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一頓,輕輕的擱在了地上,隊伍停止了前進,王府到了。
冰玄卿,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而他對她,又會如何?
錦容靜靜的坐在轎內,等着紫兒將她帶出花轎,心頭絮亂的想着,只是等了許久也未聽到外面的動靜,又是怎麼了?
“紫兒,紫兒。”壓低嗓音,她靠在窗邊輕聲喚着紫兒的名字。
“是,小姐。”立刻,紫兒低沉的聲音也飄入她的耳中。
“出什麼事了?”
“呃,好似是找不到王爺。都這麼久了,也沒個人出來說一聲。”紫兒更像是在抱怨一般的回答着。
找不着新郎官,想給她一個下馬威麼?這麼說來,她日後在這府裡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吧。
“下轎——”
花轎外,公公的尖嗓高響入雲,錦容一個激靈,瞬間便收回了四散的思緒。
“小姐,下轎了。”紫兒挑起了轎簾。
錦容深吸了一口氣,彎着身子走出了花轎,紫兒立刻上前扶着她的手臂,牽引着她緩緩向前走去。
看着喜帕之下雙眼可及的一方視線,聽着耳畔震耳欲聾的喜慶之樂,錦容微微皺着眉頭。
“紫兒,可有看到那個四王爺?”微扯着身側的丫頭,她邊走邊問着。
“小姐,紫兒可從未見過四王爺,只不過現下也未見着新郎官,怕是不在吧。”她早便瞧過了,未看見胸戴花球的新郎,既是如此,便是說那王爺還未出現。
新郎果真未出現,這唱的又是哪齣戲,可是想給她羞辱不成?
“小姐,小心臺階。”隨着紅豔的喜毯,她緩緩輕擡腳,步步往上跨去,然後走進了正堂。
只是進了正堂又遲遲沒了下文,一行人都呆愣愣的站着,不時冒出些竊竊私語來,卻又無人敢大聲出來說話。
“王爺,請。”
終於,錦容聽到了一句諂媚的聲音,冰玄卿出現了。
“快些。”一道很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夾雜,更沒有任何的波動。
“是。”
錦容從喜帕下看去,身旁多了一雙大腳,穿着暫新的靴鞋,不時的挪動着,似乎是急不可待。
“吉時已到,拜堂。”
哼,還吉時,只怕吉時早過去不知多少時辰了,善於阿諛奉承的人果然能將那死的都說成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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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蒲團被搬到面前,紫兒將紅綢布交到她的手中,扶着她徐徐跪下。
這就拜堂了?好似易王並未出現,自個兒的兒子成親,他這個做爹的竟不露面,這到底是說不將這兒子放在心上還是……
唉,這權勢之人的心思真是難猜。
“一拜天地。”
紫兒輕扯了一下錦容的手臂,她便徐徐傾下身去,只是眼角餘光並未見到身旁之人有太大的動作,她便也收住了下彎的趨勢,草草一拜了事。
“二拜高堂。”
起身,換了一個方向再次拜下,錦容覺着有些被轉暈了頭,只是這高堂又是誰啊。她盈盈下拜,喜帕隨風上揚了一下,她一眼便看到正前方兩把空空的椅子。
竟是兩把空椅,她的身形愕然一頓,只覺得不可思議。
“夫妻對拜。”
不願起身,她只是跪在蒲團上轉了一下身子,但讓堂前的人發出了異樣的聲音。
喜帕之下,她勾脣輕笑了一聲。這王爺都不介意在大喜之日丟人顯眼了,她蓋着喜帕的人又怕什麼。
“拜——”
聽到公公的聲音,錦容卻遲遲不見動作,也不知那四皇子可有在拜。
“拜——”
又是一聲,難道那冰玄卿與她一樣?
“咳,拜——”
公公許是急了,那聲音都顫巍巍的失了音準。
錦容還在想着,便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身子便直直的向下傾去。
可惱,是誰推的她,定不會是紫兒。
“送入洞房。”
公公像是解脫了一般,急急的將話喊完,便催促着侍女將兩人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