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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破城之時(下)

第444章 破城之時(下)

在奔馳的戰馬上,所有人都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騎槍,雖然身爲玩家的他們目的僅僅是爲了打醬油想要親自經歷一場華麗麗的戰鬥。但這並不代表這醬油衆們就沒有拼死的決心,事實上怕死的都已經下線去躲災了,剩下的都是捨得一身武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角色。

可惜他們在捨命在等級差距過大的情況下也無法給那兩個領主級的食屍鬼造成任何的麻煩,畢竟它們對所有玩家的等級壓制實在太大了。大到即使玩家騎着戰馬也沒有辦法在對方面前挺直腰桿,而只能低垂着腦袋壓低身體來降低那恐怖的壓力。

陳凱身上鬥氣勃發,即便這樣只能讓他戰鬥不過一兩分鐘而已他也不顧一切的釋放出自己全身的鬥氣。因爲他知道當他的騎槍衝進食屍鬼的身體的時候,他面對的選擇只有一個非生即死,沒有其他的第三個選項。所以與其保留着那用不到的鬥氣跑去找安託洛喝茶,還不如耗盡鬥氣來換取那一絲生的機會,即使是暫時性的生存。事實上這種行爲說的難聽點就叫自殺,好聽點就是慷慨赴死,幸好慷慨赴死的不光只有陳凱而已,在他背後還有大堆和他一樣朝着食屍鬼陣地衝過去自殺的騎士。只不過沒有一個身上散發着和陳凱那樣耀眼的白色火焰,更加沒有一個背後幻化這金色的羽翼。

鬥氣護體,鬥焰爆發,戰天使附體等等一系列可以增加自己狀態防禦力的技能和神術都被陳凱使用了出來。當第一個食屍鬼出現在他衝鋒的道路上的時候,陳凱整個人和坐下的拉爾已經徹底變成一個燃燒着的騎士了。那璀璨的淡金色羽毛瞬間張開的時候,位於他背後的那些玩家有一和眼神迷離的感覺。堅硬的馬蹄踏入佈滿積雪的地面的那一竟,濺起來的不再是污穢的積雪而是充滿腐臭味道的碎肉。同時灌輸着陳凱近一半體力引導的騎槍,在龐大沖擊力的作用下筆直衝進一隻身高三米的高等精英食屍鬼的胸膛,純白色的火焰狀鬥氣上再次爆發出更加明灼的聖火,爲了幹掉對方陳凱直接選擇了再次獻祭自己的經驗值加持技能。

“瘋狂一擊!給老子去死吧!!!”猙獰的吼聲從陳凱的胸膛裡傳播出來穿過了他的咽喉口腔以及面罩以後,出現在整個衝鋒的道路上,在他的騎槍上閃過一道洶涌的紅光。原本被食屍鬼胸口頂住的騎槍再次暴漲,發出了一聲聲嘎吱的聲音,彷彿一切都要破碎一般。但是最終破碎的是食屍鬼的胸膛而不是陳凱手中的騎槍。粗大的槍身在這一刻直接洞穿了對方的身體,擊碎了它的心臟同時也貫穿了整個食屍鬼的身軀。三米多高的食屍鬼在這一刻徹底的被撞飛,因爲它的身體以及離開地面失去了支撐了。

“殺!!!”還沒有徹底死去的食屍鬼的身體重重的落在地上,它的身上插着那柄陳凱拋棄的騎槍,而陳凱現在握着的是一柄充滿了神聖力量的鐵槍。聖槍朗奇努斯仿製品陳凱手裡也可能是玩家手裡唯一一把紫色聖造器的長槍類武器,具備可怕的洞穿屬性以及對死亡生物天生的剋制力量。如果說原本拿着普通強化騎槍的陳凱算是推土機的話,那麼換上了聖槍仿製品的他就是真正鋒利的矛尖了。

