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id的意識模模糊糊的,到達醫院後他就堅持不住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後,他看到的是刺眼的燈光,reid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躺在手術檯上。
reid側過頭,另一邊的手術檯上是lucida,臉色蒼白失血過多的lucida。
“lucida……”
reid張了張嘴,喊出的聲音卻是幾乎聽不見。
“她快死了。”
是誰?
reid的視線有些模糊,他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的靠近lucida,那個穿着醫生外套的男人親吻着lucida的額頭,reid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光聽聲音是年輕的,冰冷的,卻又矛盾的帶着笑意,reid聽到那個男人這樣問他:
“想救她麼?rreid?”
reid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是大腦卻越來越清楚了,reid的嘴脣動了動:
“……我知道你是誰。”
是那個男人,那個曾經綁架了lucida的男人。
“不勝榮幸。”
“救她。”
reid的話讓男人收起了笑容,他裝作沒聽清楚的問道:
“你說什麼?”
“救她。”
“哇哦,可以喲。”
男人走到reid的身邊,輕聲笑着:“我本來就打算救她的,只是……”
“什麼?”
“你和她,只能留下一個。”
這一次,reid的聲音變得清楚了起來。
他擲地有聲的說道:“救她!”
“ok,我開始有些喜歡你了,你知道,你在和惡魔做交易麼?”
“……我知道。”
如果能救lucida,別說和惡魔做交易,他連靈魂都可以交出來。
“呵,那睡吧,晚安rreid。”
這是hotch來看望lucida和reid的第四個禮拜,走進reid的病房,那個原本稚嫩的男人此刻看着有些成熟,長出了點鬍渣,手裡端着一本書安靜的看着。
“嘿,reid,感覺怎麼樣?”
h將手中的禮物放在桌子上,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其他人送過來的禮物,不過reid似乎都沒有拆他們,即使hotch在幾個禮拜前一直都能看到這些禮物在桌子上。
“我很好,很好。”
reid放下手中的書看向hotch,還是reid以往的語調,可是hotch卻感覺,reid有些變了,reid抿了抿脣問道:
“去看過lucida了麼?”
“是的,她還沒醒,醫生怎麼說?”
h每次看望reid之前都會去看望lucida,自從手術成功以來,lucida就沒有清醒過,一個禮拜一個禮拜的過去了h並不想現在和reid談起lucida的事情。
“醫生說,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受傷太嚴重了。”
reid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h注意到了reid的動作,男人冷峻的面容緩了緩:
“reid……你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吧。”
reid愣了愣,隨即點點頭:“是的,我很清楚,畢竟是我自己的身體,而且,如果這是讓lucida活下來的代價的話,我很願意。”
“……”
h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別誰都文弱,但是固執起來卻是比誰都執拗h知道,在這個一連串事件中,牽扯到vese的事件中,reid就不能用以往冷靜的心態去面對。
“reid,你還堅持着你原來所堅持的麼?”比如正義,比如真相。
如果vese和正義是相反的,reid的選擇又是什麼?
“……”
reid沒有立即回答hotch的話,他只是靜靜的看着hotch,嘴角掛着淺淺的微笑:
“hotch,你知道麼?我曾經有一度迷茫自己當fbi的理由,我甚至覺得fbi不是特別適合我,我甚至是破格錄取的,so,我就去思考,如果我不是fbi,我可以做什麼,我可以運用我的大腦到什麼地步……最後我還是選擇了fbi是因爲,我可以拯救更多的人,這樣的感覺很好。”
reid呼出了一口氣:“可是,堅持這個工作,要付出的代價其實很大,你,甚至jj和morgan,都失去過自己所愛的,這很痛苦不是麼?lucida失蹤了我無能爲力,lucida受傷了我無能爲力h,你一定懂得這樣的感受,我救了那麼多的人,卻救不了自己所愛的,這是我要的麼?”
