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凱沒有見識到上萬騎兵衝鋒的上面,,那麼陳凱絕對會選擇拿出花生酒水,打開視頻攝錄開開心心的記錄這個難得一見的場面。
可惜現在身處戰場當中的陳凱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吃花生喝美酒,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用眼睛瞪着近千米外的南部天空。在那裡一個由骸骨組成的白骨王座正懸浮在空中,在王座上坐着一個穿着黑暗評議會長袍的年輕男子。對方那蒼白無比的臉色讓陳凱響起一個極其不好的名字,那個讓他感到極其恐懼的半神奈斯。雖然陳凱不知道這個黑暗評議會的成員和奈斯有什麼關係,但是陳凱下意識的給對方打上了極度危險的標識。雖然陳凱看不到對方的等級,但僅僅是站在他身邊的安多森領主就足以滅掉陳凱手裡一半的隊伍。
是的!當陳凱以及魯納什大騎士不斷的在北城區找尋安多森領主的蹤跡時,他們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看到對方。尤其是當安多森領主如同一隻乖巧的貓咪一樣趴伏在安瑪?拉加斯的大腿上時,所有人的心頭升起的除了恐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指着安多森領主罵對方是兔子,因爲上一個罵對方是賣屁股的現在還在神殿中等待復活,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安多森的神殿中復活出來。最爲重要是沒有人在那些長着牛角的構裝骸骨開始衝鋒的時候還會把目光關注到天空之上。只有那些強者纔會關注天空之上安坐於白骨王座的安瑪?拉?加斯。陳凱不是什麼強者,雖然他的身形很突兀,在衆多玩家和士兵當中顯得極其的突出,甚至可以和騎着高大戰馬的安多斯克子爵等高。但是陳凱卻和騎着戰馬的安多斯克子爵一樣都沒有把目光投向天空中的安多森子爵。甚至一個比一個頭低的低。
如果不是陳凱身形實在太龐大,如果不是安多斯克子爵需要指揮那些平民士兵,估計陳凱和安多斯克子爵都會選擇蹲下身子把自己埋在衆多的玩家中間,好躲開天空中那雙可怕的眼睛。
“boss!我們可不可以直接跑路啊!我看着那些牛角怪物全身上下慎得慌!”一個玩家站在陳凱被不遠的地方用心驚膽顫的目光看着遠處開始緩慢加速的牛角構裝骸骨,事實上不僅僅是他這樣想很多玩家心裡都這樣想。畢竟現在他們想撈金幣的基本上已經撈的差不多了,口袋裡的錢幣足夠很多玩家把全身上下的普通白板裝備換成較好的精緻白板了,也就是陳凱身上穿着的那種。甚至還有不少玩家直接混上了一些綠色裝備,其中一些還得到了藍色裝備。可以說一場安多森大戰下來除了安多森的民衆以及部分玩家倒黴點損失慘重以外。大部分玩家都賺了一筆。在這種情緒的印象下,很多玩家的變得非常惜命起來,因爲他們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賺到的東西在死亡後爆出去,尤其還是這種看起來必死的戰鬥。所以說有時候一無所有的人也許更加容易拼命一些。因爲他什麼都沒有即使死了也不過是把命丟了而已。但是相反的一個擁有很多東西的人卻會變得怕死,他害怕失去那些好不容易獲得的。
“跑路!我也想跑路啊!關鍵你現在往哪裡跑啊?如果你能跑得出去我給你五百金請你幫忙把我帶出去好不?”陳凱這一句話說出口很多玩家直接沉默了,雖然陳凱不是安多森本地人,但是他比這些本地玩家更加清楚安多森的情況。整個安多森只有四座門,現在想要跑出安多森只能從北門走。而北門也就是在他們後面現在已經被擠得嚴嚴實實的。至於跳牆,好吧!那絕對是去神殿最快的辦法,二十多米高的城牆跳下去不死也殘廢,哪怕你鬥氣再高屬性再強在無數亡靈的環視下怎麼有機會安然無恙的跳牆後逃出安多森。
