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水元素法師,格里在最近一段時間絕對是痛並快樂的活着。痛苦在於他每天不但要爲美麗可愛的克麗絲安‘女’王準備大量的刨冰,還得給赫迪拉的各個城區製造大量的冰塊。雖然很多時候他可以藉助魔法陣的力量降低魔力的消耗,但冰塊的製造依舊無法用魔晶來完全取代。造成這一情況的原因是赫迪拉極少擁有水元素魔晶石,大部分魔晶都是火焰或者大地屬‘性’的。
至於格里爲什麼會快樂,則是因爲克麗絲安打開了部分水元素位面的通道,大量的元素力量在從赫迪拉法師塔中流淌出去。在法師塔的外面形成一條條細小的河流,滋潤着一直以來都很乾旱的大地。事實上從格里懂事開始,他就看到過這樣藍‘色’的水元素了,但是那僅僅是流淌在法師塔的噴泉當中,而不是流淌在赫迪拉的城市之中。
爲了讓河水可以在整個城市中流淌,赫迪拉的人類難民‘花’了整整五天的時間開挖和整理以前廢棄的溝渠。幾位大法師從高貴的施法者成了管道疏通和清潔工人,把所有溝渠中的垃圾全都清理掉。也正是因爲幾位大法師那屈尊的做法,使得赫迪拉才能從一個從來沒見過溪水流淌的城市,變成一個環繞着大量河流溝渠的廢墟之城。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些流淌着河水的溝壑,在這個炎熱的日子裡,赫迪拉竟然沒有一個難民熱死和渴死。
但對於格里來說,赫迪拉的難民有沒有渴死並不關他的事情,他唯一開心的就是看到那一條條散發着充沛水元素氣息的河流,以及在這樣的環境下釋放法術。格里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在一個元素力量充沛的環境下施法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事實上他在水元素法術的天賦上是索隆大法師們公認最爲妖孽的存在。在一個幾乎沒有一滴清潔天然水的地方,出現一個還沒有成爲法師就擁有匯聚空氣中水汽形成飲水的孩子,在格里成爲法師之前他都被當做怪物來對待。
當然那時候格里不會不受歡迎,因爲在赫迪拉最爲缺乏的就是飲水。所以即便格里的存在讓那些平民感到恐懼,他依舊是最受歡迎的孩子,無數的平民‘花’費心思討好他緊緊是爲了從他那裡得到一桶清水。但是當初格里爲了匯聚一桶水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而現在只要他願意隨便‘吟’誦一個魔法咒語,手中匯聚的水源又何止是一桶可以裝下。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爲他實力增加的原因,更爲重要的是現在環繞在赫迪拉那充沛無比的水元素的作用。
不過格里現在還是很鬱悶,那就是大量的清水正在不斷的被蒸發着,因爲赫迪拉城區的氣溫正在以每天一度的速度上漲着。雖然這個計量並不一定準確,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赫迪拉的氣溫比往常高了一些。原本赫迪拉的人類以爲是正常現象,但是當氣溫超過五十度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樣。因爲地面上的岩石因爲長時間的高溫炙烤,已經熱的開始發燙了。至少陳凱現在就在利用一塊烤的發燙的岩石加熱一塊培根,因爲陳凱把那塊岩石當做鍋子一樣使用,撒上了油料以後岩石表面就開始發出嗶嗶啵啵的油料沸騰的聲音,當培根放下去的那一刻陳凱都可以看到‘肉’塊直接從生變熟。
“這麼快就熟了?”縮在‘陰’影下面的陳凱看着眼前的石頭鍋子呆了一下,他原本還以爲必須要加把火才能讓培根迅速的由外而內的熟透,但是看着已經卷起來並且有點焦焦的‘肉’塊,他知道自己的午餐馬上就要完成了。只不過陳凱現在頭疼的不是無法,而是自己那刻到一半卻因爲炎熱的天氣而無法繼續雕刻的雲紋。
