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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華骨口中說的任務,正是當初使用禁術後交代讓糖寶去照顧小骨。“尊上,你也不能怪我,自從你爆體的那一刻,孃親就知道你爲她做的任何一件事,每天都是毫無生機的鍋過着,要不是有我攔着,恐怕孃親早就輕生了,可以說孃親的心已經死了,我也沒辦法。”

華骨默默的聽着,這些他曾經聽他師父說過,只不過這次聽得比較詳細,他不知道小骨這幾年竟然這樣過來的,眼裡閃過一絲愧疚,如果早些年成爲妖神,破除厄運,也許效果還好一點。

小骨似乎察覺到華骨的異常,緊抱他的手臂,甜美的笑着。“沒事師父,小骨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華骨緊緊把小骨拉進懷裡。“以後爲師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要不是糖寶在這,他真有些吻上去的衝動。小骨感受到手臂上的力度,頭埋在他的懷裡,輕輕點點頭。

霓漫秋偷偷地溜回了家裡,然而這卻被中年人給察覺出來。“秋兒,你是不是又去長留了。”霓漫秋一驚,知道自己瞞不過,連忙走到中年人面前。“爹,秋兒這是回長留收拾自己的東西而已,秋兒想通了,不去找那華骨的麻煩了。”中年人有些驚訝,他可是深知自己女兒的性格,不過還是欣慰的點點頭。“嗯,相通就好,相信爹,爹一定會把你的右臂給接上去的。”

霓漫秋乖巧的點點頭,就在中年人不禁意間。霓漫秋迅速運起法力,對着中年人施起咒語來。一道光芒射進中年人的身體,他的眼神變得空洞,猶如一個傀儡。霓漫秋心中竊喜,這是王澤傳授給她的一招催眠術,中此招的人,就像一個傀儡似的,你回答的問題,他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只不過,霓漫秋不知道的是,施展此招的人,並不是用內力來施展的,而是用自己的生命。王澤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因爲他既不希望刺殺華骨這件事讓第二人知道,又沒理由殺了霓漫秋,因此他纔想出這個辦法。

“說,憶惡鏡被你藏在哪裡?”霓漫秋對着中年人何道,跟剛纔的態度完全不同。

……

長留。華骨和小骨從長留大殿走了出來,至於糖寶嘛,早就被小骨扔給落十一了。華骨雖然對摩嚴等人冷淡,但畢竟是他的師兄師弟,沒有任何感情是假的。

“華骨,你給我站住!”這時背後傳來一道聲音,王澤自信滿滿地站在原地。“敢不敢跟我切磋一下。”華骨看了他一眼之後,繼續帶着小骨走去,彷彿沒把他當回事似的。“哼,堂堂尊上竟然怕一位長留弟子,真沒膽量,虧還有絕美女子在身邊,真是浪費。”王澤諷刺道。

“師父,我去趕跑這隻蒼蠅吧!”小骨輕聲的說,她最厭惡有人侮辱他師父了,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沒事,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在你面前逞強,這種人,最爲纏人。”華骨面無表情的說。

王澤見華骨還沒有轉過身來,氣急敗壞,一怒之下。“哼,你身邊那女子可是有跟三人來往,你只不過是那女子的一顆棋子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話剛說完,一道身影閃爍在他面前。

“你敢再說一遍。”華口吐出一道話音,比他原本的聲音更加寒冷,冰冷的氣息如潮水般的涌現出來,令人窒息不已。王澤咬着牙,儘量使自己的身體不要發顫。“敢……敢說……說一遍又如何,你敢跟……跟過來,我……我就敢說。”王澤吃力地說着這費舌的話,說完立刻往某個方向瘋跑去,不敢絲毫停留。

華骨見狀,也跟隨着去。來到某一處死寂的地方,華骨那冰冷的瞳孔掃視着,尋找着王澤的身影。“咻!”一道風刃緩緩從華骨手中輕揮過去,朝前方的大樹斬去。王澤似乎察覺到風刃的靠近,連忙躲閃開來,但還是被風刃劃出一道道傷痕。

“啊!”王澤痛苦地哀嚎着,華骨慢慢走了過來,目光無情。“哈哈,惱羞成怒了吧,是不是很想殺了我,真可惜,你無法殺了我。”王澤慘笑道,嘴邊的鮮血漸漸溢出來。

忽然,就在華骨分神的那一瞬間,一道紫黑色光芒照向了他,使他猝不及防。“哈哈成功了,終於中計了。”遠處,霓漫秋手持憶惡鏡,慢慢出現在華骨身邊。就在兩人興奮的那一刻,一道道劍刃密密麻麻地朝他們走來,看着鋪天蓋地的驚人,王澤和霓漫秋心裡發寒,連忙運起內力抵禦。只不過無論兩人出了多少力,面對着強而密的劍刃,真是小巫見大巫,不自量力。

小骨冰冷的望着兩人,快步跑向華骨身邊。“師父師父你沒事吧?別嚇小骨。”小骨此時心急如焚,臉上充滿焦慮。王澤和霓漫秋早已被劍刃弄得奄奄一息。由於動靜過大,導致衆長留弟子一一被吸引了過來,看着兩人這幅模樣,都猛然一驚。