“我們是玩家可以下線啊!”另一個玩家說出了一個非常貼合實際的辦法。只不過他話語一出口直接就傻逼了。如果擱在半小時前下線還好說,但是現在下線那就是自找死路。因爲在幾分鐘前系統就把他們所在的區域劃爲戰場了。在即將爆發戰鬥的戰場中下線那結局比被怪物幹掉還要慘,如果被幹掉爆東西的機率也就百分之十。但要是戰場戰鬥時下線那爆東西的機率則會翻上好幾倍。這也是爲什麼陳凱以前使用狂暴狀態特別害怕的緣故,因爲每次使用完他大體上都會被系統強制踢下線。有幾次是運氣好沒有掛掉,如果真的掛掉他絕對是損失慘重的,比如說不久之前帕拉農那次狂暴,如果不是趙鐵柱他們在陳凱身後幫他把爆出來的東西都撿了回來,估計陳凱肯定損失慘重。
結果最後沒有一個玩家下線或者逃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沒有地方跑。在他們的背後是人擠人的安多森北城門。雖然轟鳴的馬蹄聲預告着大量的騎兵正在指揮官的率領下馬踏骸骨在安多森城外橫掃亡靈,但是北城區數十萬的平民想要安然的逃到紅石要塞難度不比陳凱他們現在防守那些構裝骸骨來的低。但是很多玩家卻很羨慕那些可以從北門擠出城逃跑的平民,至少他們現在可以活下去而擋在構裝骸骨面前的玩家和士兵卻不見得能夠活下去。
“豎盾!抵住!!!!!”陳凱的嗓門在鬥氣的加持下變得非常的大,雖然他沒有辦法和趙鐵柱的獅子吼相比,但是瞬間把聲音傳遞到大半個戰場卻是可以做到的。趙鐵柱的獅子吼威力是很可怕,但是每次釋放都會讓他的嗓門沙啞大半天。一個不小心就是聲帶出血可以說是傷人傷己的技能。最爲重要的是面對沒有聽覺的亡靈,他的獅子吼幾乎是米有用武之地的。
相對於那些還在神殿中飄蕩着等待復活的玩家,趙鐵柱是幸運同時也是倒黴的。如果他晚復活半小時,也許就不用參加現在這場戰鬥了。但是倒黴的他偏偏在戰鬥開始前同一大幫玩家一起復活在了神殿裡。結果就是趙鐵柱和那些一起復活的玩家再次被抓了壯丁,剛剛復活就衝入了陳凱的玩家部隊當中。同時陳凱的部隊也因爲這數千玩家的復活再次擴大了一些,整個玩家部隊加起來超過了兩萬人。可惜現在的情況是陳凱手裡的人再多也不可能全都放在大街上,哪怕安多森的街道再寬闊也容不下兩萬多玩家,撐死擠下五百個扛着盾牌的玩家就不錯了。
陳凱唯一開心就是玩家中有數量不少的土元素法師,同時安多斯克子爵的部隊裡也有不少貴族法師。雖然陳凱不一定指揮的動所有的玩家,但起碼現在他可以要求他們努力的加高加厚防禦工事,然後把所有的盾戰士和大地騎士安排在工事後面。用密集的厚實防禦陣地抵擋牛角構裝骸骨的攻擊。
可惜陳凱雖然已經在短時間內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是他依舊還是失敗了。當那上千只牛角構裝骸骨衝到防禦工事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爲它們會一躍而起越過工事,然後撞在衆多盾牌手和大地騎士的防禦陣當中。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些構裝骸骨竟然全都停在了工事前面。
看着那些構裝骸骨身上逐漸閃起的土黃色光芒陳凱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喊出任何話語那些牛角構裝生物已經擡起自己的骨質蹄子,隨後重重的踏下。在所有玩家呆滯的目光下,大片土黃色光芒覆蓋了守在工事後面的玩家,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極其慘痛的畫面。成百上千支地刺從地面瞬間冒起。從玩家的身下狠狠的洞穿了那些拿着盾牌的防禦者。
除了有限的幾個大地騎士及時使用堅實大地這樣鎖住腳下土元素結構的神術倖免於難以外,陳凱放在工事後面的近五百個盾牌手和大地騎士幾乎全軍覆沒。活下來的玩家除了趙鐵柱以外就只有和他同樣的是大地騎士,同時也是非常機敏的幾個大地騎士了。看着身邊一個個曾經活蹦亂跳的同伴瞬間如同糖葫蘆一樣被穿在高達數米的地刺上,一個原住民大地騎士瞬間就崩潰了。他大聲嚎叫着朝着那些牛角構裝骸骨衝去,但是在走出了幾步路就被一根突然從腳前地上衝出的地刺直接貫穿了腦袋。
