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任意改變面容、聲音、體型,持續時間24小時,可隨意轉換,冷卻時間三個自然日。
毫無疑問,悄然來到王宮別院驟然間刺殺了老國王安東尼奧的“洛斯林”正是夏蘭本人。
離開夏洛克宮後,夏蘭第一時間內曾返回至殺死洛斯林的現場,或許是王宮守衛的空虛導致現場依舊保持着原樣,否則若在平時,一隊負責巡邏警戒的侍衛遲遲未有迴音,不出多時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暗中觀察周圍片刻沒有發現異樣後,夏蘭來到洛斯林的無頭屍身前迅速取下了他手中那枚代表着顛覆獠牙的標誌性戒指,同時間他也將對方的衣物一齊脫下換上,仔細自我審視一番後,《僞裝》頃刻間啓動。
然而,爲什麼他沒有在刺殺沃蘭斯時選擇僞裝,而是在準備刺殺老國王安東尼奧時纔想起了僞裝?
因爲,前者他根本沒有把握能夠憑藉僞裝而成功欺騙與洛斯林相處多年的沃蘭斯。
一個相熟多年的朋友,很多時候對方的一些言行舉止都會成爲你腦海裡的習慣印象,一旦對方表現出與平日差異的舉動,整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違和。
如果說沃蘭斯是一個普通人,夏蘭有可能會冒險僞裝。
但是沃蘭斯是一個普通人嗎?很顯然,他不是。
且不論對方的身份,光是他隱忍至今突然謀逆發動政變的手段就足以讓任何人都感到畏忌。
多方面的顧慮與信心緣故,所以他選擇了放棄。
而顛覆獠牙戒指的特殊屬性。當時取下攜帶身上的話很可能會因此暴露行蹤。正是考慮到這一點他才置之不理。
不過。物盡其用,合適的時機下它纔會有發揮的時候,比如說現在。
老國王安東尼奧的情況不同,其中有機可乘的漏洞太多,對此他有足夠的信心通過《僞裝》欺瞞過所有人。
事已至此,或許過程中唯一讓他緊張的地方只有專門負責守衛在囚禁安東尼奧宮殿外的洛斯林下屬。
三個上位巔峰守衛,一旦他被識破身份,後果絕對難堪設想。
殺死老國王后。夏蘭考慮的只有如何安全順利的離開。
……
推開宮門,踏步而出。
不久前曾經阻攔他的侍衛再次走到近前。
“祭司大人?”
似乎敏銳察覺到宮殿內發生的異樣,這位面無表情的冷漠侍衛眼中彷彿透着濃濃的狐疑味道。
“什麼事?”
夏蘭故作平靜道。
“國王發生了何事?”
“這點不須你們關心!”
夏蘭冷下臉,言語間充斥着不耐的怒意道。
“繼續守衛在此,我現在需要回到沃蘭斯殿下的身邊。”
說完,夏蘭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
事實上,他的手心早已開始冒汗,尤其是身後投來的數股冰冷目光簡直讓人難安,緊繃的神經下隨時都可能將隱藏在懷間裡虛戒內的長劍取出。
“祭司大人,您的戒指遺忘了。”
這時。身後再次傳來的那位侍衛的冷漠聲音,夏蘭停住腳步。一動不動。
難道他被發現了?
鎮定!鎮定!
內心極力告誡着自己,夏蘭扭過頭皺眉看向侍衛冷哼道:“那是我故意留在裡面的,有問題嗎?”
“沒有。”
沒等夏蘭反應,霎時間三股強烈的殺機頓時朝他迸發而出!
寒光乍現,!一道冷冽的刀鋒已至額前!
該死!
究竟怎麼回事?
千鈞一髮間側身躲閃過致命的刀光,然而胸口處卻仍然避無可避的捱上了冷鋒,血花飛濺,劇烈的痛楚剎那間蔓延全身。
探手入懷,虛戒閃爍,急忙退避中的夏蘭手中立刻多出了兩份陳舊的卷軸。
黑霧泥潭
疾風之影
卷軸張開,伴隨着強烈的魔法波動下,整個王宮別院內瞬間一暗。
追殺夏蘭的護衛突然身形一滯,危在旦夕的處境頃刻間得到了緩解。
藉助着疾風之影賦予的輕盈,沒有多餘時間思考,倉皇間夏蘭迅速逃之夭夭。
或許是太過熟悉眼前禁錮他們的魔法,不一會兒,陷入黑霧泥潭的護衛便已通過法則解析完成了破解,不過,當他們恢復感知視覺之時,除卻眼簾察覺到動靜引起警覺涌入的外圍侍衛外,夏蘭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
“敵襲!敵襲!”
尚未回神反應,緊接着別院外便傳來了緊急的警報聲響,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哀嚎隨之響徹。
空氣中蕩起一圈圈的波紋,朦朧中一個冷若寒霜的中年人踏步而出,環視周遭持槍握劍的侍衛,冷哼出聲,下一刻別院內的侍衛便已紛紛痛呼倒下。
“國王呢?”
望向眼前不爲所動的蠍蛇侍衛,斯雷特爾面無表情道。
“死了。”
“死了?”
斯雷特爾眼皮一跳,整個人一閃至回話的侍衛跟前,伸手緊緊掐住對方的脖頸怒聲道:“你竟然敢和我說他死了!?究竟是誰殺的!?”
“我不知道。”
侍衛如同一隻任人宰割的家畜,毫無反抗之力甕聲道。
“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如此要你們有何用!!!”
話落,斯雷特爾手中掐住的侍衛脖頸處傳來一聲脆響,腦袋頓時一偏!
“全部都給我去死!”
將手中侍衛一扔,斯雷特爾拔出劍鋒狂怒吼道。
一劍,兩劍。
殘存的兩個蠍蛇侍衛轟然間莫名倒下。
“砰——”
囚禁安東尼奧的宮殿大門突然崩碎成無數碎片,斯雷特爾的人已出現在鮮血浸染的牀榻前。
雙目瞪圓,佝僂一團,毫無生息。
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朝思墓想的復仇對象嗎?
可是,他死了!他居然死了?!
“你怎麼能死了?你怎麼能死了!?殺死你的人只能是我!!給我活過來!給我活過來!”
抓住國王的頭髮一舉提在眼前,斯雷特爾再也難以忍受心中燃燒的熊熊怒焰歇斯底里的癲狂怒吼。
不斷重複的話語,不斷低沉的聲音。
如癡如狂。
淚水紅潤了眼眶滑落,無力地丟下手中的屍體笑了起來。
“老狗!你以爲死了我就會放過你嗎?”
毫無任何預兆,一道劍光乍現,老國王的頭顱瞬間滾落。
他蹲下身子,伸手提起頭顱開始喃喃。
“你以爲死亡便是結束嗎?不……從今往後,你將永遠成爲我的酒杯,永世填補我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