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凱和範克里他們窩在破舊的營地中養傷休息時,位於北方沼澤地裡,那顆已經被徹底燒成灰的枯樹下面一羣人正努力的挖掘者上方的土壤。因爲當費雲他們再次登錄的時候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被埋了,而且還差點被自己給埋了。
原本費雲他們挖出的地洞大約有兩米多深,扣除帳篷佔據的一米多還有一米的高度位於樹根地下。在帳篷的上方用兩塊木板作爲阻擋防止泥土壓在帳篷上,但是由於周圍的泥土過於鬆軟雖然費雲下線之前用土元素卷軸加固了一下,但是隻加固了帳篷所在的一米多護牆,木板上方的泥牆依舊是鬆軟不堪的。結果當費雲他們上線的時候,大量的泥土已經徹底把上方的樹洞給埋了。
這主要是由於在他們下線期間正在下一場大雨的緣故,雖然木板阻擋了部分雨水,但是最終上方那燒的焦黑的枯木沒有徹底的擋住雨水被沖垮了。那些樹根下的爛泥也直接被衝了下來,然後全壓在了木板上。
結果就是暗匕他們幾個上線時候看到的是水簾洞和爛泥塘,大量的稀泥順着雨水流了下來只差一點點就淹到帳篷了。但是外面的大雨卻還是一直在下,如果不是暗匕和費雲晚上睡不着跑上來查看情況的話,估計等到所有人上線的時候應該是被隨機傳送到其他地方了。
“呸呸呸!這泥味道真臭!”費雲不停的吐着嘴巴里的泥沙,由於外面不斷的下雨結果大量的泥水流入土洞裡面,而拼命往外挖掘的費雲和暗匕自然是倒黴的喝道了混雜着泥沙的雨水。
“廢話!連死老鼠都有能不臭嘛?嘔,該死的臭老鼠死哪裡不好非得死在這裡!”暗匕不斷忍着肚子裡那噁心的感覺,但是又是在忍不住,因爲一直腐敗的老鼠直接掉到他的嘴上,差點沒讓他咬一口。
“快點挖!這雨越下越大了,要是邊上徹底垮下來其他人就完蛋了!”趙鐵柱的聲音透過頭盔傳遞出來,他可比費雲和暗匕聰明多了,用一個全封閉的頭盔保住自己的腦袋。既可以防止泥沙進入嘴巴,又可以保住腦袋不被泥土中混雜的石頭砸中。
“NND這叫什麼事啊!”蘇星河異常鬱悶的把大量的泥水往自己的空間環裡面裝着,由於揹包的特殊性,這種液體的泥水無法儲備進去。如果他想要放進揹包裡的話必須得用器皿盛放起來,單是泥水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足夠的器皿再加上不同的器皿佔據的揹包空間格子是不同的。所以蘇星河只能犧牲自己的空間環,至少空間環不會有不能存放液體這個讓人鬱悶的問題。只不過大量的泥水進入空間環,雖然不至於造成太大的麻煩,但是總歸是一個讓人鬱悶的事情。
“嘩啦!”隨着一絲爛泥滾入泥坑中,費雲他們總算是挖通了壓在木板上的泥土石方,一行人連續不斷的從逐漸滿溢的泥坑中爬出來,八十多人想要在短時間內爬出泥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溼潤的泥土異常的溼滑,而且沼澤中的泥土水分很多再加上大雨的影響水位幾乎一刻不停的在上漲。當最後一個倒黴的玩家撲騰着爬出泥坑的溼滑,從周圍地域滲透過來的泥水已經徹底把這個泥坑變成的水坑了。
“倒黴!又損失了一頂帳篷!”費雲看着漂浮在水裡的那堆破布,這些破布任誰都看不出原來是一頂帳篷的樣子,事實上他真的就是一頂帳篷。只不過現在已經被泥土和水徹底衝散了,如果不是那個玩家運氣好急急忙忙上線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是進不了遊戲只能被隨機傳送到周圍五公里的其他地方去了。
“得了吧!乘着天色黑暗和大雨的時候,我們趕緊趕路!現在這個時候惡魔肯定不會出來喝雨水!”蘇星河緊了緊身上的油布,遊戲中雨具數量不多,最多的也就是這種防水的油布,但是面對着瓢潑的大雨在防水的油布也阻擋不了雨水的倒灌。事實上對於蘇星河他們整羣人來說,穿不穿油布沒多大區別,因爲裡面的盔甲基本上都是溼的。
