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凱他們回到地牢三層的時候,封閉的大門已經阻隔了他們的視線,因此一行人並不知道下面地牢裡發生的變化。不過幫助陳凱破開樓板的黃道卻看到了下面恐怖的變化,藉助手中散發着微弱光芒的微光水晶,他看到了地下那恐怖的場景。無數黑色的霧狀毛髮在哪裡瘋狂生長,扭曲的霧氣幾乎可以看到一張嘶吼的人臉在那裡咆哮。
“不是吧老大怎麼辦啊?”費雲望着下方那恐怖已經蔓延到整個地牢的黑霧毛髮,感到身上一陣發冷。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遠離他們的許飛一行人,下意識的再次站遠了好幾米。雖然他們清楚只要不接觸到那些血色字體就不會被傳播上詛咒,但是看到這種令人發毛的場景,一行人還是覺得非常害怕。
“怎麼辦?涼拌現在沒有什麼不良症狀,說明詛咒還沒發作,早點找到解除的辦法就行了”陳凱鬱悶的看着手掌上那若明若暗的黑霧,一絲絲乳白色的火焰從他掌心升騰起來,但是那些霧氣卻不會被聖火給消滅。甚至當陳凱用聖火的時候,不僅僅是自己神術會消耗他的魔力,而且那些黑霧細絲也會消耗同樣的魔力。只有當陳凱都鬥氣嘗試去驅散的時候纔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但是鬥氣驅散卻有很大的問題,即便是神聖屬性的鬥氣也不可能達到神術的那種效果不可能完全照顧到身體的每個部位。當陳凱驅散手上的黑霧時,其他部位又會再次出現,簡直就和春天裡的雜草一般割一茬又會再長出一茬,只要不斷根它就不會停止生長。
至於怎麼讓黑霧斷根陳凱根本摸不着頭腦,重要的是這些霧氣在離體以後就會消失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拔下來拿去給別人研究,整個隊伍中長着這樣霧絲的只有三個。一個是陳凱一個是費雲,另一個就是倒黴的白莎莎。她似乎在轉移戰鬥時不小心踩到那些字跡的,結果一直到戰鬥結束陳凱他們發現詛咒了她才察覺到身上的異樣,但那時候黑霧已經徹底蔓延開來了。她的雙腿徹底被恐怖的黑色霧絲給佈滿了,也正因爲如此陳凱他們才確信這種詛咒再不接觸那些字跡時是不會被傳播上的,因爲白莎莎在戰鬥的時候可是和其他人靠的很近的。如果真的可以傳播那麼整個隊伍中所有人都已經被詛咒了,所以可以確定的排除這種詛咒可以肆意傳播的問題。
因此對詛咒最有研究的小巫婆何麗雯就率先開始了研究,至於研究和拯救對象不是費雲而是詛咒擴散的最爲嚴重的白莎莎因爲她的雙腿已經徹底被黑色霧氣給包圍了。看過去整個就是兩條長着黑毛的殭屍腿,異常的恐怖和猙獰,讓原本擁有雪白粉嫩雙腿的白莎莎臉色異常的蒼白和恐懼。畢竟誰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腿變成另一個樣子,尤其是這個樣子還非常可怕的時候,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種變化是在你有知覺的情況下一點點一絲絲的不斷蠶食變化的。
“雯雯能行嗎?再下去我就要變怪物了,你可以一定要救我啊”白莎莎眼淚嘩嘩的看着何麗雯,她已經徹底嚇呆掉了,當她掀開自己法袍裙子的時候看到那恐怖的雙腿幾乎徹底被嚇得直接暈過去。現在那些黑色霧絲已經快要蔓延到腹部了,如果不是陳怡和王菲菲一直用神術幫她壓制可能現在已經蔓延到胸部了。但是這種壓制是有很大代價的,而這個代價也是陳凱他們感到最爲恐怖的,當其他人的神術和霧氣接觸時會產生恐怖的高熱,這種高溫會迅速的在霧氣周圍擴散然後灼燒被施術者的皮膚,讓她發出悽慘的叫聲。如果不是幾個人強壓着,估計白莎莎已經被疼死了。
