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的貨船每隔三天就會將一批礦石運送到南海鎮,加茲魯維利用這一條便利的海上航道開啓了部落的經濟貿易的藍圖。金幣作爲整個艾澤拉斯所有經濟體系的支撐者,它也在薩爾的促成下融入到了獸人的社會。以物換物解決不了部落未來的經濟問題,讓每一個獸人組成自己的家庭,擁有自己的生活纔是部落能真正在這個世界立足的關鍵所在。
今天南海鎮的海風有些微涼,奧妮克希亞整理了自己肩膀上的紫色翻領口以便自己的披風能更好的爲自己的身體保存熱量。時下已經是深秋了,南海鎮的溫度並不高。
水手們不和商人們一樣,在地精商船上勞作的人類水手光着脊背,留着大汗將礦石從貨船上搬運下來。
“關於之前我們商量過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加茲魯維摘下自己的黑色禮帽,走到奧妮克希亞的身旁說。
暴雪行會的分會長沒有任何考慮,她直接拒絕說:“還是保持原樣吧,這些天的事態有些緊張。我想,我們的貿易還是不要讓別人抓到把柄的好。”
加茲魯維揉搓着綠色的手掌,他環視着周圍海港上的貨物說:“也對,也對。”
奧妮克希亞原本考慮過將這些人類的水手替換成獸人的勞工,但深思熟慮過後,奧妮克希亞還是放下了這個念頭。
不得不說,脫離了過去的奧妮克希亞仁慈了許多,她並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緊張局勢之下做出的掩護和退讓都是沒有意義的。洛丹倫的軍隊要是想進入南海鎮的海港,只是半天的事情。
有些時候,事情的發展就是這麼突然。正在卡利姆多的商船將要離開港口的時候,洛丹倫的聖騎士以及防衛軍突然衝進了南海鎮的海港。
頭戴着鐵箍和全副武裝的戰士以及身穿金色板甲,手持耀眼戰盾的騎士們給了奧妮克希亞一份不好的預感。
“包圍行會並且阻攔將要離開港口的船隻,立刻執行!”騎在高大戰馬上的聖騎士命令道。
洛丹倫的精英部隊有着極高的作戰效率,他們大多都是參與過二次獸人戰爭與北伐戰爭的士兵,經驗和戰鬥技巧都是不俗的存在。
十五分鐘的時間足夠士兵們控制整個海港,但與此同時,魔法秘會的魔法師們也從分會中走了過來,其中一位魔法師,格外的顯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相信還有和那位女伯爵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士。”吉安娜聳了聳肩膀站在了奧妮克希亞的身旁。
奧妮克希亞清楚羅林身邊的大多數女性,當然了瑪維,艾麗桑德和絲黛拉苟薩除外。
“第一次見面我想一定要很多話要問我,不過現在我們要先解決這裡的麻煩。”奧妮克希亞沉穩冷靜的說。
吉安娜莞爾一笑,她左手的大拇指壓着食指的關節,玩弄着一個靜謐的奧術法陣。
“誰是這裡的負責人?”體型高大的聖騎士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他右手放在自己的劍柄上高聲問道。
吉安娜做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她壞壞一笑低聲說:“想不到這個傢伙還挺威風的麼。”
奧妮克希亞不知道這個小魔女在想什麼,然而她能感覺到這個女魔法師的力量並不比自己弱多少。額外的,奧妮克希亞還注意到了吉安娜身後揹着的一柄擁有着奪目外型的寒冰法杖,法杖的力量讓她回憶起了羅林手中的那一柄法杖。
“我是,騎士閣下。”奧妮克希亞向前稍稍邁了一步,她說。
周圍的鎮民看到了這麼大的陣勢他們紛紛從城鎮中走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南海鎮的海港周圍,簇擁滿了鎮民。
“我是泰爾伯,白銀之手第四團的隊長,今天我奉大領主的命令調查海港。”泰爾伯大手一揮,示意士兵們準備行動。
奧妮克希亞並不着急,她佯作深思,考慮了十幾秒後擡手組織了泰爾伯的命令說:“第四團?吉安娜,你在北伐戰爭的時候聽說過白銀之手有第四團的士兵麼?”
