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遠遠的就看見水薇在巴圖議事的帳篷外跪着,蔑視的走到水薇的身邊:“妹妹這般可憐是爲何啊?”
水薇目視前方,看也不看她。
“我猜猜,妹妹不會是爲了那個大唐來的奴才來求情的吧?”其木格橫了水薇一眼,繼續說道:“一個奴才而已,妹妹這樣不值得,不過話說回來,妹妹身邊的奴才怎麼會去勾引二爺?就不知道這麼做會連累主子嗎?”
水薇依舊目視前方,繼續無視其木格。
其木格冷哼一聲,扭身進了巴圖的帳篷。
族人見其木格進來了,便都起身退了出去,其木格這才笑着開口道:“可汗的心可真是狠啊,門口跪着美人兒,理都不理。”
巴圖一聽其木格的話,還在納悶,忽然明白過來,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其木格恨死了自己的這張嘴,看着巴圖急着往外走,心裡這個悔,原來巴圖是不知道水薇跪在外面,早知道就不說話了,讓那蹄子一直跪到殘。
巴圖一撩開帳子,就看到那嬌弱的人正跪在門口:“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水薇看到那個讓自己惦記了一晚上的人,忍不住無聲的哭了出來。
巴圖不自在的剛想伸手拉她起來,只聽見其木格說道:“可汗,妹妹沒有管教好下人,跪上數個時辰也沒有什麼,只是這奴才犯了錯,做主子的這麼裝可憐,難道是要包庇嗎?”
“其木格,事情我會處理。”巴圖盯着水薇,沒有回頭看其木格。
“是。”其木格見巴圖這樣,知道此刻不能再多嘴。
“夫人,先回去。”巴圖沉聲又對其木格說道。
“可汗。。。。”
“回去。”巴圖有點怒了。
其木格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水薇,轉身離開了。
“起來。”巴圖微怒的衝着水薇命令着。
水薇用那雙充滿委屈淚水朦朧的大眼毫不示弱的盯着巴圖。
“我叫你起來,沒聽到嗎?”巴圖氣自己爲什麼看到她這副模樣兒於心不忍,難道是受了秦梟早上的那番話的影響嗎?
水薇掙扎着要起來,怎奈跪的時間太久了,雙腿從膝蓋往下早已失去了知覺。
巴圖不耐的抓住她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順勢一把將水薇攔腰抱起,朝水薇的帳篷走去,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秋兒見巴圖抱着水薇進來,很是驚訝,愣了下,馬上聰明的退了出去。
巴圖把水薇放到椅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來,看着水薇泛紅的臉頰,明白這個小女人因爲自己抱她在害羞,不想她不自在,巴圖開口道:“秦梟和蘇諾的事,我自有安排。”
秦梟?水薇有些不明所以,不應該是門帥麼?
“可汗說的秦梟可是我的隨從?”
“嗯,秦梟以後留在我那裡,這樣我能放心些。“
“可汗,水薇並不是想替秦梟求情,只是說句公道話,蘇諾是您的弟弟,想必可汗比誰都瞭解他,”說到這裡水薇起身即刻跪到地上繼續對巴圖說道:“既然可汗覺得都是秦梟的錯,那可汗您放了他吧,把他趕出突厥,趕的遠遠的,讓他此生再也見不到蘇諾,這樣不就好了嗎?只求您能留下他一條命。“
巴圖見水薇又跪下了,說來說去還是在替秦梟求情,不禁有些煩躁。
“我幾時說過要處死他?一個大唐的探子能耐我何?“巴圖不悅道。
“探子?“水薇思量着巴圖的話,心寒的說道:”這就是你不靠近我的原因嗎?秦梟和蘇諾是兩情相悅,若說大唐派秦梟密探,可汗不覺得可笑嗎?您不覺得派我身邊的秋兒更好一些嗎?爲什麼派個男人?我們來突厥這麼久,對可汗您有什麼不利嗎?“
水薇的反問讓巴圖說不出話來。
水薇被巴圖的那句探子傷的不輕,明白疑心就像把利刃隨時隨地,都能把剛建立的感情斬斷,要怎麼做才能跨過這心結呢,要怎麼做?水薇無聲的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問着自己。
秦梟那日離開巴圖的帳篷,被巴圖的近身侍衛帶了下去,連日來教秦梟如何侍奉可汗的瑣事,並沒有難爲他,秦梟腦子裡想的酷刑完全沒有上演,可是這並不能讓秦梟放鬆,蘇諾被關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想着的當兒,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秦梟仔細的一瞧,誒?這不是偷我牛肉乾的小子嗎?秦梟剛想喊,只見庫爾對他做了噓的動作,秦梟悄悄的走近庫爾,剛想問你有什麼事?就被庫爾拉着偷偷的跑出去。
兩個人跑了好遠好遠,都快看不到族裡的帳篷了,庫爾才停了下來,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大口喘着,庫爾指了指前面的庭院,秦梟這才注意到草坪上的石屋,庭院裡種滿了奇怪高大的植物。
庫爾把手裡的包袱遞給秦梟,催促道:“把這個換上,趕快進去,我在這裡守着,門口的侍衛攔你,就說是寵爺派來的,懂了嗎?”
秦梟愣了愣,打開手裡的包裹裡面是一件匈奴的衣服,來不及詢問,聽庫爾的話換好,推開柵欄走了進去,果不其然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像庫爾教的那樣回答,順利的推開了門。
“滾,都滾出去。”
秦梟聽到蘇諾的聲音,頓時欣喜若狂,剛想奔過去,就見灑了一地的飯菜,秦梟小心的走到屏風裡面的內室,看到蘇諾閉着眼仰躺在榻上,完全看不見原來的那個衣冠楚楚的瀟灑模樣兒,秦梟顫顫的喊了聲:“蘇諾,是我。”
蘇諾聽見秦梟的聲音震了下,猛的起身坐起來,望着眼前的人。。。。
“蘇諾。。。”秦梟對上蘇諾的視線,看到了蘇諾眼底的驚喜。
蘇諾衝過去把他擁到懷中:“秦梟,別離開我。”
秦梟緊緊的抱住蘇諾,在蘇諾耳邊哽咽道:“嗯。“
蘇諾微微側過臉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