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遊戲中究竟是什麼顏色的?如果是一個血腥模式的玩家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很多種答案,乾涸的血跡是黑紅色,噴薄而出的鮮血是鮮紅色的,流淌出來的血液則是暗紅色的。***但是如果是一個兒童模式的小孩則會告訴你血是鮮紅的,而且流出來就會化成光點消失的。
但對於所有安多森的守衛者來說血是黑色的而且夾雜着淚滴,不僅僅是因爲鮮血是在黑夜中噴薄而出的,同時也因爲每一滴血液的流淌都讓守衛者們痛哭不已。這些鮮血不僅僅來自他們自己,同時也來自他們的兄弟朋友以及愛人。
雖然陳凱已經提醒的足夠早了,雖然費雲以最快的速度同知了在安多森他們唯一能夠說的上的玩家官員魯漢,雖然那個叫做魯漢的玩家幾乎是最快的速度通知安多森的城防指揮官巴彥男爵,但是當安多森受到攻擊的時候那個男爵依舊還沉浸在魯漢帶來的消息中顫抖不已。不但沒有辦法作出有效地指揮,而且連走出指揮哨所都不敢,如果不是魯漢心急的衝到對方面前啪啪給對方兩個耳刮子估計這個男爵還會傻愣愣的呆在哨所裡發呆。
當然魯漢這兩記巴掌後果絕對會很嚴重,他搞不好會被這個叫做巴彥的男爵給記恨上,但是相對於安多森爲此付出的代價來說魯漢那兩記巴掌絕對是輕的。在事後統計如果巴彥男爵能夠提前讓安多森的城牆做好防禦準備,那麼城牆上的士兵至少可以少死上千人。同時被消滅的死亡生物也會更加多一些,最爲重要的是安多森的城防用具被摧毀的數量會少很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魯漢的那兩巴掌雖然打醒了陷入呆滯的巴彥男爵,但是清醒過來的男爵一樣沒有辦法拿出任何的主意。事實上他除了會在安多森領主比爾?波利面前吹噓自己的軍事見識以外他什麼都不會,他吹噓的參加過的幾次戰鬥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雖然他對城牆上佈置的防禦設施看似井井有條但實際上很多東西都是在有經驗的老兵提醒以後佈置出來的。至於功勞肯定是被巴彥男爵獨佔了,那個老兵則直接被他打發去守城牆了。
對於安多森的守衛者來說他們最爲不幸的不是遇到了亡靈攻城,而是遇到了一個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指揮的蠢豬指揮官。即便被魯漢兩巴掌打醒了以後,巴彥男爵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指揮戰鬥的經驗。
“巴彥男爵!快點下令讓城牆上的士兵進行警戒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魯漢雖然是一個玩家,而且還只是一個第二批進入遊戲的玩家,實力並不是很高。但他本身就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不然的話也就不會被費羅薩拉鎮長委任爲書記官了。所以當從費雲那裡得到死亡生物即將襲擊城牆的消息以後他就跑來通知眼前這個指揮官。只是他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如同自家想的那樣迅速的頒佈讓城牆上士兵警戒的命令,而是在聽到自己的消息以後直接嚇呆了,看着對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魯漢的心在不斷的下沉。雖然他對軍事指揮同樣是一個外行,但是他很清楚一樣東西那就是即便是現代戰爭中將依舊是兵之膽。當負責指揮戰鬥的將軍自己也膽怯的時候他就不能指望自己的士兵會勇敢。擱在小隊指揮戰鬥中將軍的作用會被削弱,但是指揮官指揮是否得當依舊會對戰鬥造成極大的印象,一個錯誤的決定會導致成百上千士兵的死亡。現在魯漢擔心的不是巴彥做出愚蠢的指揮決定,而是擔心他不做出任何決定。
“那個誰?你過來馬上把這個命令帶去!”也許是聽到了魯漢的聲音,巴彥男爵幾乎下意識的就同意了魯漢的要求。然後直接把一個命令甩給了魯漢。只不過還沒等魯漢拿着命令衝出哨所,城牆就已經爆發出激烈的喊殺聲。那份還帶着一絲未乾墨汁的命令緩緩的從魯漢的手中滑落,因爲他知道這個命令已經沒有用了。只不過讓他想不到的是他手裡的命令還沒落到地上,他就被兩個從背後衝上來的衛兵給按在地上。
