜房間一眼,直接跑到了廁所裡去,嗷嗷吐。
他一邊吐,還一邊讓我把門給關上。
等他吐完了。
他才捂着肚子,慢條斯理的走到了我面前,問我:這誰幹的?
“我不知道。”我說:我就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婁靜的內室裡,正跪着于思維呢!
二村長等了一眼神神叨叨的念着“你爲什麼要害我,你爲什麼要害我”的于思維,說:水子,這樣,最近村子裡要出大事……于家堡詛咒知道不?聽說要應驗了,現在發生這麼血腥的事,報警不合適,會引發村子裡的恐慌的。
“那咋辦?”我問二村長。
二村長說:這樣……咱們今天晚上這麼辦,你先在於思維的嘴裡塞一團襪子,別讓他吱聲,然後吧——把婁靜這牀上的被褥給掀了,收起來,別讓血腥味引起大家的注意!明兒個,我們三個村長碰頭,再說今天這樁殺人案!
“這不報警,反而引入私刑,是不是不合適啊?”我問二村長。
二村長說:多事之秋嘛,非常手段而已!行了行了,水子,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唄——別扯鹹淡了。
我說行!
我和馮春生開始收拾婁靜那血呼啦差的被褥,當然,首先馮春生得把那個死嬰,給抱起來放到一邊。
他做這事的時候,不停的說着“晦氣,晦氣”之類的。
柷小玲則直接抓過一團抹布,往于思維的嘴巴里面塞。
本來,按照二村長的意思,我們做完了這些,就可以回去睡覺的,但是……多事之秋嘛,在我和馮春生把血被褥從婁靜的身上拿開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我的乖乖!
我和馮春生、二村長,都跑到廁所裡面吐去了,唯獨就看慣死屍的柷小玲沒吐。
我們三個在廁所裡,那是嗷嗷的,搶着廁所吐。
爲啥這麼吐?
因爲那婁靜的死法,實在是太殘忍、太過於血腥了。
我們本以爲,殺了婁靜的兇手,只不過是把婁靜的肚子剖開,然後把裡面的兩個月大的胎兒給拿出來了。
卻沒成想……兇手從婁靜的身體裡面拿出了胎兒後,還往裡面縫進去了什麼東西。
我們瞧見,婁靜的肚子上,有許多粗糙的針腳,還在往外翻的傷口,和一隻沒有縫進去的人手,那手比較小,像是一隻小孩子的小手,看上去慘白、骨瘦如柴的樣子。
初略一看,還以爲婁靜的肚子里長出了一隻手呢。
至於婁靜的肚子裡面,還有什麼,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我吐得差不多了,就問二村長:二叔,你說今兒個這事,還按你開頭說的辦不?
“絕對不能了。”二村長說:這事太血腥了,不行,不行,你們在這兒看着,我現在就去把兩個村長給請過來……這事鬧太大了!
我說行。
接着,二村長起了身,踉踉蹌蹌的出門去了。
估計今天晚上,二村長是被我們把他玩遊戲的興致全給搞沒了。
等二村長走了,我則看着被塞了抹布的于思維,嘆了口氣,說這小子和婁靜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啊……搞得這麼大?
柷小玲則對我說:水子,我覺得吧——這事八成不是于思維乾的。
“不是他乾的?”我指着于思維說:你瞧瞧他的手,全是血水,他身上也是……
“是他動的手,但腦子不是他。”柷小玲說:他應該是被人給控制了。
接着,柷小玲問我:水子,你聽我說啊,我問你一句,這于思維學歷高嗎?
“不高!從小就跟人打架鬥毆,小學沒讀完就沒讀了。”我說。
柷小玲問我:他字寫得怎麼樣?
“爛。”我說。
我有一次,去網吧上網,于思維找我借五百塊錢,我讓他給我打個借條,他的字我那時候就見識過,那真是“一橫一豎”寫得像“一撇一捺”,歪得不成樣子。
柷小玲說:那就對了,你們跟我來。
說完,柷小玲把我們帶到了內室,打開了內室的燈。
這時候,我瞧見內室的牆壁上,盡是用鮮血寫成的符籙。
這“符籙”,馮春生也認不出來。
“剛開始咱們沒開燈,沒看出來。”柷小玲說:剛纔你們去吐的時候,我打開手機,進來瞄了一眼,發現這些符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寫得出來的……對嗎?馮大先生?
馮春生說是的——這些符籙,應該是屬於另外一個體系的符籙,不是道家的符籙,不然他不會一個字都不認識,需要點本事才能寫出來。
接着,馮春生還說:而且,這些符籙寫出來的,字體非常漂亮,手上有功夫。
“怎麼說都不可能是于思維那個網管寫得下來的符籙。”馮春生對我說。
我尋思了一陣,說道,難道是某個髒東西,控制了于思維,殺了婁靜的?
會是誰呢?
我正琢磨呢,忽然,馮春生一拍大腿:完了完了!纔想起來,二村長可能要出事。
“怎麼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你忘記了,咱們下午來這兒,已經不止聽了一遍——晚上十二點鐘以後,不能出土樓——你看看錶,現在幾點了……村長要去找另外兩個村長來這兒碰頭,是不是要出土樓?
ps:補更的第三更到了哈,寫得有點晚,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