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一邊將掐成了兩半的糖塞進嘴裡,一邊調笑道:“我剛纔碰見她了,這還是她送給我的。不過,我看你就別想了,胖妞肯定特別不喜歡你,她沒去你名下的商鋪賣,直接都繞過去了。”
“我還跟她說了有商鋪收點心糖果子配方,可她沒采納。”
童觀止聞言,本來自然垂下的手微微拳起,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林二春對他的排斥了。
下一瞬,他一把將白洛川手上的油紙包奪了過來,用力篡成了一團,捏着,往一邊一拋:“二姑娘,拿過去玩!”
一隻胖貓閃電般的衝過來,一口叼住了那個圓糰子,然後果真有拿到一邊玩去了。
白洛川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來,童觀止已經往外走了,他也趕緊站了起來跟上,大叫道:“童觀止,你居然搶我東西,你還給我,你不愛吃甜食,你也別這麼糟蹋啊,你暴殄天物啊你!還有,你這胖貓,你把我的東西……好吧,好吧,你厲害,二姑娘你拿去吃,你別對我齜牙,怕了你了,我再去找胖妞拿。”
“喂,你這是要去哪裡去?”
童觀止語氣中難得的帶出幾分不善來:“我去做件壞事!”
白洛川連忙跟上,好奇的問:“做什麼壞事?你帶上我啊!”
童觀止勾起脣角。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涼涼的笑容讓白洛川嚇了一跳:“你究竟要做什麼?”
做什麼?
這府城,只要他童觀止說一句話,不信還有誰敢收她的東西。
到時候,不怕她不自己找上門來!
童觀止吩咐人去查:“看看林二春都跟那些人家有接觸!我要馬上看到名單!”
等人領命走了,白洛川小聲嘟囔:“觀止,至於動肝火嘛,會不會太過分了?你老跟這個小胖丫頭較什麼勁啊!她又不會影響你什麼,以前你也不這樣啊,哪裡就至於跟個小姑娘計較了。”
童觀止一眼橫過來,白洛川趕緊改口道:“好吧,好吧。是她先惹得你,你是正當手段反擊,不過,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
他一雙桃花眼眼梢上揚,似笑非笑,道:“雖然很不理解你挑人的眼光,但是作爲你身邊唯一的一個人見人愛的老朋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想讓人家小姑娘喜歡你,對你改觀,這樣是不行的,會讓人更討厭你。”
童觀止動作一滯。
白洛川衝他笑得很曖昧:“你們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你怎麼就看上胖妞了呢?要是摔女知道只要討厭你就能讓你另眼相待。只怕要鬱悶死了。”
白洛川其實沒指望童觀止會跟他說這種心事,畢竟他是知道童觀止這男人有多沉悶的。
哪知,他目光一暗,突然道:“她偷了我的孩子。”
她偷生了他的孩子。
這是童觀止從林三春那些胡話裡得出的結論。
林三春說的林二春和東方承朔的那一段暫且不提,他也不願意想起,但是她反覆說林二春懷了野種,沒提到過那個姦夫,直提到過他童觀止跟林二春關係匪淺,不淺到親自爲她報仇。
所以童觀止不可避免的想到他自己就是那個姦夫。
雖然這有些荒誕,也完全超出了他學的禮儀規矩,理智中,童觀止覺得自己是絕對不會做這種招惹有夫之婦的醜事的。
就林二春對東方承朔那又愛又恨的態度。他覺得林二春應該也不太可能做出有姦夫,生野種的醜事。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卻順着林三春說的往下想。
如果林二春嫁給了東方承朔,還有個一直在嫉妒她,並且心思歹毒,她又沒有防備的妹妹,那麼林二春中招有姦夫的可能是很大的,那天在後山屯她就差點中了招。
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那天林二春和林三春兩姐妹在林子裡廝打,兩人都似乎被刺激了,都有些不對勁。都說了莫名其妙的話,更增加了童觀止的猜測。
那自己在什麼情況下會主動去招惹有夫之婦呢?
童觀止想不通這個問題,他覺得以他的教養,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不會去招惹有夫之婦。
所以,他想大概他是個被牽連的,但是……他很確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不願意,沒人能夠勉強得了他,更不用說在男女之事上了,男人要是不願意,基本上勉強不來的。
那麼,這就是說他應該也是願意的,至少是半推半就的?
如果他成了林二春的那個姦夫,他相信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成爲野種,還養在別人家裡的,如果養在別人家裡,這多半就是他不知道他有個孩子。
他爲什麼不知道?
當然是林二春沒有告訴他了!
爲什麼不告訴他?