雖然陳凱已經找人用布幔遮擋在臺階上方,阻擋熱辣辣的光線,但是卻依舊沒有辦法阻止氣溫的變高,僅僅是能夠讓他不受到光線的暴曬而已。望着那照耀在岩石上的白光,陳凱現在有點懷念赫迪拉那原本紅‘色’的光芒,至少在那樣的光芒下陳凱頂多是覺得熱而不是覺得燙。看着自己那一身由白轉黑的皮膚,以及被曬傷的部分,陳凱有種極其鬱悶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赫迪拉城市上空的光芒已經從紅‘色’變成了白‘色’,當陳凱擡頭往天上看去的時候那厚實的紅‘色’雲層竟然都消失了。只不過即便是雲層消失了,陳凱也沒有看到讓赫迪拉大地永久‘性’的處於光照之下的太陽到底長什麼樣子。不過因爲陽光太過暴烈,使得原本呆在赫迪拉法師塔頂端曬太陽的克麗絲安縮進了法師塔。
陳凱不明白爲什麼一個神明竟然會害怕皮膚被曬黑,但是想到赫迪拉陽光那毒辣的可以讓一個白胖子迅速變成小黑豬的效果,陳凱也稍微有點明白克麗絲安害怕的是什麼了。即便是一個看起來不超過十歲的小丫頭,也是有一個愛美的心靈的,這是陳凱的理解。但是對於陳凱來說,他現在最希望做的事情是躲進快要完工的神殿,因爲格里在神殿中擺放了很多的冰塊,並且利用許飛的魔法陣製造了一個大型的冷氣系統,當然是遊戲中的中央空調冷氣系統。不過相對於法師塔中自動循環的魔法冷風系統,位於神殿中這一套系統顯得極其的粗糙,同時降溫效果完全依靠大量的冰塊而不是完全依靠魔法的力量。看着一個個難民用鏟子興奮的把一塊塊冰塊粉碎丟進神殿當中一臺巨大的金屬構造物當中,陳凱腦海中想起了現實中的中央空調。可惜現實中的中央空調絕對不會把冰塊當做降溫材料,當然格里製造的冰塊絕對不是普通的堅冰,單單看着那些藍‘色’的霧氣就知道冰塊的溫度絕對在零下三十度以下。
因爲冰塊中的結晶體因爲低溫和擠壓呈現出一種規則的形狀,只有在大規模冰川中才能見到的情況在極低的溫度和壓力下可以製造出來,而這也就是格里冰川力量——藍海極冰。當然在克麗絲安眼裡這樣的冰塊就是更加冷,同時做成刨冰會更加的好吃。但對於陳凱來說格里的藍海極冰就是這種天氣下最好的降溫物品,可惜格里並不能一刻不停的製造這種冰塊。因爲這種冰塊壓縮的極其小,所以消耗的魔力非常的多,而且每一塊一米見方的冰塊都需要兩三噸水才能製造出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種冰塊很難融化,事實上也只有克麗絲安這個小魔‘女’纔會把這種低溫的冰塊做刨冰吃,其他人只要吃一口估計會把腸子都凍起來。事實上即便是陳凱拿到了那種冰塊,也是用麻袋裝起來才揹着,不然他的身體會被冰塊散發的低溫凍傷的。
對於陳凱來說唯一讓他鬱悶的就是格里的藍海極冰依舊會融化,雖然比普通的堅冰融化的慢了一些,但在此刻的赫迪拉那炎熱的環境下再堅‘挺’的冰磚也扛不住炎熱的高溫。事實上陳凱的運氣已經算好了,當神殿當中那臺原始版的魔力驅動的中央空調運轉起來的時候,製造的冷風會緩緩的從神殿大‘門’的入口往外吹拂出來。處於神殿大‘門’口的陳凱可以享受到冷風吹拂的待遇,即便這些冷風在吹拂出來不到五米以後就會被緩緩的加熱,等到吹到陳凱身上差不多已經和周圍的空氣一樣高了,但是風吹襲身上汗水的感覺依舊讓陳凱感覺很舒服。
雖然身體很舒服,但陳凱依舊清楚如果天氣再怎麼熱下去,總有一天他會變成一句乾屍的。所以他忍不住在隊伍頻道里大聲的詢問許飛,希望他能夠從克麗絲安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小飛啊!你能不能去問一下克麗絲安那丫頭這天氣到底怎麼回事啊?我都快變成烤豬了!”當陳凱的聲音出現的時候,許飛正埋頭在法師塔中的抄寫室。此刻克麗絲安正在和蘇婉陳怡一起睡午覺,許飛他們得到了一絲難得的休息時間,因此他抓住時間努力的把自己的法術書的新書頁給製作出來。