“reid,你不能這樣想,這是我們的職責。”
“是的,所以……我馬上就會回來。”
“你的信念不同了,reid。”
“……信念……hotch,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無論我所堅持的什麼,可是,能讓我堅持到最後的,只有lucida,永遠不會變。”
“……”
在genovese醒來之前,reid都只是表面上冷靜而已h無耐的嘆口氣,上前拍了拍reid的肩膀:“好好休息,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我會的。”
h走出reid的病房,reid的主治醫生等在門外h關上門後,和醫生走遠了幾步,才問道:
“reid的情況如何?”
“他恢復的很好,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比我想象的要好,手術相當的成功。”
“這並不影響他之後的生活吧?”
醫生無耐的扯扯嘴角:“並沒有多大的問題,畢竟,他少去的並不是一個器官。”
h的表情沉了下來,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怒火幾乎超過理智,當時他是隨後趕到醫院的,醫院的人告訴他,reid和lucida在做手術,而手術完成後,竟沒有人清楚手術的過程和手術的情況,之後發現,本該給兩人做手術的醫生被打暈在辦公室,也就是說,給兩人做手術的是同一個人,並且……是被人冒充的。
然而冒充的醫生完成了手術,將本來成功率35%的手術完美的完成了,將頻死的lucida給救了回來,也給斷了肋骨的reid做了手術。
只是,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在reid的一次身體檢查中,醫院發現了reid的問題。
【r先生的恢復很理想,可是……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
【r先生的一根肋骨不見了。】
【什麼!?】
【他的手術,並不是接上了肋骨,而是那根肋骨不見了。】
有人拿走了reid的肋骨,拿走了他身體的一部分h立馬意識到,那個給兩人做手術的醫生是誰了,是那個綁架了lucida的男人。
【只有reid的肋骨被拿走了,那genovese呢?】
【相反,她很好,我的意思是,她的手術很成功。】
那個男人冒充醫生給兩人做手術,就是爲了救lucida?不,更像是reid付了代價,讓lucida活下去。
“這是?”
醫生的手上拿着兩張x光片,醫生把手中的x光片交給hotch:“這是rreid和vese的x片胸透,情況良好。”
“謝謝。”
“雖然我不知道給他們做手術的人是誰,但是在我看來,那是一位醫術不得了的醫生,相當厲害。”
醫生這樣讚歎着hotch只是抿着嘴不說話,那個男人當然厲害,不止在醫術上,在殺人的手法上,也有着醫生精準的手法。
h又走回了reid的病房,可是他沒有推門進去h停頓了會看着手中的兩張x光片,突然間,他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他將lucida的x光片舉到燈光下,定定的看着,然後緩緩的將reid的x光片覆蓋上去,男人和女人不同的體型,並不能重合,可是hotch發現,兩人的x光片卻在一個地方可以重合,不,準確來說,是可以銜接。
肋骨。
reid胸腔裡肋骨空餘的部分,在覆蓋上lucida的x光片後,lucida的那個肋骨可以銜接上去,那麼完美的契合,好似那根肋骨就是reid的……一樣。
h吃驚的放下了手中的x光片,轉頭看向房間內的reid,他不敢確定,reid是否知道……
他失去的那根肋骨。
在lucida的體內。
簡直就像……
“夏娃和亞當啊~”
在陰暗的地下室,男人早已脫下那件白色的醫袍,穿上他喜歡的黑色衣服,眼神認真的端詳着一根肋骨,可以說是含情脈脈的發出滿足的笑聲:
“lucida小寶貝,就算你不在我身邊,我也要帶走你的一部分陪伴我啊,誰讓我最喜歡你了呢,雖然不能繼承我有些可惜,但是,她是我最完美的傑作了啊。”
“嘿,嘿,咻。”
一道稚嫩的孩童聲傳來,只見一個腦袋從桌子下探了出來,男孩賣力的爬上桌子,短手短腿看着身形大約只有六七歲大小,他爬到男人的面前想要碰觸那根肋骨,被男人躲開,男孩鼓起了腮幫埋怨道:
“看看嘛。”
“不行,這是我的寶貝。”
男孩嘟着小嘴憤憤道:“小氣,你都不讓我見媽媽,看看肋骨不行嘛!”
