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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杜康道人

第五十三章 杜康道人

王善之一聽,疑惑的說道:

“妖修是什麼意思?是傳說中神獸化人身嗎?”

樑敬德笑着回答:

“也可以這樣說。這本修行秘籍不知道從哪來的,但是裡面所描述的內容,確實是妖修一路。

他們與人不同,修行的是自身的先天元氣,練就的是自身天賦法寶。所以裡面的內容有些不可思議。”

王善之恍然大悟。

這時章子修站在大廳門口輕輕咳嗽了一聲,王善之看見他,便招了招手讓他進來。

“王師兄,可以走了嗎?”章子修走到二人身前,表情着急的說道。

王善之連忙說道:

“不好意思,剛纔有事耽擱了。可以走了。”

說罷又指着樑敬德說道:

“這是我四師叔。”

章子修趕忙上前行禮。

樑敬德笑着受了一禮,右手虛擡,一股真氣把章子修身子扶起說道:

“早些年與杜康真人見過幾面,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這裡有顆靈藥,最是能治內傷,就不知道有沒有用。”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木製小盒子,遞給了章子修。

章子修面色一喜,說道:

“本來晚輩不應隨意拿前輩靈藥,但是師父他……”

樑敬德笑着說道:

“無妨。”

章子修剛纔被樑敬德的真氣扶起,知道此人修爲高超,不在師父之下。

本想相邀求助,但是話到嘴邊,又沒好意思說出來。

樑敬德看在眼裡,已知道他的心思,便說道:

“如若對頭勢大,你可派人來找我。”

章子修一聽,心中大喜,連忙拜倒謝禮。

這時林動已經進來,給王善之遞過一個包袱,說道:

“裡面有些乾糧和金銀細軟,我在寨子中專門選了兩匹好馬,也已經在門口了。”

王善之接過包袱,也不客氣,對林動笑了笑。

而章子修又是一番感謝。

二人牽馬出了山寨,向醉劍山趕去。

············

西陽城西南二百里處,秦關孫家莊園府邸。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這片莊園之上,映出萬千金霞。

在孫府的偏院之中,孫海封看着牀上躺着的孫虎,深深的嘆了口氣。

已經半個多月了,雖然老祖宗用自家秘傳功法,強行入了孫虎的神識,盡力修補,但仍是無法喚醒孫虎的記憶。

只不過偶爾他醒來,已經不在發狂,只是呆呆的發愣。

孫海封今天只是日常來探望一番,坐了一會,剛準備走,孫虎卻悠悠轉醒,坐了起來,目光呆滯。

孫海封看着自己的二弟,說道:

“老二,爲兄真希望你能儘快好起來。靈超的大仇還未報,你卻也這個樣子了……”

他剛準備轉身出門,突然聽到孫虎喃喃的說道:

“靈超……靈超!!”

孫海封猛的轉身,這是這半個月來,第一次聽到孫虎嘴中說出話來,驚訝的看了孫虎一眼,然後趕忙上前說道:

“老二,你醒了嗎?快說,是何人傷你?”

孫虎渙散的眼神此刻聚集在一起,盯着孫海封說道:

“大哥……報仇……紫陽劍派……”

說罷眼神一翻,又昏了過去。

孫海封看孫虎又昏了過去,連忙喊道:

“來人,快去後院子找老祖宗,就說老二剛纔醒過來了。”

屋外的下人聽到,連忙向後院子裡跑去。

······

不到一刻鐘,孫海封只見眼前人影一閃,髮鬚皆白的孫家老祖已經站在孫虎身前。

孫海封還未說話,只見孫老頭坐在牀邊,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指尖凝結淡青色光芒,向孫虎額頭一點。

孫海封知道,這是老祖宗以自身神識,化入指尖真氣,進入了孫虎的神識之海。

過了片刻,孫老頭眼睛一睜,搖了搖頭,嘆口氣對孫海封說道:

“老二剛纔強凝神識,恢復片刻清明,如今神識已經散了,現在,就是個活死人……他剛纔說了什麼?”

孫海封一聽,臉上露出悲傷表情,說道:

“他說向紫陽劍派報仇,說完就昏了過去。我知道紫陽劍派已經被自重率人所滅,難道還有人逃了?莫非是淨一那老頭?”

