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當冒險者協會的大門再度被撞開的時候,陳凱還拿着咖啡杯想要喝一杯香濃的咖啡。當然陳凱的咖啡杯那絕對是足夠大的,至少比普通的咖啡杯大出五六倍。
“你們這個給我出來!尼普坎爾男爵現在徵召你們守衛城市!!”趾高氣揚的男僕站在陳凱面前,由於陳凱此刻是用一個小木墩坐在地上,因此他的高度看起來並不是很可怕。
“滾!老子纔沒有空去幫你那個尼普坎爾男爵守城!”陳凱直接把自己的貴族徽記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響聲讓這個趾高氣揚的男僕一陣呆滯,他想不明白在這座城市裡還有那個傭兵或者冒險者敢和他這樣講話。
等到看清陳凱拍在桌子上東西他就直接選擇了偃旗息鼓,很簡單雖然陳凱的領地沒了可是他的爵位還在尤其是軍功爵位更是沒丟。所以無論怎麼說,陳凱都不比這個男僕的主人來說地位低,至少在爵位方面沒有辦法壓制因爲怎麼說陳凱也是一個男爵哪怕不是世襲的。
“這個男爵閣下!您沒空幫忙守城,能不能讓您的手下動動手!價錢好說話!”讓陳凱感到意外的是這個男僕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選擇了死纏爛打。對於如此忠心的僕從據對是每一個貴族都希望有的最好狗腿,可問題是陳凱沒有空理他。
“沒門~!走吧!不然把你丟出去!”對於如此忠心的狗腿男僕陳凱並沒有心情理會,開玩笑現在城牆上戰鬥程度如此激烈,尤其是任務欄上那翻轉的賞金價格足以讓陳凱打消一切去撿便宜的想法。現在這個時候跑去幫助人家守城,除非陳凱腦子裡進漿糊了。
望着陳凱那忽然站起來的龐大身形,這個男僕瞬間嚇的倒坐在地上。因爲陳凱的腦袋幾乎快要頂到他頭頂上的天花板了,龐大的身體瞬間遮蔽了光線,讓他看起來彷彿一個怪物。
“妖…妖怪啊!”男僕幾乎尖叫着朝着冒險者行會外面逃了出去,他的身體極其狼狽因爲他還沒有見過身體如此龐大的人。因爲逃跑的時候沒有看路。結果一腦門撞在了門檻上。可就算如此這個男僕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飛快的朝着門外逃了出去,樣子極其的狼狽。
“媽的!回來,你說誰是妖怪!NND!”陳凱氣憤無比的望着逃跑的男僕大聲的吼着,在他的吼聲中那個男僕跑的越發快,彷彿身後有一個惡狗在追趕一樣,轉瞬之間就消失在陳凱他們的視野中。
“老子長得像妖怪嗎?”。陳凱鬱悶的坐在木墩上,頭頂着獅子鎧的獅面因爲盔甲沒有完全修復看起來有點殘破。所以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獅面看起來越發的猙獰,而這也是爲什麼男僕會大叫妖怪的原因。
“頭兒!我們真的不去城牆上佔點便宜?”費雲望着任務翻板上那高昂的賞金不斷的留着口水。當然他目光中絕對沒有食屍鬼賞金額度。上百個金幣的賞金在他眼裡還不值得讓他拿小命去換,他在意的是那些黑暗騎士的賞金,一個黑暗騎士賞金一萬。只要幹掉幾個黑暗騎士毫無疑問那就是好幾萬的金幣獎賞,如果運氣好乾掉戰爭傀儡那就更加好了。
“佔個屁!想去送死你去!”陳凱很清楚雖然眼前的財帛動人心,可問題是再動人你也要有命拿才行。如果他們掛掉了,那麼賞金毫無疑問會被打上折扣,到手的金幣也許還沒付出的經驗值來的昂貴。
“頭兒!別這樣說嘛?不一定是送死啊!”費雲低着腦袋想着,當然他很清楚跑到城牆上的危險性,如果運氣不好可能還真的和陳凱說的那樣是去送死的。