華骨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一些令他恐懼難忘的記憶,在她腦海裡迴盪着。他的氣息開始變得急促,雙眼無情中透露出淡淡血光,心中一股洪荒之力侵蝕着他的心神,頭額上的墮仙印記緩緩呈現在衆人眼裡。

“吼!”一聲咆哮從他嘴中發出,震耳欲聾,如驚濤拍浪,似天雷碎空。一些法力差的人直接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天空中,浮現出巨大的虛幻鏡子,鏡子裡,正是華骨腦海裡呈現的記憶。

長留的一些知道真相的弟子見到幻鏡裡的記憶,看到如今的華骨,連忙運起全部法力,朝遠處逃離出去。小骨看着幻鏡,腦裡頓時一片空白。她看到的,竟然是她真正的子畫的面,與墨冰仙激吻起來;她看到的,在誅仙柱上,他爲了她竟承受六十四根銷魂釘,鮮血染滿了白衣;她看到的,是他拖着損壞的身子給她輸送真氣療傷;她看到的,是妖神之戰中那個爲她而瘋的墮仙,殺伐果斷只爲給她陪葬……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聽笙簫默說過,可是,當真正看到時,比聽到的那時更疼痛數百倍。“所有弟子都迅速撤到十里之外去。”老人的聲音這時忽然響得出來,可是老人剛說完話,華骨也緩緩朝王澤和霓漫秋走去,他雖然已無心神,但殘留的意識讓他明白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兩人所造成的。

“別過來,你難道敢在衆目睽睽下殺了我嗎?”王澤假裝鎮定地說,他可是知道掌門他們可就在附近,他相信華骨不會有些忌憚。但是,王澤有這種想法,是因爲他是第一次見到華骨這模樣,而霓漫秋卻不是這麼認爲的,看着此時的華骨,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頓時涌現在她內心深處。

緩緩來到王澤身邊,手中不知怎麼召來的橫霜劍,重重朝他斬去。王澤好歹也是仙劍大會的第一名,見到朝他斬來的劍,他第一反應就是運氣法力抵抗。可是,他那全部的力量,只是讓橫霜劍頓了一下,隨即便繼續斬了下去,將他斬殺。

將王澤擊殺之後,華骨那無情血腥的眼睛再度往霓漫秋掃視過去。“別……別殺我。”霓漫秋艱難的往後移動的。這時老人等人正好來到,看見霓漫秋手中的鏡子,略微有些驚訝。“憶惡鏡。”

霓漫秋見到老人等人的到來,猶如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掌門,快來救我。”可話一說完,迎面而來的是一道鋒利無比的劍刃,斬掉了她的希望,也斬掉了她的生命。

“什麼是憶惡鏡?”小骨着急地說,她知道華骨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因爲這個憶惡鏡。老人沉默了一會兒,方纔說道:“憶惡鏡,是一把僅次於神器的武器,它雖然不是攻擊性武器,但它能使被照射者的全部不好回憶都暴露出來,使照射者進入回憶當中。前面那巨大的幻鏡所浮現出來的,都是子畫那些不好的記憶。”

“啊!”這時幾道慘叫聲發了出來,幾位長留弟子因好奇而躲在一處觀看,正好被華骨所發現,無一倖免,都死在橫霜劍之下。老人暗罵一聲,衝上去試圖把華骨禁錮起來。

“轟!”老人迅速攻擊,一道道風刃對着華骨揮去,速度無比之快,快到連華骨都沒反應過來。“吼……”一聲長嘯,任由風刃擊在身上。鮮血如激泉般地從傷口涌出來,但令人驚訝的是,這些傷口正迅速癒合着。

揮舞着橫霜劍,鋪天蓋地的劍刃涌現而來,這些劍刃仔細一看猶如閃電的影子,天空中雷聲轟響,狂風吼叫。華骨這是在運用洪荒之力的力量。“轟隆。”老人吃力地抵禦着這令他後怕的劍刃,不斷地運氣法力強化着結界。華骨的實力終究還是比老人略高一籌。

“你們還不快來幫忙!”老人朝幽若、摩嚴和何笙簫默喊道,一道身影閃爍着,好似閃電。華骨手持橫霜劍,直接朝老人刺去。幽若、摩嚴和笙簫默一驚,欲要衝上去,但一道身影比他們更快。“師父!”小骨心疼喊道,看着此時的師父,小骨心疼得像刀絞一樣,眼淚停不住的往下流。

“小心!”笙簫默喊道,眼看着長劍就要刺到小骨的那一瞬間,華骨忽然停了下來,眼神極爲複雜,雙眼的血光靜靜變淡。“叮!”橫霜劍從手中掉了下來,腦中一些零碎的記憶逐漸拼合着,雙手緊抱着頭部,彷彿在掙脫什麼似的。

老人見狀,連忙運起法力把華骨禁錮起來,摩嚴和笙簫默則對着華骨使用清心咒,幫助他早些恢復意識。華骨瘋狂的掙脫着,臉上的面具再次出現裂痕,小骨衝上去緊抱着子畫。“師父,快恢復過來吧!”

