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帕布洛迪納學院的時候,周遭人們印象裡這只是夏布羅省的一個普通城鎮學院罷了,論起教學能力而言,王國隨便叫得出口的有名學院都能將帕布洛迪納學院拉出一大截,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甚至能力考覈上那些出名的學院,所以像帕布洛迪納這樣不高不低的學院也成爲了他們的最佳選擇。
帕布洛迪納學院並不在繁榮的城鎮裡,當初建立學院的初代院長爲了讓學生專心學業以免受到城鎮繁榮而腐朽了學習的精神,所以學院建設在了距離城鎮十里外的格爾蘭山麓一帶。
和煦的春風吹拂過整個格爾蘭山的時候,新一屆的學生已經在帕布洛迪納學院開始安頓熟悉下來,他們要經過三年制的學習之後開始各自未來的旅程,而現在,他們只是一羣尚未展翅的雛鳥。
對於學習了劍術課程的學生們最感到驚訝不可思議的事情,便是他們的教習老師居然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們年齡相距不大的年輕人,聽高年級的學長們說過,這位年輕的劍術教習是兩年前來到的帕布洛迪納學院,後來不知何種原因留下來此處一直擔任着劍術教習。
而說起年輕教習的劍術實力,高年級的學長都會用一種哀怨的表情說道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對方,對方的劍術是你不可想象的高度,尤其是對方惡劣的性格將會是你的噩夢,最關鍵的是,不要被他年輕的外表給欺騙,甚至是要忽略它。
新學員中總是不乏心高氣傲之輩,總希望憑藉自己的能力在同學間表現得出彩證明自己,而他們首選的對象便是那位年輕的劍術教習。
只是那一次的經歷讓艾莉露知道,聽學長前輩的話是有多麼重要。
當初挑釁場面艾莉露一直沒有忘記,那位年輕的劍術教習自稱德蘭克·夏蘭,一身淡白細麻勁服,黑色長髮隨意用布條扎着,普通的木劍插在腰間,一雙手交叉合攏在胸前,本爲俊俏年輕的面容也被一副撲克臉給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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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教習自我介紹完後便開始講解課程的要求,不論他安排什麼事情只有服從,否則後果自負。
新學員們似乎經過了串聯試圖給予這位年輕教習一個下馬威開始起鬨,但年輕教習只是靜靜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看着對面學員們的鬧鬨,彷彿他們只是一羣舌燥的八卦婦人般視而不見,直至起鬨開始平息,真正想鬧事的幾位新生站了出來挑釁,內容不免冠冕堂皇。
艾莉露認識其中一個鬧事的新生,那是她幾年前與父母一同拜訪過費圖家的三兒子桑德,對方的祖上是王國銀翼軍團的人,紅雨之年參加過對奧薩蘇蠻人,蘇格羅亡靈的戰爭,後來因爲軍功分封成爲了一位世襲勳爵,作爲軍功貴族家庭的後代,桑德從小就接受劍術教育,聽說現在已經有了下位劍士的實力。
年輕的教習並不在乎對方的切磋挑釁,只是隨便勾了手,早已迫不及待的桑德他們,拿出劍術課程的練習木劍便朝對方攻擊而去,或許是艾莉露覺得自己眼花了,她根本沒看見年輕教習是如何出手便將桑德的木劍挑飛,緊接着就看見與桑德一起挑釁攻擊的那幾位倒在地上,捂着手臂痛苦嚎叫呻吟。
似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唬到,原本起鬨的場面也安靜異常,年輕教習沒看一眼倒在身前的桑德他們,只是平靜的講解今天課程的要求,所有人照着訓練場地跑一百圈,即使最後爬也要爬完,中途偷懶逃脫裝病者一律驅除劍術課程,不願意跑的人可以立即退出。
