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她躲在樹上的第二個黃昏了。
藉着夜‘色’的掩飾和憑着自己記憶中對艾爾文森林的瞭解,希亞在夜‘色’中‘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挪到了離阿祖拉之塔不遠的一棵大樹上等待着聯盟軍隊的到來。
在心焦如焚的她漫長忐忑的等待下,終於在午後看到了這支姍姍來遲的軍隊,也看到了率軍走在前面的伯瓦爾。
一路的風塵僕僕並沒有讓伯瓦爾‘露’出疲憊的姿態。因爲臨近暴風城的區域,顯得稍微放鬆的他還親切地向着夾道歡迎的民衆揮手致意。
在看着伯瓦爾熟悉的笑容的那一刻,希亞的眼眶有些發澀。她恨不得能馬上就到伯瓦爾的身邊去,告訴他有‘陰’謀在等着他,告訴他自己一切都好,告訴他不要擔心不要受任何人的脅迫。
然而她不能。
因爲早有官方宣傳,這次伯瓦爾的勝利歸來聚攏了大量或好奇,m或自豪的民衆。從部隊到達起一直到夕陽西下,臨時的營帳‘門’口都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平民圍得水泄不通,更有熱情奔放的少‘女’拿着鮮‘花’向營帳中扔去。雖然軍隊依然遵守着必要的軍紀,但是底層的士兵幹完了手上的活,隔着營地也可以隨意地和那些營地外的姑娘們吹個口哨,眉來眼去,調笑個幾句。畢竟快到暴風城了,這個時候連平時最嚴格的士官都對士兵們不出格的行爲縱容了許多。這樣一來。營地附近的民衆自然更不願意散去了。
見此情景,不管希亞心裡有多麼急切多麼焦慮,都只能繼續起‘性’子等待。
見識過民衆暴‘亂’場面的希亞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被發現的話。不用軍隊,光是那些看似手無寸鐵的平民都會憤怒地將她活活再打死。畢竟普通民衆可不明白什麼被遺忘者和亡靈天災的區別,也不會聽你什麼解釋。
因此,她只能繼續在樹上待着,等待夜晚來臨,民衆散去的時機。
或許是因爲聯盟許久沒有這樣出動過軍隊,所以也很久沒有這樣輝煌的戰果。再加上官方的宣傳。種種理由的結果就是——來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好在阿祖拉之塔是軍事駐地。在艾澤拉斯王國暴風城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王族和聖光大主教,沒有誰能越得過伯瓦爾去。所以普通民衆自不用說。就連那些自恃地位抱着各種小心思趕着來大公爵面前刷存在感的貴族們也都吃了閉‘門’羹,統統被‘門’口的哨兵攔了下來,鎩羽而歸。
希亞一直沒有發現米克的身影。按理說,這應該是件好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希亞的心裡反倒十分的不踏實。一顆心就像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一樣。懸在空中,不上不下。
所以這一天對希亞重生來說,真是比她重生後的任何一天都要來的漫長。
當太陽終於落下,清透的月‘色’再次籠罩了艾爾文森林。看着最熱情的民衆也終於不情不願地散去。希亞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舒了口氣。
經過了一天的仔細觀察後,她尋找大概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行動方向——這樣直接下去肯定不行,光是‘門’口士兵那一關就不好過。
像個傻瓜一樣直接衝到阿祖拉之塔‘門’口去請士兵通傳?且不提其他,光是她現在的身份就夠尷尬了。
被遺忘者。
還長得和過世的皇后一樣。
希亞給自己上了個漂浮術。小心地在樹椏間挪動並不停地計算和營地‘門’口站崗的兩個士兵之間的距離。
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形在人前。畢竟這裡不是瘟疫之地那麼遠離暴風城。萬一有人看見。萬一有人認出她的樣子……希亞搖了搖頭。即使僅僅是猜疑,希亞也不希望發生這樣會讓她心愛的人困擾的事。
畢竟皇后已經死了。
“心靈控制!”
