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赫迪拉城區的陳凱絕對不會想到,他才騎上自己的拉爾就被強盜給盯上了。究其原因還及其的簡單,那就是騎在他們屁股下面的戰馬,當然對於這些強盜來戰馬什麼無所謂,他們想要的僅僅是馬肉而已。當然如果能夠宰掉兩頭龍,吃點龍肉這些強盜會更加的開心。只不過他們並沒有關注到趴在地上啃骨頭的唐尼和小金,所有的目光都被拉爾它們雄壯的身體,以及起伏的肌肉給吸引住了。
在赫迪拉肉食是極其奢侈的食物,因爲並不是所有的肉都可以食用,只有法師塔的法師們才能吃到淨化過的乾淨肉類。大部分人類即便狩獵到魔獸,也只能頂着被魔獸肉裡蘊含的邪惡力量侵襲的風險吃肉。所以當他們看到拉爾它們這些幾乎不帶任何魔化特質的生物時,口水都流下來了。
只不過這些強盜的探子忍耐性非常好,他們僅僅是稍微冒了個頭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了。於此同時很久沒有騎馬的陳凱和第一次騎上戰馬的格里斯強都沒有發現那些探子,所有人都還沉浸在走出赫迪拉城區打怪練級的愉悅心情當中。當然很快地他們就把心收了回來,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圍,隨時做着在遇到惡魔獸以後就逃回赫迪拉的準備。
相對於赫迪拉城內那帶着一絲金色光芒照耀的城市有所不同的是,赫迪拉的城外依舊是一片紅色曠野。從遠處回望赫迪拉,你就會覺得這個城市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彷彿是一塊鮮紅的地毯上突然多了一大塊白班一樣。但是這種不協調卻給赫迪拉這片紅色的大地增加了一抹亮麗的色彩,尤其是當那些點綴在赫迪拉城區中的綠色開始逐步蔓延的時候,所有赫迪拉的人類都欣喜的發現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正在一點點的發生改變。
當然這一切對於已經走出赫迪拉城區的陳凱來說是不重要的,同樣對於正在法師塔中清理灰塵的壯實法師學徒克拉維奇同樣不在意。正式成爲法師塔學徒以後克拉維奇擺脫了過去勉強溫飽的日子,不但每天都可以吃的飽飽的,還可以每天睡得好好的。當然如果指導他學習法術的格里指導克拉維奇這個學徒把冥想的時間用來睡覺的話,估計絕對會把克拉維奇用冰塊封起來讓他睡上幾百年。
不過現在格里作爲學徒導師自己也非常的不負責任,很多時候都是在圍着索隆**師們轉,根本沒有心思教育這些新晉的學徒。事實上克拉維奇他們這些學徒很多時候都是更隨比他們實力高不了多少的老學徒學習法術,這樣一來他們的水平自然也就極其的有限了,同時也自然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整理法師塔裡的雜物了。比如說現在克拉維奇就被叫來幫忙清理法師塔各個房間,當然是那些一個月前被清洗掉的那些法師的房間以及法師塔中其他破舊的房間。
“噓噓!!”吹着口哨的克拉維奇極其開心的打掃着法師塔的房間,至於這間房間究竟是幹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喜歡做這些事情。因爲他是在用自己那不怎麼熟練的清潔術打掃房間,當然更多的時候是配合着掃把在使用。隨着清掃的步驟一點點的展開,他很奇怪的發現房間中沒有牀,有的是一個個堆放整齊的水晶球,一些水晶球早就已經碎掉了還有一些則是完整的。
讓克拉維奇感到奇怪的就是在這些水晶中有些是嶄新的,還有一些則是極其的陳舊的,而且最爲重要的是每一個水晶球下面都有名字。他甚至看到索隆**師的名字,只不過那個水晶球被擺放在最中間的位置,而且是安放在一個極其華麗的黃金柱子上,同樣安放在這樣的黃金柱子上的水晶球足有十七個,每一個都刻着法師塔**師的名字。