“吼……”一聲長嘯,子畫的墮仙印記緩緩變淡,目光變得清澈,右手艱難的撫摸着小骨的頭,嘶啞道:“爲師……沒事。”說完就昏了過去。“師父!師父!”小骨着急了,幽若連忙上去查看子畫的傷勢,發現只是昏迷過去,不由得鬆了口氣。“師父,尊上只是昏迷過去而已,不用緊張。”小骨聽到這話,心終於沉了下來,抱着子畫迅速朝絕情殿飛去。

殿裡。小骨輕輕把子畫放在牀鋪上,後面緊跟着老人等人。“子畫的後遺症爆發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你們怎麼還沒發生……”老人皺了皺眉頭,這不僅關係到子畫的幸福,更是關係到子畫的生命。

小骨默默地看着子畫,心中也是極爲悔恨。“你們出去吧!”小骨直接下起逐客令來。衆人嘆了一聲,朝殿外走去。小骨坐在子畫的身邊,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臉,一滴晶瑩的淚珠,滾下她的面頰,精準無比地滴在子畫的手中。每當閉上眼睛,她總是想起幻鏡裡發生的事情,她沒想到雲宮那件事會給師父帶來這麼嚴重的心病,師父背後默默抗着這麼多事,她卻沒能幫到什麼。

子畫得手指忽然抖了一下,眼睛緩緩睜開。“小骨……”子畫輕聲道。小骨一驚,連忙握住他的手掌。“小骨在這。”“爲師想吃桃花羹。”“嗯,小骨立刻去做。”小骨迅速離開房間,匆忙的給師父做去桃花羹。

不一會兒,小骨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桃花羹來到子畫身邊,將子畫扶起來,玉手輕輕盛起一勺子,在嘴邊吹了又吹,地道子畫嘴邊,甜美的說道:“師父,小骨餵你吧。”子畫點點頭,竟然張開嘴,享受着小骨做的桃花羹。

子畫足足休息到第二日,才把體內的傷徹徹底底的恢復過來。重重地吐出一道濁氣,子畫漸漸睜開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眸,嘴邊輕輕浮起一絲笑容,他的實力在這次暴動之後明顯上漲了不少。

“師父……”小骨在身邊欲言又止,臉色潮紅無比,極爲誘人。“怎麼了?”子畫奇怪,小骨今天臉色怎麼這麼紅,難道是生病了?小骨沒說話,站起來輕輕脫去自己爲數不多的衣裳,子畫見狀連忙阻止了她。“小骨你這是……”

“師父,你是不是嫌棄小骨?”小骨可憐兮兮的說道。“寧願變成墮仙,也不想要小骨。”子畫心中暗罵自己沒用,自己明明深愛小骨,爲何不敢跟她發生關係呢。輕輕把小骨摟進懷裡。“你,真的準備好了?”小骨沒回答他的話,直接吻上了她的嘴脣,雙手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裳,那細膩柔滑,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直接暴露在子畫眼前。子畫輕輕捧着那豔絕紅塵的臉,深情的吻着。她是他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一輩子要用生命去守護她。房間裡春光一片,只不過卻無人欣賞,恐怕也不可能有人敢欣賞。

翌日,子畫輕輕睜開雙眼,看着自己懷裡熟睡的小骨,臉上揚起幸福的笑容,欣賞着那越看越美的臉龐。似乎感覺到被人盯着,小骨緩緩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光着身子,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啊!”連忙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臉上都快滴出血來了。看着自己的師父還在欣賞着自己,連忙嬌聲道:“師父,你還看!”子畫輕笑,直接把小骨拉進懷裡。“昨日你可是不是這樣的。”小骨這時候纔想起昨天兩人的事,身體下部分還隱隱有些疼痛,讓她知道這不是夢,臉更紅了起來,不過心裡卻滿是甜蜜。

長留大殿。老人等人都皺着眉頭思考着問題,昨日發生的事情遠遠超出他們所預料的。“子畫的真面目和以前的事可能瞞不住了。”摩嚴說道。“嗯,剛纔我還聽到有些弟子在私下議論呢。”笙簫默哭愁道。這下好了,所有事都暴露了,不知道子畫有什麼想法。

“掌門,霓漫秋和王澤的父親在大殿外,要求見掌門。”一位長留弟子進來稟告道。摩嚴在一旁皺了皺眉頭,暗想:這麼快就知道這消息了?“進來吧!”幽若開口道。

這時大殿出現了兩道人影,一位是中年人,另一位就是王澤的父親,王策。“世尊,儒尊,掌門,你們是不是應給我們一個交代。”中年人滿眼怒火,他只記得當時腦子一片混亂,恢復過來後發現自己竟倒在地上,憶惡鏡也被盜走了,正當他大發雷霆時,他竟然發現自己女兒的驗生石碎了,中年人雖然沒有像長留這樣強大無比的實力,但最起碼的驗生石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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