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而從第二天開始,每天幾乎都是40°以上的高溫天氣。我們呆在森嚴陰冷的監獄裡還好,偶爾往一眼外面,一*熱浪滾滾襲來。
之前大半年,我們在外居無定所風餐露宿幾乎已經習慣,但現在乍一定居下來,身體放鬆但精神高度戒備緊張,結果反而引起各種毛病。
安琪拉和小貝比都發燒了,韋德一天n 次地跑廁所拉肚子,就是卡洛斯吉爾卡普蘭也顯出疲態。
面對種種始料未及的情況,我們不得不延遲了上路的時間。
與此同時,監獄原本的人員就如同之前卡普蘭預料的那樣,開始想方設法找事給我們做,企圖將我們分開各個擊破。
一會兒是叫我們去幫着清理監區後面關押的喪屍,一會兒是叫去廚房幫忙。他們拿借宿的話頭壓我們,卡洛斯不欲現在就和他們扯破臉皮,只得忍氣吞聲。不過無論被叫去做什麼,我們都分成兩組人,一組被叫去做事,一組就守在這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剛開始那黃毛詹姆斯帶了一撥人,還企圖趁着卡洛斯他們去清理喪屍,來調戲一番我們守在監區的女生。
那天剛好我在二樓,聽着他們的污言穢語,我面無表情地直接從旁邊的鐵欄上扯下一根鐵條,在手裡靈活地擰巴擰巴,鐵條眨眼間變成一個鐵製的蝴蝶結,隨手扔在樓下詹姆斯面前阻止他走近監區的步伐,蝴蝶結落在水泥地上砸出一個凹陷的痕跡,一行人仰頭望着我目瞪口呆,我倚着欄杆,冷冷盯着爲首的詹姆斯,右手在五指併攏,在脖子那裡虛虛一劃,威脅十足
。
膽敢跨過這一步,我就把你腦袋擰成足球來踢!
就算語言不通,動作裡的威懾意味他們也都體會的到。這些人也不是亡命之徒沒打算就這樣以命相搏,不過明明嚇白了臉色,還要罵罵咧咧虛張聲勢一番才倉皇逃走。
一羣混蛋!
衝着他們的背影,我狠狠比了個“凸!”
這之後,幾乎就沒有人敢主動靠近監區來騷擾我們了。
但是,這一樓的衛生間在連接兩棟大樓的食堂附近,我們每次過去方便時,路過那些三三兩兩聚在大廳閒聊的囚犯時,他們毫不掩飾的貪婪色/情的目光,讓人倍感壓力山大。
俗話說的好,當兵滿三年,母豬賽貂蟬。
這些犯人在這座監獄不知呆了多久,對女人的渴望需求用腳趾頭都想的到。
所以,只要我們這邊哪個女生想去方便,我都會陪着一起去,有我大舔食者坐鎮,那些犯人的眼神好歹不敢那麼放肆。
不過我好像低估了那些男人的飢渴程度--
某天韋德路過大廳時,就被一個猥瑣的男人摸了屁股www
“我的青白!我還沒被我的女朋友摸過哪怕一次呢!”望着韋德呼天搶地的悲憤臉色,衆人都忍笑忍的痛苦,話說能看上韋德……那人口味真重噗哈哈哈!