一行八十幾人就這樣摸着漆黑的環境,在瓢潑的大雨中摸索着前行。在這種沼澤環境中走路,尤其還是這種大雨磅礴的情況下,可以說是非常的危險而又可怕的。因爲充沛的雨水會把原本只是泥土的地方變成泥坑,搞不好直接變成可怕的沼澤陷阱,一旦陷進去幾乎很難爬出來。所以每個人的腰間至少纏了兩根繩索,爲的就是一旦一個人陷入泥潭,其他人馬上就能幫忙把他拽出來。
不過蘇星河他們一行人依舊低估了這場大雨的猛烈程度,瓢潑的大雨整整下了近四個小時,按照降水量計算至少有800毫米左右。結果就是沼澤地徹底變成了一個湖泊,或者說降水充沛的地方徹底和周圍湖水連在了一起。
雖然大量的降水被沼澤中的水系衝到了其他地方,但是總的來說降水依舊大雨排出的水量,結果等到雨水減止的時候整個水面只能看到幾個孤島了,幾乎沒有辦法看清水下的是泥土還是深邃的湖泊了。爲了不直接摔進湖泊裡面去,蘇星河他們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探視着前面的水域,然後摸黑在漆黑一片的沼澤小心翼翼的涉水前行。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前行最讓人恐懼的不是那每小時一兩公里的龜速,而是那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的環境。在天地除了黑色就是一模一樣的水面的情況下,辨別方向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尤其是當他們距離要塞的距離超過一百公里以後,那用來指示方向的法術指針就逐漸失去了效果。尤其是當週圍環境是爆發過大規模法術襲擊的時候,大量的火元素活動以後的結果就是造成周圍環境的元素繚亂,在一定時間內任何磁性指針都是失效的。
所以蘇星河他們只能依靠着地圖上的移動位置來確定,而這樣一來勢必沒過一段時間就得重新確定方向。畢竟在沼澤水域中涉水前行必須要探路而且繞過一些地方,這樣繞了幾下以後很容易就把自己給繞迷糊了,尤其是在視線不怎麼好的情況下。
雖然瓢潑的大雨已經散去,但是黑色的烏雲並沒有消失,因此夜晚的星星或者月亮都沒有顯現在天空中。所以費雲他們的視線非常的受到妨礙,而且爲了防止夜空中小惡魔發現,費雲他們根本不敢用照明的晶石查看周圍的環境。所以一羣人都彷彿是瞎子一般在漆黑的環境中摸索,只能依靠屬性欄中的地圖才能大致的確定方向然後一點點的摸索過去。
“我們走了多少路了?”兩小時以後蘇星河氣喘吁吁的問着身邊的費雲,他身上的油布已經被塞進了空間環裡面,當然空間環中的泥水早就被倒了出來。由於空間環裡面的特殊環境,雖然看起來非常髒的泥水進入空間環以後是呈現一種類似於太空裡的狀態,也就是次能形成一團水球。所以倒出來以後空間環裡面不見得有多髒,因此蘇星河那堆東西才能再次塞進空間環裡不至於積累在揹包中佔地方。
“大概有五公里了吧!”費雲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無奈,事實上他清楚他們雖然看起來走了五六公里的樣子,但是真正遠離那個躲藏的泥坑有多遠就是一個問號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現在他們可能饒了半天只離開了那個樹洞泥坑一兩公里而已。
“暗匕,我們需不需要休息一下!”趙鐵柱扛着盾牌氣喘吁吁的說道,事實上不光是他其他也是如此疲累的樣子,畢竟上線的時候他們的體力都是不足的,而一直忙於挖泥逃命根本沒時間休息。所以每個人的體力基本上也都快要到極限了,但是話雖這麼說,周圍卻沒有乾燥的地面可以休息,所有人都是站在水面上根本不大可能坐下來休息。