一個騎士朝着上萬的食屍鬼那絕對是自殺,估計只有唐吉可德那種把磨坊當做巨人的騎士幻想症患者纔會那樣做。同樣的十幾個騎士一百多個騎士朝着上萬的食屍鬼發起衝鋒同樣也是自尋死路,只不過比唐吉可德稍微好點,至少他們的目標是虛幻的遊戲敵人,而不是精神感官出問題以後把磨坊看成的巨人。只不過相比起唐吉可德陳凱他們顯得更加的悲催,畢竟唐吉可德撞了磨坊以後還活着,可是他們一些原住民騎士撞進食屍鬼的懷抱以後可就再也沒辦法活過來了。但即便如此跟隨在陳凱背後那原本有些害怕而聚攏的騎士們,在衝入食屍鬼陣型以後就把那和名爲恐懼的思想拋在腦後了。所有人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殺,不爲活着不爲解脫僅僅是希望城內的婦女孩子有更多的時間撤退,也可能是爲了完成那一個任務,更加可能僅僅是爲了發泄對食屍鬼的痛恨和鬱悶。

上百人的騎士團如同一塊衝向海浪的石頭一般重重的撞在浪花上無盡的水花飛濺而起那是死去的食屍鬼的頭顱以及破碎的肢體,更多的則是一片片被浪花拍打下來的石沫。每一點落下的石沫都是一個死去的騎士,他們可能是玩家也可能是原住民,但每一個落下的石頭粉末在徹底落入海潮的時武依然用他們的生命去濺起浪花,盡力去削減這股食屍鬼浪潮的力量。在整個戰場上總共有一大一小巨大的石頭以永不回頭的氣勢衝進食屍鬼的大軍中,一個是陳凱他們這塊小的,一百多號人組成的小型騎士團聚集在一起組成一塊圓錐形的石頭重重的插進浪潮當中。作爲錐頭的陳凱不斷的揮動着手中的長槍洞穿一個個食屍鬼的頭顱更多的則是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死命的砍殺。只不過對於不砍下腦袋就不會徹底死去的食屍鬼來說,身上的創傷並不重要,即使被馬蹄碾壓過去它們也可以進行攻擊。因此很多玩家的攻擊可以說是徒勞的,極少有食屍鬼死在這樣徒勞的衝鋒也下,但是整塊岩石依舊朝着海浪的深處衝去只要沒有被拖拽下來速度就不會停歇。

至於另一支大部隊,則是在一個受傷的男爵騎士帶領下尋找到了一處食屍鬼的薄弱之處重重的穿插進去。同樣是衝入海浪,陳凱他們是用不怎麼堅固的矛去撞擊雖然不是特別堅固但絕對足夠厚實的牆,而那位男爵騎士則是帶着部隊如同老鼠一般在脆弱的地方不斷的啃咬。論起生存能力前者完全就是找死,後者還有機會活下去可惜陳凱所在的位置是前者而且他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可能會是第一個掛掉的,因爲他是整個圓錐石頭的最尖端。只不過陳凱的運氣很好,至少從城牆上望下去代表陳凱那一縷純白色的火焰一直都在燃燒着,彷彿永遠都不會熄滅。但是事實上位於食屍鬼中心的陳凱已經累了,

無論是鬥氣還是魔力都已經快要耗盡了。他並不是可以在長圾坡殺化進七出的趙子龍,也不是傳說中那些只要爆一下小宇宙馬上原地滿狀態復活的聖鬥士。陳凱終究也僅僅是一個玩家,一個實力數據化的玩家,當鬥氣剩下不到幾點以後,當魔力也快要幹調的時候,

當體力徹底進入紅色區域之時他身上籠罩的所有狀態都消失了,在倒下的一瞬間陳凱好像看到了終點。他從彷彿無窮無盡的食屍鬼大潮中衝了出來,跟着他出來還是幾十個騎士,只不過空餘着騎着坐騎的軀殼,卻沒有一絲生機,

因爲他們都和陳凱一樣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和生命。

“結束了啊!”陳凱嘆了口氣,他可以看到自己的生命值正在緩緩的下降着,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胸口下方腹部上那一大塊缺少的部分。鮮血彷彿奔涌一般流淌着,如果不是依靠着最後的意志力陳凱絕對見不到路程的結束,他用自己最後的毅力把拉爾收進了寵物空間。在那裡這匹戰馬可以安靜的休息,而陳凱則在做完這一切以後摔倒在地面上,鮮血沒有浸染他下面的土地因爲他的血早已經流乾了。

“多好的孩子啊!!”薩諾拉瑟領主看着最後一個騎士淹沒在食屍鬼的大潮中直到最後一刻那一位不知道是玩家還是原住民的騎士依舊舉着破碎的長刻驅動着戰馬朝着食屍鬼衝去,然後徹底的淹沒在屍海當中。望着那一個死去的騎士,薩諾拉瑟領主的眼淚早已沾滿了整個衣衫,事實上他淚珠早就充滿了淚腺。從那兩位男爵騎士爲了擋住兩隻領主級的食屍鬼爲後面的法師堆砌城牆戰死的時候他眼眶就開始紅着,即便如此城牆的防禦依舊非常的脆弱,因爲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

