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老爺們中秋節快樂。
“塔莉薩,召集所有的貴族,讓他們在秩序大殿等我。”暗夜井大殿深處的艾麗桑德,仰望着暗夜井的能量波動,她沉思了片刻,向那一面懸浮在空中的生命光影看了一眼說。
身爲蘇拉瑪首席奧術師的塔莉薩,她也感受到了暗夜井能量的波動。之前她還因爲大魔導師的憤怒而感到疑惑,現在大魔導師突然召集貴族們,更讓她心生疑慮。
“到底發生什麼了,大魔導師。我們不是剛剛打退了燃燒軍團的攻擊麼?”塔莉薩十分不理解的問。
大魔導師艾麗桑德沒有多說一句話,她撩動着胸前的奧術光圈,神情肅穆的看着她的首席奧術師說:“塔莉薩,你難道不覺得,你自己的想法變得太多了麼?”
話鋒一轉,壓迫的語氣讓塔莉薩不得不低下頭,她完整的接下了大魔導師的命令之後,離開了暗夜井的能量大廳。
首席奧術師走後,淡綠色充盈着生命氣息的傳送門,再一次閃耀起了光芒。
輕柔的森林氣息,傳遞到充滿着奧術氣息的區域,兩股不同氣味的能量波動交織在一起。很奇妙的感覺,奧術能量並沒有去排斥生命之息在這個區域的擴散,同時,它也沒有尋找與生命氣息共鳴的契機。兩種氣息相處的很和諧,就如同它們的控制着一樣。像是在合作,但或許又不是。
“作爲守護巨龍,夢境之王,你爲什麼會去想辦法,救這個凡人?”艾麗桑德面無表情,她佯裝不屑的問道。
伊瑟拉將夢境之水控制在暗夜井的中央位置。熟悉的奧術氣息,緩緩上升,夢境之水中的能量與暗夜井的能量開始了共鳴。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一份能量的觸動,艾麗桑德那一張淡漠的臉頰抽動了一番。她儘量用奧術能量去承接月光來保持的美麗容顏變得微微扭曲了起來,這一份深色出賣了艾麗桑德,同時也讓伊瑟拉清楚了一些事情。
伊瑟拉微微一笑,她看着這個在一萬年前還是艾薩拉手下的祭祀的精靈女孩說:“每一個生物都有她想要去保護的人,我也不例外。我聽說過有魔導師會爲了保護一個凡人而拿出阿曼蘇爾之眼的力量,相比起這些,我的付出還是太少了。”
艾麗桑德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一切瞞不過這個夢境女王的眼睛,要不然她也不會來到暗夜井,來這裡尋找自己的幫助。
“先拋開這些瑣事不談,夢境女王,你應該知道,用阿曼蘇爾之眼的力量製造的暗夜井,並不是我一個精靈說了算。這裡的力量,需要我們所有的貴族和魔導師們共同來決議。”艾麗桑德搖了搖頭,她臉上掛上了一份黯淡的神色。
在蘇拉瑪,每一位魔導師和貴族都有自己的算盤。在這個已經封閉了近萬年的城市,每天都會有矛盾在這裡發生。而這個矛盾無一例外都是爲了暗夜井的能量,也就是一份魔力酒的供應,來自暮光酒莊魔力酒的供應。
如同奎爾薩拉斯那純淨無比的陽光護佑,蘇拉瑪的精靈所需要的能量就必須要從這些魔力酒中攝取。魔力酒不會無限量的供應,但是人民卻需要這些魔力酒來生存,久而久之,在蘇拉瑪,魔力酒就成了生存下去的名字。生命就是魔力酒。
每一位精靈都想活下去,他們都想有尊敬的生活在這一所城市之中,所以,競爭和陰謀無處不在。
就連自己的首席奧術師,自己的心腹塔莉薩都會對自己的命令有所懷疑,可想而知,艾麗桑德是在一座什麼樣的城市之中掌控全局。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之後的會議不通過,你們就要放棄對羅林的治療?”伊瑟拉追問道。
聽到羅林這個名字,艾麗桑德的眉心緊緊的靠攏起來。她只感覺有一把尖刀刺在自己的胸膛上,而她還要表現的很冷漠。這樣的僞裝不爲別的,正因爲她是蘇拉瑪的掌權者,是蘇拉瑪的大魔導師。
我已經不欠他的了,在東方王國海岸說再見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他說過,我們兩不相欠了。艾麗桑德身前懸浮的能量光環,她賴以感知暗夜井能量的環狀構體激烈的顫抖。
“你怎麼了?”伊瑟拉感受到艾麗桑德的情緒波動,她急忙走到了魔導師的身邊,將自己白皙的左手,放在了艾麗桑德的纖柔肩膀處。
清涼的生命之息,安定着艾麗桑德內心的激烈掙扎,她鎮定下來,看着夢境之水中那隱隱約約的人類魔導師說:“羅林,如果我不能救你,你會恨我麼?”
