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傢伙對於法術的抵抗力不高”許飛推了推自己的那副法術觀察眼鏡,但是隨後他覺得自己做出的判斷有點過於草率了,因爲那隻奇怪的鱷魚並沒有因爲秘法閃電而受到多大的傷害。所有的在它鱗片表面遊蕩的閃電,僅僅是持續了不到三秒鐘就消失了,幾乎都沒等許飛把話說完。
“法術無效”當那紫色的閃電從鱷魚的身上消失以後,所有人都聽到了那隻奇怪的生物舒服的呻吟聲,同時也看到了鱷魚身上那一行大大的中文字。爲了方便玩家辨識自己的法術效果,系統特別用針對玩家母語的字體顯示在怪物的身體上,而那四個法術無效金色的字眼一下子打中了還沾沾自喜的王學文的心坎上,把他震的說不出話來。
“發什麼呆快閃”看着王學文呆呆的看着鱷魚發呆,幾乎都沒有躲避的想法。眼看着躍起的鱷魚快要咬到王學文了,在另一邊費雲用力的把王學文往邊上一推躲開鱷魚的一記撲咬,但是他自己卻被鱷魚那如同剃刀般鋒利的爪子在背上颳去一片肌肉。
“啪啪蚊子別發呆了,快醒醒”費雲狠狠的在王學文臉上抽了幾下,然後在對方憤怒的眼神下拖着他快步的逃離,在他們的背後那隻奇怪的鱷魚正用舌頭舔舐着爪子上的血液和肉塊。
“這下正當暈菜了,竟然是術免和物免”所以人靜靜的圍在那隻鱷魚周圍幾米的地方,看着對方慢斯條理的把爪子上血肉舔舐乾淨,在這一刻一股恐慌的情緒縈繞在他們心頭。
“周萱!射它眼睛”趴在擔架上的陳凱朝着一隻在周圍徘徊不敢動手的周萱喊道,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寄希望於箭矢能夠刺瞎對方的眼睛了。
只不過這種想法雖然很好,但是想要射中移動中的鱷魚的眼睛卻是異常的困難,尤其對方的眼瞼上還長着厚實的鱗片。那一張一合之間附着在眼皮上的鱗片可以很好的保護着它的那如同核桃大的巨大眼球,因此想要把箭矢射進對方的眼睛裡這是一件非常困難同時也極其考驗射手實力的事情。
原本這件事應該讓舉着弩機的費雲來做,但是現在他的肩膀上已經被刮掉了一片肉了,幾乎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與其因爲射失而打草驚蛇,還不如讓周萱賭一把運氣。
“柱子老蘇圍住那隻爬蟲,給周萱創造機會”趴在擔架上陳凱同時朝着趙鐵柱和蘇星河喊道,聽完陳凱的話語兩人稍微呆了一下,但是還是馬上硬着頭皮迎了上去。
此時的蘇星河丟下手中的巨劍,換上了一面雙手盾牌。巨劍的刀刃根本不能給鱷魚造成多大的傷害,反倒還不如一面雙手重盾來的有用。只是蘇星河手裡的雙手重盾樣子有點怪異,那隻一種上寬下細,左凹右凸的奇特形狀。仔細一看盾牌後面的銘文就能知道這面盾牌是陳凱和蘇星河兩人的實驗作品了,也只有他們兩個蹩腳的手藝才能把一面盾牌整成這樣。
不過雖然盾牌的樣子不怎麼樣,但是至少足夠的厚實,雙手抓住盾牌往地上一插以後可以抵抗很強的衝擊力。當然具體能抵抗多大的力量衝擊,也得看蘇星河自身的承受程度,以及在鍛造盾牌時兩人的手藝。
“碰”當趙鐵柱的盾牌和鱷魚的臉頰再次接觸的時候,蘇星河也舉起盾牌衝到了它的身邊,在鱷魚揮動尾巴之前把盾牌插在它那條尾巴揮動的路途上。伴隨着一陣沉悶的金屬撞擊聲,蘇星河的手臂上的青筋慢慢的暴起,而盾牌也在此時發出了一陣嘎吱的聲音。
當然除了金屬嘎吱聲以外還有鱷魚尾巴上鱗片摩擦盾牌發出的滲人聲響,那讓人聽了異常牙酸的聲音卻讓人非常欣喜。因爲聲音持續的時間非常的長,幾乎達到了近五秒鐘,而在這段時間裡鱷魚的身體幾乎被彎成了一個大大的u字。如果不是兩塊盾牌都比它的牙齒和爪子來的堅硬,它肯定會暴起把那兩塊盾牌都砸的粉碎。
