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瀲給傅千瀧挑選東西的時候,周曉楠和尚亦然的那一邊就已經抓到了小毛賊,準確的說,是尚亦然抓到了小毛賊。
那時候他一個箭步就追上了那個小毛賊,三兩下就把那個小毛賊給搞定了,搶回了傅千瀧的荷包,拿在手上,細細的聞了聞。
小毛賊趁着尚亦然不注意,連忙爬起來就跑了。
尚亦然也沒有多注意,準備往回走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有一個女子的尖叫聲,而且這個聲音十分的熟悉。於是他有些蹙眉,趕忙回到剛纔沿路追着的小毛賊那邊去看情況。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聲音是那個潑婦周曉楠的。
尚亦然這纔想起來,在他衝出來抓小毛賊的時候,周曉楠也跟着跑了出來,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的,剛纔叫得那麼慘烈,難不成是出什麼問題了?雖然這個討人厭的丫頭很煩人,但是不得不說,她在的時候,他也減少了許多無聊的時間,似乎還有些習慣她的存在了。
當他回到小街上的時候,已經聽不見她的聲音了,這讓他莫名的着急起來。
“喂!潑婦!周曉楠!你在哪?別嚇我啊!快出來!”尚亦然着急的在周圍尋找,剛纔聲音就是從這裡出來的,可是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聲音裡,頓時讓尚亦然沒有了主意。忽然他聽見了一聲聲小聲的抽泣聲,瞬間精神起來。
仔細的聽着這聲音,似乎就在不遠處,於是他就沿着這個聲音一路走,走到了一個坑的面前,就看到了狼狽的周曉楠,可憐兮兮的坐在坑裡頭抽泣。
原來這丫頭掉坑裡了。
尚亦然一看這情況,不由的鬆了口氣,然後看見周曉楠那全身上下髒兮兮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哈,周曉楠,你也是哈哈哈……你也是厲害了,人家抓小毛賊,你抓小毛賊,你就掉這坑裡了,哈哈哈…!!”
周曉楠剛開始聽見尚亦然的聲音是挺開心的,起碼有人看見她了,但是這個尚亦然也太過分了吧!氣得她連哭都忘記了。
“你怎麼這麼討厭啊!!你!”周曉楠你都不知道氣得成什麼樣子了,一直深深的呼吸着。這個坑還算挺深的,要不是周圍有燈照明,也沒有人看得見裡面的樣子,況且裡面的空氣薄弱,讓周曉楠有些呼吸不暢。
這個坑也不知道是誰挖的,她一個不留神,就這麼掉了下去,現在的腳好疼。
尚亦然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然後向着周曉楠伸出一隻手:“不鬧你了,上來吧。”
看着那一隻手,周曉楠頓時有點愣愣的。
“傻愣着幹嘛啊,下面空氣很好啊?再不上來我可就不管你了。”他歪着腦袋,完全不知道自己站在燈光前面的樣子多讓人着迷。
周曉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手伸了過去,尚亦然一個用力,就把她給拉了上來。可是她還沒有站穩,就往旁邊倒了,尚亦然嚇得連忙扶住她。
“喂,你怎麼了?”他看着她那張略帶蒼白的小臉,也注意到她臉上出現了細細的汗珠,有些擔憂。
一陣疼痛的感覺從腳裸上傳來,疼的她抽聲,好不容易纔擠出那麼一句話:“我的腳,好像崴了。”她緊緊的抓着尚亦然的衣袖,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尚亦然這纔是慌了,連忙扶她坐下來,然後小聲的說了句:“得罪了。”
他小心翼翼的脫下她的鞋襪,露出紅腫的腳裸,與周圍雪白的地方與衆不同,如果不是這一塊紅腫的地方,必然是一雙完美無瑕的玉足。
他翻看了下,雖然不會醫學,但是他練過武功,自然知道這腳崴了該怎麼辦,於是他躊躇了半刻,擡頭望着在極力忍痛的周曉楠臉上,說道:“我給你把骨頭掰回來,你忍着點痛,如果實在是忍不了,就咬我吧。”
周曉楠艱難的點點頭。懂藥理的她也知道,腳崴了要怎麼做,何況是她這種特殊的情況。
“那我開始了。”尚亦然臉上有着沉重的神色,輕輕用着他的大手握住那隻小小的玉足,深深呼吸了一口,倏地用力。
“啊——唔!”周曉楠痛苦的喊了出來,下意識的咬住了尚亦然的肩膀。尚亦然疼的也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也真是狠,他的肩膀要見血了。
不過好在她的小腳骨頭正了。現在只要回去擦點藥就好了。他輕輕的爲她穿上鞋襪,細心的給她揉了揉紅腫的地方。
周曉楠這時候的疼痛有些緩了過來,忽然腳上傳來暖暖的溫度,不禁轉眸去看,看見尚亦然那溫柔的神色,不由有些恍神。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看你這情況也是走不了了,我揹你吧。”尚亦然起身,二話不說就把周曉楠背在了背後,確定好一切以後,才走,這一次他沒有用輕功,生怕弄傷了她,只是實打實的走路。
一路上,她抱着他的脖子,聞着他身上的氣味,不用多久就睡着了。
尚亦然把她揹回原來的地方時,發現熱鬧已經過去了,剩下的都是稀稀疏疏的幾個人,他想也對,時間也不早了,但是如果不早點回宮,不早點找到傅千瀧他們,那她的名譽可就要被玷污了。
不過幸運的是,容瀲和傅千瀧兩人一直在原地等他們。
“怎麼回事?”傅千瀧眼尖,瞧見了周曉楠小腳上的部位略有些腫起來,就知道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所以纔出聲問道。
尚亦然騰出一隻手,把搶回來的荷包遞給她,隨後看了眼已經睡着的周曉楠,嘆氣:“這丫頭掉坑裡了,然後崴腳了,現在我們送她回去吧?”