“你這個延誤軍機的混蛋!爲什麼沒有及時把我的命令給傳遞下去!你這個混蛋!!”當巴彥男爵的聲音在魯漢的耳邊響起的時候魯漢很快就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遭到這樣的對待了。面對對着自己陰笑的巴彥男爵魯漢甚至連反駁對方都懶得做。
“我會在監獄你等着你的!巴彥男爵!”魯漢最後被押走的那一刻忽然擡起頭對着對方笑了一下,說出了一句讓巴彥男爵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的話語。作爲帕拉農的書記官。哪怕魯漢犯罪再嚴重他也必須得到審判才能被處死,這是他作爲玩家充當書記官得到的權利。畢竟在成爲書記官以後他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給費羅薩拉鎮長處理政務。這是他依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特權。
“你…!”巴彥男爵被魯漢那囂張的話語氣的不行,但是偏偏他又不能直接下令幹掉對方。不提魯漢那對巴彥男爵來說比較卑微的書記官的職位,單單是對方背後真正站的的勢力那就不是他可以惹的起的。雖然帕拉農的鎮長費羅薩拉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兵,但他真正的身份卻是洛汗帝國的皇室派駐在安多森的人員。費羅薩拉原本呆過的部隊名字在洛汗帝國絕對響亮,作爲帝國皇室近衛軍的血矛騎士團。雖然這個老鎮長只是裡面最爲弱小的一個騎兵侍從,但是他偏偏救過現在洛汗帝國皇帝陛下的命,雖然僅僅是當時的帝國皇帝墜馬他把對方扶起而已,但這個幫扶的事情卻使得費羅薩拉在從戰場上退下來以後成爲帕拉農的鎮長。幫助帝國皇室打理從迷失森林收集到的各種稀有物資,同時收集整個帝國邊境的資料。可以說費羅薩拉相當於帝國皇室安插在安多森的密探。正因爲如此當初在帕拉農戰鬥到最爲激烈的時候老鎮長敢於舉着武器指着那些貴族法師的脖子要他們出力。
在安多森只要混過一段時間的貴族都知道在這個地方那些人不能惹,除了那些貴族法師以外最不能惹的就是帝國皇室派駐在安多森的眼線了。事實上不僅僅是安多森,其他城市也有這樣的眼線,對於這些人那些領主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對他們的行爲置之不理但又儘量不得罪。雖然洛汗帝國的皇室威嚴和權利不見得很大。但對於某些領主他依舊有直接的任免權,甚至可以跨過貴族元老院直接處死對皇室不敬的貴族。雖然現在費羅薩拉死掉了,魯漢失去了最大的依靠,但是巴彥依舊不敢明着對魯漢動手,因爲他不知道安多森是否還有其他皇室的密探。如果那些密探和費羅薩拉交好,那麼巴彥幹掉魯漢的行爲就會遭來對方的報復,巴彥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魯漢延誤軍機的事情坐實。
結果就是當城牆上守衛者最需要巴彥這個不負責的指揮官指揮戰鬥的時候,他卻忙着製造證據給魯漢栽贓。等到他處理好一切事情的時候。城牆上的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或者說極其危險的地步了。大批的骷髏兵邁着晃動的腳步衝到城牆下,然後沿着城牆上縫隙攀上城牆。
數十萬的亡靈幾乎是在安多森守衛者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靠近了城牆,然後向着城牆上的守衛者發起了襲擊。僅僅是戰鬥開始的第一時間就有數百個精銳的士兵慘死。他們不是死在沒有進行抵抗的戰鬥中,而是因爲沒有指揮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骷髏兵衝上城牆,最後活活的被亡靈靠數量堆死。
原本亡靈對安多森發起攻擊只是爲了試探而已,但是當城牆上那混亂的指揮和如同無頭蒼蠅的戰鬥狀態浮現在亡靈大軍眼前的時候,原本試探攻擊變成了總共。數十萬亡靈從安多森的各個地方衝出來。朝着一面城牆蜂擁而去,而陳凱也就在那個時候找到了機會靠近城牆。只不過當陳凱在城牆下找到費雲丟下來的傳送卷軸正式進入安多森的時候,在另一邊的戰鬥卻進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因爲沒有統一的指揮,其他城牆上的守軍根本不敢離開自己的防區去支援受到攻擊的城牆。只能看着自己的同袍在普天蓋地的亡靈攻擊下慢慢的崩潰。
