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玩家來說,狂暴是一個很稀有的特殊技能,已知的擁有狂暴技能的玩家加起來還沒野生的東北虎來的多。但是狂暴這個技能在怪物當做卻很平常,可以說哪怕是最爲低級的犬獸乃至於家養的小狗都有可能進入狂暴狀態,如果你徹底惹怒對方的話。
雖然大部分狂暴和狂化的情況最開始都是比較類似的,比如說眼睛通紅肌肉鼓脹等等,但是狂暴有狂化無法比擬的優勢以及更加可怕的後果,最爲重要的是系統會告訴玩家對方是狂暴還是狂化。即便大部分時候系統的告知都會比較落後,因爲等到你從系統的戰鬥日誌裡查看到怪物狂暴的消息時,大部分時候你已經來不及逃走或者說來不及阻止對方狂暴了。所以無論怪物到底是狂暴還是弱版的狂化,玩家都希望能夠在對方徹底爆發之前幹掉對方,或者如果冰水有用的話他們會用冰水讓即將狂暴的怪物清醒一下。
可惜冰水對某些人也許有用,但是對於這些怪物卻是一點點用處都沒有,也許搞不好還會產生反面效果。比如更加的激怒對方,而且最重要的是玩家在戰鬥中有時間去用冰水潑灑怪物的人還真的不多。對於陳凱來說此刻他雖然有空閒,但是卻沒有機會或者想法去做潑冰水的事情,因爲它在關注那兩個怪物的表情變化。
事實上哪怕是現實中的小狗在某些時候腦袋也會各種各樣的表情變化的,只不過不精通動物肢體語言的話很難判斷這些表情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某些時候陳凱卻還是可以大致判斷出一些情況,這大概是因爲這兩個怪物原本的身體是惡魔的緣故,即便進化的再離譜身體的基礎還是在的所以表情也就變得很豐富。所以此刻陳凱非常偷懶的選擇縮在走廊後面觀察兩個怪物的表情,那如同七彩染缸的表情時刻不停的變幻着,幾乎每一次伴隨着兩個怪物此起彼伏的怒吼臉色就會變化一下。但是陳凱發現大致的表情總括起來也就三種,第一個是羞憤,陳凱很不明白爲什麼兩個怪物的臉上會產生類似羞憤的表情,那是臉頰漲起面孔猙獰的樣子。第二表情則是痛苦,而這個表情陳凱很清楚,事實上在對方第一次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陳凱忽然間不怎麼怎麼的想起了他種在花園裡卻沒有空去打理的菊花。那些金黃色的菊花據說在秋天的時候會盛開的極其美麗,喜歡金色的陳凱很想要看到一片金色的菊花盛開在自家的花園裡。只不過後來因爲費雲的某個調侃,讓陳凱不在理會那些菊花了,但是當看到怪物面孔上那痛苦的表情時陳凱忽然又想起那些菊花,只是不知道那些菊花是不是因爲他的忽視而變成了枯草。
第三種表情則讓陳凱感到的很奇怪,因爲那是一種糾結了痛苦和憤怒以及仇恨的複合表情。這種表情出現的時候是伴隨着一聲聲武器從**中抽出來的聲音,這種聲音當中總是伴隨着撲哧撲哧的雜音,讓陳凱想起了當初他第一次在遊戲里拉肚子的場面。事實上即便沒有這種聲音,陳凱也可以猜到那些民兵和武士正在使用菊爆攻擊,因爲這兩個怪物的皮膚實在太過厚實了也就只有那個地方纔算得上是一個弱點。只不過陳凱也清楚雖然弱點好找,但是想要攻擊,如果沒有兩個侍衛的牽制估計很困難,畢竟這兩個怪物那長達半米的尾巴可不是擺設。尤其是骨刺獅子的尾巴,那足足有一米多長,尾巴的末端長得不是鬃毛而是十幾根尖細的骨刺。
