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劍三穿越局奇聞錄
朱翊鈞看起來平靜非常,看到陸小鳳和陸堯並肩進來的時候,他的眼底掠過一絲瞭然,示意旁邊的人下去,他的目光微微放遠,然後看到了後面跟上來的郭擎天。
而今屋裡頭只留下寺廟特有的那股揮之不去的檀香,以及四個面面相覷的人。
“有線索了?”朱翊鈞揉揉眉心,給他們三人推過來一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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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看了一眼面前的朱翊鈞,老實說江湖人做到陸小鳳這種地步的人也算不上多。因爲在江湖和廟堂都能來去自如的,想必也只有陸小鳳一個罷了。
他能夠得到朱翊鈞的信任無非是因爲一點,就是他通透,爲人通透而自如,根本不受太多外界的影響。
也正是因此,朱翊鈞同樣不討厭陸堯,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雖然性格迥異,骨子裡頭卻是有些東西是相似的。
“是,”陸小鳳絲毫不和朱翊鈞客氣,行罷了禮就端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之前被懷疑和煙柱有關的那家裁縫鋪,整個被人滅門了。”
“這位大俠是……”朱翊鈞的目光落定在郭擎天身上。
郭擎天縮縮脖子,明目張膽地對着皇上發呆。
事實上他並不是在發呆,只是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罷了。
陸堯見狀只好嘆了口氣補上去:“這位是裁縫鋪那件事的知情人。”
“哦?”朱翊鈞似乎是來了點興趣:“不是說裁縫鋪整個被人滅門了,怎麼還有知情人?”
他的目光帶着些許冷然銳利,讓郭擎天忍不住望向了一旁的陸堯和陸小鳳,似乎是琢磨着要如何開口。
然而這一回陸堯卻是根本沒幫上忙,因爲他已經開始和陸小鳳勾搭到了一起,兩人站在那兒不知低着頭在說些什麼。
郭擎天悲憤地擰過頭來,自己看向面前的朱翊鈞,慢吞吞斟酌着道:“我就是大概瞭解吧……因爲當時我在裁縫鋪裡頭。”
……可是那滅門不是我做的啊,皇上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艾瑪好可怕!
朱翊鈞盯着郭擎天看了半晌,最終默然嘆了口氣:“繼續。♀”這種吞吞吐吐的毛病是怎麼回事?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麼冷霾的朱翊鈞如是想着,手指在椅子的把手處一扣一扣。
“回稟皇上,”郭擎天看着依舊在恩恩愛愛的雙陸,只好自求多福起來:“那時候我在裁縫鋪的柴火垛裡頭藏了兩三天,主要是因爲裁縫他們家裡的酒特別好喝……然後睡了一覺醒了,就看到了裁縫鋪整個被人滅門了。”
陸小鳳似乎是纔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盯着郭擎天看了一會兒便道:“皇上,郭兄說曾經見過鎮西王在裁縫鋪出沒過。”
鎮西王……朱翊鈞在脣齒之間將這個名字緩緩唸了一遍,這才矜貴至極地端起茶盞輕輕品了一口,伸出手指淡淡道:“願聞其詳。”
這一回郭擎天可是犯了難,因爲他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情況……總不能和皇上說裁縫鋪裡頭買的酒特別好喝自己喝醉了所以啥都不知道吧?
萬一被皇上一生氣給咔擦了豈不是非常悲劇!
好在陸堯開口了:“皇上,那間裁縫鋪有問題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據周邊的街坊道,那裁縫鋪每天很早就關門,而且經常有外族人進入。”
陸小鳳極爲默契地接了過去:“更匪夷所思的是,那間裁縫鋪在後來又走了一次水,這次走水不要緊,裡頭的丫鬟小廝幾乎死了個乾淨,偏偏裁縫鋪的家人全數因爲外出逃過了一劫。”
“這樣的事情,朕居然毫無所知,”朱翊鈞的神色很冷,他叩着手指的速度快了那麼幾分,半晌方纔陰沉着臉道:“辛苦各位大俠了,這次的事情,朕勢必徹查到底。”
陸小鳳和陸堯對視一眼,明白這樁差事只怕是到此就結束了。
郭擎天站在一旁默默然看了一會兒,然後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陸堯的腰部。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無辜,以至於差點直接腰一軟趴下的陸堯非常沒奈何地看了他一眼,用口型問道:“怎麼?”
