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都會有強烈的佔有**,不管是出於情或者欲,他們總會千方百計的想得到手,所謂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說出這句話的,也許是個失敗者的自我安慰。
瓦爾克心血來潮的去牢房看望夏蘭很簡單,他只是想告訴夏蘭,自己對喬安娜志在必得。
否則,他會死。
沒有人想死,夏蘭同樣不想死,哪怕他已經命不久矣,但他卻不想最後的人生隨便毀在一坨噁心的狗屎上面。
亞斯和瓦爾克離開後牢房裡再次恢復了肆無忌憚的吵鬧,各種污言穢語聲不絕於耳,因爲你不能指望一羣社會渣滓會老老實實的知罪懺悔,對於某些人而言,牢房如同他們的另外一個家,出出進進早已習以爲常。
欺負新人是囚犯們爲數不多的興趣愛好之一,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表現他們扭曲病態的兇惡,其實他們一點都不兇惡,因爲真正凶惡的人不會出現在這種骯髒簡陋的牢房裡。
夏蘭毫無疑問是個不折不扣的新人,一些經常混跡於這片城區的囚犯都認識他的身份來歷,因爲他的怪異模樣實在容易吸引他人矚目議論,其次是他有個非常漂亮的寡婦“妹妹”。
按照以往的慣例總會有人挑頭欺負新人,只不過今天這個新人有點特殊,大多數囚犯都暫時裝作視而不見,別看這些人都是社會底層受人唾罵詛咒的渣滓們,可他們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學,知道什麼人可以冒犯什麼人不可以得罪,像是愣頭青之類的傻貨早就不知死在了什麼暗巷陰溝裡。
獨處單間牢房,瓦爾克親自探望,光是這兩點便預示着對方的不同。簡而言之,這是個麻煩,誰碰誰倒黴的那種麻煩。
有心人可能猜出了什麼。但他們都不願節外生枝惹禍上身。
然而自以爲是的出頭鳥在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的。
“嘖嘖!阿蘭哥!沒想到你也被關進來了!真是歡迎歡迎!”
隔着石牆旁的牢房裡突然傳來了一個輕佻嬉笑的問候,聽聲音大致能夠判斷對方的年齡在二三十歲之間。本來夏蘭打算充耳不聞,誰知道一聲咔擦響動,一塊磚石從身側石牆上抽了出來。
“阿蘭哥!有興趣說說你是什麼原因關進來的?哦……對了!我忘記阿蘭哥是啞巴了!哈哈——”憑藉着昏暗的月光照耀,隱約可以從磚縫裡看見一張幸災樂禍的猥瑣笑臉。“其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肯定是瓦爾克看上了你的妹妹喬安娜,故意把你抓進來逼迫她就範,你說我有沒有說錯?”
夏蘭的沉默並未讓對方覺得無趣收斂,反而愈來愈興致勃勃。
“唉……可惜一朵鮮花就這樣被糟蹋了。現在一想起喬安娜的身姿我的下面就興奮得蠢蠢欲動,那渾圓的屁股,雪白的肌膚,修長的美腿,高挺的胸脯……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拼着絞刑的風險把她給正法了!”對方絮絮叨叨着淫穢下流的話語,彷彿身臨其境般語調都漸漸高昂。“嘿嘿……我聽說阿蘭哥和喬安娜同住在一間屋子都兩年了!我可不相信阿蘭哥可以忍受得住這樣一個尤物妹妹,禁忌的刺激啊!我想阿蘭哥肯定嘗試過這個滋味了吧?阿蘭哥,說說吧,令妹在牀上是不是表面看起來高傲,在牀上卻叫得特別**?哎呀……我又忘記阿蘭哥是啞巴了。哈哈……”
周圍人的注意隨着他齷蹉意淫的編排毀謗吸引,秉持着看熱鬧的心態想知道夏蘭會作出如何反應,結果令他們失望的是夏蘭始終都無動於衷。內心都產生了輕視鄙夷的心理,但凡有點血氣的男人聽見這些話都會暴怒出手,可是夏蘭就像個石頭,任憑你口水橫飛都不受影響。
“阿蘭哥……你真是太讓小弟失望了。”
說到口乾舌燥,對方已經沒有了興致再調侃戲虐,雖然夏蘭的冷漠反應讓人不爽,不過至少滿足了他衆人注目的虛榮,待他準備將磚石塞回磚縫的時候,眼前莫名閃過一道寒芒。他以爲自己看花眼了,想伸手揉一揉眼睛。可身體爲何卻不受控制地向後倒了下去……
“喂!爛毛奇,睡什麼睡?快把磚頭塞回去!”