“格里?安德森?那個冰碴子臉導師的名字也有,這個是誰?克洛澤!看來是和格里導師一樣的法師,可惜不知道爲什麼水晶球碎掉了!”克拉維奇根本不知道這些水晶球是幹什麼的,但是他唯一知道一點那就是如果在法師塔裡面發現奇怪的東西絕對不要奇怪,找人來認一下如果認不出來也沒有關係找他們的導師就行了。如果導師也認不出來那麼趕緊找法師塔的主人,那幾位**師中的任何一個來處理問題。
所以克拉維奇非常自覺的把自己發現水晶球的事情報告給了他的學長,那個叫做卡羅斯托的法師學徒也比克拉維奇好不到哪裡去,他就比克拉維奇早進入法師塔不到一個月而已,所以他也不知道這些水晶球是什麼。結果最後水晶球的事情被報告給了格里,鬱悶的格里帶着一臉的陰鬱從索隆**師的藏書室來到的安放水晶球的房間,看着那些水晶球格里呆了一些,然後狠狠的給卡羅斯托和克拉維奇一個一個頭槌。
“笨蛋!你們怎麼連魂晶都不知道!”對於格里來說這些水晶球可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基本上每一個導士級的原住民法師都會有一個水晶球作爲魂晶安放在他們出生的法師塔。一旦他們因爲意外死去,相應的魂晶就會碎裂。看着地上散落的水晶球碎片,格里彷彿看到了幾個月前法師塔人數最爲鼎盛的時候,只不過那時候法師塔也是最爲魂亂的時候。穿行在法師塔中的不僅僅有法師,還有那些惡魔送來的魅魔。回想着當初那個給他暖牀的可愛魅魔,格里緩緩的整理着地上的水晶球碎片。每一個碎片都代表着他曾經的一個同伴,只不過這些都因爲犯錯被**師們幹掉了,倖存下來的那些則因爲格里那次魯莽的暴動葬送在法師塔的一層。最慘的還是克洛澤和扎納里斯,不但靈魂被徹底的吞噬,身體還被改造成了元素生命。
“這是摩摩爾!那個可憐傢伙竟然和我搶妹子,結果自己反倒倒在妹子的牀上,可惜那個漂亮的小魅魔竟然陪他一起死掉了!”格里每拿起一個水晶球碎片就仔細的揣摩着上面的名字,這些名字都代表着他一份過去的回憶,因爲這些人曾經都是和他一起學習的學徒,只不過他還活着但是他們卻死了。
“這是佐格爾的,沒想到那傢伙竟然…活着!!”格里看到一個暗淡的水晶球,當他掃過水晶球下面的名字時呆了一下。因爲在他的記憶力這個叫做佐格爾的法師應該死了,如果不是他的話法師塔的庫房中那些盔甲和武器就都應該還在的,作爲倒賣武器盔甲的庫房管理員佐格爾幾乎是第一批被老法師們清洗掉的。但是格里怎麼也想不明白佐格爾的魂晶爲什麼沒有碎掉,不但如此他還發現十幾個原本應該死去的法師魂晶沒有碎裂,看着這些完整的魂晶格里的心忽然一沉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把這件事報告給索隆*沉着臉的格里整整躊躇了近十分鐘,在一陣嘆息中他緩緩的抓起佐格爾的魂晶走出了那個房間。
當格里邁着步子來到法師塔頂層的實驗室時,老法師索隆正端着一碗麪條在那裡shǔn吸着。麪條並不是赫迪拉的原食物,或者說索隆**師吃的這種細麪條並不是屬於遊戲類的原食物,而是在玩家進入遊戲以後尤其是部分現實中廚師玩家進入遊戲後帶入的。赫迪拉原本的麪條是比較粗的寬面,這種細麪條則是陳凱他們中廚子蘇婉教給法師塔的廚師的,而索隆**師是所有法師中最喜歡這種麪條的。他喜歡陪着濃重的蕃茄肉汁伴着吃,每次吃都是滿嘴的紅色。
“格里有什麼事?”用沾滿油膩的袖口抹去嘴巴上的紅色蕃茄肉汁,索隆**師放下手中的麪碗奇怪的看着眼前這個學徒,說實話對於格里索隆**師內心是極其糾結的。他是**師見過的天賦最爲可怕的學徒,但是也是他最爲惋惜的一個,如果格里沒有跟着那些被清洗掉的學徒走上了歪路也許他會是法師塔最好的繼承者。