“也好,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傅千瀧點頭,然後目光轉向容瀲,直到他點頭以後,纔出發回宮。
回到宮中以後,尚亦然和周曉楠被容瀲安置好以後,又派了陳太醫去看周曉楠的傷勢,給她上藥,自己就回御書房看奏摺去了。
傅千瀧提着兔子燈籠,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燈籠很好看,是百姓純手工的作品,到現在裡面的火燭還在燃燒,明晃晃的燭火倒映在傅千瀧的眼眸裡,跳躍着火紅的光芒。
這讓她想起了今晚的事情。
他牽起了她的手,他給她買了綠碟簪,他看見了她寫的字,那一幅寫着最愛你的人是我。花燈節的這個晚上,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她緊緊握着兔子花燈,沒有鬆手,也不想鬆手。
整整的一夜,她無眠。
第二日,傅千瀧去看了周曉楠,給她上了藥以後,給她做了一頓飯才離開。這個周曉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挺喜歡她的,比她姐姐還要喜歡一些。
出門的時候,碰見了尚亦然,很明顯尚亦然也來看她,他很奇怪的看到了周曉楠臉上浮上了一抹紅暈。於是開始嘲笑她,兩人又吵了起來。
傅千瀧搖搖頭,無奈的離開,不過也替他們感到欣慰。那樣好的感情,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昨晚一晚上沒有睡覺,腦袋有點暈,連帶着走路都有些不穩。她看完周曉楠,自然要去容瀲那邊報道的。
傅千遙跟她說,讓她隨心走,她在努力的嘗試中。
來到翔龍殿,她晃了晃腦袋,推門進去:“爺。”
正在練書法的容瀲沒有理會她,他把最後一筆寫完以後,才擡起頭。這時候他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對勁,放下手中的毛筆,微微的蹙眉:“阿瀧,怎麼了,臉色那樣差?昨晚沒睡好?還是做完呢受涼了?來人!傳太醫!”
傅千瀧愣了愣,搖頭回復:“回爺,屬下無礙,只是昨晚沒睡着,有點小失眠,不用傳太醫。”
“原來如此,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就待在我身邊,哪都別去了。”容瀲頓時想起了什麼事情,問道:“阿瀧,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他讓她到自己的身邊來坐下,傅千瀧聽話的照做。
衡雪閣的暗衛影衛們都各有各的職位,傅千遙出遠門執行任務爲多,傅千凝收情報的多,其餘的暗衛影衛們,都是各盡其職,只有傅千瀧一人,是所有事情都做的,是容瀲身邊的王牌殺手不說,也是所有暗衛影衛們最厲害的一個,幾乎是無所不能。
這一次傅千凝有任務,因此查事情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傅千瀧的頭上。
傅千瀧點頭,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紙條,遞給了容瀲看,在他看的過程中,她把查探到的事情一一說出來:“秦野把賢淑儀,樑才人等等四人給秘密的處死了,她們各自的家族也被他安上了許許多多的罪名,僅僅用了七日,把四人的家族給一鍋端了,不過四個家族的財產倒沒有私吞,全部上繳國庫。”
容瀲冷笑:“這個老東西,明擺着討好。”
傅千瀧靜靜的不說話。
容瀲親自沏了一杯茶,整個翔龍殿裡瀰漫着茶香。容瀲一直都有這方面的技能,沏的茶不比任何人差,清香沁人。
他把茶杯遞給了傅千瀧,知道她失眠,特意的在茶裡下了安眠的花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