“別怕沒事的,有我在肯定沒事的”何麗雯拍着白莎莎的臉頰說着,但是她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這種詛咒根本沒有任何屬性表現,讓人摸不着頭腦。這樣的詛咒別說見到過,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玩家屬性欄顯示的負面效果可以顯示大部分已知的詛咒,只要詛咒效果被識別出來那麼它的名字就會顯現,但現在的問題詛咒的效果根本沒有顯現出來而被何麗雯收錄進資料庫中已知的詛咒裡面根本就沒有這種類型的,所以她也很撓頭只能用各種驅逐詛咒的辦法一點點的嘗試。
現在她的腳邊已經堆滿了各種驅逐詛咒的物品,從現實中用來驅邪的黑狗血和雄雞血以及糯米到遊戲中的各色聖物,不但有十字架還有大蒜洋蔥等等。但是無一例外都沒有辦法對這種詛咒起到任何的效用,甚至有些東西還會助長詛咒的發展,比如說那些黑狗血和雄雞血,幾乎在沾到血液的一瞬間這些黑霧就開始瘋狂的生長了。雖然由此陳凱他們可以推斷出詛咒對血液有很強的反應,但對於解除詛咒卻沒有任何的幫助。當然血液驅散詛咒沒有用在白莎莎身上,而是用在了倒黴的費雲手上,結果這傢伙現在正抱着自己已經變成黑手雙臂痛哭流涕。
“好了別哭了,你這是爲黨國做貢獻知道不哪怕你死了我們也會記住你的”陳凱一邊說着一邊捏着鼻子把一點點酸液刷到費雲的手臂上,至於倒黴的費雲已經被其他人抓住了身體強制伸直手臂讓陳凱做實驗。恐怖的帶有腐蝕的性的酸液僅僅是聞着就有一種讓人感到恐懼的刺鼻氣味,如果不是雙手被人抓着費雲絕對不會嘗試這種恐怖的祛除詛咒的辦法。
“呲”伴隨着一聲輕響,費雲的眼睛瞬間一閉他已經做好了承受痛苦的準備了,但是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一絲痛覺傳來,當然睜開眼睛時見到的是陳凱他們睜得渾圓的眼睛。
“告訴你兩個消息,好消息是那些酸液沒有破壞你的皮膚所以你不用怕疼了。壞消息是這個辦法對詛咒一點用都沒用,因爲它會直接吞下那些酸液,然後你可以發現手上那些霧氣顏色會發生點變化”陳凱拍着費雲的肩膀緩緩的說着,然後嘆了口氣繼續從何麗雯那裡搗鼓那些驅逐詛咒的藥膏。事實上陳凱不但用腐蝕酸液嘗試過,就連最原始的聖水也用過,但是除了鑽心的灼痛以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效果。
在陳凱他們對詛咒一籌莫展的時候,在被那片被倒塌的牆壁徹底堵住的地牢四層裡一個恐怖黑影正在那裡嘶吼着。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在地下監牢中不斷的瀰漫着,使得周圍的牆壁不斷的長出恐怖的黑色長毛。於此同時一些輕微的聲音在地下監牢中迴盪着,讓人聽着發毛的聲音不斷的在整個監獄裡浮動但是卻沒有傳到上面一層的地牢。
“努力嘗試吧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破壞我軀體的人會永生承受在無盡的痛苦中,你們會慢慢的被詛咒吞噬變成只知道吞噬的怪物,然後把自己最親近人吃下去,然後再把自己的身邊的所有人吃下去,最後會把自己給吃下哈哈這就是傷害我的代價,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哈哈”充滿怨憤的聲音不停的在地牢中迴盪着,那聲音是那麼的瘋狂但又充滿了恐怖因爲聲音出現的地方是沒有人的,有的只是一縷縷黑色的霧氣而已。這些聲音出現的非常突然,消失的也極其快速,當耳朵最靈敏的周萱察覺到什麼的時候那聲音已經徹底沒有了。所以坐在地上休息的周萱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因此沒有怎麼在意。
