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五花大綁包提跟糉子的似的扔到一張很大的牀上,那張牀是黃顏色的,可能是傳說中的龍牀,很大,下壓鋪着厚厚的軟墊,軟綿綿香噴噴的想讓人一頭就扎進去溺死,都說好牀會睡出個美人來,這牀這麼好,難怪睡出冒牌貨那麼漂亮的人。
對於芹菜跟冒牌貨我已經全部都死心了,長的太漂亮的可惜都沒有良心,頂多當個陳列的份吧,玩玩就可以扔掉了,可惜我恨啊,要不是這兩個混帳東西,我也不會落的這個半死不活的下場,我從沒有這麼渴望去狂扁一個人,我被綁在一堆鮮紅的絨布中恨的牙癢癢。
太寂寞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跟我笑,其實有男人沒男人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反正他們腦子裡只有奇奇怪怪地念頭,並不會把我放在心上,說白一些,我就想要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會對我笑,會對我哭會對我抱怨,真正的在意會讓我忘記身邊的所有陰暗,巧兒雖然對我也好,可她是私心,她跟着我學壞了,別人的難受通通不放在眼裡,她眼裡只有我,只有爲我好的事情她纔會去做,不擇手段的完成,不論傷了別人還是傷了自己。
只有莫長卿會對我說實話,那個連苦笑都溫情的好人,我生來對傷心沒什麼深切的體會,可是莫長卿的出現讓我意會過來,笑着哭,哭着笑,就算心會繼續跳卻也會麻木,我怎麼,怎麼還沒有死。
找不着角落埋心裡的苦,我恨冒牌貨,恨芹菜,恨死了,可是又恨我自己……人的慾望太多了,這一次輸的這麼慘其實也不算無辜。
現在好像也不是感慨的時候,他們是好人,我是壞蛋,這已經是定數了,怎樣掙扎也沒用,所以還是要張牙舞爪活下去。
日子難熬啊,我用牙咬開繫着結釦的紅布,在龍牀上打滾,將墊着的被褥滾的亂七八糟這才從布里面爬出來,真是一羣笨瓜,再怎麼綁我,也不能把我綁成龍蝦呀。
澡沒洗成被數落了一頓,勉強收拾乾淨了就給擡了進來,說是送來給冒牌貨享用的,都說了我的肉是臭的還不信。
門敲了一下,那姑姑把頭湊了進來,很好心地提醒說:“把殿下侍候舒服了可能會賞些皮肉錢,到時別忘了孝敬我。”
“去你媽的!”我把枕頭砸了過去。
我很有興致的打量這間臥房,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未來的皇帝,我們帥的所向披靡,絕代無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太子殿下冒牌貨,居然就是睡這麼普通的一間房子,這間房子除了這張舒服的牀其他的東西都普通的讓人鄙視,什麼擺設都沒有,難看的連我房裡頭的痰盂都不如。
原來所有的東西都是表裡不一,傳說中皇宮裡頭肯定是最有錢的,可事實上,皇宮裡頭窮的掉渣,牙酸了還找不到糖來填,太淒涼了點,雖然我有的是錢,但眼裡可沒有天下蒼生,錢是我的,我誰也不借。
誰誰誰說的一毛不拔這詞兒就是用在這點上的。
天好像黑了,我把頭湊到窗戶邊去看,天灰濛濛的好像要下雨了,這些天老是下雨,把我心情都折騰的很壞,刮來了一陣寒風,我被嗆了一口然後就去關窗戶,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紅影進來了。
冒牌貨來了,我想到他把那個王爺壓在身下蹂躪的場景,還有他把劍插進那個護衛腦門的狠絕勁兒,心裡一緊張腿就開始哆嗦,不過他似乎沒有看到我,走到桌邊坐了,將桌上的一堆的奏摺全看了,然後從桌下掏出一個小玩意兒,從我的角度看似乎是個娃娃。
他很懶散的用手指撥弄着上面的線牽引娃娃動來動去,那娃娃鮮紅鮮紅的,看起來很漂亮,咦咦?冒牌貨表面看起來正經的一塌糊塗,背地裡居然也愛玩這種小女孩的玩意兒。
丟人啊,這種娃娃我早就不玩了。
想嘲笑他一番,我嘖嘖嘴走過去看那個娃娃,四腳跟頭全用線牽引着,原來是個木偶,精緻的紅衣,頭戴金冠脣紅齒白的模樣跟冒牌貨有些像,他修長的手指擺弄牽引的線,娃娃就做出各種動作,看起來好像是他在做動作,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說:“借我玩玩。”
他看到我一點也不震驚,很輕的問:“你想要玩?”
“是呀,借不?”
“你會嗎?”
“我不會呀。”我沒有玩過這種東西,不過人偶跟他很像,因爲我玩弄不了他本人,但我可以玩弄木偶,這種變態的心情是別人無可體諒的爽啊,我就像玩弄他,玩壞了最好。
“要我教你嗎?”他突然微笑。
他的笑容美的亂七八糟的,眼晴裡頭像有光在閃閃發亮,似乎只要去摳就能摳出一個寶石來,我愛美色,最愛男色,看到這樣一個媚惑的美男子,全身上下都貼着**二字,我忍不住把魔掌伸過去,窗聽門外有聲音說:“殿下,掌燈了。”
這聲音把我遊離的神智給喚醒了,我火燒屁股似的收回手對着他傻笑,他也笑笑將木偶放下然後起身去開門。
我把木偶抓到手上玩,用小竹杆吊着牽引着繩子引領木偶做各種各樣的動作,想起來有些傷感,我欺負不了他的人只能玩弄這個木偶,這不像我的作風,但跟他拼命是豬頭纔會做的事,我比豬頭要聰明,所以現在不會跟他撕破臉。
屋子裡頭點了燈亮堂了許多,我就着燈光玩木偶,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好玩嗎?”
玩你當然有意思呀,我樂不可吱地點頭:“好玩!”
他朝我笑笑,把手覆過來:“手要牽着竹柄,這樣握住。”
他的身體幾乎靠在我身上,清冷的氣息,手卻是暖的,身上有種盅惑的味道,我神思恍惚了一下,兩個的距離近在咫尺,這張臉很熟悉,卻有一點兒陌生,他跟芹菜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那張紅嫩嫩的脣角散着巨能磁力把我的目光全吸引了過去,想像他舔着脣瓣的**樣,我忍不住一陣口乾舌噪,紅潮也爬上了面孔。
“怎麼了?”他看到我臉上潮紅一片,明知故問。
媽的,這種人太禍國殃民了,都什麼時候了,我還被他的皮相給勾引住,他那層皮下面可是比馬桶還要臭,比豬頭還要醜。
“沒什麼沒什麼。”我吱吱唔唔的樣子跟當街被調戲的小娘子一樣欲語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