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牛頭人來說部族的長老通常都是由薩滿擔任的,而薩米拉?怒蹄不僅僅是部族的長老更是整個部族的領導者甚至是這些牛頭人老師,甚至在一些牛頭人眼中薩滿法師幾乎等於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正因爲如此這些牛頭人才會有這樣的表現,老薩滿的死亡在這些牛頭人看來如同天塌了一樣。
不過這些牛頭人卻沒有找阿爾諾的麻煩,如果真的要算起仇恨這些牛頭人應該找阿爾諾的麻煩。可是擁有先祖之力的阿爾諾卻是這些牛頭人不可能報仇的對象,哪怕阿爾諾激發先祖之力僅僅是一次意外。可是在牛頭人眼裡擁有先祖之力的阿爾諾就對牛頭人來說就是不可能抵抗的存在,因爲牛頭人對於先祖是非常敬重的,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就不會祭祀先祖。
對於牛頭人來說他們所崇拜的神靈除了大地母神以外就只有自己的先祖了,可是當大地女神沉睡以後唯一能夠迴應他們的只剩下了自己的先祖。哪怕黑角牛頭人都生活在地下世界,是被大地力量所環抱的地方也很難再次接觸到大地女神的力量。所以對於先祖的信仰在這些牛頭人心中根生地固,實際上不僅僅是地下世界地面之上也是如此。莫高雷的牛頭人基本上是整個地面之上爲數不多還在祭祀大地母神的牛頭人部族了,雖然他們是最大的牛頭人部族,可是在部落當中大部分牛頭人對於祭祀大地母神的重視程度隨着大地女神大地日益沉睡而變得不那麼重視起來。相反他們對先祖祭祀變得更加的重視,因爲至少先祖還在迴應他們的祈禱。
無論怎麼說這些牛頭人那是不敢向阿爾諾出手的。除非他們背棄自己的先祖。在缺乏信仰的牛頭人對於自己的先祖是非常崇拜的,所以他們基本上不敢對阿爾諾動手。只不過有時候信仰也不能當飯吃,雖然他們不敢對阿爾諾動手,可並不代表着這些牛頭人不會搶糧食。
當他們拾起老薩滿的權杖以後並沒有選擇直接離去,雖然他害怕阿爾諾會揮舞着戰斧殺死他們,可是他們更加清楚自己的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小牛犢。所以在蘇星河極其驚愕的目光下,這些牛頭人再度反衝回來,而這一次他們直接催動六足戰蜥把可以拉走那些裝載着糧食的馬車全部拉走。蘇星河倒是有心阻止,可是阿爾諾不動他也不敢動,因爲剩下的牛頭人那數量加起來也有近三千餘。哪怕這些牛頭人無法和阿爾諾相比。可是在正面戰鬥中他們也絕對可以碾壓蘇星河帶領的士兵。
最爲重要的是這些牛頭人拉走的馬車終歸是少部分,對於整個商隊來說基本上不算什麼。哪怕他們最後拉走了足足五十輛馬車,可是這些馬車中裝載的糧食也不會讓伯克納鎮賠錢太多。
當所有的牛頭人都離開以後,蘇星河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副枷鎖瞬間解脫了。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裡逃生的表情,而蘇星河更是不斷的擦着自己額頭的汗水。不過他不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爲什麼阿爾諾一直站着,哪怕那些牛頭人都撤走了他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直到不久之後蘇星河碰到阿爾諾的身體,對方竟然在輕輕一碰之下直接摔倒在地。