無論那些士兵多麼努力的掙扎,在數量比他們多出幾倍十幾倍亡靈的攻擊下最終還是逃不脫死亡的結局。雖然城牆上士兵中不乏實力強大的戰士。但只要他們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死亡生物的數量那麼死亡就是他們最後的結局。
當巴彥男爵處理好栽贓魯漢的所有事物的首尾時,他已經沒有機會走上城牆指揮戰鬥了。因爲當他走出指揮官哨所的時候。面前站着的是臉色鐵青的比爾?波利安多森伯爵,同時還有一位鬍鬚發白的將軍。如果巴彥男爵沒有記錯的話,這個老將軍是安多森城防軍唯一的統領,年紀已經接近80歲費洛?弗丁。
“啪!!”在巴彥男爵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眼前這個年紀接近八十歲的老將軍用一記巴掌直接把他打焉了。
“告訴我!指揮官你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哪裡?”費洛?弗丁大聲質問着巴彥男爵,他的眼睛怒睜着,彷彿是一頭憤怒的雄獅。
“告訴我!當我的士兵在哀號的時候,你!指揮官!巴彥男爵你在哪裡?當我的士兵需要你指揮的時候,請問你在哪裡!!”費洛?弗丁再次甩出了一個巴掌,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拍在巴彥的臉頰上,直接打飛了他的兩顆大牙。
“安多森伯爵!雖然我知道巴彥男爵是你提拔起來的,但是請你原諒我的衝動,因爲我實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憤怒!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放着自己的位置,放着城牆上需要他指揮的士兵縮在這裡,我不知道你會怎麼處置他,但是請你不要讓死去的士兵失望!”當老人說完以後就慢慢的退下了,他靜靜的看着比爾?波利會如何處置眼前這個讓他全身都冒火的廢物。
“我明白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弗丁將軍!你們把他關進監獄吧!”雖然安多森很看重眼前這個在他面前暢談如何指揮戰鬥的巴彥男爵。但是對方實在太讓他失望了。如果不是費洛?弗丁急急忙忙的找到他,也許安多森領主會直到城牆被攻破纔得到亡靈進攻的消息。估計那時候安多森領主就只能在城主府裡等死了,所以現在這位伯爵對巴彥的恨絕對多過對他的喜愛,最讓他憤怒的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他竟然還在哨所裡面而且還在製造證據栽贓一個小鎮的書記官。當比爾?波利看到那些由巴彥男爵收集的漏洞百出的證據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眼睛瞎了纔會覺得巴彥男爵是一個人才。
“那麼我這把老骨頭就再爲安多森貢獻一次力量吧!穆魯,我們走吧!讓我們把那些骨頭架子從城牆上給趕下去!”聽到安多森伯爵的話語,老將軍轉頭朝着自己隨從騎士說了一句,後者慢慢的直起自己龐大的身軀向安多森領主行禮以後邁着步子朝着喊殺聲最爲激烈的城牆殺去。
當老將軍費洛?弗丁帶着自己隨從騎士衝上城牆把衝上城牆的死亡生物狠狠頂回去的時候,陳凱剛剛從傳送法陣中走出來。在費雲的接應下,陳凱來到了許飛他們在安多森租住的旅店裡。由於安多森涌進了太多的難民,使得整個城市變得非常擁擠,一行人只能擠在旅店的狹小房間裡用帳篷睡覺。同樣的因爲安多森的居民一下子增多了不少。導致物資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雖然短時間內不會出現饑荒的情況,但長時間下去對安多森的居民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現在情況怎麼樣?”當陳凱走進狹小的房間時呆了一下,過了小一會兒才明白許飛他們把帳篷佈置在這個單間裡,從而使得一行人都可以在帳篷中休息。
“不大好!剛剛得到消息。我們聯繫的那個玩家魯漢被關進監獄了,罪名是貽誤軍機!尼瑪的,明明就是指揮官巴彥男爵那個膽小鬼沒有及時下達命令!”許飛的聲音充滿了怒氣,畢竟魯漢是因爲他們的原因而被抓進監獄的。一行人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件很簡單的報警訊的事情,爲什麼會弄到最後把魯漢給整進監獄了。
