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半敝地胸膛精健而修長,貌似有些魁力,還有些看頭,但是,我看過的男人中也有身材好的啊,就像芹菜,細辛,末等也算吧,他們都是美男子,還不會隨便撲我,相比之下,還是其他男人略勝一籌。
大概是見我哭的難看,他稍稍仰起身子,眸中幽黯,隱藏着一抹疑惑,見他如此,我腦中飛快的思慮立即翹起嘴巴,裝可憐地嘟噥道:“陛下,我肚子疼,要撒尿!”
老奸巨滑的人就是看不出情緒!冒牌貨微微傾身,手指探向我的脛子。不是吧,我心中一慌,冒牌貨怎的這麼飢不擇食,我說要撒尿哎,我要撒尿,嚴肅的生理需求!
熟料他只是將我的襟子合攏上,因爲有絲情慾,嗓音略微沙啞,他在我耳畔撂下話:“你下去吧。”
我也很想走啊,像我這種四肢全黏在他身上的姿勢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拷之,冒牌貨,你壓着我,我怎麼走啊,也不敢揭露他的笨瓜本性,我可憐兮兮道:“皇帝陛下您壓着我了。”
詭譎的神色自他臉上一閃而過,那雙眸子緊鎖住我的眼臉,似要將我看透,被他這樣注視,我心裡七上八下,胸襟中如揣了兔子般劇烈地跳動,不要看我!長了對桃花眼就應該知道不能隨便勾引人!我還很討厭你,知道嘛!
大眼瞪小眼片刻後,冒牌貨稍稍退卻了身子,我狂風捲霧般自他懷下竄出,剛衝到門邊,又覺得不對,便尷尬地轉過身:“皇帝陛下,您慢慢睡,我走了。”說着,拔腿要跑。
“莫小一。”毫無溫柔的嗓音乍然響在後腦。
可惡,你就不能一次性將話講完嗎?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我懊惱地轉身,苦惱的神色立即抹卻換上討好的媚笑。心中甚是疑惑,明明我很是討厭他,爲何一見着他就如此恐懼,這難道是我對討厭的一種詮釋?怎的我以前就沒發現?
“你真不要?”他坐起來,露出精壯的胸膛。
“嘿嘿,不委屈陛下您了!”我拔腿就跑,誰要他了,我喜歡撲男人,不喜歡男人撲我。
一夜無眠。
早晨四處去玩,想去花園裡頭的時候卻被護衛攔住,一臉的鄙夷,說誰都不讓進,我也懶得搭理,轉了個頭就隨處晃盪。
不知不覺,回過神來時,腳步已行至涼亭前,驀然擡頭,見着一抹淡紅的窈窕身影,紅潤的脣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味深長的凝眸於我。
剛想轉身離去,只聽得她在身後喚我,我便硬着頭皮,強笑道:“娘娘好。”
這一時,陡颳起一陣風,金紅色的閃電劃過日幕,轟隆隆**聲波濤洶涌般襲來,伴隨着雨水滴噠,洋洋灑灑落在屋檐及亭外的石欄上,我愣了愣,怎麼剛剛風和日麗地現下變天比翻臉還快?
“這風雨,早該來了!”娘娘語帶玄機,嫵媚的笑,眉目濯濯:“你似乎很怕我?”
鬱悶,咱家不是怕你,咱家是不想看見你!看到了沒,剛見你佛祖都發威了,尤此可見,你是多麼不討喜呀,我訐詐地笑:“此言差矣,瞧着天色陡變,亭內有美一人兮,且獨賞獨顰,我此來甚是剎風景啊?”
娘娘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好生奇怪,你到會說話,呵呵,看來你是學乖了,轉變也是自然。”她似是自言自語,眼神中閃過一抹傷:“你昨晚陪陛下過夜了?”
也是爲情所困嗎?娘娘喜歡冒牌貨,冒牌貨不喜歡娘娘,冒牌貨喜歡我,標準的三角戀啊(以上簡稱爲自作多情!)
“我在他那待了一會,事後就回房了……”正得安慰她幾句,卻見她橫眉豎目,稅眸瞟向我冷冷道:“媽的,你得意吧,炫耀什麼,不過是個死男人,你算什麼東西!”她說的憤然,眼光滿是憎恨,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早被殺的片甲不留。
我撫了撫臉,瞧着她寫着怨婦的面孔,突然一陣無言。
“爲何突然不說話了,暗爽在心頭吧,你究竟有什麼好,比那細辛還好?”她亦是瘋狂地對我發泄她的不滿,森冷的笑容,不禁讓我一陣毛骨悚然,那其中也夾雜着一絲憐憫。
拿我跟細辛比,嘿嘿,女人能跟男人比嗎?