要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更多的以爲是東方承朔的……想到這種可能性,童觀止的臉色?沉沉的。
要麼就是她覺得自己不必要知道,或許她不知道“解藥”是誰,不在意,反正只是解藥而已,這念頭他渾身都往外散發寒氣。
童觀止基於自己對自己的瞭解和判斷,推斷出了這樣的推斷。
童觀止雖然將那張紙燒了,可這幾天還是反覆推測過無數次,實在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他心裡覺得這就是真相。
不管怎麼推斷,都是林二春那女人對不起他,招惹他,還偷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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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他就各種火大,雖然並不是他的經歷,這些甚至根本沒在他的生活裡發生過,但是,卻切切實實的影響着現在林二春對他的態度。
現在,也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情和他對林二春的態度!
童觀止是個驕傲的人,對於一個死活要遠離他的人,他是不會總是強人所難逼迫上去的。
但是,他都準備放棄了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這個大秘密,對於一個欺負他,偷他孩子的女人,這就要換換態度了。
那麼,這女人在“夢裡”對他這樣那樣玩弄,在現實裡她難道不是應該好好補償他嗎?可她是怎麼做的!
此時這些念頭在他的腦子裡一閃而過,雖然只是轉念之間,但是他的神色已經幾度發生變化了。
童觀止堅定的總結:“所以,不教訓她不行。她不給我個交代,這件事情就沒完!”
白洛川張大嘴巴,像一個呆瓜,好一會兒,他纔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然後用力揪了一下自己的手,齜牙咧嘴之後,驚愕的問:“……你幾時有孩子了?”
“她什麼時候偷的?現在孩子在哪裡?這事就大了。”
“觀止,這麼大的事你能夠憋住不說,我服你了!”
“不對啊,她怎麼偷的,你連孩子都看不住?哎喲,我去,孩子娘是誰?哪年的事情?你倒是說說啊,我怎麼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你是不是嘲笑我傻啊,才故意瞎說的!”
“你別走!你給我站住!算了,我去問胖妞!”
“……”
白洛川到底還是沒有單獨走開,他此時坐在馬車裡,還一臉懵的碎碎念中:“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你打算怎麼解決,胖妞不像是能偷孩子的,要不要她生一個賠給你……”
童觀止也能夠忍受他,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聽見。在拿到林二春合作的名單,以及知道她此時的下落之後,他就一直沉着臉,滿心沉浸在不高興中。
林二春倒是會挑地方,選的合作的鋪子都是不很大,但是足夠精緻的鋪子,包括繡坊,脂粉鋪子,綢緞鋪子,成衣鋪,首飾店……
將糖果賣到這種地方,也真難得她想得出來!
而且這些地方都是大戶人家姑娘媳婦們的嫁妝鋪子,閨中婦人賺零花錢的地方。
童觀止還真不喜歡去跟這些婆婆媽媽打交道,就是跟這些人家的男人們通個氣,也有些不大好,管到人家媳婦的嫁妝上去了……
只能作罷,放過她了。
本來在生氣,可猜到林二春的打算,他又有些想笑。
他知道她怎麼想的,無非就是想將這酒心糖賣到富戶之家,讓人口口相傳,借別人的渠道。
如果她的東西足夠好,有利可圖的話,難免就有人想獨佔便宜,不過她將攤子鋪得大,選擇多,與她合作的婦人們之間肯定有能夠互相牽制的,這樣誰想獨佔就得先掂量掂量了。
但是,這樣做的弊端也不少,周旋在這麼多的女人之中,?煩絕對少不了,這樣會比找他幫忙更輕鬆嗎!自找苦吃!
說到底,還是因爲要躲他……
童觀止剛升起的笑意馬上就消失殆盡了。
白洛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我們現在去青樓?你確定要去啊?”
童觀止纔回過神來了,繃着臉點點頭:“去!”