伊瑟拉知道羅林曾經來過這裡,也知道在自己沉睡的時候,夢境之外的破碎羣島曾經發生過戰爭。伊瑟拉沒有往深處瞭解,但她看艾麗桑德的眼神,聽到艾麗桑德話中的語氣,她深刻的感受到了來自這位魔導師內心的悲傷。
這一份悲痛,自己也感受過。
伊瑟拉眼前的大魔導師也是女性,就算她是蘇拉瑪城的女王,是這一座城市的掌權者,但她的內心深處總會有一處柔軟的地方,是額外的預留出來的。
現在看來,這位魔導師患了和自己一樣的病症,那就是自己心中的哪一塊狹小的位置,被這個毀於魔法風暴的魔導師佔據了。
“你真的想聽答案麼?”伊瑟拉拉住了艾麗桑德那充盈着奧術洪流的手問。
艾麗桑德微微點頭,她看着伊瑟拉,等待着這一隻巨龍女王的動作。
生命之力環繞上升,如同一份純淨流水一般的綠色幽光將夢境之水的結界消除了。夢境之水的外部屏障解除後,羅林的靈魂漂浮在了暗夜井的前方。
故地重遊,用的卻是這樣一份日漸衰弱的靈魂,實在是有些太諷刺了。
想當初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可是拿着薩格拉斯權杖來的。當初從這裡離開,雖然說是不辭而別,但起碼,自己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沒有了實際的神性,羅林的靈魂只能用這樣一份紫色的奧術勉強凝聚,艾麗桑德看到羅林的時候,她或許忘了自己的身份呢,緊張之下,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羅林倒是不在意,他笑了笑說:“艾麗昂斯,我還是習慣你的這個名字。”
鼻尖一酸,艾麗桑德伸手去觸摸羅林的身體。然而,暗色光滑的左手剛剛接觸到羅林的靈魂,艾麗桑德就被這一份空氣一樣的靈魂形體,再次刺痛了心臟。
“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艾麗桑德拋下了自己大魔導師的身份,她用着只有艾麗昂斯纔有的語氣和性格與羅林交談說。
溫柔的嗔怪,讓羅林有些無奈,他搖了搖頭回答:“我也不想死,不過需要我進行抉擇的時候,我總要走出這一步。最起碼,我做到了自己內心認爲能做到的地方。”
自以爲是!艾麗桑德眼眶微紅,她聲音帶着一份顫抖的音色,斥責着羅林:“所以呢,你就讓自己變成這樣。然後自以爲解決了任何事情,然後留下現在這樣的爛攤子?羅林,你總是這麼自以爲是,自認爲自己做的什麼都對,什麼都是正確的。我承認,作爲一位大魔導師,站在一個大的角度上,你的犧牲的確救到了很多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了之後,還有一部分在乎你的他們呢?我沒見到你口中的女孩,但我知道,這一種感覺,要比殺了她們還要難受。”
回頭看了一眼伊瑟拉,艾麗桑德卻發現,伊瑟拉的眼角位置,盡是淚花。
魚與熊掌不可得兼,既想拯救世界,又想過着紙醉金迷的後宮生活,這本來就不現實。雖然這作爲羅林的力量已經讓羅林計劃了很長的時間了,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誰知道,在臨近成功的那一刻,會出現什麼樣的幺蛾子。
羅林沒有回答,他保持着微笑,沉默着看着兩位女王。
過了五分鐘,羅林承受不住這一份壓抑氣氛的侵蝕,他說:“那個,那個再把我關起來吧,我覺得,在這個可以睡覺的地方,選擇什麼的,永遠不用做。”
“你!”