“話說我們就這樣在這裡等着?”關羽摸着手中的裁決之刃。他們已經在冒險者協會中呆了快半小時了,可是沒有見到尼祿艾露等人再度出現過,連伊利安也沒有見到。實際上陳凱他們還是比較擔心的,擔心被伊利安等人放鴿子。要是對方丟下自己等人獨自逃命他們也沒有辦法。但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們拋諸腦後,因爲尼祿艾露和伊利安她們也不傻。尼祿艾露等精靈法師毫無疑問已經失去了大半的戰鬥能力,依靠伊利安一個人他最多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對於其他人很難保住,所以現在不是陳凱他們需要精靈法師這些精靈法師同樣離不開別人的保護。
對於尼祿艾露她們來說自然是越多人保護越好。因爲她們現在可以說是處於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所以對於能夠保護他們的人自然是強烈需求的,當然也不能說是越多越好。只不過尼祿艾露等人不可能僱傭聖域強者保護他們,除非她們願意用其他辦法來僱傭。比如說美色。但是這明顯不可能,要讓尼祿艾露這個精靈一族的貴女跑去勾引一個普通的聖域強者或者一個糟老頭法師,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在陳凱他們坐在冒險者協會的大廳裡發呆的時候,尼祿艾露則是坐在協會的窗臺上發呆,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伊利安正在慢慢的接受自然法術的治療。毫無疑問在亞粟鎮受到的創傷雖然得到了陳怡的治療拔除了附着在傷口上的邪惡力量,但是伊利安並沒有因此得以痊癒,直到現在他纔在尼祿艾露等人勉強釋放的自然法術的作用下逐漸的恢復過來。畢竟對於伊利安這樣的等級來說,陳怡釋放的治療神術最多隻能維持他傷勢不惡化,想要痊癒那幾乎不可能撐到現在用自然法術治療導致耗費的時間延長。
尼祿艾露的雙眼望着遠處的城牆,她所在的房間雖然沒有辦法看到城牆上的一切,可至少比陳凱他們呆在大廳裡知道的消息多。因爲哪怕失去了大部分的施法能力,可是並不意味着她就不能動用法術的力量,無論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傳奇級別的精靈施法者。她所不能釋放的法術力量主要是攻擊性的法術,一些輔助的法術以她現在恢復的魔力還是可以輕鬆的釋放。她的雙眼前方一個小小的水幕正在反射着城牆上的戰鬥場面,晃動的水幕不斷的顫抖隨時都可能崩潰,可是在尼祿艾露小規模的魔力支持下這個水幕已經維持了近半小時的時間了。
幾乎在城牆上戰鬥開始的那一刻她的法術就展開,板着手指計算魔力消耗的她維持這個水幕雖然有點吃力但還沒有多大的關係。當然如果要調整水幕上展示的內容。那麼魔力消耗就會瞬間加大,讓尼祿艾露那水嫩蔥白的臉龐閃現出疲憊的紅暈。
但是相對於臉上的疲憊尼祿艾露更加憂心的卻是城牆上的局勢,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三大行會在坎多哈特城中沒有多少強力人員駐守。按照常理來說作爲一個領地的主城聖域強者沒有十幾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偏偏整個坎多哈特就沒有幾個聖階的強者。不過只要想一下坎多哈特的地位來源是哪裡,那麼這種情況的原因就會變得非常容易解釋。
因爲坎多哈特得以如此繁榮最主要是原因是因爲一個市場,也就是洛克第洛夫斯。只要這個市場還在那麼即便這座城市被付之一炬,也可以很快的重建起來,而要是這個市場消失了那麼毫無疑問坎多哈特也就沒有多大的存在價值了。
因此大部分實力強大的強者並沒有駐守在坎多哈特,而是駐守在洛克第洛夫斯。同時在坎多哈特的各方勢力對於領主哈特坎爾也非常的不滿,領地中的商人和領主之間的矛盾爲今天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雖然領主做生意非常講究誠信。可同樣身爲領主的他對於領地內的商稅徵收的也很重。沉重的賦稅讓這些商人表面上對領主極其尊敬,可實際上卻恨不得哈特坎爾一家都去死。毫無疑問哈特坎爾把洛克第洛夫斯那可以免稅的商品在坎多哈特徵了稅,雖然整個城市的商業依舊因爲那巨大的市場繁榮無比,可卻因爲這些稅讓商人們感到不滿。
