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郡王府
管家在客廳左等右等,一瞧這都過了時辰了,那門卓還沒有來,坐不住了,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又等了一會兒,管家想莫非有事,今兒個給忘記了?唉。。。。看來只好去廚房安排晚膳了。
容安晚上回來,管家服侍他用膳。
管家見容安吃了幾口,就停下筷子,剛想要說門卓今天沒來送菜,卻見容安又繼續吃起來,一點兒也沒比門卓做的吃的少,管家還擔心主子吃慣了那小子做的飯菜,會挑食呢。
可是管家沒想到的是,從這天起門卓再也沒有來過。
而容安每天晚上還是照時辰回來吃飯,只是吃了一口就會放下筷子不吃了,不再像門卓第一天沒來那樣。
管家留意王爺這幾日似乎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在宮裡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脾氣壞的很,卻又不敢問,看到地上摔碎的盤子,心裡來了主意。
鑫源坊內,門卓和夥計正忙着做樣本,卻見容郡王府的管家來了,門卓心一慌,難道是容安派人來找自己?
門卓笑臉迎上前:“管家,您怎麼來了?快,小笛子沏茶,您快坐。”
門卓將管家讓到客房。
“呵呵。。。想不到鑫源坊的掌櫃竟是你?我一打聽還嚇了我一跳,年紀輕輕的,生意做的這麼大,真是讓人佩服。”
“這是哥哥進宮前教我的手藝,我哪兒懂得經商啊,只是日子太難,逼出來的,來,管家喝茶。”
管家接過門卓手中的茶,喝了幾口。
“我這次來沒什麼事,只是一直沒見你到王府去,就順路過來看看你。“管家假裝無意的說。
門卓心想您怎麼會是順路呢?分明是打聽好了過來的,可是嘴上沒有說,轉移話題道:“王爺近來可好?”
“唉。。。也不知是怎麼了,最近脾氣大的很,胃口也不好,還摔盤子,我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管家微微抱怨。
“我最近有些忙,所以沒有騰出時間去王府,剛好樣本也做的差不多了,晚上我做幾個王爺愛吃的菜,給您送過去。”
管家一見門卓這麼爽快,笑着皺着的眉頭,心想這小子聰明着呢,忙說:“好,那晚上王府見。”
送走了管家,門卓繼續手中的活。
管家今天晚上可是着實費了一番心思的,去了鑫源坊去見門卓,又去金雅閣請紅牌花娘,忙的不亦樂乎,心想這下王爺能高興了吧,只是門卓這小子怎麼還沒把飯菜送來?
容安一回府,就見到門口金雅閣的轎子。
“悅瑤兒來了?”
“是,姑娘來了好一會兒了,在王爺寢房裡呢。”管家微微一笑說道。
見王爺回房了,管家馬上去大門口等門卓。
“你怎麼纔來啊?王爺都回來了,快進來。“管家見門卓從馬車上下來,馬上迎了上去。
聽管家這麼說,門卓馬上推脫道:“我就不進去了,太晚了,車上還有人等着我。“
“別啊,前兩天王爺還問你來過沒有,今兒個做了這麼多好吃的,我怎麼也得替王爺謝謝你啊,別客氣了,快進來,我請你喝茶,還有事和你商量呢 ,私事,私事。“管家一邊笑着說,一邊推門卓進門。
門卓見管家這般,也只好進了王府。
悅瑤來做什麼,還用說麼?容安一進房就被悅瑤撲進懷中,對於這種投懷送抱,容安向來來者不拒,當然一般的也進不了王府。
兩個人正黏在一起的時候,管家這時候輕叩了門。
“王爺,該用膳了,是門卓送來的。“
容安一聽頓時停下探進悅瑤羅裙中的手,悅瑤卻不依的攬住容安的脖子,容安躲過她的脣,眼含笑意的安撫:“別急,本王有些餓了。”
容安轉過頭對門外的管家邊說,邊下牀:“端過來,我在房中用。
管家心想那是自然,悅瑤姑娘也在,自己早就備好了雙份碗筷,聽完容安的話,就推門走了進去,門卓跟在後面。
此刻容安隨意的將外衣披在身上,而悅瑤還在拉着牀幔的牀上。那雙小巧的玉鞋還擺在牀下的地上。
霎那間容安和門卓四目相對 ,容安沒有想到門卓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平靜的看着門卓。
門卓跟着管家進王府,就有見容安的準備,所以很淡定,看到容安穿戴不齊,還有放下的牀幔和地上的那女人的鞋,自然明白,門卓不以爲意,大方的朝容安禮貌的微笑行禮,就好像之前在金雅閣的那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管家見王爺竟然這麼失禮,在想什麼呢?門卓都跪了半天了,也不見他老人家說句話,怎麼不讓人起來啊,忍不住提醒道:“王爺。“
“起來吧。“容安坐在桌子旁,管家忙將門卓準備好的飯菜,擺好。
管家做完這些,看了看牀那邊,心想自己怎麼這麼不會挑時候,真是笨死了,竟打擾了王爺的興致,看着容安沉默不語,管家心裡直敲鼓,識趣的對容安說道:“王爺您慢用,小的帶門卓下去了。“
“他留下一起用。“
啊?這什麼情況,悅瑤姑娘不還在嗎?門卓留下這也不方便啊,可是王爺的話,管家怎麼會多事,瞄了門卓一眼,應了聲是,轉身就出去了。
門卓心裡一笑,拿起筷子給容安佈菜。
這時牀上的悅瑤等的心急,卻也知道有別人在,只好輕咳了聲,暗示容安。
門卓卻沒有絲毫不自在。
然而容安就那麼看着門卓,接過他遞過來的湯,沒頭沒腦的來了句:“別介懷。“
門卓頓了下正在夾菜的手,看了眼低頭喝湯的容安,抿脣一樂:“恩人多慮了,別說我是個男人,您是個王爺,就算草民是個女人,您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小的也不會介懷,誰家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那一晚的事還請王爺忘了,草民說過願意爲王爺做任何事。“
門卓這番話不僅是說給容安聽的,也同樣說給自己,他堂堂一個王爺,那天的事兒,算什麼呀,自己當回小倌就當報恩了,再說他那天還吃了藥,自己要是沒去金雅閣,也遇不見,所以沒有必要像個女人般覺得尷尬。
容安聽完心裡可不舒服了,這小子什麼意思?忘了?本王爺頭一次上男人,怎麼忘?忘的了?我好歹也是個王爺,雖然年齡比他大一點兒,這副皮囊也算上等吧,這小子怎麼好像是逛了趟妓院,睡了姑娘,拍拍屁股,扔了銀子,事後就不認人的主?我救了他,又睡了他,這算銀貨兩訖了?他倒算的乾淨。
“聽說你母親過世了,你一個人,不如來王府做事吧,我讓管家安排下。“容安提議。
“多謝王爺美意,只是草民不能來王府做事。“門卓拒絕。
容安擡眼盯着面前的人,覺得自己這麼上趕子,這小子卻不識好歹,心中不快卻又不能發作,索性不耐的將人打發了出去。
悅瑤好不容易等到那人走了,下了牀,看容安表情不善,賭氣的喝着酒,悅瑤忙討好的說:“王爺,悅瑤給您彈一曲可好。“
容安不置可否,琴聲緩緩響起。
剛走到假山的門卓,聽聞容安房中傳出的悅耳的琴聲,苦澀的一笑,加快了離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