“據聽你在某城做面首,肯定跟齷齪男人和女人有染,這麼臭的身體居然還跟陛下好,不怕弄髒陛下的身體,勾引陛下,真是好不要臉!”她臉色陰沉,尖聲咒罵。
我弄髒冒牌貨的身體?我不要臉?什麼跟什麼?見她如此說我,我的心陡自沉落谷底,還夾雜着絲絲委屈,可是超標準的好孩子,一等一良好公民,我怎麼去勾引冒牌貨了,明明是他勾引我好不,而且是他死拖活拉把我帶到宮裡來的。
“媽的,你他媽也變男人得了!”我這是說真心話,你跟我爭個死斷袖,有屁用,這話說的毫不留一絲情面,誰讓她乘我心情不好跑來挑釁,挑戰我耐心的極限,狗急會跳牆,兔子急也會咬人,我急也會發火!
“你……”她聽得我說了,身子一僵,粉面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惱羞成怒,指着我的鼻子汾然道:“不要胡說,你無非是要我跟爭,你這個死脾氣,破身子有什麼好,昨夜跟陛下好了吧,你得意了吧!無非是對我炫耀,我瞧不起你!”
我面色一僵,臉龐陡地染上一抹酡紅,如果不是心中有所顧慮,真想衝上去扯她嘴皮子,扒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我還是知羞恥的,上牀的事能隨便跟人說嗎,我跟冒牌貨睡覺不睡覺,難不成還得去詔告天下,一一去跟冒牌貨的男人,女人解釋說,嘿,我跟冒牌貨沒有睡覺,誰會信啊,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況且,我只對是好人的俊男流口水,冒牌貨太壞了,我才他沒興趣呃。
當將她視作怨婦,我託了腦袋狀似漫不經心:“彆氣,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經常怒氣沖天的是會變老的,再來,娘娘長的比我好看,皇帝肯定喜歡美麗的東西,娘娘喜歡他的話,就常常跟他膩在一塊唄,沒聽過嗎,人經常膩着便會膩出感情,況且,我跟皇帝也沒要死要活的恩愛,你還是有機會的!”
她微微一愣,面色一僵,陡地秀眉緊蹙,面色猙獰道:“說的如此大義凜然,什麼不恩愛?陛下昨兒個跟你好,還要怎麼恩愛?你真是壞透頂?看到你就像看到一坨狼心狗肺!”
我心中一凜,儼然怒髮衝冠,拷之!這女人擺明了瞧我不爽,我都放下臉面對她示好,讓她劈腿作第三者了,怎麼還罵我,真要我當着她的面衝到冒牌貨跟前說,我跟他說我是女人,你放了我吧,咱一刀兩斷嗎?我又不是嫌命太長,我還得苟延殘喘留着這條小命回去抱我的財產呢。
再與她爭風吃醋,逞能動嘴皮子,一會說不定得動手動腳大打出手,那多沒面子啊,於是掩了目中憤然的兩簇怒火,將面前的茶盞一飲而盡。
“你跟我吵架還喝我的茶?”
我定視着她,疑惑地再次將杯子斟滿,當着她的面狠狠地喝給她看:“我喝了,怎麼着?”不就是喝了她的茶嗎?瞧她小鼻子,小眼睛,整一個小氣鬼。
她目光避開了我,埋了頭去,許久擡了頭來凝視着我略微猶疑的眸子說:“氣死我了,這雨都被你氣回去了”
啥?我扭頭看了看天,果然,守得雲天見天日,雨果真停了,這雨來的快,卻的也快,這變天跟變臉,瞧着比我翻書還快,我抿了抿脣:“活該,雨停了,我也走了。”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整個皇宮裡喜歡冒牌貨的男人女人都是草包!
晚上坐在窗子邊發呆,昨天是我的生辰,一晃眼就過去了,以往過生辰,真是太鋪張了,今年什麼都沒有,好煩,好可憐……
我託着腦袋,開始想巧兒,開始想莫家,想着想着面孔就發涼了,用手摸了一下全是淚漬,肚子在叫,我擡頭看着天,天上掛着一輪半月,像被咬了一口的麪餅,我吞了一口唾沫,去擦眼淚,再擡頭時看到面前擺了一個大碗,裡面是熱騰騰的面。
我抱着臉尖叫了一聲順着捧面的手往上看,看到一身白衣還有一張銀質的面具,英俊的眉目。
咦咦?我站起身來,這不是蒼朮嘛,他跑來我這邊幹什麼?找我聊天?暗戀我?想跟我談情說愛,想起那天他把我甩翻的場景,渾身立即都在疼,我說:“你幹嘛?”
他打量四周從窗戶裡跳到我房裡,輕嘆了一聲,從身後抽出兩根細長的筷子:“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每年我都會給準備長壽麪,今年也不例外,小姐十七歲了,已經是大人了。”
“啊!”我捂着嘴巴,雙手顫抖:“巧兒?”
蒼朮點頭,伸手把面具摘去了,一張俊秀卻泛白的面孔印在我面前,我心裡歡呼一聲跳進她懷裡,巧兒捧着面膽顫心驚的接住了我,我使勁在他身上蹭,把所有的委屈跟不滿都換成鼻涕眼淚蹭在她身上:“死巧兒,死巧兒……你怎麼不去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