“嘎嘣!!”看着那個慘死的大地騎士。陳凱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他知道自己因爲看到那些牛角構裝骸骨判斷失誤纔會導致這樣的失敗,雖然哪怕是最厲害的將軍也不可能在對這些怪物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判斷出對方的技能。但陳凱就是覺得是因爲自己的無能葬送了近五百個玩家和原住民士兵。
“親愛的比爾!你看老師製作的小傀儡們還不錯吧!”在陳凱望着那些牛角構裝骸骨咬牙切齒的時候,天空中的安瑪?拉加斯卻對自己的作品非常的滿意。雖然他無法看清陳凱表情,但是單單看到那些穿在地刺上玩家屍體那驚愕無比的臉龐就覺得極其的快意。因爲很多玩家和原住民戰士雖然被洞穿了身體,但一時間還沒有死去,一聲聲慘叫低吟不斷的從他們身體中傳遞出來讓所有士兵的士氣迅速的下挫着。
“是啊!老師您的作品實在太偉大了!”如果陳凱現在擡頭看下天空,順便能夠聽到安多森領主的話語,他一定會被對方那矯揉造作的話直接給整的吐出來。可惜他現在眼睛盯着的都是那些穿在地刺上還沒徹底死去的玩家和士兵,兩隻手掌攥成拳頭全身都在發抖。
“後撤!重新建立陣地!法師團法術攻擊,覆蓋那些怪物給我轟!!!”整整過了近半分鐘,陳凱才鬆開緊握的拳頭下達了這個命令。於此同時站在他身邊的安多斯克子爵也指揮着那些平民士兵緩緩的後退,面對這些可以釋放地刺術的牛角骸骨。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是給對方送菜的,一個羣體地刺術估計可以瞬間葬送大片的平民士兵。相對於已經擁有鬥氣的玩家,那些平民士兵對地刺的抵抗力更加差,即便是玩家也無法對抗這種瞬間刺出地面長達一兩米的地刺。因爲釋放這種地刺的怪物是等級高達七階的牛角骸骨。想要抵抗這樣的地刺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大地騎士釋放一個堅實大地的神術就可以瞬間擋住從地下穿出來的地刺。但是因爲那些大地騎士根本沒有防備,所以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
哪怕趙鐵柱這樣釋放了神術從而得以活命的玩家,也因爲神術釋放的太過倉促和地下竄出的地刺硬拼了一下,結果現在雙腿還在發麻無法移動。對陳凱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些地刺雖然幹掉了自己一方的成員,但同時也擋住了牛角怪物的道路。在地刺術徹底瓦解之前,他可以從容的佈置戰場,而陳凱絕對不會讓那些牛角怪物輕鬆的等待地刺瓦解。在陳凱的背後站着的可不僅僅只有戰士系的玩家。同時還有上千個法師系的玩家。雖然這些法師系玩家因爲洛汗帝國施法體系的原因,掌握的法術沒有其他帝國的玩家來的豐富,但是戰鬥力絕對是彪悍的。同時在安多斯克子爵的隊伍中還有上百個貴族法師存在,哪怕是等級不高的貴族法師戰鬥力也要比玩家法師高。
結果就是在陳凱再次佈置陣地的時候。那些法師毫不姑息魔力的朝着這些構裝怪物發動的龐大的法術攻擊。巨大的奧術能量和各色元素力量在空氣中傳播着,陳凱甚至在衆多施法者中看到了極其稀少的薩滿法師。那是一種藉助圖騰力量進行戰鬥的施法者,只要在擁有圖騰柱的地方就可以不斷的召喚元素之靈獲得施法力量。最爲重要的就是薩滿法師完全沒有元素派別之分,只要使用某種元素之靈的圖騰就可以釋放這個元素系的薩滿法術。當然薩滿法師大體上只存在於洛汗帝國幾個爲數不多的遊牧部落當中,而在獸人帝國中薩滿法師的數量要多一些。而在人類國家裡薩滿法師的幾乎可以用零蛋來形容。當陳凱看清那幾個玩家的臉龐以後也發現這幾個玩家其實並不是人類,而是轉生成獸人族的玩家。只有玩家轉生成獸人族以後,就職薩滿法師才能變成可能或者說被人族就職薩滿法師要簡單的多一些。至少陳凱就沒有看到有玩家以人類身份成功就職薩滿法師的,哪怕那些降生在野蠻人部落裡的玩家也是如此。