玩笑歸玩笑,這件事發生後,我們都清楚,那些人越發的按捺不住了。
想要和平離開—卡洛斯探過數次邁克爾的口風,那人溫文爾雅地笑着還勸我們安心多住一段時間,外面酷暑時節匆匆上路對大人小孩都不好云云。
如果硬闖—貿然出手的話,後果難以預料。
而監獄那方,顧及着我們時不時故意展示的彪悍戰鬥力,也不敢動手。於是,就在雙方都不能動手的僵持下,我們在監獄居然平安無事地呆了大半個月。
“簡,我想去方便下,你陪我好嗎。”
某天,我正支着下巴興致勃勃地看卡普蘭他們打鬥地主,在旁邊寫日記的安琪拉忽然擡頭對我小聲道,臉頰紅紅的,表情隱忍額上還有點點晶瑩的汗珠。
一見她這模樣,我就知道她一定暗暗憋了很久—現在正是中午,那些人都聚集在餐廳吃飯,要不是實在憋不住,安琪拉肯定不願這個時候過去。
真是懂事的孩子,不過憋壞了就不好了。
摸摸她的小腦袋,我趕緊牽着安琪拉,兩人往wc走去。
這裡是男子監獄,自然沒有女廁所也沒有門,安琪拉方便的時候,我就佇立在外面守着。
等安琪拉出來,我牽着她走回去,路過大廳時,那裡已經聚集了大部分的犯人,他們或坐椅子上或大大咧咧坐在地上,一邊吃着麪包,一邊大聲交談,眼睛肆無忌憚地在我們身上瞄來瞄去
。
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暗暗告誡自己,被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被我啃一口,他們纔會少塊肉。可是某些人目光實在放肆,尼瑪能不能不要圍繞着我的c胸和屁股打轉!!
猥瑣地覬覦我幾眼,接着津津有味地啃兩口麪包,再看幾眼--媽蛋我又不是一盤菜,看着還下飯!
忍無可忍,我就用那雙死魚眼毫無感情地一一瞪回去,帶着凜冽殺意的眼神有些人扛不住,也會轉過頭不敢再看我們。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人羣裡一個特別的身影身上。
那是一個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男人,整個人因爲長期營養不良而骨瘦如柴,頭髮凌亂臉頰帶着污濁,他腿有問題,正拖着踉蹌的步履,吃力地端着一個盛滿面包的大盆子,艱難地在人堆裡穿梭。
“磨磨蹭蹭地是要餓死老子嗎,托馬斯快點給我滾過來。”一個大漢兇狠地衝那人叫囂着,他呆滯地轉動腦袋望過去,表情麻木地端着盤子,拖着殘疾的腿一步步往大漢身邊挪去。
我不由地頓了頓腳步。這個名叫托馬斯的男人我偶然見過幾次,他穿着囚服,似乎是監獄裡原本的犯人,其他人對他各種指使,非打即罵。他也沒有一點反抗的意識,麻木呆滯地做着事情。
卡洛斯說過,監獄裡本身就劃分了各種等級,這個人恐怕就是身份最低的、被所有人欺負的那類。
我當然並不是同情別人,老實說如果我們這一行被困在監獄的人逃不出去的話,下場也不會比他好多少。
我只是在人羣裡注意到了角落裡幾個圍坐在一起的男人,正中間是邁克爾,他倚靠着牆壁,嘴裡嚼着麪包,微笑着觀望大漢和托馬斯,眼角的餘光不時掃過我身上,帶着別樣的意味,彷彿在期待着我有所動作。
雖不知道他在打的什麼算盤,我腦子也沒毛病會在這種情況下衝動地去主持公道,轉頭裝作沒看到,正想帶着安琪拉回去,就看到那大漢伸手從托馬斯端着的金屬盆子裡抓了最後一塊麪包,緊接着狠狠一腳把托馬斯踹翻,盆子落地發出一聲哐當巨響,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托馬斯狼狽地趴在地上,大漢猶自謾罵個不停,“他奶奶的!你個廢物、瘸子!”
周圍的人一片鬨笑,吃着麪包饒有興致地看着托馬斯艱難掙扎着想站起來,彷彿看猴耍戲一般。
臥槽!
我心中驀地燃起一股怒火,欺凌弱小的傢伙都給我去死一死吧!!
但理智很清楚現在並不是我能出頭的時候,我們都自身難保。我暗暗咬牙,握緊拳頭忍住衝動。
結果一不留神,身邊的安琪拉忽然往那邊跑了幾步,我心口一涼,趕緊伸手想抓住她,結果沒抓到她一下就跑到了人堆裡!