“什麼炎熱?我怎麼不覺得?”許飛呆在法師塔當中沒有出‘門’已經好幾天了,而且他不光沒有覺得炎熱反倒覺得法師塔中似乎越來越涼爽了。
“尼瑪!你天天呆在法師塔裡面當然不覺得熱了,現在法師塔都有中央空調了你會覺得熱!老子我已經快要曬成黑皮豬了,快點去問問克麗絲安那個小丫頭,這鬼天氣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凱忍不住在隊伍頻道中埋怨着,對於許飛他們的幸福生活原本陳凱是不羨慕的,因爲他們是被克麗絲安指揮的團團轉的對象,但是隨着氣溫越來越高,他還是越發羨慕起來。如同在現實中沒有人不願意在大夏天呆在空調間裡一樣,現在陳凱異常羨慕許飛他們能夠呆在剛剛完成冷氣魔法陣改造的法師塔裡面。
“不至於吧?現在外面有那麼熱嗎?”許飛聽着陳凱的話語感到有點奇怪,當然他也不是沒有聽到陳凱抱怨過。但是在他看來陳凱的抱怨僅僅是因爲他一個曬太陽的緣故,沒有想到陳凱的抱怨是因爲天氣真的太過炎熱的原因。事實上在許飛的印象中,陳凱所謂的炎熱也頂多是四五十度的高溫而已,但是當他查看了一下游戲的氣溫報告時卻發現此刻赫迪拉的氣溫已經高達59度了。按照遊戲中那無限接近現實的狀態設定,許飛可以相信此刻地面上的溫度絕對超過六十。
“靠!接近60度的地面溫度?怎麼會有那麼高?這樣的氣溫下那些難民還能工作嗎?”許飛的驚叫聲在隊伍頻道里響起,陳凱估計蘇婉和陳怡要是不關閉隊伍頻道絕對會被他的驚叫聲嚇的從‘牀’上跳起來。
“你現在知道外面有多熱了吧?快去問問老法師,當然最好是問克麗絲安那小丫頭,如果天氣再怎麼熱下去整個赫迪拉的人類都會被烤成乾屍了!”陳凱的聲音從隊伍頻道里再次響起,事實上他早就知道周圍的溫度很高,但是因爲周圍大量的冰塊讓他沒有想過周圍的氣溫其實已經快達到六十度了。當陳凱看了下系統中的氣象訊息中的氣溫顯示時也稍微呆了一下,同時也明白爲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做工的人變少了,因爲在這種恐怖的高溫下即便再強壯的人也忍受不住那恐怖的高溫。
只不過陳凱讓許飛去找克麗絲安的想法註定要失望了,事實上即便再給許飛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找克麗絲安。已經把陳凱和費雲都整過的克麗絲安絕對是許飛的惡魔,他不想在對方睡覺的時候去打擾對方。雖然許飛認爲克麗絲安所謂的睡覺僅僅是想要窩在蘇婉的‘胸’口抱着對方當枕頭,當然這僅僅是許飛自己的想法而已,畢竟他可沒聽說過哪些神明在平常的時候會睡午覺的。所以許飛直接去找索隆大法師,希望從他那裡能夠得到一些消息,只不過許飛發現索隆大法師並沒有呆在法師塔一層,更加沒在二層。
“奇怪索隆老法師去哪了?”當許飛搜尋了三層法師塔以後他鬱悶的發現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法師學徒,一直到當他爬到法師塔的七層的時候他纔看到一些人。只不過這些法師學徒此刻都極其的忙碌,一個個如同苦力一樣搬運着一袋袋沙子朝着法師塔的頂層跑去。
“喂!克拉維奇!你揹着這袋子沙子去哪裡?”許飛抓住一個法師學徒忍不住問道,相對於其他的法師克拉維奇擁有壯實的身體。事實上在許飛看來克拉維奇更加適合去當一個戰士,而不是一個法師,因爲他擁有一個戰士所需要的強壯身體。單單從他扛着三袋子細沙還能健步如飛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力量和體能是多麼的強大了。事實上許飛非常清楚那些沙袋中每一個都有近五十公斤,三個沙袋加起來足有一百五十公斤。如果換成許飛自己,估計兩個沙袋就壓趴下了。