不過讓這隻鱷魚更加憤怒的是那不斷朝着自己眼睛部位射箭的小妞,雖然基本上沒有一支箭是射中眼球的,但是那些不斷靠近的箭矢會讓它不得不閉上眼睛。即使那些箭矢距離它的眼睛還非常的遠,但是生物的本能還是讓它合上了眼球。
因此異常惱火的奇怪鱷魚在恢復尾巴行動能力的瞬間就想要朝着周萱衝過去,但是兩面巨大的盾牌狠狠的擋在了它的面前,讓剛剛衝起來的鱷魚再次撞到了盾牌上。巨大的撞擊聲讓蘇星河和趙鐵柱都有些抓不住手裡的盾牌,但是最後兩人還是咬着牙挺住了,只是他們卻沒有餘力去用盾牌擋住那鱷魚甩起的尾巴。
趙鐵柱和蘇星河只能雙手發酸的看着鱷魚轉過身體,然後甩起尾巴朝着兩人所在的地方甩過來,巨大的尾巴在空氣中甩動時發出巨大的呼嘯聲。那聲音聽着讓着非常的寒顫,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想起了那被打成碎渣的木柵欄。
但是最後蘇星河還是沒等到盾牌被砸中的聲音,反倒是聽到了鱷魚淒厲的嚎叫。那巨大的聲音擴散出來的音波重重的穿透了兩面盾牌,讓躲在後面的兩人感到一陣耳鳴和難受。他們好不容易熬過了耳朵裡的轟鳴聲,慢慢的從盾牌後面探出了腦袋觀察情況,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那條巨大的鱷魚的眼眶上方此刻正插着一隻白色羽箭。一絲絲紅色血液快速的從傷口中迸射出來,如同的水槍一般。
同時趙鐵柱和蘇星河也看到了那隻鱷魚腦袋上冒出來的近兩千點的暴擊傷害,那原本幾乎看不到的血條也在瞬間展現在他們的眼前。那只有不到五萬點的hp值讓所有人都呆滯了一下,隨後幾乎欣喜的快要瘋掉。
看到這個情形,趙鐵柱想都沒想就舉起了盾牌朝着鱷魚的臉上拍了過去,伴隨着一聲更加淒厲的吼叫,那隻白色的羽箭再次被重重的往鱷魚的眼睛紮了進去。然後其他人再次看到了那鱷魚頭頂冒出了一個新的傷害,足足有4178點,僅僅是那麼一下就讓鱷魚的生命值直線下降了近十分之一,還帶上了一個持續性的損傷。
不過雖然傷害夠大,但是那白色的羽箭卻也在被拍打的瞬間從中間折成了兩段,只有半截留在了鱷魚的眼睛裡。
“可惜還有一隻眼睛沒廢,而且箭矢也沒有傷害到腦部”陳凱看着那隻被折斷的羽箭嘆了口氣,當然他知道能給那隻鱷魚造成這樣的傷害已經算不錯了。尤其是腦部受到重擊的鱷魚幾乎在短時間裡沒有辦法緩過勁來,當然一旦它緩過勁來那麼趙鐵柱他們遇到的壓力將會更加的大。
“攻擊快點攻擊,別發呆啊”緩過力氣來的蘇星河朝着背後大喊了一聲,然後繼續扛着盾牌朝着鱷魚的臉頰重重的砸了過去。只是他最後卻沒有聽到盾牌和鱷魚的臉頰碰撞的聲音,而是被鱷魚的爪子重重的拍打到了盾牌上被打的後退了好幾步。
“該死”蘇星河看到趙鐵柱的情況以後自然知道那隻鱷魚已經暴怒了,通過盾牌上的觀察口蘇星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原本七彩斑斕的鱗片瞬間被一團紅光所取代。同時鱷魚那僅存的眼珠子也瞬間漲得滾圓,只是它還沒來及繼續爆發,一隻新的羽箭再次射中了它的眼球。非常直接的穿進了瞳孔當中,可以說是命中了紅心一般。
“好樣的”此刻的蘇星河心情激動的恨不得在周萱的臉上狠狠的親上一口,不過有人卻比他動作還要快。費雲此時早就抱着她狠狠的親了幾下,氣的手腕痠軟的周萱差點把他的打成豬頭。
看着兩個人在邊上開心的打鬧着,蘇星河再次把目光轉回在地上哀嚎的鱷魚,並且在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重重的用盾牌砸到了那隻羽箭上。和趙鐵柱一樣那隻白色的羽箭被他砸進了鱷魚的腦袋裡,深深往裡面紮了進去,並且扎的比趙鐵柱拍打的那一次還要深。