許是之前的事情太震驚了,對於童觀止的這個肯定的答案,白洛川反而沒那麼吃驚了,只道:“一會你可別太早要走,要走你自己走,可別叫我。”
童觀止“嗯”了一聲。
白洛川感嘆道:“跟胖妞在一起的那個男人還真是……只有聽說在青樓裡買東西的,他倒是去裡面賣東西了,她從哪裡認識的這樣的人啊,我也真是開眼了。”
對於這個問題,林二春也表示歎服。
這青樓原本並不在她的目標計劃之中,哪知道牟識丁居然跟大大小小的青樓妓館談成了幾筆不小的生意……
他跑來跟她說要送幾罐子鹽津桔子皮、柚子糖還有酒心糖去幾家青樓妓館的時候,林二春也懵了一下。
不過,到手的生意不做白不做,裡面的姑娘多,就是潛在的吃零嘴的客戶,而且府城裡這種地方着實不少。
牟識丁也並未違反她定下的桔子皮和柚子糖走低端底層路線,酒心糖走高端路線。
青樓之中也分三六九等,牟識丁只將酒心糖賣給了經常跟文人雅士打交道的高級花魁娘子們,就是怕拉低了酒心糖的檔次,而且這樣一來,說不定還能開發新客戶??那些文人墨客。
林二春不得不說,這個合夥人是真的沒有找錯,三教九流之地,她自己還是有些顧忌的,牟識丁這傢伙居然能在這種地方如魚得水。
因爲要去好幾家送貨,而且分量還不少,牟識丁一個人實在不方便,所以林二春也跟他一起過來送貨了,其實她主要是留在租來的車上看東西,最多將東西搬下來,放在後門口,方便牟識丁搬運而已。
林二春從沒去過妓館,當然,她對裡面不怎麼好奇,一個還算正經的女人進去,萬一引起不必要的?煩,那純粹就是自己閒的、作的。這種時候林二春也不覺得自己胖了,畢竟很多年老色衰的都有生意。
一路上,她沒少在嘀咕牟識丁,每每賣完一家趕下一家的時候,她就感嘆連連,弄的牟識丁渾身發毛。
牟識丁發誓以後寧可自己多跑幾趟,也不要林二春一起來了,她看他那眼神,一會是在看龜公,一會是在看嫖客,好像他天生適合在那種地方生存,其實,他只是比較聰明而已!
以前那虎骨酒、牛鞭酒,他還賣給過假道士呢。這點事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要是開妓館,就請你當媽媽,姑娘們的生意應該也不差了……”
“……!!!”
總算是送到最後一家了,這是個很風雅的地方,跟林二春想的完全不一樣,跟之前見的那幾家也截然不同,這家青樓的大門在小巷子裡,地方有些偏闢,白牆青瓦,毫無脂粉氣,也沒有嬉笑喧譁淫穢聲,站在小巷子裡。能聽見裡面水聲潺潺,琴音悠揚,像是大戶人家的宅院,要不是牟識丁說,林二春都想不到這裡會是個青樓。
馬車剛一到巷子口,就從裡面跑出來一個小丫鬟:“是送糖的吧?”
牟識丁剛喊了聲:“小蝶姑娘。”
對方就連聲催促:“你們可算是來了,等了你們好久了,柳兒姑娘要去遊湖,着急出門,就差你們的東西了,快去快去,地兒你都知道吧。就在戲臺子那。”
見林二春不動,她催了一把:“你也去,快去,將東西一氣都搬過去,馬車上沒什麼東西了吧,我在這給你們看着,哎呀,你還磨蹭個什麼勁吶,我看得出來你是個穿男裝的姑娘,放心,咱們這地方可沒有那些事。”
林二春穿的的確是男裝,髮式也是束髮,不過也能夠看得出來是個女人,她並沒有刻意隱瞞,這樣的裝束她自己覺得利落方便,牟識丁看了幾天也習慣了。
這時,牟識丁也朝林二春點點頭,她便也不再矯情,抱了東西就跟上了。
進來之後林二春也沒有四處亂看,垂頭跟着牟識丁快步往前走,只四下無聲的時候,看看路兩邊的景緻,不比大戶人家的宅院裡佈置得差。
除了偶爾聽見有男男女女在說笑,的確也沒有太過不堪入目的事情。
東西是送到戲臺子邊上。牟識丁之前進來過了,他記性好,帶着林二春很快就找到了。
這裡的人要多一些,也熱鬧一些,姑娘們在吹拉彈唱,男人們在高談闊論,也不乏左擁右抱和打情罵俏的。
林二春和牟識丁兩人穿的灰撲撲的,一點也不起眼,也沒人看他們,四周衆人不知道說到什麼高興的事情,正在鬨然大笑。
人羣中牟識丁一眼就見到那個柳兒姑娘,很快大家就一手交貨,一手交錢了,柳兒姑娘還問了他們下次來的時間,匆匆幾句之後,就結束了談話。
林二春跟着牟識丁正要原路離開,轉身的時候,擡眸往前看了一眼,正好見到了一個熟人,白洛川。
白洛川就是那個左右逢源,左擁右抱的,這會也見到林二春了,桃花眼帶着笑意看着她,只衝她點點頭,然後就被一個姑娘餵了一口酒。
林二春也沒多留,轉身就走了,聽見白洛川問:“童大爺哪裡去了,我說你們幾個,剛纔勸酒都不會勸,讓他喝暈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現在倒是叫他給跑了,還不都去找找。”
林二春聞言蹙了蹙眉,童觀止也在這?還以爲他是多麼正經且男女關係冷淡的一個人……
不過,能夠那麼戲弄自己,又是以身上的咬痕。又是扯她頭髮……
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出來尋歡作樂也正常。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笑道:“白公子,您就別操那份心了,鶯兒姐姐也不在呢,我看見他們一起離開的,肯定能夠將童爺伺候好,哪能讓他走了,童爺今天是心裡不舒坦吧,出來聽曲都放不開,臉?的嚇死人,不過鶯兒姐姐最是體貼溫柔的一個人,保證能夠讓他通體舒暢。”
“原來是鶯兒啊,那我就放心了……再去準備兩壺好酒,一會他回來倒給他喝,酒後吐真言,本公子還等着問他話呢,誰能灌一杯,賞……剛纔唱到哪裡了,繼續繼續……”
很快身後就響起了悅耳動聽的江南小調,間或夾雜着幾聲嬉笑聲。
果然還是將他想得太好了!