不過這幾個薩滿法師等級不是很高。無法釋放大規模攻擊性的薩滿法術,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防止薩滿元素圖騰增加某一個元素系別的力量。這種增幅遠比獻祭來的安全的多。但是效果也要差很多,不過卻勝在成本低廉。但是當那恐怖的元素力量傾瀉在那些牛角骸骨身上的時候。陳凱眼睛再次不受控制的睜大着。
“尼瑪!不帶這樣的啊!”所有的玩家都在心裡大聲的怒吼着,因爲他們和陳凱一樣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當無數法術傾瀉到這些牛角怪物身上的時候,陳凱他們卻看到一層淡淡的法術屏障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釋放這些法術屏障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而是站在牛角傀儡身旁的一些小骸骨生物,看着這些舉着法杖骸骨生物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利用玩家法師或者貴族法師的屍體製作出來的骸骨施法者。只不過這些骸骨施法者同樣是利用其他骸骨生物構造出來的構裝骸骨,因爲他們看到了有着七個腦袋舉着四根法杖的骸骨施法者。
雖然陳凱看到過長着很多腦袋的骸骨生物,但是眼前這些骸骨施法者實在太恐怖了。如果說長得腦袋多隻是說明多了幾張嘴吃飯的話,那麼對於這些骸骨生物來說則是另一種解釋了,每多一個腦袋這種骸骨生物就可以多一個元素類別的法術可以釋放。那長着七個腦袋的骸骨怪物如果不是手裡的捏着魔杖少了,估計可以瞬間釋放七種不同類別的法術,當然前提是製作它的人湊齊了其中法術類別施法者的腦袋。但即便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那瞬發兩種火元素法師,兩種奧術,一種風系法術一種土元素法術的七首骸骨施法者也已經很恐怖,而這樣長着多個腦袋的骸骨施法者足足有數百個。依靠這些異形骸骨施法者,那些構裝骸骨生物硬是用各種防護法術擋出了陳凱他們施法者的攻擊,然後在空中展開了恐怖的法術對轟。
有人說在遊戲裡最爲愚蠢的兩件事就是和亡靈比體力,然後和骷髏法師比魔力。因爲這兩者根本就沒有體力和魔力的概念,它們只要靈魂之火不消散那麼就有使不完的力量。只要在戰場上,只要有人死亡,亡靈們就可以吸收死者的散逸的靈魂力量補充靈魂之火的消耗,而陳凱他們的施法者卻沒有這種待遇。只能依靠藥劑和冥想補充,如果不是人數衆多,估計會在法術對轟中瞬間陷入下風。
“混蛋啊!怎麼會有這種怪物?”陳凱鬱悶的縮在一堵圍牆下面,現在陳凱對於組織人手進行防禦已經有心無力了。由於大規模的法術對轟導致他們這些近戰人員也被波及到了,無論是他們這一方的施法者,還是骸骨施法者施法距離都不遠,最多也就是一百多米。在這個距離上雙方的近戰人員都在一起,結果就是那些牛角骸骨們也被突破法術封鎖的法術轟着了,同時陳凱他們也被籠罩在骸骨施法者的法術之下。
這是一個極其悲劇的事情,更加悲劇的是陳凱他們一方的施法者被拖入了和骸骨法師拼魔力的無底洞中。雙方的施法者釋放的法術都不致命,但是誰都知道一旦一方魔力耗盡那麼另一方就將獲得法術攻擊的勝利。不過話說回來作爲生靈的一方在魔力方面根本無法和生爲望着骸骨施法者相對抗,因爲雙方的魔力根本就不能比。結果就是陳凱他們這些守衛者在玩家施法者們耗盡魔力以後開始被動挨打了,一個個法術轟在他們周圍把他們的陣型徹底的轟散,現在陳凱已經不指望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了,他只希望那些土元素法師構造的障礙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