別看這些骨刺很細小,但是扎到保證讓你扎哪兒、哪兒出血,扎哪兒、哪兒成洞。哪怕是堅硬的岩石在被這些骨刺扎到的時候也會瞬間出現十幾個小孔,至於民兵身上那些從惡魔身體上扒拉下來的盔甲還沒法師塔的地基硬度高,自然是隻要被扎到保管是一個個小眼。如果僅僅是小眼也就算了,但是骨刺獅子的骨刺在甩動的時候會產生一定的震盪,這種震盪可以擴展傷口造成大量的破損傷,如果扎到脆弱的內臟也許會在瞬間把內臟震成一堆肉醬。對於那些民兵來說,如果沒有兩位強大的侍衛閣下擋住那可怕的骨刺,估計這些民兵根本沒有勇氣用自己的長矛去攻擊怪物的菊花。當然更爲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兩個倒黴的怪物自己把自己卡住了,這些民兵更加沒有勇氣會去攻擊它們了。
對於陳凱他們來說,在兩個怪物脫離位置之前幹掉它們是唯一的辦法,可惜它們的身體實在太過強悍了,生命力簡直和那些打不死的小強有的一比。至少費雲就覺得這兩個怪物的忍受能力絕對是超強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怪物在被連續暴菊上百次以後還能忍得住。
“也許我們應該扎的再深一些!”費雲用邪惡的聲音朝着那兩個臉色已經發青的侍衛長說道,當然他們兩個並不是因爲中毒,而是被惡臭薰得。事實上大部分怪物在吞噬以後很少有時間排便,這也就導致這些怪物肚子裡積攢了很多的存貨,現在這些存貨正在散發着讓人噁心嘔吐的金坷垃的味道,可惜它們的顏色不是閃閃的金坷垃而是黑乎乎的彷彿是爛泥巴一樣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味道絕對很不錯,不錯到讓人會因爲這兩個怪物一定是吃了太多的金坷垃然後再進過加工以後造就了這些黑坷垃。最爲重要的是這些黑坷垃似乎不但帶有惡臭,而且具備了一定的腐蝕性,那些連續沾上黑坷垃的長矛尖端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的了。甚至有一柄長矛因爲刺出的時候偏離了方向,結果直接紮在怪物的大腿上,然後因爲撞到了那擁有厚實皮膚的大腿直接被撞斷了。
“恩!也許我們真的應該這樣!”叫做格雷卡的侍衛聽到費雲的話語有點贊同,雖然他有點忍受不了那恐怖的惡臭,但是還是從一個武士的手裡拿過一柄長矛。在掃開骨刺獅子的尾巴以後,狠狠的把長達一米八的長矛直接捅了進去。事實上費雲的話語說的雖然邪惡了點,但是卻沒有任何的錯誤,至少對體長超過五米的骨刺獅子來說,僅僅槍頭部分扎入體內根本無法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唯一的讓它們感到痛苦不已的就是那被人欺負的羞怒和憤慨,因爲它從誕生以後第一次受到如此疼痛的打擊。只不過它沒想到原本僅僅是身體內一點點類似痔瘡一般的傷痛,會忽然變成貫穿腸子的劇烈疼痛。一根超過一米長的鐵針扎入人體都可能要人命,而如果這根鐵針被換成一米八的長矛會怎麼樣,直接把人捅死。可惜扎入的不是人的軀體,而是一頭體長超過五米的怪物,這樣效果就差很多了,但即便是這樣那恐怖的獅吼傳遞出來的時候也把費雲他們嚇了一大跳。
“靠!暴擊啊!這絕對是暴擊,一下子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生命!哪個牛逼的傢伙搞的,再來一下啊!不只要兩下就可以把它幹趴下了!”陳凱在聽到那堪比獅吼功的恐怖聲浪以後,第一時間用神聖衝擊擊中骨刺獅子,查看了一下對方的生命值,結果一看發現原本悠長的生命值一下子去了近三分之一。所以他在隊伍頻道里開始大聲的叫喊起來,事實上不光是他看到了,其他人也就是費雲他們這些只要是玩家的人都看到了。但是他們更加看到那獅子怪物身體如同氣球一般撐大的情況,邊上的阿努比斯獸幾乎快要被它擠扁了。它的腦袋被壓在牆壁上,彷彿一條死狗貼在牆壁上一樣。
