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烏龍,登陸密碼都忘記了,郵箱密保沒綁定,手機號碼又換了,弄得現在才申訴回來。
“布雷迪大哥,你聽,有動靜!”
送完餐離開的賴特斯剛剛回到貯藏室的隔間,耳邊便忽然聽見一聲“嗙啷”的響動,彷彿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摔落在了地上,渾身引起警覺的他立刻朝布雷迪凝聲道。
“什麼情況?莫非是藥效發作了?”布雷迪蹙眉沉聲道。
“不對,麻醉藥粉的藥效發作時間根本沒有這麼快!”賴特斯神色一凜道。
“難道說他們發現了湯裡有毒?”做賊心虛的布雷迪第一時間聯想道。
“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對方不滿意膳食故意生氣摔盤子,也有可能是不小心碰落了湯碗……”賴特斯謹慎推測道。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去探查一下究竟吧!”布雷迪沉下心道。
“兩位不必麻煩了!”
突然,夏蘭的聲音由遠至近幽幽傳來,結果頓時讓隔間裡的布雷迪與賴特斯渾身一顫,寒毛卓豎,整個人都如臨危境般高度警戒起來。
昏暗狹窄的船艙走廊,一個黑影悄無聲息浮現,定睛一看,夏蘭神情漠然地的臉孔霎時間映入了視線裡。
“原來是洛威爾先生,您還真是嚇了我們一跳。”率先反應過來的布雷迪平復下緊張的心情故作輕鬆道。
“怎麼?船長先生不歡迎我嗎?”夏蘭淡淡道。
“洛威爾先生說笑了……請問您來這裡有何貴幹呢?”布雷迪訕訕道。
“我剛纔不是已經說了嗎?兩位不必麻煩了。”夏蘭在布雷迪與賴特斯身上來回掃了一眼道:“很遺憾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你們意圖在食物裡下毒麻醉我們的計劃落空了。”
“這個……洛威爾先生您在說些什麼?什麼下毒麻醉?”布雷迪心裡仍舊懷有僥倖,裝作一頭霧水的模樣矢口狡賴道。
“如果你肯喝上一口背後火爐鍋上的肉湯,我纔會試着相信你說的這一番話。”夏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道。
“布雷迪大哥。都這個時候了您還和他說什麼廢話!”
一直保持沉默的賴特斯抓過隔間臺上的一柄魚骨刀,直接仰着腦袋凶神惡煞地朝夏蘭厲聲道:“本來想讓你們在睡夢中沒有痛苦地死去!沒想到卻意外讓你們發現了湯裡的毒藥,如此休怪老子翻臉無情,心狠手辣了!”
“大叔,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下毒麻醉我們!”
這個時候,艾德琳娜悄悄出現在夏蘭的身後。一臉悲哀地看着面前張牙舞爪的賴特斯道。
“爲什麼?”
賴特斯將魚骨刀直指着夏蘭陰沉暴戾道:“你們這些貴族家的公子小姐永遠都不會了解我們這些底層人爲了生活打拼的艱苦壓力!憑什麼你們一出生就錦衣玉食,受人奉承。而我從小卻要在惡狗嘴裡搶食?憑什麼你們長大了可以逍遙在花紅酒綠的奢侈生活裡,我卻要跟隨海盜四處闖蕩只爲混一口飯吃?我知道,人一生來就是不公平的,
但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嬌貴的貴族公子小姐!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把你們狠狠給踩在腳下!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換取心理的公平……”
“難道僅僅是這個原因?”艾德琳娜紅着眼睛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巴道。
“呵呵,如果不是這小子暴露了身上令人眼紅的財富,或許我還會放你們一馬,可是……如今已經不會有這個可能了,只能怪你們家教愚蠢,竟然不知財不露白的淺顯道理!”賴特斯獰笑道。“只要有了這筆錢,下輩子我們兄弟幾個都不會再爲錢財發愁!”
“如果我們把錢全部給你們,你們會放過我們嗎?”艾德琳娜抱着最後一絲期望道。
“不可能!”賴特斯斷然道:“因爲誰都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後患!”
“聽到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夏蘭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轉而望向身旁失神落魄的艾德琳娜輕嘆道:“人心世道險惡。現在,親眼見證了這個真相的你終於明白我做的一切嗎?”
“小子!安心受死吧!”
賴特斯可不管對方在說什麼,直接操持着魚骨刀便向夏蘭猛地捅去。
夏蘭隨意舉起手。在魚骨刀刺來之際兩根手指一下子夾住了刀尖,他扭過頭看向一臉震愕的賴特斯,手指輕輕一折,斷裂的鋒利刀尖化作一道銀光閃耀過昏暗的長廊。
“你……”
賴特斯瞪圓着眼睛,口裡發出“嗬嗬”的聲音,脖頸處緩緩浮現出一道刺眼的血線。緊接着跪倒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賴特斯?!”布雷迪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賴特斯,似乎難以置信眼前的畫面。從賴特斯出手捅向夏蘭到他倒地,整個過程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而已,可是……賴特斯卻死了。
“下一個輪到你了,船長先生。”
夏蘭的聲音將布雷迪拉回了現實,然而沒等他回神,他只感到腦袋一輕,世界都在天旋地轉,逐漸吞沒意識的黑暗裡,他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與泛着青光的長劍。
死寂的船廊,濃郁的血腥味道在空氣裡徘徊不散,一劍梟首布雷迪的夏蘭提着烈風轉身便朝船廊的另一端走去。
“夏蘭,你要去哪裡?”艾德琳娜回身怔怔道。
“解決後患。”
留下這一句,夏蘭頭也沒回地消失在她面前,甚至都沒看一眼擦肩而過的溫妮。
結束了嗎?
溫妮邁動着蹣跚的腳步走到艾德琳娜身後不遠,目光遠遠看見了地上的兩具屍體,不曉得該說他們究竟是可悲還是可憐,或許即便他們沒有見財起意的歹心,最終都會難逃夏蘭的毒手,只不過到時候會是另外一個場面罷了。
故意展示身上的錢財引人犯罪,趁機殺人奪船及教育艾德琳娜,夏蘭這一舉兩得的手段的確玩得漂亮,對此溫妮都不由得暗暗佩服,頭痛的是對方也愈來愈難糊弄了。
過了一會兒,夏蘭回來了,手裡空無一物,那柄染血的烈風已然沒了蹤影。
“天明前這艘商船會順風抵達西維爾公國的一處海岸,到時準備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