人都是慾望動物,當他們有權的時候希望有錢,當他們有錢的時候希望有權,等到他們既有錢又有權的時候又開始渴求更多。毫無疑問坎多哈特的商人就是在口袋裡錢多了以後希望獲得權利的那些人,但是在哈特坎爾把持領地的時候他們根本不可能有地位上獲得任何提升的機會,他們的財富永遠是貴族們窺視的對象和謀奪的東西。同樣這些商人也試圖謀奪貴族們的權利和地位。而這一次危機恰好給了雙方一個機會。
在城牆上戰鬥最爲激烈的時候城市當中的各處反而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所有人都在想着如何在關鍵的時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從而獲得對方的一切,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一旦城市被攻破他們的結局會如何。因爲在這些貴族和商人的眼裡,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過城市會被攻破。尤其是在哈特坎爾祭出魔導炮這個大殺器以後他們更加不擔心這一點。
雖然這些貴族和商人都有探子不斷的探查城牆上的戰鬥情況,可是他們更多的精力卻放在即將到來的內鬥上。當坎多哈特防禦戰鬥最爲激烈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殺戮忽然出現在了城市內部最爲繁華的地方。這是一場被很多玩家稱爲財富血宴的戰鬥,因爲在此之前他們已經通過各種隱秘的任務逐漸被聚攏了起來。等到他們被放出來的時候差點驚呆了。在一個小小的區域中上萬玩家因爲各自的任務被分割成不同的陣營相互廝殺。一個個富麗堂皇的莊園和房屋被玩家攻入,然後再度被殺出來。數不清的金幣因爲爭奪廝打落在地面上,閃耀着瑰麗光澤的寶石珠玉被一雙雙大腳踐踏。
當陳凱聽到忽然想起的喊殺聲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從木墩上摔下來,至於一直關注坎多哈特地區玩家論壇的許飛也被忽然出現的衆多呼朋喚友的帖子給驚呆了。這些帖子的內容大體上都是寫着攻打某某貴族莊園此地財帛豐富速來,或者某某商人的住宅被轟開千萬金幣散落一地等等。
“這TMD的怎麼回事?”陳凱望着街道上混亂的場面瞬間陷入了呆滯,毫無疑問冒險者協會就處於較爲繁華的區域中,周圍有不少貴族商人居住。於是當陳凱走出冒險者行會的時候,他看到了論壇上描述的那一幕。無數肩膀上綁着各種顏色繫帶的玩家廝殺在一起,破開房屋的大門衝進房屋中搶劫擊殺貴族和商人。
“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前面城牆上打的火熱,怎麼忽然之內裡面就亂了起來!”許飛鬱悶無比的望着冒險者協會外面混亂的馬路,那些跑過來彈壓的士兵幾乎在瞬間淹沒在如潮一樣的玩家。乘火打劫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會。當貴族和富有商人矛盾無法調和以至於在今天選擇刺刀見紅的那一刻,悲劇就已經註定了。
殺紅眼的玩家自然看到了陳凱,只不過他們沒有分辨別的東西。只是看陳凱的肩膀上沒有綁着繫帶於是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陳凱撲了過來,嘴裡還瘋狂的喊着“砍死貴族的走狗!”。
“你妹!”看着撲過來的玩家陳凱好不遲疑的拔出了武器,因爲他看到了更多人在那個腦子發燒的玩家帶動下朝着他們撲了過來。在陳凱的神術視界中這些玩家都沾染了猩紅的血色,一看就是罪惡值達到了一定程度的罪犯。