“我擦!這咋回事!”蘇星河看着被自己手指輕輕一碰就摔倒在地的阿爾諾,感到非常的鬱悶。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顯然對方就是靠嚇唬人才把那些牛頭人和卓爾給嚇跑了。如果讓那些卓爾知道他此刻的情況。估計結果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星河基本上沒有繼續呆在原地的打算。直接把馬車整理一下套上戰馬就往伯克納鎮走。至於那數百噸堆積在地上的糧食,他是沒有心思和時間去裝運它們。當蘇星河剛剛拉起馬車的時候,蘇婉也帶着部隊趕到了,看着保存還算完整的黑甲騎兵無論是蘇婉還是德雷克都鬆了一口氣。畢竟黑甲騎兵纔是伯克納鎮最重要的戰鬥力,而倖存下來的士兵也是整個城鎮接下來繼續防禦的最大力量。
只不過這一次伯克納鎮付出的代價並不小,光是戰死的原住民士兵加起來就有兩千多,受傷不能繼續戰鬥的士兵又是一千。可以說整個城鎮的戰鬥力繼續虛弱到了極點,最爲重要的是親王的商隊被洗劫了,雖然只被搶走了一部分可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然相對於這些損失讓蘇星河感到震驚的就是陳凱的死亡的事情。近千的玩家騎兵和原住民騎兵在同時被幹掉,這個損失不比蘇星河他們遭到的損失來的小。最重要的是在這一次戰鬥中,陳凱是作爲一個領主戰死的,因此他復活以後光是掉落的威望就要讓許飛頭疼很久。玩家雖然可以復活,但是領主玩家卻因爲特殊性而比其他玩家擁有更多的不同之處,死亡後掉落的威望除了會影響那些原住民士兵對領地的忠誠以外,最爲重要的還是對領地本身的影響。一個領主在戰鬥中戰死。尤其還是伯克納鎮這種非世襲的領地產生的負面效果會更加的強烈。
幸好大部分原住民士兵都沒有看到最後陳凱慘烈的死狀,雖然被蘇婉留下來收拾那些遺體的都是原住民,但是最後陳凱這個領主的屍體卻一直到蘇星河他們帶着隊伍撤回來的時候纔開始被收拾。所有人都不希望匆匆忙忙的把自己領主的軀體給擡回領地,雖然不需要安葬可對於原住民來說領主戰死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尤其是像陳凱這樣在領地當中威望都快要達到崇拜的領主死亡更是一件嚴重的事件。哪怕時間在緊急,這些原住民士兵都希望可以把陳凱乾乾淨淨的迎回領地。而不是穿着破損的盔甲帶着血污回領地。
所以當蘇星河他們撤回來的時候,陳凱的身軀還沒有被人碰觸過,依舊僅僅的拄着巨劍半跪在那裡。看到蘇婉這個領主夫人到來,這些原住民士兵自然把清理領主遺容的事情交給了對方,最後這些士兵沒有看到陳凱屍體被從盔甲中取出來的情況。他們唯一能夠看到是透過人牆後,那沖天而起如同瀑布一樣的血液。
當蘇婉用手碰到陳凱的盔甲的時候她不會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僅僅是稍微觸碰到了一下盔甲連陳凱的頭盔都沒有來得及取下,大量的鮮血就如同水汽一樣從盔甲的縫隙當中直接噴射出來。巨大的血壓讓這些血液的衝擊力不比水槍來的差,這些血液瞬間噴射在蘇婉的臉上身上,瞬間讓她變成了一個血人。流動的鮮血順着蘇婉呆滯的面容往下滴落。很快就順着盔甲的縫隙流入了她胸前的溝壑最終順着她的嬌軀流淌到地面上。雖然這聽起來十分的誘惑人,可是現實場面卻不是這樣。沖天而起的鮮血直接把包括蘇婉蘇星河在內的十幾個人全部變成了血人,而靠的最近的幾個人幾乎差點被如同高壓水槍一樣的鮮血射瞎了眼睛。
不過當這些爆射出來的鮮血完全停止以後,原本需要被拆卸的盔甲卻直接稀里嘩啦的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被盔甲包裹下陳凱那慘不忍睹的軀體。幸好在身體變成這副樣子之前,陳凱意識已經從遊戲中軀體裡消失了,因爲哪怕是一直使用血腥模式戰鬥的蘇星河他們看到陳凱身體的樣子時也有一種嘔吐的感覺。此刻陳凱的身軀上基本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甚至大部分肌肉筋腱都是斷裂從骨頭上脫離的。眼睛更是直接爆成了一堆不知道漿液還是膿水的東西,也許裡面還混着一些腦漿。