我跟着跑了幾步,異動立刻引起那堆人的主意,紛紛望過來,神情肅穆緩緩地站起身來,手握緊了腰間的手槍。
我立即頓住腳步不敢動了,面無表情地和他們對峙着,心中焦急萬分,目光快速地在人羣裡搜尋安琪拉的身影,安琪拉你到底在幹什麼,快點回來!
!
小小的安琪拉跑到一次次掙扎着想站起來又踉蹌倒地的托馬斯身邊,默默地把男人消瘦的手臂搭在自己纖細的肩膀上,咬住嘴脣使力扶着他緩緩站起來,等到男人站穩了,才鬆開手,又跑去把地上的盤子撿起來遞回去。
托馬斯望着她,怔怔地接過盆子,安琪拉仰起笑臉朝他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男人也想回一個笑似的,努力扯了扯嘴角,但臉頰的肌肉麻木僵硬很久,這樣一個微笑的動作也做得格外艱難。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安琪拉,嘴脣翕動顫抖,忽然,一行渾濁的淚水毫無預兆地從凹陷的眼窩滾落。
安琪拉也嚇了一跳,佇立在原地猶豫了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巾快速塞到男人手上,餘光一瞟,這才察覺到周圍人滿臉震驚地注視着她似的,受驚之下往後退了一步,怯怯地掃了眼旁邊,小心地一步步後退,見沒人阻攔,便轉身飛快地跑向我躲在我身後,輕輕拉了拉我的手,小聲道,“簡,我們回去吧。”
稚嫩天真的聲音瞬間打破了整個食堂寂靜無聲的氣氛,那些人望過來的臉色都很奇怪,特別是邁克爾,他手中捏着半片面包一動不動,銀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定望着安琪拉,眼神彷彿深陷繁雜回憶,有剎那的失神,然後驀然回過神來,對着安琪拉微微一笑。
我大驚失色,我勒個去!尼瑪這大叔果然是戀童癖嘛那種怪蜀黍騙小女孩吃棒棒糖似的,一臉的和藹可親的表情看着我家安琪拉是要鬧哪樣!
我趕緊側身擋在安琪拉身前,護着她匆匆返回我們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安琪拉澄澈的眼裡是真誠的歉意,聲音帶着一絲自責,“對不起簡,是我冒冒失失地就跑到前面去了……我只是、只是覺得那個人很可憐。”
摸了摸她低着的頭,我原本想告訴她以後做事不要貿然衝動,但最後卻是大力地搖頭,用僵硬的肌肉扯出一抹笑容,示意沒關係啦。
——即使是在末世,她也依舊能保持純潔善良的心而不被種種黑暗的人性污染呢……也許以前的我看到電影小說裡這種類似的情節,會狠狠吐槽她聖母白蓮花,但如今我真的身臨其境了,卻反而深切地體會到了這種品質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安琪拉見我沒有生氣,親暱地用軟軟的臉頰蹭了蹭我的手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疑惑道,“對了,簡,我覺得那個監獄長看我眼光很奇怪!”
擦擦擦!邁克爾你個怪蜀黎眼神是有多專注連小孩子都發現不對了!
我嚇得趕緊蹲在她面前,比劃着告訴她離那個人遠點,那可是大變態!
安琪拉搖搖頭,回憶着什麼神情一黯,聲音帶着一點失落和悵然,“變態?不是呢……我覺得,他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我爸爸平時注視着我似的……”
“帶着一絲哀傷懷念,但是很溫柔,”安琪拉語氣篤定道,“非常溫柔。”
也許這一部分有的親覺得不夠搞笑不好看,但是我個人滿喜歡的XD
然後裡面人物名字大家會覺得很熟悉,因爲咱是取名無能星人,掩面。
謝謝 Aileenzhao、阿迷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