在羽箭被折斷之前,幾乎有半隻箭扎進了鱷魚的眼眶裡,並且有可能這箭頭傷害到了鱷魚的腦部。因爲蘇星河看到自己收回盾牌的時候,鱷魚的血槽驟然降低了近一萬多點,這還是除去他造成傷害的那5100點。
“上那個怪物快不行了,用繩子綁住它的腿,別讓它逃了”陳凱幾乎開心的想要從擔架上爬起來,但是腰背上的傷勢讓他只能興奮的拍打着擔架,而聽到陳凱的話以後費雲快速的從揹包裡掏出繩索朝着鱷魚的身體套了過去。
首先被套住的是它那個巨大的腦袋,然後就是它那條碩大的尾巴,隨後兩邊的人用力的抓住繩索不斷的拉扯着。而何麗雯則在鱷魚的肚子下面施展了一個油膩術以及一個蛛網術,利用這兩個法術把它暫時困住一段時間,即使在怎麼掙扎也至於馬上脫離他們的掌控。
經過半個小時的拉鋸,在崩斷了四根繩索以後,那隻奇怪的鱷魚總算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而它雙眼中流出來的血液把周圍的地面都染成了紅色。同時地面上那七彩的草甸則被它破壞的一塌糊塗,幾乎砸成了草汁。
看着鱷魚倒在地上無力的喘息,所有人都輕輕的鬆了口氣,不過他們並沒有就此放鬆。何麗雯不斷的朝着地面施展酸液術,而白莎莎則往酸液上丟火焰,她們需要把血腥味驅除並且中和掉,不然要是引來更多的強大的怪物會讓陳凱他們吃不了兜着走的。
最後費雲用匕首結束了那隻鱷魚的痛苦,近3000點的經驗讓所有人小小的鬱悶了一下,但是隨後就被鱷魚那身堅韌的外皮給吸引住了。那七彩的鱗片堅韌的程度超過一半的金屬盔甲,至少蘇婉的龍槍也無法直接捅進去,而只能慢慢的磨穿它。
光是爲了剝下這隻鱷魚的外皮,費雲就用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除了爲了保證外皮的完整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它是在太過堅硬了,往往切開一個地方就需要用力的磨上好幾分鐘。靠着一點點的打磨切割,陳凱他們纔拿到了這張完整的鱷魚皮,而代價則是費雲手上磨出了近十個水泡。
在經歷了這次事件以後,陳凱他們在河邊取水變得更加的小心,往往是遇到一點點動靜就快速的後退生怕水裡面再次竄出一條大鱷魚出來。但是最後所有的水罐都被灌滿了也沒見河流裡竄出新的鱷魚,倒是在那條鱷魚被扒完皮以後,陳凱他們吃上了一頓非常美味的烤鱷魚肉。
吃完鱷魚肉以後,陳凱他們還第一次用河流裡的河水燒了一鍋熱水,但是結果讓所有人嚇了大跳。當大鍋裡的河水完全沸騰以後,那水體的顏色竟然逐漸變清澈了,同時在倒出那些清水以後大鍋的底部出現了一層七彩的粉末。那些隨着清水煮沸而從水體裡分解出來的七彩粉末異常的漂亮。如同一粒粒細細的彩砂,但是無論誰都不知道這些彩砂是幹什麼用的,因爲他們沒有從材料大全裡找到任何關於這種彩砂的記錄。
不過按照玩家收藏物品的習慣,越是稀少的物品越值得收藏,陳凱他們幾乎把所有的河水都全都煮了一遍,從裡面得到了近一百公斤的彩色細沙。滿滿小袋子的細沙讓幾個施法者有了新的研究對象,他們在旅行的途中不斷的嘗試着實驗出沙子的法術屬性以及奇異特性,但是除了發現沙子特別的堅硬以及細膩以外,只有那斑斕的色彩才稍微讓人關注一下。最後許飛他們不得不得出這就是一種普通沙子的結論,即使他們自己也不相信這結論是真的。
按照地圖上的標識,陳凱他們在大地之脈整整走了近十天時間。雖然開始行走時陳凱他們並不怎麼確定自己是否在正確的道路上,但是隨後他們見到了過去旅行者在通道里留下來的營地痕跡以及柵欄,也就確認了道路的正確性。