同一牢房的牢友眼角瞥見爛毛奇倒下去的身影。張口便低聲斥罵,許久不見對方反應後,他皺着眉從地上站起來向爛毛奇走去,擡腳便狠狠踢了下對方。
“爛毛奇!你不會真睡着了吧?”
他蹲下身子,抑制不住的暴躁脾氣讓他抓住對方的頭髮提了起來,揮手便給了對方兩個耳光,正當他準備罵醒對方的時候,他只感到手黏糊糊的,逐漸清晰的視線裡,只見爛毛奇瞪着雙眼,腦門處有一個明顯的血洞在不斷冉冉流淌着鮮血……
“殺人了——”
一聲驚懼的尖叫聲徹底打破了夜的寧靜。
……
……
每一個前往學堂的清晨裡,妮娜都習慣牽着醜叔叔的手,可是今天她牽手的人卻換成了媽媽。
她不知道上一次媽媽牽着她的手前往學堂是什麼時候了,半年前?還是一年前?或許更久。
她沒有將這個疑問告訴媽媽,因爲從她醒來後,媽媽都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甚至在準備早餐的時候還不慎打碎了幾個盤子。
她知道媽媽心裡在擔憂醜叔叔的事情,同時知道媽媽沒有將她說過的放在心裡,如果她告訴媽媽醜叔叔交代的事情,或許媽媽便不會這樣煩惱,但是這樣便違背了和醜叔叔的約定!
她很糾結,而這份糾結讓她沉默。
來到學堂的時候,恰巧碰見班奈特從接送他的馬車裡走了下來,他看見妮娜後眼前一亮,不過注意很快被她身旁的喬安娜所吸引。
他知道妮娜身邊的漂亮女人是誰,因爲在很久前他見過對方几次,妮娜曾說過這是她的媽媽。可惜後來他再也沒見過對方。
同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平常接送妮娜的那個怪傢伙怎麼不見了?
“妮娜!早安!”
在他看見妮娜告別媽媽走入學堂大門,班奈特連忙回過神來迅速追上對方打起了招呼。
“原來是班奈特啊!早安。”妮娜神情略微低落消沉地點點頭算作迴應。
“妮娜!今天怎麼是你媽媽來送你?平時你口中的那位醜叔叔呢?”妮娜的反常令班奈特有些緊張疑惑,腦袋靈機一動問道。
班奈特沒有想到他話一剛落。妮娜轉頭看向他的大眼睛瀰漫着一層濛濛水汽,潔白的銀牙輕咬着嘴脣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在別人眼裡還以爲自己欺負了她一樣,結果頓時令他慌亂得不知所措。
“妮娜!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班奈特!醜叔叔被人抓走了!”妮娜聲音輕輕抽噎道。
“原來是這回事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自己剛纔說錯了什麼話惹你生氣了。”聽妮娜一說,班奈特懸掛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對妮娜那位醜叔叔感官不佳,被人抓走就抓走了,但是這些真實想法絕不能說出來。否則一定會讓妮娜討厭自己。
“不過爲什麼他會被人抓走了?”班奈特心裡不乏好奇問道。
“抓走醜叔叔的人說他殺了人,可是醜叔叔根本沒有殺人!”妮娜抽着鼻子斷斷續續道:“全都是有一個壞人在打媽媽和妮娜的主意才故意抓走了醜叔叔!”
“什麼?居然有人敢打你和貴母的主意?”班奈特瞪大眼睛,只感到火冒三丈怒聲道。
“那個壞人想媽媽嫁給他,可是媽媽不願意,他便抓走了醜叔叔威脅媽媽,還說等妮娜長大了一起嫁給他!”妮娜越哭越傷心道。
班奈特抽了口冷氣,拳頭握得緊緊的,在他心裡面,妮娜早已是他的禁臠,誰也別想搶走!