“當然不行,起碼現在還不行,不能讓你見她,你的情況還不穩定。”
男孩不甘心的一屁股坐了下來,那瞪眼的模樣和lucida相似極了,更別說他那一頭的紅髮和綠色的雙瞳,和lucida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樣的男孩稱lucida爲母親,也不爲過,起碼,這個男孩比alex更爲相似。
“媽媽的情況如何了?”
“當然很成功,我說過了,lucida是我見過最棒的孩子,無論哪方面都和我是那麼的相似,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男人拍了拍男孩的腦袋,笑眯眯的誇獎着男孩的‘母親’:“吻合血管的同種異體肋骨移植,我做過的實驗體中,只有lucida成功了,她身子的免疫力和恢復力從我採集的樣本中就體現了不同,她的融合度超乎了我的想象,所以,二十年前,成功培育出克隆體的樣本,也只有她,哦,當然,你變成男孩的原因只是因爲我一個手抖,讓你多了一條染色體而已,別介意。”
男孩並不是子宮培養的嬰兒,他更像一個實驗體,從一個克隆研究演變成了人工嬰兒製造,他是從培養皿裡誕生的孩子,男人做了那麼多的研究,只有面前的這個孩子,讓他感受到了研究的樂趣和喜悅。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媽媽?”
男人想了想,突然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嘻嘻的回答道:
“那麼……十年吧,到時候,你不止有個媽媽,還有個爸爸哦,恩,雖然那個爸爸看起來有點弱。”
“咦?你不是我爸爸麼?”
“我是你外公!”
男人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然而在reid不知情的情況下,他不僅有個控制紐約地下黑市的黑手黨岳父,還有個手下擁有不少連環殺手的邪教頭領‘僞’岳父。
嘖……想想就可怕。
lucida醒來的時候reid正坐在牀邊靜靜的看書,聽到lucida發出微弱的聲響,他敏感的放下書靜靜的看着lucida。
lucida緩緩的睜開眼,白天的亮光讓她覺得有些刺眼,緩了好久lucida纔看清天板上的燈的模樣,lucida慢慢的側過頭看向了reid,女人那迷茫的表情讓reid有些害怕,他怕lucida會陌生的詢問他……
“你是誰?”
女人迷茫的詢問道,微眯的雙眸似乎真的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無所知,reid一下子慌了:
“你不記得了?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reid的聲音一想起,lucida恍然的睜大了眼:“r?是你?”
lucida吃驚極了,面前這個鬍子扎拉的男人竟然是reid?
“天哪,你這個樣子,我都快認不出了。”
reid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鬍子……好吧,他似乎是很久沒有梳理了,lucida想要坐起身,reid慌慌張張的扶起lucida想讓她靠的舒服一點。
“lucida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reid一臉鬍渣的模樣又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再加上那依舊偏帶清脆的聲音違和感太強烈了,lucida湊到reid的脣邊輕輕的吻了一下,女人笑眯眯着,聲音偏輕的說道:
“有,你的鬍渣蹭的我不舒服。”
reid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無措的鼓起了腮幫。
“但是我不介意。”
聽到lucida這麼說了,reid咧起嘴角,孩子般的笑了起來,他將頭抵在lucida的額頭上,lucida的額頭還有些偏涼,reid幾近喃喃着:“你嚇壞我了,lucida。”
“我很抱歉,reid。”
“只是道歉,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很生氣,lucida。”
咦?reid變得不好哄了呀。
lucida歪了歪頭:“那……我該怎麼做纔好呢?”
“答應我一件事。”
lucida點點頭:“好,我一定不會再……”
“嫁給我。”
reid突然的求婚讓lucida傻住了:“哎?!!!”