吉安娜鄙夷的看着泰爾伯說:“阿爾薩斯王子那個時候是第一團的士兵,當初他深陷庫姆裡湖的時候,還是第二團的聖騎士前去馳援的。那個時候還沒有第三團,更別說第四團了。”
泰爾伯看着面前的女魔法師有些眼熟,他深思了片刻,腦海中依然沒有結果。
“你什麼意思,法師!”泰爾伯寬大的手掌抽出一半的長劍,他怒視吉安娜說。
吉安娜擺了擺手說:“不好意思,我記得南海鎮港口的貿易協議還是你們的大領主簽署的,如果你們實在要是徹查這裡,請讓弗丁來吧,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來說清楚。”
這個年齡不大的姑娘口氣還不小,還讓前大領主來對症?
“你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不過你好像不知道現在的白銀之手統一轉交給達索漢領主了麼。現在一切命令以及調遣都由新的大領主執行,所以你還是讓你們的魔法師小心一點,不然我們的聖光和戰刃是不會想你們那些戲法一樣可以尋人開心!”泰爾伯威脅說。
奧妮克希亞拿捏住了吉安娜的手腕,她強忍着憤怒,微笑說:“這麼說,之前的協議就都作廢掉了麼?”
“當然,哦,對了,南海鎮的稅務也不用交了。這一處海港我們要回收了。”泰爾伯說。
“或許你應該考慮一下,你們這不過一百的士兵聯隊是否能有這樣的底氣跟我們說話。”奧妮克希亞手中的黑龍之焰驟然升起,她凝聚着正在她手中跳動的火焰繼續說“你可以繼續下達命令,沒關係的。”
這個極具殺傷力的笑容,讓泰爾伯的心臟跳動頻率加快了一倍。他不敢相信這裡的魔法師也敢這麼強橫的對抗洛丹倫的士兵。
泰爾伯向後退了幾步,他大喊道:“南海鎮的鎮民們,你們看到了麼,這就是暴雪行會的真正面孔,他們竟然在我們的國土上,使用超出法律範圍的權利!”
鎮民們搖了搖頭,他們並不認同這個騎士的話。
“暴雪行會給了我們很多賺取金幣的機會,去年我丈夫就依靠行會的商路賺到了能買下一棟房子的錢。”一位中年婦女說。
“也對,我的丈夫就在該港做水手,待遇也還不錯。比起十年之前,那個貧苦的年代,現在好多了。”另一位婦女附和道。
泰爾伯這位騎士團的團長引發的爭論完全就是一邊倒的評價,就在此時,南海鎮的鎮長也站了出來,他說:“這些年來,南海鎮的變化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行會給這個港口城市帶來了貿易與多種多樣的資源,也讓這一處被戰爭踏碎的城鎮有了復甦的機會。我不知道騎士長你對洛丹倫的經濟政策瞭解多少,自從阿爾薩斯國王加冕之後,我們的稅務就提高了一倍。這要是在現在我們也可以承受,畢竟代價都有錢了,但是放在以前,沒有暴雪行會的時候,我們面對這樣的稅務能做什麼?”
泰爾伯深吸一口氣,他看着那幾艘地精的商船說:“拉丁鎮長,或許你說得對。但是,我並不認爲南海鎮的鎮民都可以忍受這個正在與獸人進行貿易的行會!”
“穿上的水手們,你們還有做證人,來換取自由的機會!”泰爾伯似笑非笑的看着地精貨船上的水手說。
這些地精僱傭的人類水手大多是洛丹倫沿海城鎮的男丁,他們都去過卡利姆多,也見到過那裡的獸人。
不過與他們印象中的獸人不同,那位年輕會說人類語言的獸人熱情的招待了他們,還與他們聊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水手們能在這些獸人身上感受到的大多都是純樸,而不是嗜血與憤怒。
船上的水手選擇了沉默,他們沒有一個發出聲音。
泰爾伯低笑了幾聲搖了搖頭說:“你們別忘了,你們的家還在洛丹倫的國土上,不要以爲你們在暴雪行會就可以尋求到庇護。洛丹倫有過法令,所有不負罪的凡人,其家人代替他們接受刑法!”