艾莉露記得當時就有至少一半的人退出了劍術課程的訓練場,後來聽說他們有去找院長投訴,但結果卻是被校長訓斥了出來。
留下的人裡冒出求情的話也被年輕教習冷看了眼說道不願意就出去的簡單話語,能進入學院的人,如果有一定的志向都不會放棄任何能出人頭地學習的機會,見識了年輕教習強大的實力,此時放棄就等於失去了一次重要的機會,艾莉露留了下來,因爲她想學習劍術。
地上的桑德幾個在痛苦呻吟了許久後,除了桑德之外其餘幾個都退出了劍術課程,讓艾莉露覺得驚訝的是桑德居然會留了下來和他們一起跑步,不過看年輕教習並沒有說什麼。
臨近午飯的時候年輕的教習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後,便隨意點出幾位學生出來,年輕教習讓他們負責監督,存在偷懶逃脫裝病,一百圈未跑完之前離開的第二天要向他彙報,如果讓他覈實到監督與學生一起隱瞞實情的話,所有監督都逐出劍術課程。
似乎就是這樣不負責任的年輕教習離開了訓練場,在確定年輕教習走了許久之後,剩下的一些學員們開始說起話來,並且不斷拉攏着年輕教習指定的監督企圖休息偷懶……
第二天的時候,劍術訓練場可憐得只剩十多個人,艾莉露慶幸當時自己一直堅持最後就是走也完成了一百圈的任務,雖然這是她從小到大以來受到的最大苦難。
艾莉露當時總想到那位年輕教習的離開是給他們的最後一個自覺考驗,說不定他正躲在某個角落看着他們,所以一直堅持着自己的想法跑到最後,後來和幾個同學相熟之後發現他們也和那時自己有着同樣的想法,不過在當時年輕教習驅逐那些違反學員監督的理由是其中的學生有人告密。
如此讓人引起怨恨誤會的話讓艾莉露了解到高年級學長們所說的那句,對方那惡劣的性格的確是一個噩夢,因爲很久之後他們這幫留下的學生都被當成懷疑的對象遭受質問。
安靜的劍術訓練場,年輕教習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模樣,不過接下來年輕教習說的話讓艾莉露知道自己留下來是何等的正確。
“想跟我學習劍術的人,我不理會你們對我的看法,我只負責該教怎樣的學生,沒有堅持,偷奸耍滑,意志不堅定的人也只是浪費我的時間,不管你有怎樣的天賦,最後無法堅持下來也是一無所成,對自己的夢想未來同樣如此,人生沒有僥倖捷徑,只有不斷努力踏實的前行,哪怕跌倒了也有堅持的信念支撐自己爬起來,輕言放棄的人最終都是失敗者,而你們現階段通過了我的考覈,接下來的日子裡,服從我的安排,否則後果自負。”
而年輕教習定下的規定就是,每天早晨訓練場完成二十圈的跑步,一千次的揮劍基礎訓練,剩下的課程會根據進度一步步進行教導;本以爲會在帕布洛迪納學院平凡度過的艾莉露覺得這三年或許會變得比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
話說回來,有時候年輕教習的年齡來歷一直是一個熱鬧話題,年輕,強大,至少中位劍士的水準...只是學院的老師大多都不瞭解這位叫德蘭克·夏蘭的來歷,而唯一知道內情的恐怕只有院長一位,只是每每想從院長那裡打聽都得不到實際的回答而敷衍過去,至於找年輕教習本人詢問?到現在還沒有這個膽量的人,只要一見到那位的撲克臉看着你就一陣發寒。
衆說紛紜之下,年輕教習依然保持着自己每天的正常行跡,他有一棟獨立的個人房屋,每天天未放光便可見他在院子內獨自揮舞着一把老舊的王國軍用制式長劍,每天早晨完成對學員的教習後便會回到屋子裡,有學生在下午路過其房屋的時候曾看見窗子處那位年輕教習正坐在椅子上閱覽着什麼書籍,至於夜晚,沒有人知道那位年輕教習正在做什麼,因爲沒有人看見過年輕教習在夜晚出現過。
似乎就是這樣簡單平凡的生活,艾莉露一直認爲這是年輕教習的生活方式,可是直到那一天宴會發生的事情讓艾莉露了解到了另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