盤算着距離差不多後,希亞舉起手,手心對準了那名離她較近的士兵,五指微張。透過張開的指縫間,她的目光牢牢地鎖住了士兵。嘴‘脣’翕動,默默唸誦完熟悉的咒語,在她閉上雙眼的同時,一道黑‘色’的魔法從她的掌心發出,藉着夜‘色’的掩護飛速而消無聲息地‘射’進了那個士兵的身體裡。
被擊中的士兵打了個‘激’靈。
然後下一刻原本應該閉着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的希亞,眼前立刻浮現出士兵眼中所見的景象。她下意識地向自己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
很好,就這樣‘肉’眼看來,根本發覺不到自己隱匿的所在。
希亞放下了心,立刻‘操’縱着士兵左顧右盼了起來。這個魔法能控制的時間並不長,而且離施法者的距離越遠越容易失去控制。一旦失去控制,被控制的人立刻就會發現本身行爲的異常,很容易就會發現自己這個控制者的存在。以希亞現在的情況來說,被發現了絕對是百口莫辯。
因此她必須在被發現前找到伯瓦爾。
“你怎麼了?”另一個士兵發現了同伴似乎有些異常。“還不到換崗的時間呢。”
“我突然想到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報告大公爵。”被希亞控制的士兵聲音空‘洞’的說道。
“你小子不是想偷懶吧reads;!”因爲這裡已經是臨近暴風城的安全區域,加上一路的平安讓士兵的神經早已放鬆了大半,自然也不會想到有心靈控制這樣的可能。
“以聖光的名義發誓!我馬上就回來。”說完,被控制的士兵轉身向營房裡面走了進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被留在原地的士兵忍不住撇撇嘴低聲嘀咕了起來。“見鬼,他什麼時候起居然開口閉口聖光了?雖然他是很崇拜大公爵,但是這可真不像他……好吧,管他呢……”
希亞控制着戰士向營地的中央走去,但是隨着控制距離的逐漸拉長加上要不斷應付周圍偶爾經過的巡邏小隊。她漸漸感到了吃力,也開始有些控制不住的苗頭出現了。
爲山九仞,功虧一簣。她好不容易快要到伯瓦爾的營帳了,怎麼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失敗!
堅持!再堅持一下!希亞!快了!快到了!
希亞一邊給自己打着氣,一邊忍受着越發明顯的頭痛如絞的感覺——這是被控制者的意志開始反抗的結果。
而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攔住了她/他。
“站住!士兵!報上你的姓名。是誰允許你在深更半夜裡在營地裡胡‘亂’走動的!”
希亞循聲看去。
這個一副撲克臉不苟言笑的軍官在瘟疫之地的時候她曾偶爾聽伯瓦爾提起過——他的新晉副官,薩廖爾森。
伯瓦爾稱讚他能力出‘色’又恪盡職守,足以稱得上是軍人的楷模。不過對希亞來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她生前,這個人從來沒有見過她。
看見是他,希亞的心裡不由得一定。但是一驚一乍之下她的心靈控制也到了極限。被控制者的意志快要掙脫她的控制,使得她的頭疼得像要裂開了一樣。
劇烈的疼痛提醒她時間已經不多。希亞來不及再思前想後,抓緊時間地一股腦說道:“薩廖爾森閣下,我是銀‘色’黎明的愛蕾塔希亞。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伯瓦爾……麻煩你轉告他,我在阿祖拉之塔的北面湖邊等他。是關於……”
希亞還沒來得及說完,已經繃到極限的法術徹底地失去了控制。她聽到腦子裡似乎有一根絃斷掉的聲音,“崩”的一聲。
下一刻,眼前的景‘色’天旋地轉地扭曲了起來。當希亞再次睜開眼睛,視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希亞極力忍耐着反噬後的後遺症,看着營地的方向,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她別無選擇,只希望薩廖爾森能將她的話傳給伯瓦爾。
營地裡,失去了控制的士兵一臉茫然有如大夢初醒般地回過了身。看到眼前一臉肅然面‘色’‘陰’沉的薩廖爾森,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啊!抱歉!薩廖爾森少校。我……我怎麼在這裡?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士兵下意識地爲自己分辨了一句,但是面對着毫無表情的撲克臉少校,他的‘腿’肚子都在打顫,緊張得腦海一片空白。該死的,他完全想不起來他怎麼會走到這裡,但是他非常清楚他此時的崗位應該是在外面的大‘門’口。一起執勤的兄弟呢?怎麼不攔着他?
士兵的心裡七上八下。
即使是回到了安全區域,擅自離開執勤崗位這樣的玩忽職守也絕對夠他喝上一壺的了。
薩廖爾森的撲克臉上看不出神情,但是如果注意觀察的話卻可以發現他的眼神在不斷閃爍似乎在思考着些什麼。他也不吭聲,由着面前的士兵汗如漿出地筆直站在他面前。
這個時間並不長,但是在士兵的心裡卻漫長地像過了一整夜。就在他緊張得冷汗幾乎已經浸溼整個後背的時候,他聽到了薩廖爾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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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種好微妙的感覺啊,其實我從很久前就想說了,爲什麼俺的真愛們都是英文名字咧……俺英文不好啊,親tt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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