“雯雯還是不行嗎?要不你乾脆給我一刀算了,最多也就沒了一點經驗而已,我實在是好難受”白莎莎哭着對着何麗雯說着,她實在承受不住那種痛苦了。要是原本詛咒還在雙腿的時候橫下心砍掉現在她也就不用承受這種痛苦了,當那些黑色霧絲越靠近胸口心臟部位時,就會從身體裡傳來陣陣恐怖的痛楚。
“頭兒我也是,給我一下痛快吧我感覺再下去我會活活疼死的”費雲身上的黑霧從面積上看比白莎莎要小些,但是他最先蔓延開來的是雙手,所以比起白莎莎身上的詛咒他身上的要更快到達心臟部位。大量的黑色霧絲不斷的在他身體上涌動着,朝着心臟部位所在的位置不斷衝擊,依靠着陳凱和蘇婉兩人的鬥氣幫助才延緩了費雲生命。但是誰都清楚這根本不可能持久,尤其是兩人中的陳凱,他自身也受到了詛咒,一旦鬥氣消耗過大可能就會壓制不住身體裡的詛咒了。
“閉嘴”陳凱大聲的呵斥着,但是當他吼完以後卻發現費雲的嘴裡竟然開始冒出一絲絲黑色的污血了。同時一絲絲如同毛髮一般的東西開始從他的嘴裡往外冒着,直到這個時候陳凱才發現在他專注於保護費雲心臟的時候,那些黑霧已經轉移的方向朝着他的腦袋和身體的其他部位轉移過去了。
“呵呵”一聲聲彷彿脖子被卡住的聲音從費雲的嗓子裡冒出來,他的眼睛痛苦的睜着,瞳孔掙得彷彿比眼白還要大,大量的血絲密佈在眼白上但是很快眼白就變成了黑色,或者說整個眼睛都開始轉變成黑色。在費雲眼睛徹底變成黑色的那一剎那,他那接近千點的剩餘生命瞬間歸零,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躺在地上的就是不活着的人了,而是一具死屍。
“該死混蛋你給老子撐下去啊混蛋”陳凱狠狠的錘着費雲的胸口,但是對方卻沒有一絲迴應,只有一絲絲污血從他的嘴角慢慢的流淌出來。從現在開始這個倒黴的盜賊就已經徹底脫離了遊戲,跑到冥王神殿等待復活去了。
“水哥老四掛了,不要再錘了不就是一些累計經驗,改天練回來就是了”許飛拍打着陳凱的肩膀安慰着,隨後他就把目光關注向白莎莎。事實上白莎莎現在也差不多了,詛咒的力量已經開始突破陳怡和王菲菲的封鎖,開始侵蝕對方的心臟。爲了不讓白莎莎太過痛苦,許飛用匕首擊穿了對方的頭顱,結束了她的痛苦而這卻似乎激怒了那些黑霧。大量的霧氣組成絲線想要脫離白莎莎的軀體,但是卻被陳怡設下的神聖淨化領域給擋住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白莎莎身體那不斷掙扎的黑霧絲線,這些絲線在努力嘗試着脫離白莎莎的軀體而不是徹底的佔據她,彷彿一個死去的肢體對它來沒有用一般。看到這個情況以後幾個人下意識的望了一下費雲的屍骸,同樣是死屍但是費雲的屍體看起來非常的平靜,除了那黑漆漆的眼睛以外幾乎從外面看不到任何黑色霧絲存在了。但是對比了下白莎莎的軀體以後,原本還打算靠近費雲身體做檢查的幾個迅速的逃開,因爲他們覺得費雲的屍體好像比白莎莎那猙獰的屍體更加恐怖。
當陳凱他們飛快的逃離費雲屍體身邊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忽然站了起來,或者說是直立了起來。那種雙腿不打彎的直立方式,讓一行人直接後退了足足兩步,尤其是當那雙漆黑的眼睛再次睜開的那一刻幾個人更是後退了好幾步。
“屍變了嗎?”這是所有人心頭唯一的想法,除了這兩個字他們很難想到其他的字眼。不過這卻很貼近事實,因爲除了屍變陳凱他們想不出其他的現象可以解釋費雲身上的變化了。原本胖乎乎的身軀幾乎是如同氣球一般再次吹漲起來,那些隱藏的肌肉在一瞬間撐着皮甲在漲大。
