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烈端坐在大殿上方,望着下面烏風,神色平淡的聽着這烏風老道的訴說。
“師叔,一年前一個叫做法善的大和尚帶着一羣歌姬到了這朱紫國,覲見後,演繹了一出天魔舞,將陛下和滿城的官員蠱惑住。
陛下特地下令爲他建造了一座天龍寺。
從此之後,這法善便打壓我道門之士,如今無數凡俗道人被抓取建造天龍寺,雕刻大佛。這偌大的紫雲觀也只剩下我和小徒了!”
烏風一臉憤慨和無奈的言語這些,想要朱剛烈替他做主。
“你且起身吧!那法善是何等修爲?開了佛門幾識?”
朱剛烈沒有過多的言語,淡淡的看了下烏風,問道。
“師侄曾經和他比試過,那和尚開了兩識,也就相當於顯形境界,只是他周身歌姬的天魔舞甚是厲害。
那和尚宣揚他身邊的歌姬叫做飛天,那天魔舞是佛門菩薩拒絕天魔色誘而創,常看,可領悟大智慧!所以朱紫國上下全都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今夜在天龍寺,那法善和尚還要舉辦一場天魔舞。”
“嗯,既然如此,我便去查探一番,在做計較,你等暫且在觀中修行!”
朱剛烈微微沉吟了下,心中也有了一個計較,這和尚到不足爲懼,倒是這所謂的天魔舞,自己倒是要查探清楚。
前不久才從大師兄那裡得知域外天魔一說,心中對這天魔到有些忌憚。
說道的時候,朱剛烈起身離開了這紫雲觀,準備去查看一下這所謂的額天魔舞。
起身的時候,貝葉香雲化作的道袍輕輕一變,化作了一襲長氅,朱剛烈也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這一變化讓一旁的小道統羨慕不已,眼神望着自己的師傅問道:“師傅,我什麼時候纔能有這種本事啊?”
烏風寵溺的摸了摸這道童的頭,笑着道:“這些都是門中可得長生之人,有通天徹地之能。
你的資質絕佳,曰後也一定會成爲這樣的人,不過要好好的修行!”
朱剛烈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變化到引出了曰後一場因果,這個時候已經走出紫雲觀,來到了天龍寺上。
這天龍寺到是廣闊,一尊約有百丈的佛陀像矗立在廣場上,四周無數的信徒叩拜着。
朱剛烈看着這尊佛像,淡淡的瞅了下,一絲佛力沒入其中,牽扯出一股龐大的香火願力。
讓朱剛烈好不歡喜,趕緊將他們牽扯進青陽古燈中,不過倒也沒有做的過分,免得引起了那法善的注意。
在這佛像一下,朱剛烈停留了半曰後,隨着夜幕的降臨,一隊隊官兵開始清場,一座巨大的高臺擺上來了。
只是這些官兵來到的時候,卻好似沒有發現朱剛烈一般,任由其站在佛像下。
夜幕落下的時候,巨大的佛陀像上出現一片淡淡的佛光,將整個廣場照亮,也將這佛像承託的神聖之極。
朱剛烈則淡淡的看了下,顯露出一絲哂笑,這和尚倒也好笑,將六字大明咒刻在這佛像後面。
不過這番異象倒也讓很多信徒更加虔誠起來,隨着光芒萬丈的佛光中。
片刻後,朱紫國衆人全都到了這天龍寺中,一位位達官貴人盤坐在下方,朱剛烈也徑直坐在一處。
片刻之後,高臺上,很多頭髮梳成多條髮辮,戴象牙佛冠,身披瓔珞,穿着大紅綃金長短裙、金雜襖、雲肩、合袖天衣、綬帶鞋襪等衣衫的女子,走上高臺。
這些女子充滿佛教氣息而又綺豔無比。
領舞者手執鈴杵奏樂,其他人則手執加巴剌般之器。
看到這些器皿,朱剛烈眼睛一眯,一眼便看出這些器具竟然是一個個頭蓋骨煉製而成。
類似法器和符器之間,散發着淡淡的邪魅氣息。
這些飛天舞蹈之時,淡淡的梵音響起,灌入人的耳中。
這些梵音配合着這些舞姿讓人心神迷惑,漸漸陷入一種興奮,虔誠,甚至是瘋狂的境遇。
朱剛烈淡淡的掃了四周,看到很多人已經眼神迷離,神色癲狂,一些人甚至是手舞足蹈。
朱剛烈輕輕嘆了口氣,也不去理會,目光望着上面的那些所謂飛天,漸漸凝重起來。
這一支天魔舞只怕是贊佛所用,卻被那法善變成了迷惑人的心智之舞。
不過這卻對自己無效,不說自己如今的修爲,便是那佛門法訣,自己也證悟了一識。
而且這些所謂的飛天也多是普通人,沒有多少修爲,不足爲懼。
在朱剛烈打量的時候,高臺上的女子紛紛望向朱剛烈,下方衆人也只有這朱剛烈清醒不已。
這下更是加大了魅惑的程度,想要引動朱剛烈的心神,讓其也拜入這天龍寺下。
“罷了!”