至於陳凱身軀上的零件。比如說心肝脾肺腎這些東西現在能夠從那對爛肉分得出這些東西的話那麼就可以稱之爲奇蹟了。因爲鬥氣暴走直接把陳凱身軀中的內臟器官全部衝成了碎肉,那些從血管中衝入軀體內部的鬥氣是造成陳凱第一時間死亡的最重要原因。實際上如果不是陳凱在死亡之前揮出了那一道死亡一斬。估計藥劑爆發出的鬥氣最後會讓陳凱跟上上一個玩家試藥的結局,直接被狂暴的鬥氣衝擊成一個膨脹的氣球。蘇婉那一下碰到估計結果不是沖天而起的鮮血,而是直接激發了一個肉彈,瞬間把靠近陳凱軀體周圍的所有人都給轟上天。
當然對於這點蘇婉她們是不知道的,他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剛剛幾乎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實際上現在他們更多的是糾結如何把陳凱這堆爛肉一樣的軀體給弄回去,拿一個棺材裝起來!這絕對是一個好主意,可問題是現在去哪裡找棺材,那些原住民士兵可都等着擡上陳凱遺體回領地。這是一個非常榮耀的事情,哪怕陳凱很快就會復活可對於戰死的領主這依舊是非常崇高的禮儀。
“算了!還是一把火燒了吧!告訴那些士兵領主的遺體不用護送了!”許飛他們幾個人頂着一身的血污商量了許久。最後做出了這唯一一個還算合理的辦法。畢竟陳凱是旅者的事情所有士兵都知道,而這樣做也更加符合陳凱玩家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對領地造成的負面影響遠比擡着一具屍體回去來的低,尤其是當屍體都變成一堆爛肉的時候。雖然對於許飛這個提議,那些士兵是非常反對可是沒奈何領主夫人都這樣說他們也只能這樣做。
不過最後這些士兵還是獲得了一個可以被他們護送的東西,那就是陳凱的那件盔甲。重新拼裝以後的盔甲一樣沾滿了血跡,並且由於沒有陳凱的盔甲箱子。因此這些士兵只能找一塊木板帶着陳凱那件雙頭獅子鎧回去。當然這樣的效果其實是一樣的,沾滿了鮮血的盔甲一樣是在證明陳凱戰死的消息。只不過陳凱這種戰死只需要幾個小時,他就可以復活,當然許飛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次陳凱耗費了足足七天才從復活點走出來。這個復活時間絕對超出了玩家一般復活時間的標準。最爲重要的是也創造了陳凱遊戲中復活的記錄。
實際上在遊戲時間過去一天以後陳凱現實中就已經睡醒了。可是當他進入遊戲以後卻被提示無法登陸角色。這就讓陳凱鬱悶了,如果之前還有遊戲GM的話陳凱絕對會把這個問題提交上去,但是現在卻偏偏沒有GM陳凱只能等待而這一等就是現實中近三天。陳凱登陸不了遊戲,基本上急壞了遊戲中的許飛他們了,因爲陳凱每晚出現一天那些居民就惶恐一天。雖然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領主是旅者,是不可能死亡的存在,可是當那些士兵擡着陳凱的盔甲回來的時候還是感到一陣驚愕,一陣惶恐不安。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陳凱卻沒有辦法復活,自然就把恐慌傳遞了出去,最爲重要的是由於領地沒有領主就無法調動部隊。雖然許飛他們擁有一定領地軍隊的調動權。可那是在陳凱在遊戲裡的時候,當陳凱沒有在遊戲裡的時候即便是蘇婉也沒有權利調動部隊。