“不知道我死以後誰能給我來收屍呢?希望不會變成那樣的怪物吧!“薩諾拉瑟子爵嘆了口氣,然後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隨身佩劍了他旁若無人的撫摸着長劍,

鬥氣如同牛奶一般在長劍上流轉慢慢的把這柄泛着紫色光芒的長劍暈染成紫金色。當然這僅僅是鬥氣經過武器增幅以後的表現,如果真正劈出去的鬥氣斬的話薩諾拉瑟領主能夠達成的依舊只是淡金色的大騎士級鬥氣,而不是純金色的聖鬥氣。

“轟!!“伴隨着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整個城牆都出現了晃動,幾個沒有站穩的士兵直接從十幾米高的城頭上摔了下去。站在城牆最高處的薩諾拉瑟領主面色如常,但是他清楚整個城市的最終時刻到來了,雖然有那麼多人犧牲了想要把這個時間拖延一會兒,

但最終終末的聲音還是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同樣的垮塌聲響起,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城牆上的法師們製造的,而是來自於城頭下的食屍鬼們,一段堅固的城牆在它們前赴後繼推動撞車撞擊以後終於破徑了。

當然最終造成破碎的並不是那一個個直徑達到一米的撞車,畢竟薩諾拉瑟城的城牆看似類似條石的結構,但每一個城市的城牆內裡已經徹底用法術融合起來變成一個整體了。如果想要破壞它除了法術以外任何蠻力或者鬥氣都將無濟於事,而且法術也必須得是土元素的破壞法術,所以薩諾拉瑟子爵非常清楚能夠崩毀城牆的除了那些陰影中的黑暗法師以外就不會有別人了。

“讓一切都結束吧!幹掉那些陰影中老鼠就都結束了!”薩諾拉瑟領主這樣對自己說着,然後慢慢的邁動着腳步。他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堅定彷彿有某和意志在他身體裡甦醒,滂湃的鬥氣從他身體裡洶涌出來變成滔天的鬥焰然後又收進身體,當鬥氣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它的顏色徹底變了。從淡金色轉變成彷彿純金一般濃郁的顏色,在即將慷慨赴死的那一刻薩諾拉瑟子爵突破了壓制了他多年的瓶頸成爲一名聖騎士。只不過這個突破太晚了,而且他沒有時間去鞏固,因爲他已經從高高的城牆上躍下朝着下面的食屍鬼大軍撲去了。

“轟!!”一道純金色的刻鬥氣從紫金色的長劍中噴薄而出,任何擋在這道攻擊前面的食屍鬼在瞬間盡數被腰斬。但是毅放出這樣可怕攻擊的薩諾拉瑟領主眼中閃過的只有悲哀,不僅僅是爲這個遲來的力量而感到悲哀

,同樣也因爲那**掉的食屍鬼中那幾張熟悉的面孔。一些是他手下的親衛騎士,一些是他親自送上站場的十兵,一些是那居住在城堡周圍平民那些熟悉的經常和巡城的他打招呼的人。

城牆上喊殺依舊在繼續着,只不過越來越微弱,而薩諾拉瑟領主則在連續劈死幾十個食屍鬼以後就朝着兩個領主級的食屍鬼衝去,因爲他要去殺了那兩個傢伙以及在兩個食屍鬼保護下的那個破壞城牆的黑暗法師。他想要知道是那位土元素法師成爲黑暗的墮落者。破壞了那面原本可以阻擋至少幾十分鐘的城牆。

“無論是誰?即使是以失去靈魂的代價我也要殺了你。殺了你啊!!”薩諾拉瑟領主的眼中現在唯一剩下的只剩下憤怒了。他的城市沒有了。愛戴他的子民也沒有了。他衷心的城下至死不渝的騎士們都沒有了。現在他只剩下一個孤家寡人了。什麼都沒有他除了復仇以外沒有別的東西了。