“不能讓它完成屍變,必須馬上幹掉他”這是所有人心頭唯一的想法,這個想法從他們腦海中浮現的一瞬間就被付諸實踐。陳凱是第一個舉起武器衝向費雲的,當他高舉着的巨劍劈下的一瞬間,原本低垂着腦袋的“費雲”忽然擡起了頭,嘴角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配合那張胖乎乎臉龐看起來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不過他手裡的動作卻異常駭人,因爲他竟然直接從他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了兩柄武器,架在陳凱劈下的巨劍下面。
這種情況讓一行人趕到異常的震驚,因爲大部分來說玩家哪怕被法術控制了也不可能被使用自己的揹包空間,但是現在這個“費雲”卻可以自由打開費雲的揹包空間,從而拿出裡面的武器。最讓人驚愕的就是他現在的力量了,要知道穿上盔甲以後陳凱的力量值已經超過170點,再加上輝光之刃的力量加成陳凱的力量值絕對是整個隊伍中最大的。而相對於作爲盜賊的費雲力量到現在都沒有突破60點大關,他只有在敏捷上超過陳凱很多,但現在他卻是用力量使用匕首架住了陳凱用力劈下的武器。這種場景讓其他人感到非常的恐懼,那震撼的感受不亞於第一次見到神明級的惡魔出現時的場景。
“鐺”一股巨大的金屬撞擊聲在陳凱和“費雲”之間傳播開來,呼嘯的聲音震得其他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因爲那金屬的破音實在太過恐怖了,恐怖到讓人的耳膜都要受不了了。
“頭兒下手幹嘛怎麼狠啊?”一絲熟悉的聲音從“費雲”的嘴裡傳遞出來,聽到這個聲音剛剛想要舉着武器衝上來的其他人瞬間呆住了。不過揮舞巨劍的陳凱卻沒有停下手,他眼中散發着星辰一般的光芒已經啓動星辰之眼的他已經看不到費雲的身體了。在他的視野中見到的只有一縷恐怖的黑色霧團,這股霧團籠罩在費雲的身體表面掌控着他的身體。
“你到底是誰?”許飛拄着法杖大聲喝問着,一股恐怖的奧術力量在他法杖上匯聚,對於這種操控自己同伴身體的行爲無論是玩家還是原住民冒險者都非常的反感。
“我不就是我嗎?”“費雲”身體順着陳凱巨劍的力量快速的後退,下一刻他站到了白莎莎屍體的邊上。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從白莎莎的身體上慢慢的爬向“費雲”的身體,在下一刻一縷紅色的光芒出現在他手持的武器上,那是白莎莎的火焰魔法力量。
“現在的我一樣也是我哦!”一個調皮嬌憨的聲音從“費雲”的嘴裡發出了,那是白莎莎的嗓音只不過當這個嗓音出現在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身上的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的難看。但是他們清楚對方一定出現了什麼變化,僅僅是那一縷紅色魔力的出現就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靠這是什麼怪物啊”這是幾個人心裡唯一的想法,因爲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可以把別人力量據爲己有而且還會出現聲音變化的怪物,最重要的就是這種變化明顯是詛咒帶來的。站在陳凱後面的許飛他們把目光望向了陳凱,他們在擔心陳凱身上的詛咒,要是陳凱現在也掛掉了,並且詛咒的力量也轉移到了“費雲”的身上。那麼“費雲”就會變成擁有自己的敏捷,白莎莎的火焰魔力以及陳凱半巨人力量的恐怖生物了,這種組合絕對可以說是怪物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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