孫老頭搖了搖頭,說道:

“應該不是,傷老二之人,修爲應該在三品地仙以上。紫陽劍派六百年沒出過地仙修爲的人了,所以我也有些疑惑。”

孫海封說道:

“那如今該如何做?請老祖宗示下。”

孫老頭想了想,說道:

“既然今日已經出來了,就把上次你說的另一件事一塊辦了。你說是那藍衣書生救回老二,呵呵,我這就去尋他,看他到底什麼來路。”

說罷不理孫海封,走出房間,青色真氣把身子一裹,便直衝雲霄。

孫海封看着牀上的孫虎,又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孫老頭成就地仙已有幾十年,如今地仙修爲也算大成,雖然沒有圓滿無礙,但是也是達到了融會貫通圓滿的水平。

他御空飛行速度極快,不一會就來到了西平王府的上空。向下望去,卻剛好看到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一個偏院中喝酒。

那藍衣書生周奇正在喝酒賞月,突然感到一陣威壓,擡頭一看,在天空之上,有一個髮鬚皆白的老頭,正在凝神看他。

周奇飲完杯中酒,用手中摺扇撐着腦袋想了一會,輕輕一笑,心中已然知道來者是誰,也不猶豫,便直飛向天。

這時流火刀劉坤也感受到了強者威壓,擡頭看到天空之中有一人影,懸空而立,然後看到周奇向那人飛去。

他不明就裡,趕緊向商自重寢殿移去,剛走到門口,看到商自重也皺着眉頭出來,正在向天上望去。

劉坤行了個禮,連忙說到:“陛下……”

商自重向他揮了揮手,說道:

“不妨事,是孫家的老祖宗來了。”

但是他心中也是納悶,暗想

‘這老頭怎麼跑這來了,唉,可別和周先生打起來……’

······

周奇飛上天,站在孫老頭不遠處,微微一笑,說道:

“在下週奇,見過孫老前輩。”

孫老頭看着周奇如此年輕,居然有地仙修爲,心中驚訝不已,說道:

“想不到居然有如此年輕的地仙,真是後生可畏,你認得我?”

周奇笑着說道:

“回老前輩話,秦山三州,有如此修爲之人,屈指可數。您的真氣讓人感覺到廣闊無垠的大海氣息,所以在下才得知您的身份。”

孫老頭呵呵一笑,身上磅礴的真氣瞬間向四周蔓延,慢慢說道:

“年輕人了不起。但是我卻不知道你是何人,說吧,到商自重身邊究竟有何目的?”

周奇感受到這股真氣,壓的他有些不適,微微皺了皺眉頭,把手中摺扇向前一遞,說道:

“我家尊上說了,如若遇見十二山門,或者八大世家之人,只用把此物遞給他看,他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孫老前輩,請了。”

孫老頭心中疑惑,暗道:‘難道是我熟悉之人的家中子侄?玄門派?靈山派?難道是東海劉家?’

疑惑歸疑惑,仍把摺扇接過。

周奇隨身攜帶的就是一把普通的摺扇,只不過扇面之上有自己的墨寶,自己甚是喜歡,便常常拿在手中把玩。

孫老頭接過摺扇,一眼就看到了摺扇下方懸掛的古樸玉佩,只見那玉佩上,用古篆書刻着‘文昌’二字。

在孫老頭看到玉佩的時候,心中已然一震,再看到上面所刻文字之後,就全明白了。

他把摺扇遞迴給周奇,皺着眉頭問到:

“你說的尊上,可是??”

周奇笑着說道:

“正如您老所想。”

孫老頭凝思片刻說道:

“我明白了,既然你是他的人,我便不做多問。不論你在此地欲做何事,只要別扯進我孫家就好。”

周奇哈哈一笑,說道:

“那是當然,尊上讓我在此地做的事,與你孫家無關。”

孫老頭嘆了口氣說道:

“如此就好。”

他頓了一下又問:

“聽說那日是你救回了我孫家老二,傷他之人是何人?”