因爲他這個領主身份從下達死戰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他僅僅是一個指揮官而已,一個爲了渴求戰死的士兵,一個僅僅想保證傳送陣把所有婦孺送走的守衛者僅此而已。但是那個黑暗法師卻用法術把他最後一點要求也破滅了,那破開的城牆距離傳送陣只有不到一公里而已,以食屍鬼的速度只需要幾分鐘就能衝到那裡,而接下去就會是一場悲劇。

“我不會你們接近那裡的永遠不會!!”薩諾拉瑟子爵移動速度越來越快,然後竟然開始在城牆上奔跑起來,他手中的長劍刮在牆體上爆發出陣陣閃亮的火花。同時一個信念在他心裡指引着他衝向被崩毀的缺口,因爲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臣下的妻女還等在那裡,作爲領主他沒有守護好自己的臣民已經是一個失職瞭如果讓他們的妻子孩子再被殺害那絕對是身爲一個領主的薩諾拉瑟所不允許的。

如果按照等級計算,已經達到101級的薩諾拉瑟領主在模板上和兩個食屍鬼領主是相同,但是真正計算戰鬥力的話二打一的食屍鬼領主完全可以壓制住新晉的聖騎士子爵。因爲他的實力尚未鞏固,而且身爲人的他有太多的缺陷,無論在體力上還是力量上都無法和已經變成食屍鬼這種不死的存在相抗衡。食屍鬼領主除非腦袋被砍下,不然怎麼砍都不會死,而如果聖騎士子爵被破壞了胸腹那他也會死去。因此朝着城牆崩塌口衝去的子爵實際上是去送死,而且還是完全沒有希望的送死,但是他依舊衝了過去。在城牆徹底垮塌的時候,在守衛城牆和通道的士兵徹底被殺死之前他趕到了,如同一柄從天而降的利刮重重撞在食屍鬼的浪潮中。無數淡金色的劍光騰空而起,伴隨其中的無數被砍成肉泥的食屍鬼的殘軀以及怒吼的兩個領主級怪物。

“我以薩諾拉瑟城領主的身份判處你死刑!!”成爲聖騎士的領主舉着長劍對着不遠處的黑袍法師,對於這樣的人類背叛者他沒有任何的憐憫和同情,有的僅僅是恨,一種被奪走自己辛苦經營一切的恨,一種看着自己子民被殺死而無能爲力的恨。

“領主!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走了,薩諾拉玉阿卡百耶,從你站在我們對面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結局。對於我們給出的橄欖枝你選擇了無視,哪怕我們給出讓你可以再次延續後代的承諾你都不要,僅僅是因爲那個可笑的騎士守則和守護子民的信念。現在我們己經告訴你了,沒有力量你什麼也守護不了!”身穿黑袍的黑暗法師慢慢的脫下罩着的斗篷,當她露出容顏的那一刻薩諾拉瑟領主呆住了,因爲對面的人他是在太熟悉了。那個因爲自己無法給予孩子而離開的妻子,那個沉浸在法術研究以至於殺死平民而被自己流放的妻子,那個曾經溫柔的抱着死去的小動物哭泣卻爲了想要一個孩子而投入魔法研究的妻子。

“爲什麼?阿卡麗~!爲什麼你要這樣做?就因爲我不能給你孩子?”薩諾拉瑟領主全身顫抖着,他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自己傷害過的女人,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

“是!你知道我多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嗎?你知道我多羨慕那些成爲母親的女人嗎我爲了要一個孩子我可以研究魔法,甚至可以投入黑暗的懷抱,只因爲我只想要給你生一個孩子。但是你卻流放了我,把我拋棄在荒野,僅僅是爲了你的領主的位置!我呸!當我掙扎着在荒野中流浪的時候我就發誓要報復,要毀滅你的心血,讓你一無所有!!”被薩諾拉瑟稱爲阿卡麗的黑袍女法師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然後朝着她曾經的丈夫揮動了法杖,那些食屍鬼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城牆的破口涌去,帶頭的則是那兩個可怕的食屍鬼領主。

“不!我絕不允許,除非我死!”聖騎士子爵咆哮着,他的長劍爆發出一輪純金色的光芒,一道我大的金色鬥氣斬瞬間斬出朝着那個黑袍法師衝去。

“那你就去死吧!和你的城市一起!”一道黑黃色的護壁在女法師的面前升起,擋住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鬥氣斬,她的話語冰冷沒有一絲對曾經的丈夫的同情有的僅僅是深深的仇恨埋怨以及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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