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哥哥,小的時候,我剛到蘇家,雖然你總是對我愛答不理的,但是我不開心了你還是會悄悄的遞給我一張紙巾,你知道那時我有多開心嗎?後來,家裡只剩我們三個,又一次看電視,你看到節目裡跳舞的女孩子,你說跳舞的女孩兒就是漂亮、有氣質,我悄悄地記在了心裡。還記得嗎?那時我是短髮,爲了學跳舞漸漸地留長了,我好不習慣的!舞蹈課上,不管有多疼我都能堅持下來,因爲在我心裡想着,當我有一天,也能站上舞臺的時候,你會很開心。”
竇竇站在一邊輕輕地說着,聲音很甜,貌似能進到人心的最深處。
“你不知道,我天生就很硬,爲了達到老師的要求,我沒事就找她們幫我搬腿、搬腰,她們都說我有受虐傾向,有一次搬腰,我暈了過去,我沒敢告你,怕你擔心,又怕你不擔心。第一次比賽前,你給我加油打氣,那時你的表情我現在仍然記得……”
“竇竇……”蘇況雙眼泛着淚光,試圖阻止竇竇繼續說下去。
竇竇搖了搖頭,“別打斷我,行嗎?……後來班上有人欺負我和小悅,你只要知道了消息,無論那會兒你在做什麼,你都會第一時間跑到我們學校找那人,讓他向我們道歉。有次小悅生病沒上學,那個男生找來幾個社會上的混混要打我,你知道了,以最快的速度跑來我們學校保護我。那次……你傷的很重,不僅如此,我後來還知道了那會兒你正在參加模擬考,爲了我扔掉卷子不顧老師的呼喊飛奔過來。你知道小悅搬出去的時候我爲什麼沒有跟着嗎?因爲我想在老宅或許會多見你幾次。我一直在猶豫,我不敢確定這份感情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可是是那次你出差沒有跟我說的事情發生後,我確定了。我喜歡你!”
竇竇走下臺,拿起一直襬在花壇上的一大束桔梗花走到蘇況面前,然後單膝下跪,“況哥哥,你喜歡桔梗花,因爲他的花語是幸福再度降臨。你對於我來說也是幸福再度降臨!可是你知道嗎?他還有一種花語,是永恆的愛和無望的愛。蘇況!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我竇曉曉正式通知你:我喜歡你!如果你收下這束花,就代表着你接受我,接受我今天所做的一切。”
竇竇微笑着,但嘴脣早就因爲這肆意吹颳着的寒風而變得青紫。蘇況扶起她,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她披上。
“傻丫頭,我一直拿你當我親妹妹一樣對待,接受?那不是亂套了?”
竇竇愣了兩秒,低頭看着手裡的桔梗花,“看來……是無望的愛了。”深吸一口氣,“好了,你回去上班吧,就當竇竇今天做的這一切都只是個笑話。”
把外套還給蘇況,放下手中的花逃離了這個地方。
蘇悅迅速追了上去。
痞子怒氣衝衝的走向蘇況,使出十足的力量狠狠地朝他肚子打了一拳,蘇況悶哼了一聲。
“疼嗎?竇竇心裡的傷比這疼一萬倍!”說完,痞子拿着早就給她準備好的衣服追了出去。
羊羊也緊隨其後,但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因爲疼痛而單膝跪在地上的蘇況。叫陸鬆通知了蘇氏保安過來,然後剩下的人就離開了。
“竇竇!竇竇!”幾個人漫無目的地喊着,可就是不見竇竇的身影,就連先追上來的蘇悅也被她甩了。
“她凍了那麼久,本來就是體寒的人,現在連衣服也不拿就跑了,怎麼辦啊?”蘇悅哭喊着,冷慕喬把她攬入懷裡輕聲安慰着。
“體寒?你爲什麼要這麼折騰自己?只爲了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痞子輕聲說着,手裡的衣服早就被蹂躪的不成樣子了。
躲在牆角的竇竇偷偷看了一眼大家所在的位置,“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先讓我選擇逃避吧。”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傍晚,幾個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蘇悅家。“找不到怎麼辦?平時她愛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就是看不到人。雙重人格……”
“你別急,或許竇竇只是想一個人靜靜,等她想通了就回來了。”
“可是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她什麼衣服都沒拿!我能不急嗎?”
另一邊,蘇況在公司裡坐了一整天,什麼文件都沒看,就是靜靜地坐着,耳機裡不停地單曲循環着This Time。
突然,門被推開,竇竇拿着一個禮物盒走了進來,
“況哥哥……”
蘇況擡頭一看,竇竇那及腰的長髮哪裡還存在,“你……”他激動地站了起來,“你的頭髮呢?爲什麼要剪掉?”
“本來這頭髮就是當初我爲你而留,現在……不需要了。況哥哥,我先走了,這禮物……十分鐘後再打開哦!記得,十分鐘!”把盒子放到蘇況的辦公桌上,竇竇跑了出去。
也是因爲多年習慣,蘇況果真按照竇竇所說,十分鐘後纔打開。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蘇況就驚呆了。
這盒子裡是用蝴蝶結的皮筋綁好的頭髮!頭髮下面壓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我走了,別擔心,想通就回來,別找我!
蘇況趕緊給蘇悅打電話,這一打電話才知道,竇竇給每個人的手機上都發了這樣一條短信,而再打過去……便是“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了。
幾個人決定分頭行動,蘇悅和冷慕喬去火車站,蘇況和痞子去飛機場。
下午剪完頭髮,竇竇回了老宅,平時只有保潔阿姨會在上午過來打掃,所以老宅裡一個人也沒有。收拾好了東西,竇竇去了蘇氏,從蘇氏出來,她便打車到了飛機場。
辦理好登機手續,竇竇坐在一個角落等候上飛機。突然看到痞子和蘇況的身影,她暗叫不好,怎麼這麼快就找來了?
痞子和蘇況把整個機場都跑遍了,就連女生廁所都拜託了打掃阿姨進去看過。兩人斜靠在欄杆上,痞子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你爲什麼要拒絕?”
“其實我有喜歡的人。”
痞子仰天長嘆:“哎,還真是可悲啊!我喜歡竇竇,竇竇卻喜歡你,而你又喜歡別人……”
“你喜歡竇竇?那你爲什麼還幫她弄今天這些?”
“難道你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想看到她得到幸福嗎?她喜歡你,所以我尊重她的選擇。”
“是啊,喜歡一個人……就是想看到她得到幸福。”
痞子無意間向登機口那裡瞟了一眼,一個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馬上衝了過去。
“竇竇!竇竇!”
那人聽到他的呼喊,加快了腳步。痞子沒有追,而是記下了航班號,打電話告訴冷慕喬,讓他找人問這個航班的全部信息,包括登機客人的一切資料,他要確定那人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