艾麗桑德剛要回話,暗夜井大殿之外的精靈侍女傳話說:“凡多斯顧問來了,他等着您去秩序大殿呢。”
艾麗桑德看了一樣羅林的靈魂,她暗暗下定了決心。
“他就是這樣,不過我覺得,你比我要了解他。”伊瑟拉笑着說。
艾麗桑德握住了伊瑟拉的手說:“我也讓他覺得欠我的,我要讓他覺得欠我一輩子。”
離開了暗夜井大殿,伊瑟拉也沒有去和羅林繼續說話。現在在靈魂形態之下的羅林,繼續活動也是在消耗他現在不多的奧術能量。還是先讓他休息一下,等到艾麗桑德魔導師回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過了不長時間,重新從翡翠夢境倒影中離開艾澤拉斯世界的伊瑟拉,將阿萊克斯塔薩帶了過來。紅龍女王拿着巨龍之魂來到了暗夜井的大殿,她等待着艾麗桑德的迴歸,也爲羅林的復生工作做足了準備。
“妹妹,你就認定了這個小女孩能做到這一切?”阿萊克斯塔薩問。
伊瑟拉笑着點點頭說:“我的姐姐,如果現在在夢境之水包裹的人不是羅林,而是克拉蘇斯,你會怎麼做?”
阿萊克斯塔薩白了伊瑟拉一眼,她說:“還能怎麼做,爲了族羣的未來,我只能選擇犧牲他。”
“是麼?不過真正的答案還是姐姐自己知道的好。”伊瑟拉一副你懂的的眼神,看着自己姐妹。
秩序大殿的會議,在艾麗桑德大魔導師落座之後正式開始。在艾麗桑德開口說此次會議的議題的時候,所有貴族和魔導師都被震撼了。他們緊張的看着在座的所有精靈,一刻也不準放鬆。
會議的進行十分的緊張,艾麗桑德知道,啓用暗夜井的額外能量,勢必會引起很多同僚的阻攔。不過這一次,艾麗桑德沒有用強權,她反而是以一個敘述者的角度,來講述一個凡人魔法師,來到蘇拉瑪城,爲這一座城市付出和奉獻了什麼。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諾森德,一處隱蔽的哨所之中,也正在舉行着緊張的會議。
“吉安娜,你冷靜一點。我們不能去冒險。”阿爾薩斯勸告着吉安娜說。
年輕的金髮女孩,沒有生氣,她反而笑着鼓動着這個王子說:“冒險,並不是,阿爾薩斯,現在纔是你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你想清楚,如果我們可以找到並且殺死那個控制亡靈軍團的始作俑者,你就可以成爲洛丹倫最優秀的王子。試想一下,在你回到洛丹倫的時候,城牆上的人民爲你灑下鮮花,清涼的鳴鐘爲你奏樂,米奈希爾國王爲你致歡迎詞,那該是多麼風光的時刻。”
阿爾薩斯小的時候,就很願意看到吉安娜的笑容,很陽光和溫暖的笑容。但在今天,吉安娜的笑容讓他覺得諾森德的寒冷也不過如此。
“你說的對,我不知一天的想過這樣的場景。但吉安娜,我們不應該這樣去做。”
“你閉嘴,懦夫。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了亡靈天災入侵之後的威脅了!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獲得的榮譽就可以支撐你現在王子的身份了,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可笑的懦夫,你在膽怯,膽怯這個亡靈軍團背後的控制者。”吉安娜突然喊道。
阿爾薩斯看着這一幅模樣的吉安娜,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機會了。
“你到底有多愛羅林大魔導師啊。”阿爾薩斯搖了搖頭,無奈的說。
吉安娜冷冷的看着阿爾薩斯說:“這不關你的事,算了,你還是做你的王子吧。我來完成老師沒有完成的任務。”
“等等,你不能.......”阿爾薩斯阻攔說。
“媽的,吉安娜有傳送法術,快跟上去,不然我們到明天也不知道她會帶着部隊到哪裡去。”阿爾薩斯一排木桌,催促着身旁的士兵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