“哦!那個索隆大導師需要這些沙子,他們現在都在法師塔上面等着呢!”克拉維奇看了看背後的許飛緩緩的說着,由於他是一個新晉的學徒,所以根本不認識許飛。事實上他現在連法師正規的禮儀都沒有學會,按照法師的禮儀此刻僅僅是法師學徒的克拉維奇應當向許飛行禮纔對,但是對方不但不稱他爲奧術導士,反倒是把許飛當做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對待。如果擱在等級森嚴的原大陸法師協會,單單是克拉維奇的這個做法就會被很多學院派出生的法師看不起,更會讓很多法師塔的學徒鄙視。當然許飛不會責怪對方,因爲他知道對方僅僅是一個學徒而已,而且還是剛剛進入法師塔的學徒。至於爲什麼許飛會知道他的名字,那是因爲克拉維奇在進入法師塔的時候他正好就在不遠的地方,聽到了他的名字同時也看到了他的樣子。
“索隆大法師在法師塔上面幹什麼?”許飛看着克拉維奇扛着大包的沙子感到很奇怪,因爲他不明白爲什麼老法師們會需要這些沙子。
“不知道!他們在造一塊好大的玻璃,說實話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那麼大的玻璃!”克拉維奇眼睛閃着一絲絲光芒,事實上能夠成爲一個法師學徒他已經非常感‘激’了。因爲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一個孤兒竟然能夠成爲一個高貴的法師學徒,而且每天還能夠吃飽飯。
“造一塊玻璃?”許飛聽着克拉維奇的話語感到極其的驚愕,他想不明白老法師們造玻璃幹什麼。因爲他根本想不到玻璃可以用在什麼地方,在赫迪拉極少人會用玻璃來裝飾窗戶,法師塔用的窗戶更多的是水晶打造的,而不是這種用細沙熔解鑄造的玻璃。對於法師來說玻璃唯一的共用就會製造低級的‘藥’水瓶子,或者鍊金工具而已。
“是啊!那塊玻璃好大!我已經扛了十幾袋沙子了,但是大導師說還要更多的沙子才能造出那塊玻璃!”克拉維奇朝着許飛比劃了一下,結果他忘記自己肩膀上還扛着三包沙子,然後可憐的許飛就被忽然甩過來的沙袋狠狠的砸到了。
“哎喲!你丫的謀殺啊!!”可憐的許飛作爲一個普通的法師絕對沒有克拉維奇一樣堅實的身板,雖然他已經閃的足夠快了,但是還是被兩個沙袋擊中,結果直接被壓在近百公斤的沙袋下面。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可憐的克拉維奇根本不認識許飛的裝束,不然他也許會被嚇死。差點壓死一個六階的法術導士,估計克拉維奇在他光輝的履歷上就要率先標上這一筆了。
當許飛捂着被壓過的‘胸’口來到法師塔的頂端時,他總算明白爲什麼老法師需要大量的沙子鑄造玻璃了。因爲他們再鑄造一面巨大凸透鏡,至於這個凸透鏡到底有多大,單單是許飛看到的模具就有十五米長。這樣一面巨大無比的凸透鏡根本不可能以人力鑄造出來,也許只有藉助法術的力量才能完成這一哪怕在現代社會都極其困難的壯舉。
“索隆大法師!這個鏡子用來幹嘛?”許飛看着正在指揮學徒搬運沙子的老法師索隆不斷的擦拭着額頭的汗珠,他不明白爲什麼老法師們要在法師塔的頂層鑄造這個東西。因爲這裡雖然極其的空曠,但是在現在的環境之下卻極其的炎熱,僅僅是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許飛的法袍就已經和水裡撈出來一樣了。
“還不是那個小丫頭!熱死我了,這到底是什麼天氣,爲什麼赫迪拉的天空中的雲層會變成這樣,還有籠罩在赫迪拉上空那層光壁到底是什麼回事?勒弗斯,你到底打聽清楚沒有?”索隆大法師最開始是在回答許飛的問題,但是後面卻是向着身邊的火元素法師發出詢問了。
“不清楚!現在的天氣實在太怪了,而且那層光幕我感覺是從上空那個光‘門’傳遞出來的,我覺得光‘門’後面還有一位存在!!”火法師勒弗斯指着天空那扇光‘門’說道,他的話語讓所有人都呆了一下,當然是指所有的大法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