“那城牆上戰鬥呢?”陳凱聽到許飛的話一陣沉默。雖然他們和魯漢這個玩家接觸了只有幾次而已,但是一行人對對方還是很有好感的。只是可惜遊戲中的原住民並不全是正直的人,至少在陳凱他們看來把魯漢送進監獄的巴彥男爵絕對夠不上正直這兩個字。
“不太好!剛纔收到的安多森戰區玩家戰報,南城牆也就是你提示報警的那面城牆已經有三分之二落入死亡生物的手裡了!因爲沒有提前進行戰備。那些骷髏兵幾乎是直接衝到了城牆上面,城防武器都沒有發揮效用。”許飛口中所說的安多森戰區玩家戰報是在安多森的玩家在官網上申請的一個網頁。上面的內容大致上都是和安多森城有關的內容。當然所謂的安多森戰區完全是玩家自稱,系統可沒有把安多森劃爲戰區。
“三分之二?那豈不是說城牆馬上就要陷落了?”陳凱聽到許飛的話語呆了一下。雖然他對安多森的城防系統不怎麼了解但是大體上一堵城牆上三分之二的區域被敵人佔據以後,守城方就很難反擊了。因爲三分之二的區域代表着攻擊者已經在城牆上站穩了腳跟,守城方想要反擊基本上和攻城難度差不多。但是讓陳凱想不到是在他看來基本上等同於陷落的城牆竟然在十幾分鍾以後再次回到了安多森守衛者的手裡,只不過爲了搶回這面城牆安多森的守軍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作爲冒險者許飛他們保護着帕拉農的難民撤退到安多森的時候就被要求登記上了名字,一旦戰事緊張他們會被再次徵召進入戰場。讓陳凱感到鬱悶的帕拉農的戰鬥他基本上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除了後來在來到安多森的道路上撿便宜爆到了兩套黑武士盔甲以外,其他基本上沒有什麼收益了。當然如果說計算金錢的話,那兩套黑武士盔甲足夠一般人玩家半年的收益了,尤其是在安多森現在這個狀況的情況下。一套可以保命的盔甲價格會變得更加的高,但是陳凱現在卻的不是錢而是經驗,再多的金幣也沒有辦法買陳凱因爲掛掉而損失的經驗值。因爲陳凱實在護送帕拉農難民的路上戰死的,雖然最後那些難民成功的突圍了,但陳凱本身的任務卻是失敗了。因此他在包圍帕拉農這個任務的後續任務,也就是護送難民突圍上顯示任務是失敗的。但即便是失敗,系統也會按照陳凱在戰鬥過程中做出的貢獻給予一定的獎勵,不至於讓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只是讓陳凱感到坑爹的就是他的任務獎勵必須找帕拉農的書記官,也就是現在被關在監獄裡的魯漢領取。這就讓陳凱極其的糾結了,因爲他根本不可能跑到監獄裡去向對方領取任務獎勵,只能等待魯漢離開監獄才行。在陳凱他們關注安多森城牆最新戰鬥情報的時候,他們的房門被敲響了。
“根據洛汗帝國軍事法令!各位再次被徵召了!”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也是陳凱他們的熟人帕拉農守備隊隊長波爾。他的臂膀上帶着一絲黑紗,那是爲帕拉農死去的亡者佩戴的。
“好吧!這次又是去死去死團了!”看着波爾隊長手中的命令陳凱他們知道自己又要被投入戰鬥了,而且還是現在最爲慘烈的南城牆。費雲稱這個徵召爲去死去死團一點都沒有錯,因爲誰都知道想要把已經佔據城牆三分之二的亡靈趕下城頭要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基本上就要用人命去把那些亡靈驅趕下城牆。可以說城內所有接到徵召令的玩家都把最爲惡毒的詛咒丟向了那個巴彥男爵,在玩家發達的訊息交流情況下,巴彥男爵的光輝事蹟基本上已經被所有人都知曉了。
帶着對那個被送進監獄的巴彥男爵的不滿,一行人幾乎是邁着急促的腳步衝向安多森的南城門。不斷的有玩家和原住民冒險者舉着火把加入陳凱他們的行列,同時他們也隨着人流慢慢的彙集到更龐大的隊伍中。當一行人來到南城牆所在的區域時,才發現這裡的戰鬥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慘烈,亡靈以及突破了城牆的防禦朝着城市裡的區域發動襲擊。也就是說現在陳凱他們需要做的不再是守衛城牆,而是奪回城牆,雖然他們心裡早就有這個預感,但真正站在城牆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對着已經被送進監獄的巴彥男爵發出波及對方祖先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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