“好吧!費老四使用晶石,照亮一下環境我們找一下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島嶼!”暗匕對着費雲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後忽然他似乎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水花聲,一聽到這個聲音暗匕的精神忽然感到緊張。
“所有人馬上使用晶石,小心查看周圍!”暗匕的聲音一下子出現隊伍頻道里面,然後率先拿出了晶石照亮周圍的環境。在晶石亮起的一瞬間,暗匕似乎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出現在趙鐵柱不遠的地方,而且似乎隨時要從黑乎乎的沼澤水中躍出來一般。
“柱子!小心你背後!”暗匕朝着趙鐵柱大聲的喊道,聲音是如此的大幾乎如同一聲驚雷一般。聽到暗匕呼喊的趙鐵柱下意識的舉起盾牌往背後一擋,但是這一擋的結果讓趙鐵柱嚇得直接呆掉了,因爲他看到背後水面下忽然躍出一個巨大的身影。這個身影的嘴巴是如此的大,幾乎比趙鐵柱整個人都大。
“靠!沼澤鱷魚!”所有人都看出那個巨大身影的身份,雖然不是沼澤中那種長達十幾米的恐鱷,但是依舊是一個可怕的生物。尤其是沼澤鱷魚的數量是恐鱷的好幾百倍,幾乎每片水域中都會隱藏着十幾條。
“鐺!”巨大的鱷魚嘴巴和趙鐵柱的盾牌產生了一次親密的接觸,雖然鱷魚沒有直接咬穿盾牌但是它上下顎的咬合力實在太過恐怖了,幾乎一下子讓趙鐵柱把持不住盾牌。不過終歸是金屬的盾牌比較堅硬,至少比鱷魚的牙齒硬多了,所以鱷魚這第一偷襲以失敗而告終直接竄入水裡消失了。
但是這條鱷魚的襲擊只是一個攻擊發起的信號而已,一條又一條鱷魚從黑暗的湖水中撲出來,朝着各自的目標撕咬過去。巨大的嘴巴夾帶着巨大的咬合力幾乎能夠一瞬間把人直接要死,因爲它們的嘴巴實在太大了。幾乎能把一個人毫無顧忌的整個吞下一般,只有外圍的盾牌守衛者和大地騎士才能用盾牌擋住它們的牙齒從而躲過撲咬。
只不過並不是所有盾牌守衛者都是站在隊伍的外圍的,還有不少倒黴的騎士守護在外面。這些突然撲起的鱷魚張大着嘴巴朝着蘇星河他們發起了進攻,伴隨着整整慘叫和怒吼一場人類和鱷魚之間的戰鬥直接爆發出來。但是相對來蘇星河他們處於弱勢,因爲所有人的體力和精力在長途跋涉的時候都消耗的差不多,所以在戰鬥的初期處於弱勢的趙鐵柱他們就受到了重創。鱷魚偷襲的十一個人裡面,只有五個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其他的都被狠狠的咬了一下。
雖然由於盔甲的緣故沒有直接被撕扯下肢體,但是每一個被咬中的人最好的也是骨折,最慘的直接被鱷魚的牙齒咬穿的盔甲差點把這個手臂都撕扯了下去。那耷拉着的手臂幾乎已經和爛肉沒多大區別了,包裹在皮肉外面的盔甲整個被咬碎了。
“靠!這些鱷魚從哪裡來的?”費雲一邊怒罵着一邊掏出了照明晶石用一隻手握在手裡,然後另一隻手直接拿出嗜血之刃。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絕對不是留出底牌,而是保住小命,因爲所有人都清楚在這片沼澤水域裡面鱷魚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王者。至少在隱藏偷襲方面,鱷魚絕對比費雲他們這些盜賊更具威脅,因爲它們可以隱藏在水下隨時偷襲別人。