朱剛烈也懶得在看了,袖子一揮,一股勁風揮灑而去,將高臺上的這些羣女子直接刮飛出去。
“何處邪魔外道,敢到佛爺這裡搗亂!”
這些女子沒有飛遠,一個巨大的佛光閃耀而出,將他們都接住,一個身披着白色僧衣,手中握着一串佛珠,託着一個金色鉢盂的年輕僧人緩緩走出來。
“你便是那法善吧?這朱紫國是我道門庇護之地,我道門不禁你佛門傳教,你爲何傷害我道門之人?”
朱剛烈掃了下這個和尚,冷冷喝道。
“那裡來的牛鼻子,老僧乃是天星禪師的坐下弟子,來此地傳教乃是爾等福氣,還不速速詭異我門!”
這法善冷冷一笑,手中的鉢盂散發着道道的佛光,一臉的氣盛。
不過朱剛烈聽得這法善的言語,卻是冷冷瞥了下,自己是道門正宗,便是那佛門菩薩到了此地,也不能傷害道門弟子。
就算這法善是佛門那位佛陀的弟子,也要遵守此間規矩,漫不說什麼禪師。
當下也懶得在囉嗦,手腕一抖,天行劍丸化作一枚火箭轟隆的撞去、
“安敢!”
法善口中大喝,手中的念珠拋射起來,發出道道刺目的光芒。
只是讓朱剛烈眼中不屑之極,這些念珠只怕連法器都算不上,上面只是刻了一些六子大明咒。
劍丸一撞之下,這念珠便被直接撞碎。
這讓法善心中大疼,手中金色鉢盂猛地一揚,飛到空中,丟溜溜的轉動,發出巨大的吸攝力,想要吸收了天行劍丸。
這紫金鉢盂讓朱剛烈到動了幾分心思,威力不錯,手中一抖,護身的道袍飛揚而出,化作一條巨大的天河。
轟隆隆,上面波濤萬頃,波浪滔天,又冰寒刺骨,一個衝刺便將那金色鉢盂裹在了這道巨大的天河中。
“你還我鉢盂,這是我師尊寶物,你這是自尋死路!”
法善怒吼一聲,身形猛地一晃,腦後顯現出兩圈佛光。
一圈佛光落在手上,化作了一個佛鏟,一個化作一圈寶幢,護衛在頭頂上。
與此同時,法善跳上那佛陀像頭頂上。
那巨大的佛陀像上一股股信仰之力涌入這法善化作的怒目金剛上。
將其承託的身形越來越大,越來越宏偉。
朱剛烈看到這法善化作的身形後,露出一絲戲謔,手中握着的天河另一端再次脹大,龐大的力量直接衝撞而去,將那巨大的佛陀直接撞碎。
碎塊不等落下就化作了一個個冰塊,盤坐在頭頂的法善也被這天河一裹。
冰寒刺骨的河水,攪動翻滾的波浪將這法善手中的寶幢和佛鏟絞碎。
法善的身形也被這天河之水碾碎,凍裂成一塊塊的碎冰。
朱剛烈收回波浪後,這一坨碎冰落在地上,化作了一地的齏粉。
法善毀滅的瞬間,一處山嶽深處的佛寺中,一個老僧面色大變,口中疾呼:“我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