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我一條腿裸,笑的很媚:“這麼急着投懷送抱,我真是感動。”
我抱着肚子謅媚的笑:“這是應該的嘛。”
他若有所思的笑,將衣服隨後向後扔去,我呆呆看着他身上撲簌簌地往下掉晶瑩的水珠,這麼隨意的動作都做的這麼優雅,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我心裡嘔的很,這麼黑腹的人氣質居然這麼上乘,難道長的好看的人都這付模樣?
那我長的也不差嘛,怎麼沒人說我有氣質?
我把腳泡在泉眼裡,不冷不熱,舒服的想溺死在裡頭,他往池邊的移,然後往上攀爬,彎腰被水淹沒的胸膛逐漸清晰,纖瘦的腰腳肢也露的一清二楚,披散的發零亂的黏在背上,水慢慢下滑露出精緻的脊椎骨,我捂着鼻子尖銳的叫了一聲:“流氓!”
我手忙腳亂拿衣服丟他,他回過頭來把眼前的衣服扯開,表情很嚴肅,我不知如何是好:“暴露狂……怎麼能隨便在別人面前光裸着身體,洗澡就安份的洗澡……不要爬來爬去的……”
他脣角微微彎起:“我洗好了。”
“洗……洗好了?”我將兩眼捂住,從指縫間偷看他漂亮的身體。
“嗯。”他應了一聲,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沒見着過男人的身體,這麼害羞?”
被樹林遮擋的天空陰暗着,這麼陰暗的天空我幾乎能看見水中倒影出自己臉上的拂紅:“誰沒見過男人……我自己不就是……”被他那樣瞧着,我有一瞬間的恐慌,怕他會用強的將我撲倒,他撲那個王爺的本事我可是見過了。
“你過來。”他跟我勾手指,樣子跟平常喝喝茶呀,賞賞花呀一樣漫不經心。
我吃了一驚,猛地擡頭看他:“啊?”
“過來。”
“幹……幹什麼?”
“你要我過去嗎?”他笑的很漂亮,卻能讓我感受到其中的危險,如果違背,就會被他咬死,但是,聽話的過去了,肯定也會被他咬死,我被他嚇出了一聲冷汗。
“不,不用了……我洗好了,我去讓宮女來服侍你。”不等他開口,我匆忙自池邊站起來,抱起衣服連滾帶爬往外衝,他果真是頭野獸,就算是笑也很危險,我很正常,就算野獸再有魅力,我也不會喜歡他。
我想要的人,永遠都是好人……
晚上睡的不好,想很多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着,然後爬起來去瞎晃悠,晃到一個房子前停住了,裡面燈火通明的,一羣宮女奴才在裡面拼命吆喝,色子在碗裡轉來轉去,碰的叮噹作響,很熱鬧啊,我想也沒想一頭就紮了進去。
裡面在賭錢,輸了在臉上貼紙還要賠錢,我覺得很有趣也湊上去,抓了一個人來問,他不樂意的推開我又一頭扎進去,再被我抓出來時,臉上已經貼了一大堆字條,我劈頭蓋臉給他貼上搶過來的紙條:“你們賭什麼呢?”
“在賭新進宮的人才誰贏誰輸呢……我要壓黑臉的,看起來又壯實又英氣,這回準能賺,估計還能翻老本呢!”他樂不可吱地又扎到一羣人中去,將色子狠狠摔在桌上,三四三點,周圍人一陣鬨笑,他垂頭喪氣的將幾個銅子扔在碗中:“媽的,老子就勝這麼幾個子兒了,不賭了,我全壓那個黑臉的,誰上誰上……想壓的就跟過來,肯定會贏!”
周圍人揮了揮衣袖嗤之以鼻:“切……就你那手藝……”
那人臉色一下黑了下來,咬着脣不甘心道:“莫非你們心中另有人選,那黑臉的壯漢瞧瞧就很有威力,要是上了場,肯定能把其它人給解決嘍,莫非你們都不同意?”
有個相貌清秀的奴才乾笑了一聲:“你個笨小武,這回比文又比武,那粗皮汗子瞧上去能懂幾個墨水?別說笑了,我看後面的穿白衣服的俠士不錯,高大挺拔,道骨仙風的模樣肯定是深藏不露,我看那人值得一賭,誰壓白衣服的?”
一羣人立刻鬧起來,那個叫小武的猛拍了下桌子,桌子猛烈折騰了一下,掉落了幾張紙條:“就那瘦不拉嘰的模樣能站穩都困難,臉上還戴個面具,嚇唬誰呢,估計是臉蛋長的不討喜,見不得人,在宮裡頭當差,沒個臉皮子可不行。”
面具?我垂下頭想了一下,突然就想到巧兒那天冒然來宮裡時臉上戴的面具了,會不會是巧兒呢,我吞了一口唾沫,心裡被驚的發慌:“說什麼呢?宮裡要選什麼?”
清秀的人瞄了我一眼,似乎不認識我:“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我的臉隨即黑了,手好癢,好像把他按在地上狂揍,我剛想動手,就從旁邊跳出一個個子稍矮的宮女,抓住清秀人的手猛搖晃:“信公公,你可是宮裡頭的大人物,知道的肯定多,我剛進宮還沒聽說呢,給我們說說?”
我敝了一下嘴巴,一言不發的坐在凳子上,那信公公似乎給宮女說上心了,很滿意的點點頭一付目中無人的死樣子:“這麼想知道?那我就給你們長話短說,太子剛登基,宮裡頭正缺人手,所以從民間新招一羣壯丁,準備從中選出精英以報效國家,壯丁們剛剛進宮,都是交給細辛大人轄的,弟兄們在這下賭注,賭誰贏呢。”
宮女受教的點點頭,我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微微動了一下手,發現手心裡全是冷汗。
戴面具的,高大挺拔……會不會是巧兒,會不會是?
那宮女又問:“那信公公要壓誰?人可多着呢!”
那信公公被宮女左一聲右一聲的叫的很受用,一下子變的平易近人起來,他笑了一下,將手上一錠銀子在一羣字條之間移來移去,那字條上寫的似乎都是名字,他擡起來看了衆人一眼,神秘一笑:“……當然是壓黑臉的!”
那小武一下子倒在地上,好半響狼狽的爬起來:“信公公變的可真是快,嘴裡說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我壓的可是黑臉的,信公公不是支持戴面具的,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信公公笑着不答話,將一錠銀子壓在一個名字上,擡起頭來看:“聽說了,這黑臉的卓景生可是某王爺的親侄子,要謀職,是輸是贏肯定跟宮裡套好了關係,這宮裡這麼不景氣,我又何必去犧牲這一錠銀子呢。”
這信公公好像是這裡頭比較有權威的,混的好像也有頭有臉,所有人這麼一聽,全都掏出身上的銅子兒碎銀子壓在那個卓景生的名字上,小武看了看周圍,假笑了幾聲:“都賭了嗎?”
所有人面面相視,然後紛紛看向我:“你怎麼沒壓?”
“啊?”我擡起頭,看到一雙雙眼睛死盯着我,這情形……怎麼跟我扯上關係了。
“你沒壓啊,傻愣着幹啥呢?”小武揪起我的衣襟:“還是跟我壓黑臉的卓景生吧,省得輸的精光。”
精光?我下意識去摸臉,精光這個詞我還沒聽過,不過……戴面具,會不會是巧兒?我皺了下眉頭與衆人面對面的相互欣賞,好半響小武忍不住了:“你到底押是不押呀,別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