“擋住他們!”陳凱知道這些搶瘋了的玩家是不會在意陳凱他們是玩家還是原住民,當他們拔出武器撲上來的時候這種區別已經不存在,唯一存在的區別僅僅是你死或者我活而已。
“殺!”陳凱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兩個字操蛋,如果讓他選擇再來一次的話那麼絕對不會從冒險者協會的大門中走出來。現在他極其後悔自己沒事那麼好奇幹嘛,結果跑出來看熱鬧卻把自己陷了進去。
整個坎多哈特城區中短時間內出現了上萬的玩家按照各自的任務對貴族和商人的府邸進行攻擊。那些商人和貴族們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對手竟然和他們一樣玩了這一手。瘋狂的玩家咆哮着衝過來的時候,剛剛領主抽調了部分跑去守衛城牆的私軍和護衛們根本抵擋不住。
陳凱他們此刻抵擋也非常的費力,當他們肩膀上沒有幫上繫帶的時候,玩家們都把他們當做原住民來打。好不容易綁上了則成了另一幫玩家的敵人,咆哮過來的玩家在短時間被殺敗以後很快就糾集了更多人。最終陳凱他們只能退入冒險者協會,依靠協會的厚實的大門抵擋。
“這真是一場悲劇!”尼祿艾露坐在窗臺上她的雙眼沒有離開過下面的戰鬥,那些四散的金幣和寶石滾動着殷紅的鮮血,失去往日榮耀的貴婦少女裸露在街頭。雖然她們也許沒有受到侵犯,可是身上的衣服卻被扯了一個稀爛。還被摸了一個遍。可是當城內一些原住民加入這場混亂以後,局勢根本已經不受控制了。
原本玩家以爲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他們很快就會拿着賞金逃出城市然後等待身上的罪惡值消失。可現實情況是當大量的金幣落入他們的眼簾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夠收的住手。而更多的原住民加入騷亂以後更是讓整個城區變成了混亂的根源。如果坎多哈特的領主還能夠派出軍隊鎮壓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這場混亂不會造成城市的毀滅,可問題是他現在哪裡還有人手去鎮壓。
數萬士兵全部集中在城牆上嚴防死守,結果偏偏後院起火這把火還越燒越旺。哪怕是領主府周圍都開始出現瘋搶的平民和玩家。毫無疑問繼續這樣下去,坎多哈特的毀滅將無法避免。
陳凱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守住大門,冒險者協會中駐守的護衛們也加入了防禦當中。只是讓陳凱感到奇怪的是整個協會加起來竟然只有百來人。而且實力最強大的也不過是九階而已。
實際上如果冒險者協會中有聖域強者守護,毫無疑問陳凱他們根本不需要用椅子桌子擋在大門上,直接跟着聖域強者殺出去就行了。現在他們唯一能做就是死死的守住大門,不讓一個敵人衝進來。
當陳凱他們謹守冒險者協會大門的時候,當坎多哈特的城內繼續陷入瘋狂的時候,領主府上那門啞火了很長時間的魔導炮總算再度被激發。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劃過天空,讓很多人停下了手中的武器,可是下一刻哈特坎爾這個領主卻極其憤怒的一巴掌扇在了炮手的臉色。
“你個白癡!你怎麼把大門給老子轟開了!”極其烏龍的一炮破開了擋住黑暗騎士們足足半個小時之久的金屬大門,當城門破開的那一瞬間巴爾巴特簡直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大門竟然會如此簡單的被破開,而且還是他最爲恐懼的魔導炮幫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