“是這個!”格里把手中的魂晶慢慢的遞給索隆**師,此刻格里的手上還帶着鐐銬只要他有任何的異動,**師都可以用鐐銬鎖住他的行爲。所以對於**師來說,格里根本沒有威脅性。所以索隆**師非常放心大膽的接過格里手裡的水晶球,稍微看了一下以後就知道這個水晶球是幹什麼了。
“魂晶?誰的!”索隆**師捏着手裡的水晶球語氣非常的陰冷,因爲他知道這些水晶球絕對不是現在法師塔倖存的高等法師的。整個法師塔剩下的高等法師究竟有多少擁有水晶球魂晶,索隆**師非常的清楚,而這種材質的水晶球只有和格里同一批的高等法師才能使用的。
“佐格爾!!”格里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水晶球咔嚓一下被拍碎了,同時老法師索隆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兩隻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大。
“那個魂蛋王八蛋還活着!好!很好!!!”索隆**師想起那兩個清潔溜溜的裝備庫房就覺得肚子裡不斷的冒火,雖然佐格爾還留下了一些精緻的盔甲,但那些盔甲加起來也沒有庫房中損失的裝備來的多和有價值。法師塔數百年積攢的家當幾乎被佐格爾全都轉賣了,這樣的損失讓幾個**師聽到以後差點當場吐血。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或者,胡力佛格,理查諾他們也活着!!”格里並不知道他沒說出一個名字,索隆**師的牙齒就會咬的嘎吱作響一次,幸好他僅僅說了兩個名字就停了下來。不然等他報完了那些法師的名字,**師牙齒絕對會被自己給磨平了。
“好!很好!告訴格雷卡!我把法師塔裡的學徒都給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抓住那幾個叛徒,我要把他們凌遲!!!”當索隆**師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哪怕是格里這個水元素法師都覺得身上一冷,彷彿瞬間進入了南極極地一樣。
“好的!**師閣下!”格里幾乎是渾身顫抖着走出了索隆**師的實驗室,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被一個**師恨上是這麼可怕的事情。當格里把索隆**師的請求告訴給格雷卡的時候,在赫迪拉城市的西南方,也就是陳凱他們正在緩慢的前行的方向。一個穿着金絲法袍的胖法師正摟着一個魅魔在那裡笑着,對於自己魂晶被拍碎的情況這個金絲法袍的法師很清楚,因爲魂晶不光只是對法師塔中的老法師是一種提示,同時對這位叫做佐格爾的法師也是一個提示,提示他已經被老法師們發現自己沒有死的事情。
“呵呵!夥計們看來那幫老頭已經知道我們還活着了!”佐格爾看着自己身邊的那些法師,雖然他們的實力不夠強大但是在赫迪拉的野外他們卻擁有最強大的實力。聚攏了大量的暴徒和搶劫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佐格爾和他的手下會成爲赫迪拉最爲頭痛的一個毒瘤,事實上他們的兇暴強盜團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毒瘤了。只不過誰都不知道所謂的兇暴強盜團,只是佐格爾他們控制的一個強盜團中實力中偏上的一個小團伙而已。
只不過陳凱並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貌似追上了一夥強盜的尾巴,而且這夥強盜的實力還不錯。用鷹眼術觀察以後發現他們不但穿着盔甲,拿的武器也是金屬的武器,並不是陳凱想象中的菜刀加木bāng。