但是沒有人會認爲它是一條死狗,正如現在沒有人會認爲骨刺獅子會是一頭病貓一樣。它那撐大的軀體讓人感到恐懼,最爲恐懼的是它現在的移動方式,不再向前衝擊而是選擇了後退。結果就是它卡着的阿努比斯獸被擠壓的喘不過氣來,甚至還被擠壓的差點沒掛掉。看着阿努比斯獸損失的生命值,陳凱他們發現原來怪物自相殘殺導致的生命損失,比其他們捅了半天菊花還要多。
當然相對於在被擠壓了以後只剩下半口氣的阿努比斯獸,陳凱他們更加關注的是那菊花口上還插着一根顫顫巍巍抖動的長矛,而且每一次後退都會發出一聲慘叫並且低落大量血液的骨刺獅子。至少對於陳凱他們來說,此刻恢復行動力的獅子要比趴在地上當死屍的阿努比斯獸更加的具備危險性。尤其是它那變大的軀體,身上散發的紅色光芒,更是讓人感到一陣陣心悸。當獅子怪物緩緩的後退的時候,那些民兵和武士並不是沒有發起攻擊,甚至兩個侍衛都用自己的鬥氣和鬥氣參與戰鬥。一道道攻擊砍在對方的身體上,結果不但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反倒讓對方身體表面的紅光更加的旺盛,呆在正面的陳凱幾乎可以看到那狂暴的失去理智的獅子臉了。
“喂喂!你們還是別砍了,準備逃命吧!我估計那傢伙要是轉過身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放大招啊!”陳凱幾乎在骨刺獅子想要轉身的那一刻就在隊伍頻道里大聲的吼着,事實上不用他說費雲他們已經拽着幾個武士準備跑路了。因爲他們已經感受到了空氣中那恐怖的壓抑力量,雖然這股力量沒有爆發,但是他們清楚一旦爆發那絕對是極其恐怖的。
“撤退!”“閃!快閃!!”雜亂的聲音在幾個民兵和武士之間傳遞着,哪怕是那格雷卡他們兩個侍衛也不會覺得自己可以正面這股怪物的大招。要知道他們在不久之前可是剛剛使用了好幾個鬥氣技巧砍在對方身上,但是結果除了多了幾條破皮傷疤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而對方那匯聚的恐怖壓力讓他們兩個僞聖階強者感到極其的壓抑,彷彿下一刻就會死亡的感覺逼的他們狼狽而逃,用一個極其沒有勇氣和毅力的樣子逃跑了。
事實上他們的逃跑並不可恥,可惜稍微晚了一些,而且要知道他們現在處在的位置是法師塔的扇形隔間當中。即便中間有一些牆體隔開了各個區域,但是在兩個怪物那恐怖的撞擊力下那些牆面也變成的碎石躺在地上了,可以說這個扇形區中很少能夠找到可以抵抗衝擊的完整牆體。
雖然陳凱很想看看那個骨刺獅子的大招到底是什麼,但是很快他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脫離危險。原本貼在牆上如同死屍一樣的阿努比斯獸竟然再次擁有了行動的能力,或者說它原本就沒有失去行動力,只是躺在地上裝死而已。雖然它對於背後的骨刺獅子有種仇恨,因爲被擠在牆面上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但是它還是想先把到口的食物吞下去,然後再去找那些捅它屁股的人類麻煩當然前提是他們沒有被殺光的話。