“廢話當然是從水裡來的!所有人都集合起來,儘量往水淺的地方移動,最好是周圍水位只沒過小腿的地方!”暗匕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在這種環境下所有人手裡只能拿着一把武器另一手拿着發光的微光晶石。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拿着晶石,因爲一個晶石的照亮範圍有兩米左右,因此只需要三十幾個人拿着晶石就足以照亮所有人的視野。
“神殿騎士馬上給受傷的人治療,所有人注意自己的腳下,千萬別給那些鱷魚在有偷襲的機會!馬上向我集中!!~”蘇星河高舉着一枚微光晶石,同時一手拿着一面盾牌眼睛朝着四周仔細的掃視着,他的腳下水比較淺只沒到了腳踝處。
“小心身後!那些鱷魚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的,所有人一邊靠攏一邊後退,千萬別慌張!”血海峰發出大聲的呼喊,他雙手拿着重劍隨時準備劈出去,因爲他知道自己身邊有一條偷襲過它的鱷魚正在等待着他露出破綻。
“老蘇怎麼辦?這些鱷魚實在太噁心了!”費雲對着蘇星河說道,他手中的晶石不斷的晃動着,想要看清腳下是否有鱷魚的身影。但是水已經被踩得非常渾濁了,幾乎看不到任何水下的情況。
“別急!等所有人集中以後再說!”蘇星河拿着盾牌保護着自己,不過隨時準備捨棄盾牌拿出巨劍。因爲他知道盾牌只能用來防守根本無法進攻,只有進攻才能殺死鱷魚,而防守只能更多的消耗自身的實力。
“小心背後!”一聲驚呼從人羣傳來,然後微光晶石的光芒瞬間照耀到那個區域,只不過所有的光芒只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一個玩家戰士的背後,然後就聽見咔嚓一聲。那個戰士的身體直接被咬去了一半,只有一個下半身還留在水面上,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摔倒在水裡。
“王連科!!媽的,你們這幫王八蛋,該死的爬蟲,給老子出來,出來啊!”一個貌似那個被咬死的玩家的朋友憤怒的大吼着,然後瘋狂的用武器發出鬥氣攻擊着水面,一道又一道鬥氣斬不斷擊打在水面上造成巨大的聲音。
“媽的!羅素,你這個臭小子不要命了嗎?給我馬上過來!”暗匕對着那個玩家大聲的呵斥着,只不過他的聲音來的來的有點晚,因爲在羅素的背後兩條鱷魚的身影驟然躍起張大着嘴巴朝着他撕咬過去,想要把他變成和他朋友一樣的死屍。
“嘩啦!”“轟!”在兩條鱷魚躍出水面的一瞬間,早就注意這邊情況的蘇婉和趙鐵柱直接甩出自己的武器,一個龍槍的槍尖,一個流星錘的錘頭都隨着他們的甩動直接撲向目標想要阻止這兩頭鱷魚的攻擊。
“啊!”羅素看到自己背後那兩個可怕身影幾乎嚇得癱掉了,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變成和自己朋友一樣徹底在這次任務中出局。但是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兩個呼嘯着衝過來的武器直接撞在了兩條鱷魚的身體上,不光把它們張開的嘴巴的打的一歪還分別造成了不同的後果。
蘇婉的龍槍直接穿透了鱷魚的嘴巴,鱷魚那堅固的表皮沒有阻擋住龍槍鋒利的尖端直接被刺穿了,而另一條被趙鐵柱流星錘擊中的惡魔則更加慘。它的身體直接被打的歪了,身體在空中被打成了U字型然後掉入水中。
“TMD!你在幹嘛,還不給老子過來,難道你真的想要找死嗎?”暗匕看着被嚇得呆掉的羅素一陣鬱悶,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在這種環境下任何一個有戰鬥力的人他都損失不起,所以別看他罵的兇但是心裡比誰都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