同時先前旅行者留下的營地也給陳凱他們提供了一個安全的庇護所,因爲大部分營地都是挖在巖洞裡的,外面用岩石封堵只留下一個狹小的出入口。並且出入口的外面有大量的植物遮掩,如果沒有地圖基本上找不到這些營地,而且只要用陷阱在出入口上佈置一下,就能很好的阻擋那些野獸的入侵。
大地之脈裡面雖然很多時候都非常的安靜,但是並不代表着這裡就比較安全,至少那些到處亂竄的野獸以及河流裡的怪異生物不會對陳凱他們說這些話。大部分的野獸看到陳凱他們第一反應就是露出敵意,在仔細對比一下雙方的實力以後纔會選擇戰鬥或者撤退,有時候一些狡猾的野獸還會尾隨着陳凱他們。只要抓住陳凱他們落單的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發起攻擊,當然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沒有這種機會。
此時陳凱躺在一個岩石挖就的營地當中,輕輕的嘆了口氣。十幾天的旅行可以說讓人感覺非常的糟糕,雖然有些地方可以讓拉爾它們出來透透氣並且代步奔跑幾下,但大部分的路途還是得依靠兩條腿慢慢的走。同時那些煩人的野獸幾乎隨時想要襲擊陳凱他們,稍微不小心就會影藏在角落裡的野獸偷襲成功。陳凱胸口那三條長長的爪印就是被一頭斑斕野豹給爪的,那三釐米長的爪子差點把陳凱的腦袋都開了瓢。
“總算他的要走出這該死的地方了,我開始還以爲這裡是美麗的天堂,現在看來簡直就像是地獄”費雲捂着自己青紫色手臂說道,那上面兩個潰爛的毒牙印是前幾天一條毒蛇給費雲留下的,如果不是毒液被吸出來的夠早,現在費雲應該是在阿爾蒂尼斯而不是這裡。當然即使毒液被吸出來了,但那些殘留在肢體裡的毒素依然不斷折磨着費雲的手臂,使得他整個手臂散發出類似腐屍一樣的臭味。
“眼鏡娘給你陪的解毒劑還是沒效果嗎?怎麼我感覺這手臂越來越黑了!”趙鐵柱用剩下的三根手指指着費雲的手指說道,他另外的兩根手指此刻已經躺在他自己的揹包裡了,因爲它們被一隻雲豹咬了下來。
“別提了,要不是捏着還有知覺我都以爲這條手臂已經爛了呢?”費雲揮了揮手臂說道,在他揮動時候可以看到一絲絲膿液從劃開的傷口流淌出來。
“那些丫頭晚餐準備好了嗎?今天我要吃烤豹子肉,nnd那頭混蛋豹子差點沒把老子的手給咬斷了~”陳凱揮了揮手臂說道,在他手臂的臂甲上幾個牙眼清晰的分佈在上面。
“水哥出來一下,我想我們有客人了”站在外面的許飛突然走進來說道,只是他提到客人的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明顯比較重,同時帶着深深的忌憚和擔憂。
“是什麼客人啊”陳凱覺得非常奇怪,雖然這張地圖是從店老闆那裡買來的,同時店老闆也聲稱這裡已經不止有一個人通過了。但是迄今爲止陳凱沒有發現任何一隊玩家或者原住民冒險者。
“那些客人在哪裡啊?”走到外面以後陳凱非常奇怪的看了看周圍,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許飛嘴裡所謂的客人,他們那一身漆黑的盔甲在大地之脈岩石光芒照耀顯得非常的顯眼。當然更加顯眼的是他們身上散發的那些血紅色的邪惡氣息,幾乎在一瞬間就讓陳凱不由自主的排斥着他們,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系統狀態裡他們屬於敵意目標。
“看來我們有麻煩了”陳凱輕輕的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然後慢慢的帶上了頭盔。對方都已經擺明了車馬想要找麻煩,自然不會是什麼善良的傢伙了,因此做好防備是陳凱此刻唯一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