對於費雲他們來說骨刺獅的大招很犀利,犀利到在這個技能發動的一剎那他們身體被吸的忽然向後倒飛過去。那是大量氣流被吸進骨刺獅嘴裡的結果,氣流的涌動讓週期的沙礫都朝着它翻滾過去,這一個過程持續了近兩秒的時間,而在這個時間裡大部分人都在抵着如同真空吸塵器一樣的吸力在逃命。當費雲轉頭往後看的時候,他看到骨刺獅那張開的大嘴中不斷匯聚的風球,一絲絲青色的力量在它的嘴巴里匯聚着。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擁有魔法屬性的惡魔獸,當然絕對不是最後一次,也不是最危險和最痛苦的一次,至少這一次他提前找到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一堵沒有完全被破壞的牆角成了他的容身之所,他希望那連續的三堵牆面可以抵消部分大招的威力,至少可以讓他活下去。事實上他在心裡面也是在賭博,賭注就是自己的兩級經驗外加一次掛掉的小命。如果他賭對了,那麼不但可以發現骨刺獅的大招弱點還可以保命,至於賭錯了反正又不是他一個人掛掉所以一旦都不擔心。
“這種攻擊可以稱爲獅王咆哮彈了吧?”費雲最後一次朝着骨刺獅子的大嘴忘了一眼,然後直接一扯斗篷縮進了牆角。他儘量把自己的身體往牆角里貼,因爲他清楚牆角位置的地方是最爲堅固的存在,地震中最可能從倒塌的房屋中倖存下來的位置永遠都不是桌子底下,而是支撐房屋結構區的牆角維持,當然如果你運氣衰被天花板砸到那一樣會死的。事實上很多時候地震中房屋的支撐結構是被倒塌下來的天花板壓塌的,畢竟即便再堅固的支撐結構也無法抵擋瞬間增加的幾倍重量。至於法師塔的屋頂會不會塌下來,一般來說除非法師塔的立柱崩潰了,不然樓頂是不可能崩塌的,因此費雲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砸死。
當他把自己躲好的時候,骨刺獅的大招總算是醞釀完畢了,而這個時候跑的最快的幾個民兵已經快要逃到四十米外了。這個距離一般來說可以無視很多低等的法術攻擊,因爲法術的大部分攻擊範圍都在三十米以下。對於法師來說法術的準頭超過三十米就不怎麼可靠了,精準的打擊大都被控制在三四十米的樣子,百米以上的法術攻擊屬於高遠程打擊一般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而且法術在持續飛行以後會造成大量魔力的流失,使得傷害力降低很多。因此很多玩家法師把三十米稱爲法術衰竭線,超過這個距離還能讓法術的威力不衰竭的法師才能稱之爲一個強者,而且還必須不使用超規模的魔力和超等級的法術才行。這就需要考驗玩家對於魔力的壓縮能力的掌控程度了,當然對於這個骨刺獅來說它的壓縮就是把大量的氣流在口腔中不斷的旋轉,利用離心力和渦旋的力量把所有的氣流集中到一點最後形成一個恐怖的空氣團。
當這個氣團被噴射出去的時候,聲音忽然陷入了寧靜,直到那恐怖的氣團告訴的旋轉起來的那一刻才徹底爆發出來。空氣中響徹的是那恐怖嗡嗡聲,當然更加響亮的是空氣被射穿的爆鳴聲以及普通的牆體被絞碎的聲音,還有幾個倒黴的被直接命中的民兵和武士的慘叫聲。
空氣被攪動起來以後會形成什麼?在現實中那頂天就是龍捲風而已,但是在遊戲裡空氣被攪動以後很可能就形成風刃,甚至達到某個程度以後可以形成真空刃。相對於風刃那種還能看得到形態的攻擊,真空刃完全就是氣流組成的細線而已,但是切割力極其恐怖。費雲他們比較幸運,骨刺獅的能力沒有辦法形成真空刃,但是那類似獅王咆哮彈的攻擊卻在氣團飛行的過程中形成了龐大伴隨風刃羣。旋轉的風刃橫掃過路上的一切,不但把撞擊到的牆體轟成廢墟,還可以甩出去攻擊到躲在其他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