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觀止也搖了搖頭,道:“林家兩姐妹很可疑。林春曉可能知道東方承朔的身份,但是她的見識應該還不到看清楚局勢的地步。”
白洛川贊同部分,“這麼說也有道理。可林春曉選老河口的農莊呢?要說她看不清楚局勢,怎麼偏偏對着你去?好像是抓把柄一樣,還有那個胖妞也可疑,對你很忌憚,明明現在朝廷都沒有明目張膽的對付童家,他們沒證據,還怕天下人罵無情無義呢。”
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也沒有結果,關鍵還是得在林家兩女身上。
可林春曉身邊有東方承朔,時時看着,不能妄動探查,就只能從林二春身上入手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磕了會瓜子,又飲了半盞茶,見街面上那羣城防兵無功而返。
白洛川才拍了拍落在衣服上的瓜子屑,漫不經心的道:“之前就知道了東方承朔的身份,你又不動作,現在他自己鬧這一出,你又不阻攔,到時候暗中來江南打探的人肯定不少,你就不怕被他連累,也被盯上?”
童觀止滿不在乎:“不是一直被盯着嗎,怕什麼?人多了才熱鬧,水渾了纔好摸魚。”
白洛川點頭,“這倒也是。”
然後,他問道:“我剛纔突然想起來那年咱們在金城,你是不是支助了一個讀書人?”
童觀止淡淡回:“支助的人不計其數了,哪裡還記得。”
白洛川伸手隔空點着他:“不老實,我記得那個快要餓死的讀書人,好像姓章?”
童觀止“哦”了一聲,平靜的跟他對視:“是嗎?”
不承認也不否認。
作爲多年好友,白洛川心領神會,不再問下去了,換了個話題,調侃道:“你那幾個出息了的堂兄弟該回來了吧?他們現在可都是官身了,比你這個瘸腿的家主大,你說話還有沒有用,不然他們怎麼還在外賴着?”
他搖了搖頭,點評:“觀止啊,你說你,脾氣大,又兇殘,將你老爹都從家主位置上掀下來了,可這威信怎麼還欠缺了呢?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童觀止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先說:“權勢動人,這不是很正常嗎?再說,樹大了也該修剪一下枝椏了。”
突然,話鋒一轉:“這都幾天了,你的詩句寫好了沒有?別人不催你,你還真的挺悠哉不當一回事啊,不過,我記得我好像還是監督人。”
白洛川神色一僵,白他一眼,捂着心口作痛不欲生的被背叛狀:“童觀止,你,你,你......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已經跟那狗大戶家吃壞了的孩子看過病了,說過柿子的好處了,讓那家寫了個公告在門口,已經有商戶去後山屯收柿子了,後山屯對我都感激涕零,那胖妞肯定也正忙着親事呢,也不提詩詞的事了,你,不許再提,啊啊啊,我頭疼。不然,你隨便幫我寫個三五首,反正都是因爲你,我才被那胖妞針對。”
童觀止目光閃了閃,帶了幾分笑意,道:“她委託了我監督你,我自然不能幫你寫,那叫監守自盜,不信不立,這是原則問題,傳出去,砸我自己的招牌。”
“狗屁的原則,你不說,我不說,怎麼會傳出去?你的腿都這樣了,以後坐着就行了,別立着了啊。”
童觀止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兩聲,牛頭不對馬嘴的道:“有些狗大戶是很兇殘的。”
白洛川趕緊跳起來,“你不會真兇殘的對我吧?”
“你說呢?”
“你當真?你幫着那個胖妞欺負我?”
“找個時間去後山屯柿子林看看,讓你找找靈感。”
“不去!你再這麼看着我,我直接從船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