變得不知所措的是lucida了,她捂住嘴怔怔的:“怎麼這麼突然……”
“因爲,我想了很久,一直想等着這件事結束後和你說,這件事結束後和你說,可是許多事情都一連串的發生在一起,到最後就沒有機會了。”
reid緊緊握住lucida的手,他深深的吸口氣,雖然表情看着很冷靜,可是他的心跳卻快得很,他故作冷靜的說道:
“所以,我想,現在是……”
“我答應你。”
lucida突然的回答讓reid和之前的lucida一樣變得傻愣愣了:“哎?!!!”
reid怔怔的眨巴了下眼睛:“你……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reid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可是,可是我沒有鮮也沒有戒指,也沒有下跪求婚……”
reid說出來的話讓lucida哭笑不得:“不是你先和我求婚的麼,怎麼現在才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呢。”
reid嘟起嘴,有些不好意思:“因爲我打算先死皮賴臉的讓你同意然後再求婚,求到你滿意爲止。”
這真是…………誰教你的?
lucida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聽着自己的心跳聲,她能感受到自己肋骨處一絲絲的鈍痛,lucida突然噗嗤笑了出來,她摸着胸口笑着說道:
“reid,你給了我比鮮戒指更好的求婚信物。”
lucida指着自己的肋骨,又指着reid的肋骨,lucida一字一句的說道:
“沒有比這個更棒的了。”上帝用亞當的肋骨創造了夏娃,他們是上天註定的。
reid抿了抿脣,他以爲lucida並不知道。
“所以你註定是我的。”
reid俯身向前吻住lucida的脣瓣,lucida微涼的脣瓣能感受到reid脣瓣溫熱的溫度,reid覺得自己大概太久沒有吻lucida了,一點都不想放開。
“……”
門口想要敲門的jj透過窗口的玻璃看到裡面的情景,她僵硬的放下手,不打算當那個電燈泡,她走到另一邊的牆邊打算等一會,不過沒過多久停好車的morgan也走了過來,他看到等在門口的jj有些意外:
“恩?reid不在?他不是一直在genovese的病房裡麼?”
“他在。”jj扯了扯嘴角。
“那你怎麼不進去。”
“你自己看。”jj指了指裡面,morgan挑了挑眉,不明白jj讓他看什麼,不過他聽話的從窗口往裡面看……
啊呀……reid這小子終於像個男人樣了啊。
morgan和jj兩人笑的相似,morgan扯了扯嘴角:“好吧,我等一會。”
“等什麼?”
garcia的聲音突然從morgan的身後傳來,morgan嚇了一跳:“what!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偷偷摸摸的往裡面看的時候。”
garcia今天打扮了一下,因爲聽說lucida今天可能會醒,所以她還帶了超級好喝的營養粥。
“裡面有什麼?”
“你自己看。”
garcia眯起眼看了看jj和morgan,這兩人都表情尷尬的樣子,garcia嘟囔着碎碎念:“這麼鬼鬼祟祟……有什麼……”
garcia往裡面一看:“我的天,我的天!艾呀!”
好多粉紅泡泡!她的眼睛!!
“嘿,morgan你去看看,他們結束了沒有。”
jj看了看手錶,覺得這兩個膩歪的傢伙應該差不多了……吧。
“爲什麼是我!?”
喂!他們三人之間,只有他纔是單身狗好麼!
“你們在幹嘛?”
rossi和hotch兩人一起過來了,看到三人似乎在爭論什麼,rossi有些好奇。
“我們在考慮誰去敲門。”jj聳了聳肩,她可不想當缺德的人,打擾別人談戀愛可是很不好啊。
“敲門?”
rossi往裡面瞅了瞅,看到裡面的情景他就立馬明白了這三人糾結的想法了,rossi和hotch這兩人要說沒情趣那絕對是hotch,但是要說壞心眼的話絕對是rossi,他一臉‘我纔不怕’‘我就打擾別人談戀愛’‘叔叔我完全不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直接敲了門,直接打斷裡面兩人甜蜜的氣氛。
“請進。”
聽到裡面reid的聲音,rossi朝門外的四人做了個邀請進來的動作順便朝幾人眨了眨眼:“進來吧,我給你們打頭陣。”
一進房間就看到reid撇過頭抿着嘴的模樣,rossi抽了抽嘴角心裡想着,你這樣就以爲別人看不出什麼了麼。
reid咳了咳,“vese你覺得如何了?”
“咳咳。”
lucida還未回答,reid先咳了咳,rossi又將視線移到reid的身上:“怎麼了?”
reid擺出那種得意的模樣,義正言辭的糾正rossi的話:
“不是genovese了,請叫她reid太太。”
“……”
啊……打頭陣的似乎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