“情報滯後啊!”望着遠處那夥慢慢離開的強盜,陳凱有點小鬱悶。雖然他們追上了對方,但是這夥強盜的實力明顯比他們想象高,原本想要依仗着金屬裝備的防禦力欺負他們的夢想變成了妄想。不過陳凱依舊有信心,當然這個信心不僅僅來自於自身的實力,更加來自於身邊那個穿着地脈守衛者套裝,擁有八階戰鬥力的阿強哥。所以陳凱非但沒有停下追擊的腳步,反倒因爲發現了敵人加快了移動的步伐。
“等等!頭兒,我感覺有點怪?”在距離強盜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陳凱他們潛伏了下來,事實上如果距離再近一些他們就會進入對方的視線了。至於爲什麼會停下來,因爲陳凱覺得這個距離可以進行戰馬衝刺,只要他和蘇婉以及趙鐵柱騎着戰馬殺進強盜羣裡,依靠着安第斯戰馬可怕的衝刺力絕對可以瞬間擊潰那些強盜。只不過這個時候費雲卻忽然出聲讓陳凱停下來衝刺的行動,而且還示意對方趴下腦袋。
“怎麼了?”陳凱覺得非常的奇怪,他幾乎都要把自己的騎槍朗基努斯拿出來了,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費雲叫住了他。不但他感到不爽,就連拉爾也打着響嚏發現心頭的鬱悶。
“頭兒!我覺得那些強盜不對勁,他們好像就是專門等着我們來的!而且你覺不覺的人數有點不對?”費雲指着遠處那些時走時停的強盜說道,那些強盜彷彿是在用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移動着,看起來像是因爲天氣炎熱走不動路。但是對於赫迪拉的人類來說這樣炎熱的天氣他們已經習慣了,而且現在由於多了一個莫可菲爾這個吸熱器,赫迪拉的氣溫幾乎一直在緩慢的下降着。比起當初陳凱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整體溫度起碼降低了四度。所以說因爲氣溫走不動路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只能說是這些強盜故意拖慢行動速度。最重要的還是強盜的人數,由於距離已經足夠近了,因此陳凱可以大致判斷對方的數量,哪怕他們故意製造大量的煙塵也無法掩蓋他們只有二十幾個人的事實。
這一點與陳凱他們在城市裡打聽到的情況極其不符,因爲按照陳凱他們瞭解到的訊息,搶劫赫迪拉西南城牆的強盜至少有五十多人,現在平白無故少了一半。陳凱絕對不會相信是在路上傷重不治掛掉的,他的智商還沒因爲炎熱變成負數,造成這種情況的唯一可能就是剩下的強盜埋伏起來了,準備給陳凱他們這些追擊者一個顏色看看。一想到這點陳凱腦門上的冷汗就開始刷刷的溜了下來,如果不是費雲的提醒估計他現在已經腦子發熱的騎着拉爾衝進陷阱裡了。
“該死!竟然差點被一幫土豹子給騙了!”陳凱的眼睛這一次瞬間紅了,做一個有知識有理想有道德的來自現代社會的高端玩家,竟然會被一幫在他看來可能連書都沒念過的遊戲中的原住民文盲差點給埋伏了。這對於陳凱來說說絕對是一個算得上是恥辱的消息,當然他不會急的去報仇,因爲如果真的衝出去那麼陳凱就可以去領一個驢腦袋戴在頭上了。
“後退!費老四給我把那些藏起來的地老鼠找出來!nnd!”陳凱朝着其他人揮了揮手,然後對着費雲說道。陳凱並不是可以一力降十會的西楚霸王,也不是可以單挑桃園三傑的呂奉先,更加不是可以在百萬曹營中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陳凱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凡人他可不想在衝鋒的過程中陷入包圍。所以後退是唯一正確的做法,雖然看起來有點憋屈,但是在缺乏牧師的情況下陳凱的做法無疑是最穩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