幸好這個時候伯克納鎮沒有遭到攻擊,不然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至於那五位大法師,當他們回到伯克納鎮的時候,他們的樣子極其的悽慘。雖然身體沒有受到太多的創傷,可是他們一身的裝備幾乎損失殆盡而身上的大法師長袍更是如同破布條一樣。
對於這五位大法師來說,這一次絕對是做了一筆虧本的買賣。雖然他們只答應陳凱戰鬥十五分鐘,可是最後哪怕他們逃跑了也沒有擺脫那三個卓爾精靈強者,這三個卓爾精靈可不知道這五位大法師只逃跑還僅僅是想要甩掉他們。因此哪怕這五位大法師到處亂竄。他們也沒有放棄追趕的打算,甚至到了最後幾乎追殺的這五位大法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過法師在逃跑這件事情上具備了天生的優勢。尤其是當他們成爲大法師的時候,只要給他們時間一個空間門就可以把他們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所以最後他們成功逃脫了,雖然狼狽了一些損失也慘重了點,連麪皮都快要丟光了可他們終究還是活着然後從許飛手裡拿到了一部分報酬。至於爲什麼是一部分,因爲陳凱這個領主沒有辦法進入遊戲,許飛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打開領主寶庫從裡面拿出這五位大法師想要的東西。只能用金幣暫代,等到陳凱進入遊戲以後才最終把賬結清。
當然五個大法師的事情終究是小事,相對來說親王商隊被劫纔是大事。親王的商隊管事也就是被蘇星河打暈的那個老頭,在昏迷了近三個小時以後終於醒了過來。當他醒來時候還以爲自己死了。而等到發現自己活着的時候又認爲商隊已經被洗劫一空了。可等到發現商隊大部分馬車都還在的時候,他又在痛苦那些被劫走的馬車,而對於陳凱他們的損失這個老頭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一下這讓許飛他們氣得肺都要炸了。
“擦!這老頭以爲他是誰?讓我們派人搶回被劫的馬車,他怎麼不自己去!”在領主府的議事廳費雲拍着桌子大聲的咆哮着,他的臉上還沾着那位商隊管家老頭的唾沫星子。這個老頭在面對卓爾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勇氣,可是現在周圍安全的時候他卻敢指着許飛的鼻子罵上至少一個小時。
“還能是誰!親王的商隊管家,這個帝國站在權利最巔峰貴族的家僕!”許飛用手絹擦了一下臉上唾沫。他的臉色和費雲一樣不好,畢竟被人指着鼻子罵上一個小時沒有人臉色會好看。哪怕對方是一個老頭,許飛都有一種給往對方臉上砸奧術炮彈的衝動。
但是正因爲對方背後的那位,許飛不但沒有辦法把奧術炮彈砸到對方臉上。還得陪着笑臉看對方囂張的朝着自己臉上吐口水。這是許飛第一次在遊戲世界遭受這種待遇,而且他肯定這並不是一個個例,因爲被噴口水的可不僅僅是他。蘇星河臉上沾的口水更加多,因爲護送商隊的指揮官是蘇星河,並且他還把商隊護送的重弩和法術卷軸拿出來用了。
“草!這TMD的什麼事嘛!”蘇星河快步的走進議事廳,他狠狠的把自己頭盔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木頭長桌砸出了一個凹陷飛散在空中的木渣顯示着他此刻憋屈憤怒的心情。
“好了!哥!別生氣,消消火!”蘇婉知道自己哥哥此刻的心情,實際上哪怕她這個所謂的領主夫人也沒有討到好處,差點被那個老頭指着鼻子罵。而且更加讓她心情不好的就是這個老頭不但話說的難聽,並且還非常好色,他甚至當着阿爾諾的面要他的姐姐侍寢。如果不是阿爾諾瞬間表現出一個聖域強者的力量,估計這個老頭已經把手摸到阿麗莎的胸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