可現在有人膽敢和他搶人。不怪乎他會氣得直髮抖。
家訓裡關於如何控制情緒冷靜思考的嚴格教導令他很快鎮定下心來,他看着一步三流淚的妮娜,彷如身同感受般體會到了她內心的悲傷。
“妮娜。那個壞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嗎?”班奈特咬牙切齒道。
“班奈特你想幹什麼?那個壞人很厲害的,我勸你最好不要招惹他,免得到時候也被抓走了。”妮娜抹了抹眼淚,面露擔憂地好心勸說道。
“放心吧,一個小小的壞人而已!本少爺根本便沒有放在心裡!”受到刺激的班奈特昂首挺胸道。
“我聽說那個壞人叫瓦爾克,好像是我們那裡的巡邏隊的治安長官,好多人都很害怕他的!”妮娜猶猶豫豫了片刻才吐露出來對方的名字身份。
“那個壞人是一個卑微低賤的治安長官?”班奈特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
“是啊!班奈特你不會害怕了吧?他可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妮娜看見班奈特錯愕的樣子以爲他害怕了。
“本少爺會怕一個卑賤的治安長官?妮娜你不用擔心!到時候看本少爺如何好好修理你口中的壞人!”班奈特怒極反笑道。
“是嗎?如果班奈特你真的可以解決那個壞人救出醜叔叔,以後妮娜長大了就嫁給你!”妮娜耷拉下腦袋道。
“長大了嫁…嫁…嫁給我?妮娜你說真的嗎?”班奈特不可置信地看着妮娜,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當然!妮娜從來不說謊。”妮娜鼓起勇氣和他對視道。臉上都泛起了絲絲紅暈。
“好!那我們一言爲定!”
……
……
關押着夏蘭的城區治安署牢房裡。
爛毛奇在半夜的橫死震動了不少治安巡邏隊的成員,調查分析的工作從清晨開始便有條不紊地展開。
“從死者的傷口可以看出是一劍貫穿了腦門。根據死者的牢友所述,死者死前根本沒有發出聲音。而是莫名其妙向後倒去,從這一點能夠知道兇手出劍很快,快得讓死者來不及反應便已死去。”
治安署裡的驗屍官在檢查了爛毛奇的屍體後作出了如上推斷。
“兇手查明瞭嗎?”一個旁觀的巡邏隊員問道。
“這還用查嗎?”詢問完所有牢犯的亞斯沒好氣道:“殺人的兇手無疑是隔壁牢房的阿蘭,但問題是我們翻遍了阿蘭的牢房以及周邊範圍,裡面別說兇器了,就連一塊可以殺人的石頭都沒有!”
“這倒是奇怪了,死者明明是劍傷,可卻找不到兇器。”驗屍官將草蓆蓋住爛毛奇的臉嘖嘖嘆道。“這裡我提醒一下你們,假如你們說的阿蘭真是兇手,小心對方,他的實力肯定不是你們這些傢伙能夠對付的!”
“一個普通人而已,難道他還能厲害到哪裡去?”旁觀的巡邏隊員不忿道。
“普通人?普通人和普通人也是有區別的!”驗屍官搖頭笑着說道:“你知道人的腦門頭骨有多堅硬嗎?即便你有能力一劍可以刺穿人的腦門頭骨,但你可以做到這一劍讓死者都毫無所覺嗎?”
“我…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巡邏隊員不服氣硬撐道。
“好了!不和你爭辯了,我的工作結束了,接下來是你們的事情了。”驗屍官擺擺手,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準備離開。“這裡的事情最好和瓦爾克大人說一下,雖然牢房裡死人是常事,可有些問題最好防患於未然。”
“我送送你。”
亞斯連忙跟上驗屍官,似乎有話未盡。
“克羅夫先生,兇手真的很危險嗎?”
送別驗屍官的路上,四下無人之際,亞斯臉色凝重地想要確認這個問題。
“我從事驗屍官將近二十年了,很多問題都可以從屍體上找到答案,對此我可以鄭重地告訴你,兇手的確很危險,一擊致命的特點可謂淋漓盡致,這樣的特點往往出自於劍術高手與刺客身上。”驗屍官克羅夫輕輕嘆了口氣道:“即便對方是個普通人,他都有着難以想象的恐怖威懾力,或許瓦爾克大人遇上這類人都會有危險。”
“不可能吧?瓦爾克大人可是中位戰士!”亞斯明顯不信道。
“正面交手瓦爾克大人必然不懼,但是換成另外一種環境呢?”驗屍官道。
“我明白了!感謝您的指點。”亞斯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