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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驚嚇

第一百九十一章、驚嚇

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夜,容善轉輾了許久才睡去,第二日便起得的有些晚了。

整整一夜,她都記掛着那封信,每每一閉眼,腦中便會浮起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每每她害怕的想伸手拉住他,只是才伸手便驚醒了。反覆數次,她便失了睡意,只餘下心頭的不安越來越發的強烈。

他,與那疾風將軍,該是早已分了勝負了吧!

睜着朦朧的眼,她輕晃了晃腦袋,看着仍躺在牀榻內側的子默,似乎,他昨夜也因她而未能好好休息,眼下太陽已掛得老高了,他仍沉沉睡着。

罷了,便讓他這麼睡着吧,若是將他吵醒了,指不定又要哭鬧上好長一段辰光。

她洗漱收拾妥當之後,便打開了房門,看着外頭明晃晃的日頭,微眯起了眼。

這幾日天氣極好,積着的雪都化去了,露出了褐色的地面,以及一些長年碧綠的葉兒。

這冬日裡,即使是花再多的銀子移植些再好看的花草樹木養着,卻仍像是少了一絲生氣,平添一份蕭索罷了。

站在門口半晌,她只覺得索然無趣的緊,便又返身退回到了屋內,纔在正廳的桌旁坐下,便見着碧喜端着早膳進來了。

“王妃今兒個起晚了些,膳房裡也沒剩下些什麼,只餘下奴婢一直熱着的白粥,不如配些小菜將就着吃一些吧。”她靈巧的將托盤中的盤盤碟碟擱到桌上,又雙手奉上了一雙精緻的玉筷。

容善伸手接過,沉甸甸的筷子握在手中,再好的胃口也在突然間失去了,只是夾了些小菜配着白粥喝了兩三口,便擱下了。

她,委實有些想念起柔兒的手藝來。

碧喜見狀,正想再勸着她吃一些,便聽着憐月軒外頭隱隱傳來喊話聲。

她擡頭向門外望去,只是房屋不對着院門口,自然是什麼都瞧不見,到是碧喜回望了一眼,說道:“奴婢這就出去瞧瞧。”

她點了點頭,便見碧喜邁着蓮步,輕盈地出了房門。

未多時,她便回來了。

“王妃,是福公公。”

話才說完,跟在碧喜身後的福公公便已委身站到了她的面前:“奴才見過豫錦妃。”

“福公公!”她起身,輕輕地喚了一聲。

福公公擡頭瞧了她一眼,復又垂下頭去,說道:“王妃,易王陛下傳召,還請速速隨老奴前去。”

易王要見她?

這到奇了,直到今日已是她進宮第六日,這易王怎在這個時候記起她來了。只是,帝王的心思又豈是她這種凡夫俗子看得透的,要想知道他是何目的,一去便知。

“碧喜,幫我看着孩子,我去去便回。”容善向着一旁的碧喜吩咐了一聲,這纔對着福公公道:“有勞公公帶路了。”

“王妃請。”福公公一個側身退開了一步,讓出了道來,而後提步領頭出了屋子。

幸好,她雖才起身,但穿戴到也算是正統,不必更換衣物便可去面見聖顏,住在宮裡頭,難保會在何時見着大人物,小心行事說話,小心穿戴纔是。

跟着福公公,容善一路快行,在後宮裡頭亦不知是繞了多久,她只知若待會兒讓她獨自一人尋着路回去,只怕是走到日落西山,也未必尋得到。

一路行,一路思量着易王此次特意召見所爲何事,自然絕不會是找她閒聊扯談,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王妃請在此稍候,待老奴進去通傳一聲。”

原是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易王的住處,而依理,福公公是該先行進去通傳一聲纔是。

“有勞公公。”她免不得又是一番的虛禮。

不多時,福公公又出了門口,引了她進殿。

站於殿內,她屈膝跪地俯身,按着規矩行起了大禮:“容善見過陛下,願……”

“行了,起來吧。”

容善請安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易王有些不奈的聲音打斷了。

她悻悻地站起身來,看着桌案後頭的易王正握着一張紙,細細地讀着。

他不作聲,她也不敢隨意吭聲,只是垂首站着,無趣的看着腳下玉石映出自己的容顏。

“容善!”

正在她出神間,易王卻突然開口叫了她一聲。

她即刻回過神來,定了定四散的心神,正色的應道:“是。”

“如今,你可認定了自己是卿兒的王妃?”桌案後頭的人,頭未擡,只聽得悶悶地聲音傳來。

她是冰玄卿的王妃嗎?人人都當她是,只有她知曉,這個抉擇不在於她,而在於冰玄卿,他認了,她纔算得上是。

遲疑着,斟酌着,許久,她才輕吐了一個字:“是。”

“那好,叫朕一聲父皇。”

她擡頭,不解的看着易王,只是他沉着臉,看不到表情,更猜不出他心中在打什麼主意。

“父皇!”定了定神,她輕喚了一聲。

“你上前來。”他終於擡起頭來,招手喚她上前。

她雙手交握於身前,緩步向前走去,直到他的桌前,看着他緩緩地向她遞來了適才他瞧得仔細的紙。

伸出手,遲緩的接過,她垂頭看來。

“四王冰玄卿,於出征途中遇刺身亡。”

手中的紙飄然而落,打了個卷兒落在了玉石地面上頭,襯得她的心一片冰冷。

他,死了?!

呆然木雞的臉上,唯有兩道緩緩而落的清淚,如玉珠一般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眼前浮現的是,他偶爾對她展露的絲絲笑容,只是,卻是那般的模糊。

他去了,連帶着他的笑,她都開始記不清了。

身子突地軟倒在地,雙手撐着冰涼的地面,雙眼又瞧見了那幾個墨字,如尖刀把把刺入她的心中,痛得她不能動彈。

“唉——”

耳畔,傳來一聲幽幽輕嘆。

易王起身,繞過桌案,彎下腰身來看着她帶淚的臉。

“瞧你傷懷落淚的模樣,若是卿兒再負了你,真真該是天理不容了。”

直起身來,他用明黃的鞭鞋踩住了那張紙,而後輕輕一掃,便見着它悠悠飄向了一旁的角落。

“他還未死。”

他還未死。

她的耳中,便只有這四個字,連帶着一顆心頓時清明想來。

他,真的還未死嗎?

擡起頭,她用帶淚的雙眼看向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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