調查的資料都是見鬼,什麼不近女色,人家指不定多快活,就是隱藏得太深了……看人不能看表面啊!想想自己還咬過他,林二春下意識的摸了摸嘴,然後暗呸了一口。
她往前走得很快,越過了牟識丁走在前面,牟識丁加快腳步跟她並肩走,嘆了口氣感嘆:“還是有錢人會享受!”
林二春道:“有錢縱慾命短,尤其那些現在起勁享受的,年紀稍稍大一些肯定就腎虛無力只能癱在牀上等死了!你不會羨慕他們吧?”
牟識丁被噎了一下,嘟囔道:“你還真是能掃興!怎麼又惹你了,脾氣這麼大?”
林二春正要扭頭看牟識丁,要好好扭正一下他的人生觀,突然目光一頓,看見童觀止了。
他正從那邊的假山後踉踉蹌蹌的出來,腳步虛浮,走路不穩,沒走兩步就靠在假山上緩氣,面上有些微紅,他本來半眯着眼睛,這會陡然睜開,目光有些發亮,然後他衝着林二春招手。
林二春往四下看看,好像這會近處就她跟牟識丁兩人。
“二丫,過來!”
林二春這下確定了,的確是在叫自己,可是。他叫,她爲什麼要過去?
她反而扭頭,大步朝前走。
童觀止先是不悅,然後突然笑了,他大步追趕過來。
牟識丁往身後看了一眼:“你剛纔幹嘛不理他啊,得罪童大爺了,在江南還想不想混了,他追來了,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喝多了。”
“路這麼寬,他也不一定是追咱們,說不定往前追那個什麼鶯兒呢!管他呢!”頓了一下,又道:“在江南怎麼就不能得罪他啊,你說這種話,讓有心人聽見了,天家多疑,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被砍的。”
牟識丁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你要不要跑幾步……”
牟識丁還沒有建議完,林二春已經被拉住了胳膊。
男人氣息不穩,滿是酒氣,面上帶怒,語氣也不善:“二丫,越叫你,你就越跑,不許跑。今天必須說清楚,不然不許走。”
力氣還挺大。
林二春扭了一下,沒甩開,反而被越抓越緊,看童觀止這樣,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喝多了,因爲這人的本性就是經常戲弄她:“童大爺,您要說什麼?請快說,有什麼要問的,您快點。”
童觀止突然伸出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不是輕輕的捏,就是使勁的捏住。然後往外扯了扯,林二春覺得肯定都扯變形了。
她被扯懵了。
見她沒阻止,對方又扯了另一邊一下,這下林二春擡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當她是橡皮泥啊!怒!
童觀止定定的看着她,開始發問:“我喊你爲什麼不答應?”
“我沒聽見。”
“睜着眼睛說瞎話,你就是躲我呢!”說話間,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心,林二春往邊上一歪。
他一手落空,又縮了回去,問:“還疼不疼?我第一次紋,看起來還不錯。”
林二春:“……”
“!!!”
“你摳我的額頭?誰讓你紋的!童觀止,你這個……”
“噓!先不要說別的迴避問題,我問你爲什麼躲我?說不好就重說,直到說清楚爲止!”
明明就是他先說的!
“鬼有時間躲你。”
“重說。”
“牟識丁!我還是不是你的合夥人,你將這個醉鬼給我拉開!”
童觀止大手往邊上一揮,然後直接捂住了林二春的嘴巴:“也不是這句,不對!”
“不老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爲什麼躲我,二丫,你躲也是沒有用的,你得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別以爲躲着我,我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