騎士長的宣告擲地有聲,他威脅水手們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加茲魯維也慌了,他剛剛開始的發財夢還沒有進行到一半就要破滅了。
“大家想清楚,只要你們站在暴雪行會這一邊,我奉外給大家五十個金幣!呃,不對,是六十個!”
吉安娜握緊了拳頭,她厲聲道:“泰爾伯對吧,你這樣做配得上你白銀之手的稱號麼?”
泰爾伯不屑的說:“首先我是一個洛丹倫的士兵,其次我纔是白銀之手的成員。一切以國家利益爲重,是軍人的天職!怎麼,你現在不用你們的魔法來威脅我們了?”
地精貨船上的水手還是做出了選擇,他們走下了甲板,站到了泰爾伯騎士團的周圍說:“沒錯,我們是去過西方的大陸,也正在與獸人們進行貿易。”
水手們沒有選擇,他們也有家庭,也受制於洛丹倫國家的法律。
奧妮克希亞搖了搖頭,她消去了手中的黑龍烈焰並且拉住了吉安娜的手說:“我們沒有機會了。”
南海鎮的鎮民們沸騰了,他們願意擁有幸福的生活,但他們更痛恨戰爭,更痛恨這些假惺惺的行會與獸人私下進行的貿易。
拉丁鎮長安撫着鎮民的情緒,年邁的他清楚,這件事情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當初是洛丹倫流放的獸人,現在卻用這樣的方式去找暴雪行會的麻煩。暴雪行會不只在南海鎮有,其他城鎮也有。王庭於這個遍佈東部王國的貿易傭兵組織撕破臉皮,這背後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滾出我們的城鎮,你們這些假惺惺的商人,假惺惺的魔法師!”
“對,我們纔不要你們的臭錢,快滾!”
奧妮克希亞無奈的轉身,她說:“希望阿爾薩斯國王做出的抉擇能讓他承受同樣的代價。”
吉安娜的脾氣不怎麼好,她直接指着泰爾伯的鼻子說:“告訴阿爾薩斯,他的良心,他的尊嚴,他的榮耀都讓狗吃了!他或許忘了,如果不是老師,他早就被那些巫妖殺死在諾森德了。現在做了國王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流放獸人?聯盟集權甚至到現在開始清散我們的行會?你替我告訴他,他瘋了!”
泰爾伯聽到吉安娜的話,他也清楚了這個小姑娘的身份。
北伐戰爭時期的魔導師,庫爾提拉斯王國的公主吉安娜。
“吉安娜殿下,很抱歉我現在才知道您的身份。不過我要提醒您,你父親的處境現在很危險,他似乎不想回歸洛丹倫的懷抱。”泰爾伯壓低了聲線,對吉安娜說到。
吉安娜眉頭緊皺,她狠狠的說:“不僅僅是我的父親,只要是明白事理的老將都清楚,現在的阿爾薩斯正在做什麼!”
“您既然這麼瞭解,那還是希望您多做一下您父親的思想工作。畢竟,庫爾提拉斯環海周圍的航道都在洛丹倫的掌控中!”泰爾伯跨上戰馬,他一揚手示意士兵們接手海港。
奧妮克希亞拍了拍吉安娜的肩膀說:“事態緊急,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離開吧,希望有一天我們還能回來。”
吉安娜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她帶着奧妮克希亞回到了魔法秘會,並且聚集了所有行會的工作人員。
撤離的時間只有半天,泰爾伯跨着戰馬停在港口,監督着暴雪行會撤離這裡。
加茲魯維作爲地精,泰爾伯也沒找他的麻煩,而是將他和他的船隊放走了。
計劃也算是執行的很成功,任務結束之後,泰爾伯回到了洛丹倫王庭覆命。
暴風城
“女伯爵,大魔導師卡德加找您有事要談。”年輕的侍女對正在擬定協議的卡特拉娜說。
卡特拉娜點點頭說:“讓大魔導師在客廳等我,我很快就過來。”
“嗯,我先去沏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