“祁……明……遠!”郭擎天同樣用口型回了過來,一字一頓,非常盡職盡責。
陸堯默然嘆了口氣:“皇上。”
朱翊鈞研磨的手指微微頓住,擡起頭來。
不得不說,這副瘦削的模樣和外頭那一位還當真是像得很。
陸堯剛想說什麼,就聽陸小鳳道:“皇上近日辛勞,卻是不宜在此處久留。”
“陸大俠想說的原來是這個……”朱翊鈞心底明鏡,卻也只順着這話茬往下說,“不必擔憂,朕自有定數。”
每一位帝王之所以成爲帝王,還是因爲心夠狠。
陸小鳳沒再讓陸堯開口,只是徑自將人拉了出去,一心怨念的郭擎天也就跟了出去。
小穀子在門外頭候着,很顯然是等待着什麼好消息,可是根據他素來察言觀色的功夫,裡頭那位怕是鐵了心腸,根本沒有半點轉圜的可能。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地將面前的三位爺送了出去。
直到走出那座廟宇,陸堯方纔停住,認認真真地盯着陸小鳳。
他的手指就在陸小鳳的掌心裡頭包着,看起來契合的很。
“不適合。”陸小鳳的眉眼之間難得有幾分無奈。
陸堯挑眉,聽不懂。
陸小鳳這一回沒有直接說話,只是將手指溫溫地覆上陸堯的眼:“罷了,情之一字,最是難懂,你不是也花了好久才悟出個所以然麼?”
陸堯沒再做聲,只是打心底覺得有些可惜。
然而陸小鳳說的沒錯,每個人的感情之事,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個究竟,旁人再怎麼說,也是無用的。
他們沒有人再去看祁明遠一眼,甚至於祁明遠也像是故意的一般,竟是躲了個不見蹤影。
按道理這座山這麼小,不論是藏到哪裡都沒可能徹底逃出衆人的視線,只是這一回祁明遠算是鐵了心思,再也沒打算讓他們找到半點蹤影。
郭擎天打心底嘆息,然後慢吞吞地跟着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半晌,陸堯和陸小鳳一起停住了步子,齊刷刷地看向郭擎天。
郭擎天:“……兩位大俠這是何意?”
他的表情茫然而無辜,卻是抵不過兩人一起平靜無比道:“你可以走了。”
這這這是用完了就丟的節奏?!真是非常不開心!
郭擎天用眼神表示着自己的抗議,甚至於將自己的武器拿了出來表示自己的誓死不從,沒奈何兩人都用一種看電燈泡的眼神看着郭擎天……
好吧,郭擎天委委屈屈地轉個身,然後慢吞吞地下山去了。
“這件事不對勁,”陸小鳳對陸堯道,他的眼底有些隱憂:“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讓人將皇上引到這地方來,而且皇上就這樣從了。”
陸堯被“從了”兩個字噎了一下,卻也跟着響了起來,誠然,從來不曾見過朱翊鈞因爲任何理由而屈從,沒道理這一回就這樣順從。
唯一的可能是——
遙遠的海島上。
“皇上有把柄。”宮九淡淡道,和千里之外的陸小鳳結論驚人地如出一撤。
楚辭朝蹙起眉心來:“我想不出任何能讓人用來要挾皇上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弱點。”宮九如是道,他的眉眼之間掠過一絲狷狂肆意,手輕輕按壓着楚辭朝的太陽穴。
這樣莫名的親近讓楚辭朝有些不適應,卻終究還是沒敵過宮九的堅持。
好像這些時間裡,宮九忽然摸清了楚辭朝的軟肋。
楚辭朝這樣的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倘若你稍微服個軟,或者說表示出一點情感流露,對於這人或許是出奇的有用。
只因爲他很溫柔。
而進展如此之慢的唯一緣由是——
宮九忽然不捨得利用楚辭朝的溫柔。
明明將這人的弱點盡數捏在手裡,卻是不捨得用。
“皇上的把柄,在誰的手裡?”在心底天人交戰了半天,楚辭朝終究還是沒擡起手來撥開宮九的手指,那涼涼的手指按壓在太陽穴上是當真的舒服,緩解了所有暈船帶來的不適。
明明有各種中草藥可以緩解的症狀,他卻是忽然眷戀起宮九的溫度來。
好像太多事情就這樣莫名成了一種習慣,楚辭朝不知道自己該覺得幸運還是無奈。
宮九的手指有力卻又帶着一種溫和,儘管這人和溫和兩字絲毫沾不上邊。
“鎮西王。”宮九如是道。
他的聲音帶着三分涼薄七分笑意,讓楚辭朝莫名嘆了口氣:“皇上與鎮西王之間的恩怨,你似乎看的很高興。”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宮九平靜道,他的眼底掠過一絲楚辭朝看不懂的微光:“戰國時候的話,辭朝可是聽過?”
“自然,”楚辭朝揉揉眉心問道:“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爲何執着於皇位?”宮九一眼看穿楚辭朝全數的心思,他站直了身子,長身而立的模樣映着那一身如血的紅色,看起來有些邪肆卻又狂妄無比:“只因爲那或許是唯一的趣事……原本。”
楚辭朝沒有忽略那最後兩個字,然而匪夷所思的是,他並沒有問下去。
因爲那個答案早已經瞭然。
宮九的眼底微微含笑,帶着七分溫柔。
剩下的三分是什麼,楚辭朝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晰。
那天他最後問出口的一段話是:“我們爲何留在這裡?”
“孤在等待。”宮九的聲音很冷,卻是帶着一種閒適的意味。
“等什麼?”楚辭朝問道。
宮九笑了笑:“等一個結果,孤很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子衿的地雷蹭親愛的!二診什麼的果斷加油╭(╯3╰)╮親愛的還有兩個月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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