周奇聽完,並未說話,只是微笑的看着孫老頭。

孫老頭面色一暗,說道:

“我懂了。”

周奇看孫老頭已然明白,便說道:

“如此晚輩就先告辭了。”

說罷,雙手抱拳,行了個禮,便又飛回院中。

商自重看周奇已然回來,長出一口氣,對劉坤說道:

“沒事了。”便回了寢殿。

劉坤向商自重抱拳行了一禮,想了想,便向周奇的院中走去。

············

王善之與章子修一路騎馬,向南方一路奔去,如今已過了十多日。

醉劍山在秦南州的西北方位,與秦東州與秦關州都相距不遠,他們二人此次回山一路走的官道,倒也沒發生什麼意外。

如今整個秦山三州都在打仗,亂糟糟的,早已沒人注意王善之這個王府叛逃的侍衛,尤其是出來之前,林動不知道從哪還專門找了兩張新的路引給了他二人。

他們此時剛剛到達江源城,往西南再不到一百里就可以到達醉劍山。

本來王善之的意思是直接到醉劍山,但是離的近了,章子修反而冷靜下來。

他想先在城內打聽一番門中的情形。

而在江源城內,也有他們醉劍山的產業,釀酒坊和售酒的門市,這倒是大出王善之所料。

王善之和章子修二人先拿了路引,從北門順利進到城中。

然後章子修帶着王善之,一路向西市奔去。

江源城的西市,是整個城中的大市集,一個個門市立在此處,百姓交頭接踵,一番熱鬧的景象。

王善之看到此處景象,心中也是一陣疑惑,他們一路趕來,路上難民不斷,和此處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章子修看着他的表情,說道:

“江源城往東就是上峪關,此處是秦山三州唯二的兩個對外交易的城府之一。本地百姓十分富有。”

王善之恍然大悟。

章子修帶着王善之走到西市的一間門市門口,門上掛着一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五個大字。

‘醉仙人酒肆’。

章子修身子一晃,就從門市旁的一個偏門閃了進去,王善之一看,連忙跟上。

剛剛進去就聽見裡面有一人,高興的說道:

“師兄,你可算回來了,這麼久不見你,師兄弟們都很想你。”一個年輕男子,懷中抱着一個酒桶,對着章子修開心的說到。

章子修看到許久不見的師弟,心中雖然歡喜,但是仍然掛念着師父,連忙問到:

“我本來只是看看,沒想到酒肆居然還開着?不是說道修的人找來了嗎?師父如今情況如何?”

那個年輕男子聽到這麼一問,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說道:

“那個......那個……”

那個了半天,啥都沒說出來。

章子修臉色已經煞白,連退兩步,頹然坐倒在地,口中喃喃道:

“難道......師父已經不在人世了?”

真是關心則亂。

王善之在一旁,看那年輕男子的尷尬表情,感到有些奇怪,似乎不像是掌門過世時的表情,倒像是犯了什麼錯誤,被抓了現行時候的表情。

想到此處,他心中一陣惡寒,突然想到淨一真人偶爾戲弄他,被他發現時候的樣子,暗道:

“不會,這麼不着調吧。”

章子修此刻已經坐在地上,雙手拂面,大哭起來,口中暗道:

“師父,徒兒不孝,沒有趕回來見你最後一面。。師父,你一路走好。。師父啊師父。”

那年輕男子仍然懷抱酒罈,想放下過來勸勸,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尷尬的看着章子修,滿臉着急。

正在這時,突然院子中的一個房門一開,一個頭發亂糟糟,穿了一身髒道袍,盯着個大紅色酒糟鼻子的老頭,一步一搖,一步一晃,醉醺醺的從門中跌了出來。

只見他手中還拿着一個酒葫蘆,躺在地上又喝了一口,大聲罵道:

“哪……哪個兔……崽子......子,居然……在......在這裡……咒我……死...大......大膽!”

王善之愣住了,看着地上咆哮大哭的章子修。

章子修愣住了,看着懷抱酒罈的門中師弟。

門中師弟,愣住了,連忙抱着酒罈衝到門市中,不去管他社死的大師兄。

那醉老頭躺在地上,又喝了一口酒,眼睛都沒睜開,便打着酣,呼呼大睡起來。

王善之的看了躺在地上,滿臉淚痕和灰塵的章子修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師父?杜康道人?”

章子修也愣了半天,呆呆的回了王善之一聲

“昂?”

只見章子修突然從地上跳起,滿面羞紅,顫抖着走到院中的水井旁邊,確定了井中有水。

然後走到那老頭旁邊,把老頭抱起,顫顫巍巍的走到水井旁邊,就要把老頭扔到井裡。

王善之一看,心中雖已明白,仍舊嚇了一大跳,連忙喊道:

“章師兄,冷靜!不敢扔啊!嚇嚇就行了。”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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